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7317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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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回乙女】童养媳决定从今天开始革命2
五条悟和你都是拒绝包办婚姻的人,但你始终不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解除婚约,毕竟你并不是五条家理想的儿媳,逆反的连自己原先的样貌都看不清。
某一任老师评价你是头倔驴,说你走了大运还不懂得惜福。又说你有眼无珠,迟早阴沟里翻船。这些话也不是第一次听,有人讨厌你,自然有人羡慕你,但无论前者后者皆令你发笑。
陈腐的老柿子们安排的道路你不屑一顾,人人都说你疯的不清,恰恰相反,你是这场浊世唯一清醒的人,就算是真疯,那也是疯的明明白白,你深知自己想要什么。
成为强大的咒术师,主宰自己的人生。
御三家男尊女卑的观念风行,女性的身分低微,人微言贱,毕生皆将相夫教子,当个贤妻良母,作为五条悟的未婚妻能接受教育学习识字,五条家已是恩高义厚,但还远远不够。
你想接触更宽阔的世界,认识更多形形色色的人,了解更广泛的学识与事物,而不是待在这座老旧大宅,成为和烂柿子们一样的井底之蛙。
为了朝目标迈进,击败最强至关重要,在学会稳定的输出咒力后,体术锻炼与实操一堂都没落下,顶着大姨妈也要和未婚夫拼个你死我活,经常把五条家打出好几个窟窿,把家中长辈气得七窍生烟。
原先的计画是成为咒术师拼命升级,用实力获得外出许可,虽然可能要花上很多年,但你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如果不想让五条家得逞的话。
所以你万万没想到五条悟会提出让你和他一同进入咒术高专就读的要求。
"什么叫你要带她一起去?简直胡闹。"
对于长辈的喝斥,五条悟全当王八放屁,将自己盘里的茄子夹进你碗内。
"我的未婚妻不就该跟我待在一起?再说了,让她在家干什么?织布?做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要不就不会安排她和我一起上课了。无论如何,在高专能接触到的东西总比在这里要来得多,实战经验可是一千堂体术课都追赶不上的。"
你咀嚼着米饭有点不是滋味,五条悟的话不无道理,老家伙们大概也不希望一个门外汉过门,态度吞吐的模棱两可,你猜他们应该是想扶持你充当眼线,但又怕你和五条悟沆瀣一气,五条家就又多了只会乱吠的狗,管一个六眼就够麻烦了,更别提另一个的术式也很危险。
"别想多,不是在寻求你们的意见,而是单方面通知一声,我要把我的未婚妻一起带走。"
好丢脸啊,拜托别再说这种霸总发言了,你恨不得将脸埋进碗里,但又止不住开始幻想外面的世界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而感到微微亢奋。
五条悟话说得很满,年仅十五岁的少年还是没能成功按时把你从家里带走。
五条家推迟了两个月才答应让你进东京高专,成天耳提面命,念叨你不能丢五条家的脸,女德经日日朗诵,唠的你烦躁程度上升,随手就在庭院炸了一个洞。
出发去高专的前天晚上,侍从正在帮你打理行李,你倚着门框叼着仙贝,本想开口让他们别忙活了,反正从这个家里带过去的东西你全部都要丢掉。
"小姐,夫人找您过去。"
"?我?"
侍从颔首,你心觉怪异,把手里盛装仙贝的袋子一扭扔到书桌,便跟着领路的仆役离开。
现任家主母是个不苟言笑的女人,极少和你有过交集,就算在檐廊遇上了,也是互相点个头各走各的,与其说是讨厌你,不如说是漠不关心。
你被领进起居室,和家主母面面相觑,她亲手给你倒了杯茶,味道又苦又涩你只能硬着头皮喝,便开始寒暄问候,生疏的根本不像一家人,但也本来就不是一家人,整个宅邸只有你是外来的杂种。
"我很喜欢你的术式。"
冷不丁一句夸赞,吓得你呛着了气,撇过头捂着嘴闷咳,除了诧异还是诧异。
她这是怎么了?
"比起祖传术式,我这根本算不上什么。"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你,周身气韵却不复以往冻人,如初融的雪。
"去到高专好好学习,勤能补拙,你有天赋。"她给你见底的杯子添了满满一杯茶,你小口啜饮着,嘴中仍是苦涩翻天,倒也多了些别的韵味。
宛如阴云偶时透出的阳光,转瞬即逝,随着话锋转递,她又回复了昔日那般高冷疏离的模样,后半部分皆是叮嘱你看着五条悟,别让他胡作非为,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得随时向家里报告。她话说的委婉,但这里每个人都这么说话,你点点头,一鼓作气将茶喝光。
你离开前她给了一个信封,里头盛有一叠崭新的钞票,还能嗅见浓浓的油墨味,她让你跟五条悟吃点好的,你拿着那钱心底莫名有些难过,也分不清这究竟是谁主张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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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期的学生加上你只有四位,显得教室异常空旷,由于你的到来,位置从一横排编为两竖排,你觉得这简直就是没事找事,但也很感谢班主任这么安排,让你不用坐在五条悟身边。
班里唯一的女孩子家入硝子不愿意坐在窗边晒太阳,你自发坐到空位上,前方就是你那步入青春期的未婚夫,他吹嘘着让你别上课盯着背影走神,你心想五条悟这些年里吃的饭全进了脑子,你就是直望太阳被灼烧双眼也不会因他的背影分心。
你未来的同桌是个看上去人很好的男生,你无端有些紧张的向他颔首,他笑了笑友好的回应,额前那缕刘海随着动作轻微晃动,像是虫子的触须。
"奇怪的发型。"
"欸?"
"对吧,你也这么觉得吧!我第一次见到杰也是这么想的。"
教室充斥着五条悟的笑声,你的同桌让他小点声别把班主任引来,你看见他的眉心敛起,猜想他是不是生气了,同桌蓦地偏过头,弯起了那双带点锐气的眉眼。
"我叫夏油杰,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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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来说,这座高专都是好人,你第一天盛给上头的报告是,你的同桌很帅,五条悟很吵闹,班里另一个女孩子很漂亮,如家主母说的把风吹草动都给报了回去,气的五条家那群长辈打了电话来骂你,你直接将号码拉进黑名单,用的是家主母给的钱买的新手机。
但你还是省略了一些的,例如同班的夏油很好相处这件事。
初识时,他周身萦绕着客套的疏离感,待人接物温文尔雅,却始终有曾看不见的屏障,比无限阻隔的更加果断。
很难想像这么一个人会跟五条悟这种泼皮结为挚友,也理解不了五条悟为什么会容许满口正论的夏油杰踏入自己的领地,兴许是因为同年级生过少,顺势走在一块罢了,可一但看见两人默契十足的模样,你便速速推翻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会和悟成为朋友呢?"一举解决任务目标,你通知辅助监督已经完事了,夏油杰则在旁吸收濒死的咒灵,臃肿的肉块扭曲凝为一颗充斥浊质的球体,被他一口咽了下去,你不禁皱了皱眉,这肯定很难吃。
"......顺理成章?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夏油杰喉头咕咚,他顿了顿才又接着开口,"那妳呢?又为什么会成为悟的未婚妻?"
鼻腔的血腥味浓厚,透过窗户查看,外头的帐已然解除,你转了转眼珠子,耸耸肩将双手插进衣兜内。
"大概是因为他喜欢我吧。"末了,你也不知出于何种理由,补充道:"我猜的。"
搭了辅助监督的车回高专,在宿舍楼前分别时,你从口袋掏出一颗糖朝夏油杰扔去,夜晚黑漆漆的,他其实看不见你丢了什么东西过来,仍凭直觉一把接住。
"咒灵是什么味道?"
"像擦过呕吐物的抹布。"
哇,好恶,你光想像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向他点点头以示晚安,转身朝女寝的方向迈步。
夏油杰望着你的背影,拆开鲜艳的包装袋将糖含进嘴中。
"唔!好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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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术课结束,你来到贩卖机前想买瓶运动饮料喝,一道阴影垄罩住你,你以为五条悟又来找荏,已经做好了肘击的准备,谁知一回头竟然是夏油杰。
他的视线短暂停滞在你弯曲突出的肘骨,电光火石间心领神会,大度的没和你深入探讨他险些被肘击一事,越过你朝机器里投钱,按了两瓶相同的低卡饮品,宝特瓶喀噔喀噔滚落,他俯身拾起将其中一瓶分给了你,你轻声道了谢谢。
"在整我吗?"
嗯?他说什么?你正要拧瓶盖的手一怔,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他是在指你昨天给的糖。
"酸味才能压住呕吐物的味道不是吗?"
夏油杰一哂,态度不可置否。
你喝了几口凉饮,觉得浑身气爽,偷偷瞥了夏油杰几眼,额前那束浏海摇曳,滑落在脸颊又让他轻轻撩开,照理来说你应该是得回去找硝子,毕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理由,可你扭了扭脚腕,觉得再待一下也无访。
毕竟穿堂风正盛。
"不能用其他方式吸收吗?我是说,毕竟味道并不怎么好。"你佯装不在意的扭上瓶盖,随口胡诌,却又莫名感到一阵别扭。
"很遗憾,只能通过口服。"
"这样啊。"
随着话题终结,气氛有些尴尬,学校这么大你不是非得要陷在这片泥沼里,你摸摸鼻子,如昨晚从兜内掏出颗糖放在手心。
"哢,你明天要和悟出任务吧。"
夏油杰看着你举在半空的手,并没有立即接下,那双眼睛无声的扫过你的面容。
"难不成每回我出任务你都要给我吗?"
"变相勒索?"
他轻笑出声,拿过了你微不足道的礼物,指尖的冰凉擦过你的掌心,似羽毛轻扇过心尖,麻酥酥的。
"我收下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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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夏油杰就像是被层层酸皮裹住的芯糖,让人好奇又令人着迷。
家入硝子说别看夏油杰那样,他其实比五条悟还受欢迎。这点你深有体会,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五条悟的形象在你心里越缩越小,小到一定程度后又扯着嗓子嚷嚷让你理理他,千方百计的争夺你的注意力。
礼尚往来迅速拉近了你和夏油杰之间的距离,熟悉以后你发现你们意外谈得来,无论是偏爱的小说类型,还是中意的作家,又或是喜欢的怪谈轶闻,都在一定程度上拥有共鸣。
你喜欢和夏油杰在一起,与他交流时你能感觉到尊重与认同,他把你当作一个完整的个体,而不是附属于谁的挂件,这对你而言是很新奇的感受,新鲜到使你心跳加快,有些不知所措。
你被五条家圈的太久,很多事情在你眼里充斥着光怪陆离的色彩,东京有太多稀奇古怪的趣事,你如振翅高飞的鸟,逍遥地在天空盘旋。而这些形形色色,千奇百怪的种种事物当中,夏油杰的存在卓立显傲。
也或许是你太久没有和男性相处,所以才会在面对同班男同学时产生心律不齐的现象,总体来说,夏油杰对你有那么一点点的特别。
初秋的天仍带有炎炎夏意,教室天花板的老旧风扇发出沉哑的声响,你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隔壁课桌椅是空的,硝子也不在,你捵直手臂准备起身,注意到坐在五条悟位置上的人,正一边滑着手机,一边捏着簿子给你遮窗外的阳光,你蓦地一愣,夏油杰留意到你的视线,回以一笑。
大概是想做掩饰,掩饰什么你也不清楚,你伸手用掌心遮盖眼睛,拇指和食指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
"悟呢?"
"去上厕所。"
"硝子呢?"
"抽烟。"
"你怎么没去?"
"我本来是要去的。"夏油杰又笑了,他扬了扬手上的簿子,算是回答了你的问题。
想说的话拧成一团乱麻,弯来拐去你只说了谢谢,挥着手背在面颊旁扇风,试图让脸上的温度赶紧降下来。
夏油杰手里的本子一转,一阵徐徐的凉风吹起秀发,他和你说这样会凉快点,你点点头,想让他停下却拧巴似的开不了口,翻来覆去到底还是一个谢谢。
太奇怪了。
奇怪的点你说不上来,胸口怦怦直跳的频率让你厌烦,如果今天换成是五条悟,你可能眼睛都不会眨一下,还会催促他扇快些,可一但对象成了夏油杰,这些莫名的善意与殷切总让你想落荒而逃。
对他来说这些可能仅仅是出自于对同侪的关心,却是你在五条家中从未获取过的纯纯好意。
但夏油杰就是这样的不是吗?他像一阵风,吹散教室的卷子与教材,也吹乱了你的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