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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荧】我对您一见钟情

作者 : 望舒客栈猛禽饲养员

4.0Part01【第四章第一幕第二场:细雨眷恋之城】——缘起于欧庇克莱

【第四章第一幕第二场:细雨眷恋之城】——缘起于欧庇克莱。

“哎呀,旅行者,你果然没有爽约,见到你们可真好。”林尼在欧庇克莱歌剧院外,遥遥看见了旅行者,向她打招呼,那金发的少女抬起了眸,平静有礼地止住脚步,提了提裙摆,“我怎么可能错过大魔术师林尼的表演呢。”
那维莱特闻声回首。
林尼正对一名身量纤细的少女揭帽致礼,她浅金色的中长发在颈后剪得整整齐齐,唯独留了两绺垂落在胸前,弯腰的时候,金发从肩膀落到更靠近胸膛的地方,就像她的耳朵后面滚出两束纤细的向日葵,花瓣轻飘飘落了她一身,那种颜色太亮了,浅浅的灿金色,——她的眼睛也是金色的,像小小的太阳碎片,在她交谈的时候不时眨动,倒映着对方的脸庞,代表她在认真倾听。
她回礼的动作很标准,但有些太标准了,像是昨夜里匆匆忙忙学会的,又不太熟练地展示了出来,有种异乡人的局外感。
那维莱特想,她是林尼先生的朋友么?
就在此刻,少女结束了交谈,竟然直直向着他的方向走来,那维莱特立刻回头,收起目光的同时心中钻出朵细小的花儿,这种感情,在人类当中也许应是羞愧,……他本不该偷听偷看这个得体的女孩与他人谈话的。
他甚至没意识到这种感觉令胸膛有些痛,这种痛是什么,就已经先扼制了窥伺的念头,重新看向空无一人的舞台。
荧的小高跟踩在地板上,尽管她本人有意克制,仍发出了水龙可以听到的脚步声,踏,踏,……这声音那么浅,像是下了一场雨,落在他心里。
那维莱特想,她的鞋跟应当很高,保持着如此轻柔的力道,她是这么温柔有礼。
欧庇克莱歌剧院内部是很大的,正圆的舞台周围环绕着十数层排列的座椅,那维莱特就在最靠近舞台的那一圈,正中央,最能看到舞台的几个座位之一。
荧抚了抚裙子,在那维莱特的隔壁落座。
他与她并不熟悉,这只可能是巧合,那维莱特的余光能看到她裙子是白色的,裙摆镶着金色的丝线,像花瓣一样,坐下就妥帖的包裹着她的大腿,这并非枫丹本地的服饰,她果然是异乡人。
二人仅隔一个座位。
旅行者转头发现时辰还早,上座率并不高,至少前排目前就她和旁边那个沉默的男人,她大大方方转了头,看过去,——柔顺的白色长发过了腰,瀑布似的在男人身后垂着,发尾用湖蓝的硬质丝带扎了个端正的蝴蝶结,……等等,蝴蝶结?荧愣了会,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表情好像有些古怪,因为她好像盯着他太久了,对方必然会发现的。
但他很正派,也许是他的高肩服装根本不像来看歌剧的,反而像来上班的,他盯着前方,目不斜视,像极了不好搭话的那类陌生人。
那维莱特闭上眼,荧也识趣地停下交谈的欲望。方才开口的时候,引动了呼吸,呼吸声停下就像是鱼儿重新潜入水面,她也许有上前攀谈的冲动,但被他姿态无挡了回去。
——在这个上流人士才能出现的欧庇克莱歌剧院,没有什么交头接耳的私语声,直到上座了半数人,荧也没觉得有多么热闹,但对她的天性来说,实在太沉闷了。
方才洒在二人身上的灯光暗了下去,灯光和帷幕相得益彰,配合着将所有人的视线转移到舞台正中央,荧也终于放松了些,和小向导派蒙目不转睛地等待开幕。
那维莱特却没有忍住,向她看了过去,——他们总是相互看着对方,却总是错过目光,这种打量源自他的克制,她的礼节,又或是命运的捉弄?那维莱特悄悄睁开眯缝的眼,雾蓝色的瞳,好似非人的龙,也对,他本就是水元素的王,只是枫丹无人知晓。
他看到她的双眸中闪耀着认真的光芒,专心致志就像黄金在闪耀,金色的眸子像是两颗潮漉的琉璃珠儿,从侧面几乎看出它的透明来,好似没有任何颜色的雨水,落进他心里,慢慢,慢慢地,说着你好。
「你好,那维莱特。」
那维莱特心口一窒,猛地闭上眼。人类的眼睛会说话,原来并非文学作品的夸大其词,而是他从未遇到那样的眼睛罢了。
他听到她身边的小精灵面向她,悄悄地说了几句耳语,“喂,旅行者,咱们是不是应该向那位先生搭个话比较好,没什么人的情况下,座位挨在一起好尴尬啊……”
他太沉默,令她感到难堪了,那维莱特想,可刚才她与林尼先生握手时,笑意却极为好看的。
那种笑意,是了,他是想再看到她笑,即便他首次看到她的笑容并不是给他的,而是给林尼的。他再侧目看了过去,她两鬓的“向日葵”开始无风摇曳,因为她高兴地拍着手,那两束金色的藤蔓便左右晃动了一下,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这种植物又是什么,他在枫丹四百年,唯一见过的植物就是沫芒宫外的观赏绿植,那些是宫廷里高贵的花儿,可向日葵却是野外向着太阳才能生长的。
他忽然有些渴了,想喝水了。
“靠你了,派蒙。一般来说这是你的工作。”她戏谑地笑了声,和小向导自如地打趣,窃窃私语的对象竟然是他,她自以为声音压得很低,他不会听见,却不知道那维莱特发现她们谈论的对象是自己,那一刻他的心奇迹般的宁静了。
他想要直接过去开口说,没关系,与他直言便好。
她与她的小精灵同伴看起来好像在忐忑,这是忐忑……还是心痛……?他的表情此刻肯定毫无温度,因为他是枫丹的大审判官,他处理过那么案件,唯独这时候,他处理不了自己的心动。人类会做出什么表情来表达,我是可以被谈话的对象,而非您可能会触怒的隐患?
“我就知道……旅行者……你这家伙……”派蒙叉腰跺了一下无形的空气。
闭眼太久,他的眼前飘起青色的光点,眼皮有些酸痛,她印在了他的视线里,在人类的医学视角来说,这是视觉残留,她残留在他的身体里。
那维莱特睁开眼,呼吸微颤。
不渴了,但取而代之,心跳开始加速,他胸膛里有一块苹果大小的血肉收纳着浑身的能量,他并非人类,但这一刻体会着人类的心动,难怪他的身体对这种感觉排异,抵触,无法理解。难怪他几乎不能抑制住身侧的手,想要伸过去,去她讨个初见的礼节。亲吻她的手背,或者就那样尴尬地停在半空,或者就像他骨血中的本能那样,把荧拉过来啃一口。
他深吸一口气,念着,她是过客。然而开口却是,“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有意识到气氛上的问题,是我疏忽了。”
派蒙定在了原地。旅行者也正想解释,就见男人睁开眼,瞳孔的颜色不知是殷紫还是湖蓝澄澈,她有些分不清,那不像是人的眼睛,在暗淡的光线中显出铁钩般的锐利。
她有种错觉,那维莱特并没有因为被议论而生气,因为那维莱特继续说道,“有必要的话,我们直接聊天就好,没有关系的。”他笑了笑。
最高审判官杀死了比赛。

“您跟我们一样也是林尼先生的朋友?”荧熟络起来,笑着,“您来得真早,也和我们一样坐在前排呢。”
旅行者本来挺能胡扯的,但此刻她有些舌尖打架,因为这身份不清的男人直直望进她的眼睛,就像并没有准备答案,他打算直接空手上战场,也像是任何答案都无所谓——他只是在死死盯着看。
“朋友……”那维莱特吁了口气,认真地看向荧,“如果林尼先生希望的话,我会很乐意做他的朋友。”
……那样就也是您的朋友了。
林尼赶来救场:“那维莱特先生!啊,感谢您亲自来观看我的演出。”点出他的身份:“他是我们枫丹的最高审判官,那个位置一直都是那维莱特先生的,说他是枫丹公正的象征也不为过。”
“呜啊,失敬失敬——”咋咋呼呼的派蒙还没说完,立刻被旅行者护在怀中。荧甚至后退了一步,瞪圆了眼睛道,“抱歉,我们刚才太冒失了,那维莱特先生。”
“……不用那么在意,”他其实不在意的,但旅行者已经带着小向导做好了他发怒的准备,林尼站在她们身边,也做好了辩护的准备,即便目前为止那维莱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的前兆。
那维莱特哑了一会,想着不是的。这不是他想要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他虽然是枫丹的最高审判官,也是她可以结识的朋友。
“……最高审判官不过是个工作而已。”他盯着荧的眼睛,她却没再看他。“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位置,我并不特殊。”
人类如何描述那种最恰当的谈话氛围?他想,氛围,温馨,和睦,幽默而真诚的交流,在这样的交流中,友谊和爱情的火花便萌发了,他需要这样的氛围,“噢,顺便一说,芙宁娜女士已经在高处的贵宾席位上摆了很久的姿势——为了让你们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能展现出自以为帅气的样子。”
什么?荧抬头看了过去,沫芒宫的那位正在高高的席位上看着他们的谈话,发觉荧看过去,立刻抚了抚刘海,抱着手臂在座椅上摆出颇有气场的姿势。
……好怪。荧轻笑了声,没想到枫丹的水神大人还挺可爱的。
那维莱特也在这样的氛围中松了口气,“幸好你们注意到了,不然她可要沮丧了。”
派蒙也从紧紧保护她的荧怀中飞出,“哦,她看来完全不知道你拆穿她的事情呢。”
男人点着头,“嗯,这样就好了,我们不用管她,看自己的演出就好。”
林尼的脑子先转过弯来,看了眼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我们?他说我们?
轻而易举的,他用上了“我们”。我们,我和荧。
**
旅行者的确是个很好的观众,她会在该鼓掌的时候鼓掌,该欢笑的时候欢笑,其余时间赋予表演者所有的注意力,倘若能与她进行交谈,会是很好的体验,难怪林尼先生会乐意与她交好。那维莱特想着,虽然她身边那个小精灵偶尔吵吵闹闹的,但很懂眼色,他轻轻“嗯”了一声,派蒙就也学会了安静,停下了喧哗嬉闹。
他已经知道荧是那大名鼎鼎的旅行者了。她在蒙德战胜风魔龙的故事曾流传到了枫丹,那段时间欧庇克莱上演过几出斩杀巨龙的歌剧,那维莱特也来观赏过,只是剧中人物与此刻的她相去甚远,至少……与这看魔术看得两眼发光的金发小姑娘对不上号。
那维莱特再仔细看了眼,嗯,至少他看不出来。
魔术变换,跌宕起伏,林尼在舞台上结束了第一个魔术后,就将观众的视线导向下次的道具。“真精彩。”荧眨了眨眼。
“若是能轻易被我们识破,就说明他的技巧还需要继续精进。”那维莱特扬了扬眉,幽幽评判:“魔术的欣赏,应该集中在舞台上呈现的过程,而不是被刻意隐藏的手法。”
……?荧愣了愣,对那维莱特眨眨眼,怎么听起来有点酸?他看起来沉默寡言,这时候倒点评上了。
第二个魔术时,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络,旅行者抱着派蒙随大众从十开始倒数,几个数字出口后,却见那维莱特没有开口。
“那维莱特先生,您不跟着一起数吗?”她眼睛眨得飞快。
然而看过去的刹那,她忽然觉得他格格不入,超脱于整个兴奋的观众席,他在无声的角落观察着人群,思考着不同于所有人的问题。
她眨了眨眼,这种错觉又消失了。
“我在心中默数吧,现场的声势已经足够浩大。”那维莱特抬起右手,似乎想要做出什么,却收回,“这是身份与性格所致,不用在意我,把注意力都放在表演上吧。”
他侧脸的弧线没有任何人类应有的情绪。
旅行者再度回头,倒计时已经进入尾声。她却陷入一种疑惑,这种疑惑像是猫爪踩在了蒲公英上面,细小的花朵就变成一大片,扬起白雾般的云朵,在她心中洒得到处都是。
于是她知道,她内心的好奇又开始隐隐作祟了。少女不知好奇是爱情的萌芽。
10,9,8,……
这个男人似乎不能融入兴奋的氛围,也感觉不到人类的情感,却在与表演者不熟的情况下,独自来到歌剧院观看魔术。
7,6,5,……
这个男人连尴尬,心虚,调侃都不能像正常人那样应付,只能以最直白的方式——如同复印机那样,吐出印着正确答案的纸张,倘若打个比方,他就像是水,没有任何颜色。
4,3,2,……
这个男人……
1……
“——彭!!!”
旅行者被巨大声响吓得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分析这是魔术本就有的声响,还是发生了演出事故,先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了左手,如劲韧的藤,将她牢牢锢在椅子上。
下一秒手腕的力道撤回,如同从未出现过。她低眉看去,男人的手如同海中生物的触手那样,消失在他的湖蓝色长袖中。……那维莱特?还是说这只是她的臆想……
那维莱特即刻站立威呵:“演出中止!”
荧转向舞台,看清发生了什么:巨大的水箱早已将舞台砸毁地七零八落。身边不怒自威的声音全场可闻,将沸腾的场面瞬间压制住。他的怒喝如不可违抗的敕令,将所有骚动压成薄脆的纸张。几个窃窃私语的人看见那维莱特也在现场,立刻停下脚步等待安排。
“医护人员随我来,警备队保护现场。”那维莱特布置道。
“两位不用慌张,我们很快就能调查清楚发生了什么。”随即他迅速压低了声音,在荧身前定住她们,甚至想要将荧按回座位上。
荧先把不太聪明的派蒙抱起来,就被那维莱特拉回了椅子上,这次她确信了方才的力道就是来自这个男人,那维莱特。
其实没有很害怕,她并没有受伤,即便是第一排,也离舞台很远,坠落的水箱并没有飞溅出什么碎片,所有的事故都局限在舞台之上。
只是,……她抬眸看去,那维莱特的眼镜首次那么亮,眼中只有她,荧忽然觉得他比台上的一切都更兵荒马乱。
她想问,这是所有人都有的安抚,还是邻座的优待?……是关心?还是例行问话?
她将怀中的派蒙的脑袋顶儿按住,对上那维莱特的视线。
“……”
那维莱特先挪开了目光。这是安抚与体贴,这是男士对女士的照顾,这里是克制有礼的枫丹。她追寻地看过去,他没有回头,就像涌向她的海浪,退潮的时候走得比来的还快。……而他是枫丹廷,沫芒宫的主人。
**
回程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走出欧庇克莱歌剧院,到了水声淙淙的露景泉,那是一个雪白瓷砖铺就的喷泉,水流从正中央流淌向八个方向,她和那维莱特踩过露景泉旁边的月色,落在地上的月亮被她的小高跟踢碎,光影斑驳中,两旁的行道树安静地没有任何声音,往常小虫儿的叫声也没有了,唯有萤火虫慢慢地回到她们离去的路。
他们的脚步声颇有秩序,前后交叠,荧的身形娇小,那维莱特高大,同时雨声滴答,滴答,……氤氲的水汽混杂着风,“送到这里就好,谢谢您,那维莱特。”
荧转了身,脑袋顶上翘起一绺金发,暴露了她本性中的不听话,不认命,不信命,也因此,那维莱特想,难怪荧会选择为林尼先生进行辩护,证明他并不是导致助手死亡的真凶。
他的确无法再送行了,荧即将去的地方,也没有告诉那维莱特,送到这里就该分手了,何况明天她就要为林尼进行辩护,若是今晚让人看见对方辩护人和大审判官不清不楚,说不定会影响案件的审理。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何那维莱特会送她出门,他亲自把她拎出来,送到这里,知道的是“我为您带路”,不知道的猜是不是“我送您上路”,唔,旅行者心里打起了鼓,狐疑地看着那维莱特。
男人被盯得有点懵,他只是觉得她脸色有些苍白,怕她刚受了惊吓,路上晕倒。
“明天对林尼先生的审判,我会按时到场。”她说。这就是隐形的逐客令。
那维莱特点头,“好的。晚安。”
“嗯。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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