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从来没想过自己那么能做梦，一连六天，天天做梦。等到了第七天的时候，赛罗差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又做梦了，还是已经从梦里醒来了。
 
1  
赛罗觉得世界真奇妙，泽塔居然有徒弟了。
对于赛罗来说，泽塔虽然非常努力，但是泽塔的水平真的就是三分之一半吊子。哪怕去地球修炼了一圈，并且拥有了遥辉这样如此靠谱，给泽塔增加了几乎满BUFF的人间体，泽塔最多也还只是个三分之一吊子。就这样的三分之一吊子，怎么可能有徒弟呢？泽塔要学的还有很多呢，自己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教给泽塔呢。赛罗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觉得泽塔有了徒弟之后，围着自己的时间变少，感觉有点酸。
只是不管赛罗有什么样的情绪在，反正泽塔不仅有了徒弟，而且宠徒弟宠得要命。泽塔是个极其疼爱徒弟的师傅，原本泽塔大大咧咧的憨憨性格，为了徒弟突然居然变得细心了不少。泽塔就像地球的新手父母，对于自己的娃（徒弟）就差走哪带哪，走哪夸哪了。
赛罗记得很清楚，泽塔的徒弟叫卢卡斯，是光明的意思。卢卡斯也奥如其名，活力四射，充满阳光，走到哪里都会带来笑声。泽塔喜欢带着卢卡斯，卢卡斯也喜欢跟着泽塔。在光之国的时候，泽塔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和卢卡斯待在一起。
“赛罗师傅，卢卡斯真的是个勤奋向上的好孩子。”泽塔和赛罗不止一次夸奖卢卡斯。“他这么努力，很快就会超过我这个当师傅的！”泽塔和赛家班其他的几位成员不一样，他从不吝啬对徒弟的夸奖。
“知道了，知道你有一个勤奋向上的好弟子！”赛罗敷衍地回答。“就你这个三分之一吊子居然也能收到徒弟。”
“嘿嘿！都是赛罗师傅教导得好。”泽塔憨厚一笑，“要不是师傅训练得好，我也觉得我不可能收到徒弟。”
“知道就好，你要学的还有很多。”赛罗一向对泽塔的夸赞非常受用，虽然他死不承认，但是满足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好心情。只是赛罗的嘴巴从来都比奏大家的煎饼还硬，就算对泽塔再满意也不会直接说出来的。
“所以，师傅能不能最近再给我特训一下？”泽塔从赛罗的左边绕到右边，又从右边绕回左边。
“嘛。”赛罗双手环胸，故意拉长声音，诚心想看泽塔着急。
泽塔果然如赛罗所愿，钻石眼里全是赛罗的身影，像极了满怀期待的小狗。也是因为泽塔，赛罗对地球上的狗狗都带有好感。
“好吧。”赛罗忍着笑，看着泽塔兴奋的模样，他原本泛酸的感觉被缓解了不少。果然，就算有了徒弟，自己还是泽塔最喜欢的奥。
“那赛罗师傅，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泽塔随即打蛇随棍上。
“好吧。”赛罗拍拍泽塔的肩膀，“看在你这么上进的态度上，我就勉强答应吧。”
“谢谢赛罗师父！我一定要更认真地练习，提升自己的能力，才不辜负卢卡斯对我的信任。”泽塔“哦斯”了一声。
赛罗的笑意腾的一下完全消散。理智告诉他，泽塔如此努力绝对是一件好事。泽塔若是进步了，无论对泽塔自己，对光之国，对维护宇宙和平的力量都是大有好处的，可是情感上，赛罗觉得自己有些愤怒。你绕着我身边，说好听的话，让我给你特训，你为的只是那个徒弟。我明明和你相处的时间更长，我明明和你的关系才是更深刻的啊！
“赛罗师傅有没有觉得，我的语言水平也好了不少。”泽塔没有注意到赛罗的气压低了下来，还在旁边献宝一般地向赛罗炫耀。“没想到卢卡斯的文化水平奥特好的，经常和他在一起，不知不觉就学会了一些词语的运用。虽然会得还很少，但是出错的情况也少了很多！”
赛罗觉得一堆光粒子堵在胸口，不上也不下，他借着特训的机会，多少带点个人情绪地把泽塔狠狠地操练了一顿。但是看着倒在地上，胸灯都开始闪红警报的泽塔，赛罗依旧没觉得自己舒服一些。
“呼呼..赛..赛罗师傅真的.真的太厉害了！”泽塔呈大字形地仰面朝天躺在训练场的地上，“我和师傅还差..呼呼..差得远呢！我也想成为赛罗师父..这么..这么优秀的师傅。”
按照以往，赛罗一定会帅气地一边摆上经典POSE，一边笑着说：“你还早两万年呢！”但是这会，泽塔的话每一个字在赛罗耳朵里听起来，无不是在告诉自己：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徒弟。
嫉妒对赛罗来说，是极其陌生的情绪。当嫉妒来袭的时候，赛罗甚至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嫉妒。傲娇且不善于面对情绪的赛罗，觉得自己能做到自认为最体面的事就是，在还能理性对待泽塔的时候选择离开。
他不想让泽塔看到自己因为嫉妒而做出的不理智的行为，他想在泽塔心中依旧保持一个强大、自由的形象，而非小家子气。
“哎？赛罗师傅？”泽塔看到一声不吭转身就走的赛罗，奋力想爬起来，可是刚才过大的训练强度让他一时没能及时起身，只能看着赛罗离开的背影。“赛罗师傅，是怎么了？”
赛罗坐在等离子火花塔之下，自上而下地看着光之国中来来往往的奥特曼们。赛罗突然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独自坐在等离子火花塔下了，这曾经是他最喜欢的事情之一。自从遇见了泽塔后，赛罗觉得自己的世界充实了很多。尽管原本在没有泽塔的日子里，修炼、战斗和朋友家人的感觉在一起也很好，但是泽塔的出现带给了赛罗对生命全新的体验。无论是被狗撵兔子的无奈，无论是对泽塔试炼的牵挂，又或是误以为泽塔死去时的悲伤，这些都是赛罗曾经未曾体验过的。和泽塔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成为赛罗生命中的一部分，而且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赛罗无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像泽塔已经很久没有贴近他了，特训的时候不算。从第一次被泽塔从天上撞下来之后，泽塔总是会抓紧一切机会贴着自己。但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泽塔不再莽莽撞撞地贴近自己了？好像是卢卡斯成为泽塔的徒弟不久之后的事情吧？自己好像也很久没有嫌弃地对泽塔说“烦死了，热死了，别靠过来”这样的话了。
突然，赛罗觉得视线有些模糊，赛罗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强行压下心头汹涌翻腾的情绪，不想面对自己起伏不定的内心。
 
等赛罗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赛罗躺在自己的床上，床头是皮蒙古的玩偶。赛罗不想起身，他的小臂横在眼灯上。
“原来是梦啊！”赛罗喃喃自语。“真是五路拖拉不舒服的梦。”

2
赛罗收到了泽塔送来的一封请帖，是泽塔亲手递上的。
泽塔笑着双手把请帖递给赛罗，憨憨地笑着对赛罗说：“请赛罗师傅当天务必到场啊！”
赛罗难得没有嫌弃泽塔，而是一边准备拆请帖，一边好奇地问：“你小子神神秘秘地在秘秘地在搞什么？”赛罗以为又是泽塔在突发奇想，给他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泽塔总是会送给赛罗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不知道从宇宙某个星球上找来的矿石花，又比如某个宇宙超科技星球出得稀有玩意，又比如某个被赛罗帮助过的地球的赛罗周边等。每次都是泽塔兴奋地给献上新奇的东西，或者夸张或是笨拙地描述得到的经历，赛罗会做嫌弃状后，但之后却都悄悄地收藏在家。
所以这一次，赛罗也理所当然地认为，泽塔大概是又整什么新花样了。
“这是结婚请帖，嘿嘿。”泽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他的莫西干。“这么特殊的日子，奥特希望师傅能够参加的。虽然有可能会和师傅执行任务的时间撞上，但是真的希望那一天有师傅在场，得到师傅的祝福。”
赛罗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置信地追问了一句：“婚礼请帖？谁的婚礼请帖？”
“是我的，嘿嘿。”泽塔好脾气地回答。“所以才奥特希望师傅能来参加的。”
赛罗觉得可能出现幻听了，他怎么不知道泽塔有对象了？泽塔是什么时候有了交往对象，又是什么时候已经亲密到要举办婚礼的地步了。
“可以吗？”泽塔看赛罗没有回答自己，有些紧张地又问了一次。“可以请师傅避开婚礼日期的任务吗？”
赛罗没有听到泽塔在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手里的请帖。但是说实话，赛罗并没有在看请帖，此时赛罗的大脑一片空白。
“师傅？”泽塔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赛罗的回复，于是又说道：“我知道师傅的任务很多，宇宙的和平和很重要，但是婚礼只有一次，我真的奥特希望师傅能够在场的。”
赛罗想说，有什么还比得上宇宙和平更重要呢？身为奥特战士的职责不就是为了和平奉献一切吗？身为战士的你，难道不懂吗？可是赛罗也知道，对拥有超长生命的奥特曼来说，婚礼这个仪式绝对是举足轻重的。奥特曼拥有足够长的生命力，正是因为生命足够长，所以他们知道事情总是会改变的。而一旦成为伴侣，这意味着这两个奥在此生的情感生活中没有其他可能，直到互相死去。所以，尽管一些奥特曼可能会在一起，但是确立婚姻伴侣关系并举行婚礼的并不多。光之国也没有人类一样的伦理意识，在一起或者分开都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毕竟奥特曼的生命太长了。变化才是永恒不变的，要在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年的生命里，要求情感中只有彼此这样的事情本身就是不太可能的。
“师傅？”泽塔等了又等，就是没有等到赛罗答案，他不禁有些着急。
赛罗的嘴张了又张，他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赛罗和泽塔相处了几千年，他当然知道泽塔能这么坚持地等待自己的回答，是因为把自己能否出席婚礼的事情看得非常重要。赛罗不想答应泽塔，他甚至现在在想，是和佐菲队长申请在泽塔婚礼的日子期间去执行任务，还是倒流时光躲开来送请帖的泽塔。
赛罗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师傅，他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因为泽塔的憨厚，泽塔对自己足够的崇拜而欺负泽塔呢？
“师傅~如果师傅觉得自己不好拒绝佐菲队长可能会布置的任务。”泽塔开始猜测赛罗没有及时答复的原因。“我会和艾斯哥哥一起帮忙求情的啦！”
“！”赛罗觉得自己身上的光粒子一下串上头顶，他赶紧“嗯”了一句。
“我就知道师傅一定会答应的！”泽塔欢呼。“我果然最喜欢赛罗师傅了，婚礼也一定要赛罗师傅在场，得到赛罗师傅的祝福才会更好的。”
“我又不是你的家长。”赛罗别过头，披风下得手紧了又紧。“就算没有我的祝福也没什么。”
“可是赛罗师傅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啊！”泽塔的钻石眼认真地看着赛罗，一字一句地说。“所以，赛罗师傅能够到场，赛罗师父的祝福是奥特重要的。”
在过去的几千年里，泽塔不仅一次用满是感情的，认真地看着自己。但是赛罗知道，这一次是不一样的。
“什么啊。”赛罗躲开泽塔的视线，“什么叫最特别的存在，你小子的这么多年了，语言水平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我当然知道啊！赛罗师傅也太小看我了吧！”泽塔抱怨，“就算我语言再烂，特别是什么意思我还是知道的啊！”
“行了，你别说了。你的事情我知道了。”赛罗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和泽塔好好说话了，他现在只想静一静，赛罗扔下一句话，不等泽塔回复就飞走了。
“哎！师傅啊！”泽塔在赛罗身后叫赛罗，但是赛罗根本头也不回。
 
赛罗飞到了怪兽墓场，这个他“出道”的地方。赛罗切换成野性爆发，搅的怪兽墓场又一次天翻地覆。赛罗一直打到胸灯警报，打到无法切换成任何形态，打到最后只能躺在地上等能量回复。赛罗知道他现在的行为叫迁怒，但是他在对谁愤怒呢？对自己？还是对泽塔？
如果愤怒是对自己的，他在对自己愤怒什么？如果愤怒是对泽塔的，他在对泽塔愤怒什么？赛罗想不明白，赛罗也不想想明白。确切是，赛罗不敢想明白。
最后，赛罗回到了UFZ小队的基地，往休息室毫无形象地一歪。
赛罗掏出泽塔的结婚请帖，他这才注意到请帖是淡粉色的，象征着美好爱情。封口的火漆印是大大的Z，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这是出自泽塔之手。
赛罗盯着请帖半晌，最后也没有打开请帖。赛罗把请帖扔在一边，准备明天就回光之国向佐菲请求任务，在外面执行个几百年任务再回来。
“嘛，小赛罗。你怎么一副颓废的样子？就像.就像.”
赛罗突然觉得身边一热，是红莲火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赛罗身边。
“喂，你跟本少爷挤在一起不热吗？”赛罗动也不动，换在平时赛罗早就和红莲火有来有回了。
“就像..”红莲火看了看赛罗低迷的样子，还在组织语言形容赛罗这会给他的感觉。“就像被甩了一样。”
红莲火的直觉有时候准得简直可怕。
“本少爷怎么可能会被甩？”赛罗跳起来，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这可不好说啊。”红莲火八卦地用手肘怼了怼赛罗。“你刚才那副样子，不就是心上人和人跑了，自己空虚寂寞冷吗？”
赛罗刚想反驳，就被红莲火的疑问打断了。
“结婚请帖？”红莲火看到了赛罗还没收起来的请帖，露出一幅‘我懂’的笑容故意问。“看这样子，是你的小徒弟的？和谁的婚礼啊？什么时候啊？”
“你放下！”赛罗一把抢回请帖，甚至控制不住力道把请帖撕成两半。
随着“撕啦”的声音响起，赛罗和红莲火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红莲火看了看崔头丧气的赛罗，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徒弟不会真和别人跑了吧？”
“我们从来就没在一起过，何来他跟别人跑了一说。”赛罗深吸一口气，心中五味陈杂。
“啊？全宇宙只有你觉得你们没在一起吧？”红莲火很惊讶。
“开玩笑也要有分寸啊！”赛罗的眼灯带着警告的意味。“红莲。”
“嘛～小赛罗。”红莲火双手环胸。“就这点我可觉得是你不对。只要不瞎，谁都能看得出来你徒弟对你的那份心意。你要是对他没有想法，不如趁早告诉他，别让他浪费时间和感情在不对的对象上。”
“你看不到吗？这是他的结婚请帖，他对我的心意就是徒弟对师傅的崇拜而已！”赛罗烦躁地看着被撕成两半的请帖，“他现在要结婚了！”
“那你到底颓废什么？”红莲火句句戳赛罗肺管子。“你没被别人甩，你徒弟要结婚了，那你颓废什么？”
“我..”赛罗没办法回答红莲火。
“小赛罗。”红莲火拍拍赛罗的肩膀，“有的时候，要坦诚一点才行。什么都不说，谁能总是准确地理解你呢？没有人希望自己被误解的对吧？”
赛罗沉默了。
红莲体贴地离开了，留给赛罗一个安静的环境，让赛罗面对自己。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赛罗又倒了回去。
“我也不能准确的理解我自己啊。”赛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被觉察的颤抖。
就这样，赛罗就这么静悄悄地歪躺着过了很久，久到他的眼灯熄了。
 
赛罗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原来之前那些又是他的梦。
赛罗还躺在自己的床上，床头还是皮蒙古的玩偶。
赛罗觉得自己很疲惫，这个梦比上个梦还五路拖拉的烦躁啊。

3
连续两个糟糕的梦，搞得赛罗都不想睡觉了，可是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不想的事就越容易发生。赛罗躺在床上不仅很快入睡，而且又做了一个让他醒来不那么开心的梦。
 
梦的开始还是挺正常的，没有之前那些让赛罗意想不到的乱七八糟的意外，就是平常的光之国。平常的训练场，平常的加班的希卡利，平常的白切黑梦比优斯，平常的不会表达感情的老爹和雷欧。直到赛罗看到了泽塔。
赛罗看见泽塔和泰迦小队在一起有说有笑，赛罗觉得奇怪，虽然泽塔和泰迦年龄相近，但是关系似乎没有这么熟稔吧？
不知道这几个新生代说了什么，但是泽塔的笑声辨识度实在太高了，赛罗隔着老远就听到泽塔的憨笑。赛罗不得不承认，泽塔有的时候确实非常有感染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泽塔足够傻，傻子都是单纯直接的，所以传染力极高。就连老爹和雷欧这种不苟言笑的奥和泽塔在一起的时候，都变得柔软好说话了一些。
赛罗靠在墙边，等着泽塔看到自己然后贴上来。可是，不知道是泽塔没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还是什么，泽塔和泰迦小队分别之后，又和来光之国交流学习的罗布兄弟聊了起来。
赛罗有点不高兴，他等了半天不见泽塔主动过来，所以决定去泽塔面前晃一圈。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赛罗觉得自己是吃醋了，泽塔是他的徒弟，应该先跟他打招呼才对。
“嗯哼。”赛罗清了清嗓子，踱步到泽塔跟前。
“啊，赛罗师父你好啊。”泽塔看到赛罗，开心地和赛罗打了一个招呼。
赛罗暗暗站稳脚跟，做好了迎接泽塔扑上来的准备。但是泽塔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在见到赛罗的第一时间就飞扑过来。光之国著名经典场面狗撵兔子并没有按时上演。
“啊.啊嗯.”赛罗很意外，除了意外还有失落。
平时都是泽塔主动，泽塔扑过来，泽塔找话题，泽塔围着自己，泽塔突然换了对待自己的方式，赛罗一时居然不知道如何继续接话。
“赛罗师傅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泽塔看着赛罗不说话，于是开口问道。
“啊..没事。”赛罗怎么可能说自己有事呢？
“如果师傅有事，就直接和我说哦。”泽塔嘿嘿笑着，“如果师傅没事，我和捷德师兄还有罗布兄弟约好，就先走一步了。”
“啊..？好。”赛罗不知道自己的表情非常不自然。
“师傅是有什么事吗？”泽塔发现了赛罗的不对劲。
“没有。”赛罗在回避自己情绪的时候，习惯性地会偏过头。
“没有就好。”泽塔听说赛罗没事，又开心起来。“那师傅我先走了哦。”
“嗯。”赛罗的声音很小，只有自己听见了。
 
泽塔什么时候和罗布兄弟的关系变得那么好了？赛罗想不明白，他印象中泽塔和O50那几个奥相处的机会也不多。如果说是捷德的话，还能理解，毕竟泽塔和捷德有过好几次并肩作战的机会。而且，德尔塔天爪形态的贝利亚黄昏，也算是捷德赠与泽塔的。是泽塔看上了O50那个叫格丽乔的小姑娘了吗？
“呦，赛罗。”梦比优斯看见陷入沉思的赛罗，走了过来。“难得看到你在思考呢，你在想些什么？”
“是梦比优斯啊。”赛罗回神，“我怎么总觉得你的话里有话呢？”
“哈哈哈哈，怎么可能。”梦比优斯笑得狡黠。“只是好奇有什么事能让赛罗思考了那么久而已。有什么是我能提供帮助的吗？”
赛罗其实不太想和梦比优斯说心里话，因为梦比优斯这个白切黑，很难想象他能有什么好心思。但是有些事情自己又想不通，憋在心里也是难受。
“就是...我是说..可能是我的错觉.”赛罗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
“嗯嗯.”梦比优斯的眼里闪着好奇的光，一副“我准备好吃瓜”了的表情。
“我觉得..额..”赛罗烦躁地摸了摸头镖。“泽塔是不是有喜欢的对象了？”
“哦？”梦比优斯的眼睛都亮了好几度。“为什么这么说？赛罗是发现了什么吗？”
“喂！梦比优斯，你这是什么表情？”赛罗觉得梦比优斯的兴奋有点奇怪。
“啊哈哈哈哈，我这个就是认真听赛罗心思的表情。”梦比优斯睁眼说瞎话。“为什么赛罗会觉得泽塔有喜欢的对象了呢？如果有的话，赛罗觉得会是谁呢？”
“我怎么知道是谁啊！”赛罗一搓鼻子，掩耳盗铃的解释：“我就是好奇而已。我是说，我作为一个师傅，关系弟子的生活和情感，是很正常的。”
“是，师傅关心徒弟是理所应当的。”梦比优斯跟着点头，“所以呢？泽塔喜欢的对象是谁啊？”
“喂，梦比优斯你这个人啊！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赛罗不满地看了梦比优斯一眼。“我怎么觉得你根本不是想提供什么帮助，你纯粹就是来八卦的？”
“怎么会呢？我可是你的小叔叔啊。”梦比优斯叉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身为小叔叔，担心侄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啧。”赛罗嫌弃。
“你要相信我，我这是认真地帮你分析问题。但是我至少得知道一些细节吧？”梦比优斯继续忽悠。“比如，发生了什么让你觉得泽塔可能有了喜欢的对象，那么对于泽塔可能有了喜欢的对象，你又是什么感受呢？记得，我问的是感受哦。”
“可能..可能是因为泽塔没那么黏我了吧？”赛罗有些酸涩，这是他在梦里不止一次清晰感受到情绪。
“哎？那不刚好吗？”梦比优斯歪着头，“你总是嫌泽塔粘着你，贴着你热死了，这不是刚好吗？再说了，正常的师徒也没有你们这么黏糊糊的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赛罗反驳。“我是说...我是说别总是黏着我，偶尔粘着我还是可以的，毕竟我是他的师傅。”
“哦~”梦比优斯的尾音拖得很长，“所以呢？现在泽塔粘你的次数少于你可以接受的偶尔了是吗？”
“我没有。”赛罗条件反射否认。
“你这么不坦诚，我可没有办法帮你分析啊。”梦比优斯拍拍赛罗。
“.....”赛罗沉默了一下，费了好大劲才点了点头。“嗯，刚才他看到我就是打了一个招呼而已。”
“你是觉得他应该更热情，扑过来然后被你嫌弃才对吗？”梦比优斯窃笑。
“他...他本来不就应该这样吗？”赛罗狡辩。
“才不是。”梦比优斯突然正色说。“关系当中，就没有什么应不应该。一段关系能够维持下去，是需要双方的努力才可以的。如果你希望关系中的另一位，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和你互动，你是需要做出什么的。”
“我哪有什么希望的方式啊。”赛罗满脸写着烦躁，小声嘀咕“我才是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
“赛罗。”梦比优斯继续说。“如果你希望泽塔能像以前那样，总是围着你转，以你为中心，你是否需要做些什么来回应泽塔呢？你有没有告诉过泽塔，其实你并不嫌弃他，你有把他当唯一的徒弟，在全心全意的培养他？”
“这些话还要说吗？”赛罗想想就觉得头疼，“我已经很纵容他了吧？”
“当然需要说。”梦比优斯微笑。“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赛文哥哥，雷欧哥哥和你这样，总是以行动来说明一切的。有的时候，行动不足以让对方感到安心。尤其是一切以你至上的对象。就算有一颗再坚定的心，有的时候也会陷入低谷的。”
“可是我哪是能说出那些恶心的话的类型啊！”赛罗焦躁极了。“我绝对不会变成泽塔那种类型的啊！”
“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除了生命一定会消亡这一点。”梦比优斯鼓励赛罗。“你当然不会变成泽塔那样的类型，但是你可以试着坦诚一点点，哪怕只是一次，那就是一个新的开始。”
赛罗不说话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挺好奇泽塔喜欢的对象是谁呢~”梦比优斯翘着尾音，故意说。
“烦死了，我怎么知道。”赛罗说。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梦比优斯鼓动赛罗。“以泽塔的性格来看，或许是要准备什么惊喜给你。”
惊喜吗？赛罗想起上一个梦，别又是惊吓吧。
“去问问吧。”梦比优斯说。
“知道了。”赛罗不耐烦。
 
“怎么又是梦啊？”赛罗无力地摊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赛罗已经做了三个让自己不太舒服的梦了，虽然这个梦比前两个要好多了，可是看到泽塔用普通师徒的方式对待自己的酸涩，以及去找泽塔问答案那种忐忑的心情是如此真实。
赛罗把自己蒙在被窝子，一动不动。

4
泽塔难得和赛罗一起出任务，泽塔很是兴奋，飞在赛罗后面“师傅，师傅，师傅”地喊个不停。
“吵死了！”赛罗被吵得头疼，“安静点，你小子出个任务至于这么兴奋吗？”
“可是能和师傅一起出任务，是奥特少见的啊！”泽塔加速，赶上与赛罗与他平行。“五路拖拉想让师傅看看我最近历练的成果哦！”
“你这个三分之一半吊子才过了多久，能有什么成果。”赛罗毫不留情地打击泽塔的热情。“想让我承认你的能力，你还早两万年！”
“可是师傅你还没到两万岁啊。”泽塔委屈地瘪瘪嘴。“而且我最近真的奥特努力，梦比优斯哥哥，雷欧大师傅都有说我进步很大。”
“连雷欧都这么说了吗？”赛罗惊讶，毕竟雷欧可不是个随便夸奖谁的类型。“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你这个三分之一半吊子的修行成果。”
“哦斯！”泽塔元气十足。
“好吵啊！现在闭嘴，保持安静！”赛罗被泽塔突然一嗓子吓得哆嗦了一下。
赛罗和泽塔的这个任务难度其实不算太高，泽塔自己就能搞定，根本不需要两个奥特曼一同前往执行，是赛罗偷偷和佐菲申请任务陪同。赛罗想起佐菲那张意味深长的笑脸，就觉得自己简直是丢脸丢到另一个宇宙上了。
“师傅！”清理完怪兽群的时候，切换成贝塔冲击形态的泽塔拍着胸脯向赛罗炫耀。“有没有看到我的修炼成果！是不是奥特帅气的。”
“勉强算不错吧，但是本质还是三分之一半吊子。”赛罗是不会承认泽塔确实大有进步的。
“五路拖拉SHOCK的！”泽塔捂着胸口，“师傅你也太打击我了！”
就在这任务完成的放松时刻，赛罗敏感地觉得哪里不对，他制止了泽塔的行动要他保持安静。
赛罗警觉地环顾四周，甚至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但是四周静悄悄的，仿佛一切都是赛罗的错觉。
半晌之后，泽塔小心地开口：“师傅，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们刚刚有好好检查，没有什么残留的威胁在的。”
“身为战士，保持高度...”赛罗正要教育泽塔，身为战士要保持警觉，尤其是这种执行任务的地方。只是赛罗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身体就先一步挡在了泽塔身前。
泽塔反应来的时候，赛罗倒在他的怀里，胸前的计时器也被黑暗火花枪刺穿，光粒子从胸口的伤口中大量飘散出来。
“师傅！”泽塔大喊，颤抖的手捂住赛罗胸口的伤，想要将能量传输给赛罗。
“赛罗奥特曼，哈哈哈哈哈。”达达从隐身形态中现出身形，手里拿着不知道哪里得到的，当时随着黑暗路基艾尔消失的黑暗火花枪。“骄傲的赛罗奥特曼，你不曾想过你的死法会是如此不堪吧？”
达达看见赛罗受了如此重创，非常高兴，他也知道自己的战斗力并不高，正面战斗不是他的长项，所以他在幸灾乐祸之后，便迅速离开。
赛罗想跟泽塔说不要管自己，快去追达达，但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能够感受到生命力正在从他身上消逝。
赛罗曾经想过自己无数种死亡的可能，毕竟身为一个战士，死亡总是与他们形影相随的。赛罗想过自己可能会在战斗中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秒然后死去，赛罗想过自己可能会因为能量消耗过大死去，当然赛罗也想过自己或许很幸运地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死去。赛罗没想过自己会因为保护谁死去，毕竟身为战士必须知道，让自己存活下来也是很重要的。
泽塔知道，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去追达达，把黑暗火花枪夺过来。但是泽塔想做只是救赛罗，达达算什么？追回火花枪这些事都可以以后再做。
泽塔的能量根本无法传输给赛罗，赛罗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泽塔眼睁睁地看着赛罗在自己面前化为光粒子，消失在宇宙中，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话。
“赛罗师傅！！！！！！！！”泽塔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着。
“泽塔，你哭什么？”赛罗说。“战士为战斗而死是光荣的。身为战士，死亡就像我们的伙伴。”
泽塔听不见赛罗说什么，因为赛罗只是那最后一丝丝还没有完全消散的光粒子。赛罗绕着泽塔身边飞着，徒弟泣不成声的样子让他束手无策。赛罗现在的样子，既不能拍拍泽塔给他安慰，也不能和他说点什么让他好过一点。
赛罗不害怕死亡，他相信所有的奥特战士都不害怕死亡，也做好了随时死亡的觉悟。赛罗知道，同伴死亡确实会带来伤痛，可是泽塔的状态已经超乎了他对伤痛反应地认知了。
“死亡不可怕，我们终究都会死的。”
“死亡不可怕，我们终究都会死的。”
赛罗听到自己和泽塔异口同声。
“我...我知道...我知道师傅肯定会怎么说。”泽塔跪在地上，搂着赛罗的披风泪如泉涌，话都说不利索。“我不害怕死亡，可是...可是我害怕失去师傅.”
“师傅说得对，我...我连三分之一半吊子.都不如。”泽塔的头埋在赛罗的披风里，感受到披风的温度渐失。“师傅...师...师傅...”
“师傅...师傅你会不会很疼.”泽塔抽泣着。“师傅...你一定很疼对不对.”
“别哭了，泽塔。”赛罗停在泽塔的耳鳍边说，“我不疼，这点小伤让我觉得疼还早两万年呢。”
“师傅...师傅...”泽塔把赛罗的披风抱得更紧，想要留住那最后的一丝温度。“师傅...别走...别离开我...”
赛罗觉得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随时可能消失的光粒子，怎么可能会觉得疼，但是他就是感受到了疼痛，这种疼痛是对于泽塔的怜惜，是心疼泽塔如此痛苦的不舍。
“别哭了，泽塔。”赛罗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慰泽塔，而且就算他怎么安慰泽塔也不会听见。
 
泽塔跪在赛文面前，把事情的前后复述了一次。但是赛罗觉得泽塔不够客观，明明是达达隐身偷袭了他们，他怎么把责任都揽在揽在自己身上了呢？
赛罗听见泽塔对赛文说，一切的责任都是他，所以无论赛文对他有什么样的惩罚，对他有什么样的怨恨他都全然接受。
“你这个傻子！老爹根本不是那种奥。”赛罗停在泽塔的莫西干上，“而且，这个责任根本不在你。”
赛文不擅长表露情感，可赛罗和泽塔都知道赛文现在的心情，自己的儿子战死，身为父亲的心情可想而知。赛文拍了拍泽塔，拉泽塔起来，可是泽塔固执地跪在地上。
“泽塔，我不怪你，我不觉得这都是你的错。”赛文的语气带着悲伤。“我想赛罗肯定也不会怪你的，否则他不会挡在你的面前。身为战士，战死战场，赛罗是有这样的觉悟的。”
“就算赛文大大师傅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泽塔的手握得很紧，“如果不是我的水平那么糟，就应该能够感受到当时的不对劲。”
赛文知道泽塔喜欢赛罗，爱戴崇拜赛罗，以赛罗为目标时刻丝毫不松懈地努力着。赛文也知道赛罗喜欢泽塔，否则赛罗不会收下泽塔为徒，还求希卡利给泽塔做了升华器，对泽塔的教导更是倾囊相授。所以赛文理解，泽塔内心对于赛罗牺牲的伤痛并不比自己低。赛文也理解，就算泽塔和赛罗水平不相上下了，他依旧会选择第一时间保护在泽塔前面。
赛文不知道怎么安慰泽塔，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泽塔比他还要难过。最后赛文长叹一口气，拍了拍泽塔：“赛罗的披风，你就留着吧。”
“你看泽塔，老爹这种才是正常的反应。”赛罗说，“你这个悲伤的反应也太大了。”
赛罗知道泽塔听不见自己说话，他看着泽塔在赛文离开之后，失魂落魄地跪坐着，不停地重复着师傅。
“别哭了喂！”赛罗说，“你搞得我也有点想哭了，不就是死了而已吗？我只是又回到了宇宙的源头而已啊。”
 光粒子状态的赛罗在泽塔身边陪伴了很久很久，赛罗觉得可能有几千年了。
赛罗看着泽塔从阳光直球的小狗，变得越来越沉默。
赛罗看着泽塔从原本的努力训练，变成训练和出任务狂魔。
赛罗看着泽塔从三分之一吊子，成了光之国的强大支柱。
当然，赛罗也看到了在人外稳重靠谱，被奥们赞不绝口的泽塔，回到家里无数次抱着自己的披风蜷缩在角落篮篦满面。
“别哭了，泽塔。”赛罗沙哑地说，他想抱一抱这个让他心疼的泽塔。
 
赛罗醒来，发现眼角飘着几颗光粒子。
“烦死了。”赛罗绝对不承认自己哭了，“梦里也不让我安分。烦死了。”

5
梦见自己死掉，梦见泽塔从阳光小狗变成沉默寡言，从努力训练变成不要命训练，这属实让赛罗觉得心疼，所以他决定调整一下对待泽塔的方式，也调整一下训练的强度。
尽管赛罗调整了训练的强度，但是赛罗对泽塔是倾囊相授的。而且随着时间推移，随着完成一次又一次任务的历练，泽塔也慢慢地成长了起来，越来越接近一个成熟的，经验丰富的奥特战士了。
赛罗对泽塔的教授是毫无保留的，但是训练的强度按照雷欧的标准来看，赛罗对泽塔太宽松了。
“我知道你非常关心泽塔。”雷欧对赛罗说。“但是，你对泽塔训练还是不够。我已经很多次都注意到，你在特训中，对泽塔下手的力道都过轻，这不利于泽塔的成长。”
“喂，雷欧。我们这是训练啊，又不是在报仇。”赛罗两手一摊，“再说了，我也没有像你说的那么过分，我只是稍微减少了一些力道而已。”
赛罗现在已经不像未成年之前那么惧怕雷欧了，相反，有的时候他甚至敢在赛文面前整活。
“而且，我要真用了全力，泽塔那个笨蛋是会真去接招的啊，他哪接得住我的全力攻击？”赛罗很不正经地把胳膊肘搭在雷欧肩上，“泽塔那么耿直，你能确保不像梦比优斯当年接你飞踢那样吗？”
“赛罗！”雷欧很严肃，“你这样对泽塔可是不负责的。”
“知道了。”赛罗敷衍雷欧，“下次我会注意的啦。”
“不是再用点力道，而是身为师傅，你必须要知道如何更加有效对泽塔进行训练。”雷欧叹了口气，知道说的再多也没用了。而且，雷欧也知道自己的情况。按照自己的标准来看，赛罗对泽塔真的是太宽松了，可是这世界上的标准总是因角度不同而异。
赛罗对泽塔态度的改变，不仅体现在训练上，还表现在日常的互动上。赛罗依旧对泽塔成天贴向自己的行为依旧嫌弃不已，只是他很少再躲开泽塔的搂抱了，仅仅是嘴上抱怨而已。泽塔更是早就发现了赛罗对自己态度转变，有时候甚至得寸进尺地挂在赛罗身上，只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赛罗也就随他去了。
难得的，赛罗和泽塔又被分在了一起出任务。赛罗提前了解了一下任务具体细节，这是由宇宙魔物使用尚未被了解的道具造成的空间扭曲带来的麻烦，虽然这个道具现在正在被希卡利研究，这个导致空间扭曲的魔物也被消灭了，但是扭曲空间带来的平行世界的麻烦还没完全解决，赛罗和泽塔是要去把扭曲空间输送来这个宇宙的最后的入侵者解决掉。
赛罗和泽塔来到了某星云的小行星带，万万没想到，通过扭曲空间来到这个宇宙的最后一个入侵者居然是另一个宇宙的贝利亚。
“贝利亚！？”赛罗惊愕。
“你好啊，赛罗奥特曼。”贝利亚显然并不意外，在此之前他似乎已经发现了这个宇宙和他之前所在宇宙的重合度很高。“我还在想，什么时候会再见到你，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贝利亚不是已经死了吗？”泽塔也大吃一惊。
“他应该是通过扭曲空间，从其他时空过来的。泽塔，小心点。”赛罗叮嘱泽塔，“贝利亚可和你以前遇见的对手不一样。”
“是，师傅。”泽塔听说过贝利亚的那些事迹，甚至还和未黑化前的贝利亚对线过，自然知道眼前的对手不好对付，哪怕这是其他世界的贝利亚。
“一打二可不公平。”贝利亚猩红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他拍了拍手。
泽塔瞬间切换了伽马未来形态，魔法阵将赛罗和泽塔离开所在地，传送出一小段距离。只见他们刚离开的地方，被不知道哪儿来的黑暗洛普斯砸出一个大坑。无论是赛罗还是泽塔，在毫无防备之下受到这一击的话，势必会伤势惨重。
“赛罗师父，他怎么和你长得一样？”泽塔没有见过黑暗洛普斯，刚落地就惊呼起来。
“做得不错啊，泽塔。”赛罗刚夸了一句泽塔，就顺着泽塔的惊呼看到了黑暗洛普斯。“啧，真是麻烦。”
“二对二才是公平，不是吗？”贝利亚抓起格斗仪，和黑暗洛普斯从两个方向冲了过来。
“黑暗洛普斯教给你了，千万要小心，别手软。”赛罗拔下头镖率先挡在泽塔前面，对阵贝利亚。
“哦斯！”得了赛罗的提醒，泽塔知道眼前的对象就算再怎么像赛罗，也是邪恶的。
泽塔换成了德尔塔天爪形态，贝利亚黄昏即使过了千年也一直和赛罗互相看不顺眼，见到眼前的黑暗洛普斯很是兴奋。
“本大爷最喜欢切一些有趣的东西了！”贝利亚黄昏原本黄色的眼睛闪着红光，这让泽塔觉得有些不对劲。“我早就看那个兔子头小鬼不顺眼了，现在这个复制体刚好让本大爷砍一砍，高兴一下。”
没想到黑暗洛普斯的实力居然和现在的泽塔不分上下，即使是贝利亚黄昏也失手了好几次，没能一下解决。
“有点意思！”贝利亚黄昏更兴奋了，整把剑开始冒出暗红的光芒。
“贝利亚黄昏？”泽塔赶紧叫着贝利亚黄昏的名字，“你这个状态有些不对劲。”
“老子现在正在兴奋着！”贝利亚黄昏的笑声逐渐和与赛罗对战中的贝利亚笑声重合一起，让神经大条的泽塔难得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赛罗和贝利亚打得难舍难分，赛罗不知道是不是另外一个宇宙的贝利亚一直没有被消灭，所以才让已经有修行千年的自己完全没有占一丝上风。
“这个宇宙的赛罗奥特曼太弱了。”贝利亚嘲笑着，“完全不够看啊！”
“可恶。”赛罗发现，之前贝利亚似乎根本没有拿出真本事和自己对战，这让他觉得非常不好，以他对贝利亚的了解，他觉得贝利亚一定还隐藏着什么邪恶的阴谋。
赛罗知道现在不应该分身担心泽塔，在战斗中分神只会让事态变得更糟，尤其是现在看他是属于下风的。赛罗套上终极铠甲，想用最强的形态对战贝利亚。
“哦？没见过的形态？”贝利亚也不惊讶，虽然他在他的宇宙没见过究极赛罗，但是他并不在乎。
泽塔发现贝利亚黄昏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了，而且比最开始变身成德尔塔天爪时候还糟糕。泽塔有一种错觉，现在不是他在使用贝利亚黄昏，而是被贝利亚黄昏控制。贝利亚黄昏从来没有如此躁动，泽塔的一边接下黑暗洛普斯的攻击，一边想如何让躁动的贝利亚黄昏冷静下来。
泽塔在一次黑暗洛普斯靠近后，找到最合适的攻击机会，挥动着贝利亚黄昏划出Z字，击败了黑暗洛普斯。看到黑暗洛普斯被打败了，泽塔转头就要去帮赛罗，完全没有注意到贝利亚黄昏的眼睛更接近猩红色的了。
“那个长的和本大爷一样的东西！”贝利亚黄昏的笑声让泽塔的不安变大。“本大爷要砍看看。”
“贝利亚黄昏，你这个状态真的有点不对劲。”泽塔考虑解除德尔塔形态。
“就算你解除形态，只要本大爷想来，一样会在。”贝利亚黄昏提醒泽塔，在千年的修行中，贝利亚黄昏已经不仅限于只能出现在德尔塔形态中了。
即便是究光赛罗，居然也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赛罗身上有好几处伤，而且赛罗的胸灯已经开始警报了。还好泽塔的及时加入，让战势有了变化，贝利亚终于不再轻松，最后终于倒在泽塔和赛罗的合击下。
贝利亚刚被消灭，赛罗就撑不住地跪在地上，胸灯疯狂闪烁，刺耳的警报声在诉说赛罗的能量已经见底了。
泽塔赶紧单膝跪下搀扶赛罗，查看赛罗的伤势。
“赛罗师父，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泽塔很自责。
“干得不错啊，呼呼.”赛罗确实消耗了太多体力，加上对泽塔也比原本坦诚了一点点，不再顾及形象，直接坐在地上，想要平复喘息。“有进步啊.你这.三分之一半吊子。”
被赛罗表扬了，泽塔原本应该高兴的，可是他心里始终觉得不对劲，所以压根没有心思回应赛罗。
就在赛罗奇怪，泽塔这小子怎么被夸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时候，赛罗就感受到泽塔突然搂住了自己。赛罗正觉得羞耻想要推开泽塔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眼灯都恍惚了。
泽塔被贝利亚黄昏自后背贯穿身体，而且还在泽塔的身上撕裂开一个Z字，光粒子就着泽塔的伤口飘散出来。
贝利亚黄昏在狞笑：“托雷基亚说的果然没错，这个长得和老子一样的剑，果然会被老子影响。”
赛罗接住倒在身上的泽塔，完全没有力气做点什么，无力和恐惧感顿时席卷赛罗全身。
“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贝利亚黄昏飘上天空，然后消失不见，只留下邪恶的笑声：“亲爱的赛罗奥特曼。”
“泽...泽塔...”赛罗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他扶着泽塔的手也抖得几乎无法控制，花了好半天工夫赛罗才把泽塔翻过来。
赛罗感到胆寒，不是对待比自己更强大敌人的害怕，而是似乎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失去泽塔的恐惧。
泽塔的胸灯已经碎掉了，眼灯也暗了下来。
“泽塔！泽塔！”赛罗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冰窖，浑身的光粒子都是冷的。赛罗想给泽塔输送能量，但是他自己已经一点能量都没有了，更别说变成光辉形态倒流时光。
“泽塔！泽塔！”赛罗疯狂地喊着泽塔的名字，光粒子从眼灯中掉落下来，滴在了泽塔的脸上。
“师...师傅...”泽塔的声音很微弱，几乎要听不到了。“别哭...我...舍不得...”
这是泽塔和赛罗说的最后一句话，赛罗眼睁睁地看着泽塔最后变成光粒子消失在自己眼前。
赛罗突然就明白了泽塔看见自己死在眼前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那种无能为力的失控感，那种亲眼看见所爱对象死在眼前的崩溃感。
赛罗突然意识到，能够说出“泽塔别哭了”的自己是多么无知，因为他根本不懂泽塔的痛。那些安慰的话，不过是因为没有感同身受才能说得出口的。
赛罗当然知道奥特曼绝非神灵，无论怎么努力，既有不能挽救的生命，也有无法达成的想法。可是知道只是知道而已，只是知道而已。
“泽塔！！！！！！！！！！！！！！！！！！！！！！！！！！”赛罗的撕心裂肺的悲鸣响彻小行星带。
 
“泽塔！”赛罗从噩梦中惊醒，胸口的刺疼使他从梦中回到现实，疼痛让赛罗觉得呼吸困难。
赛罗的房间还是漆黑一片，现在还是午夜时分，可是赛罗已经睡不着了。
赛罗屈膝，把头埋在腿上。
黑暗中只有赛罗看不清的，颤抖的身影，和抽泣的声音。

6
“师傅！”赛罗听到泽塔在喊他。“赛罗师傅！”
 赛罗在迷糊中打开眼灯，发现自己还在被窝当中。
“赛罗师父，你起来了吗？”泽塔的声音继续传来。
赛罗揉了揉自己的头镖，从床上下来，往门口走去。赛罗有点奇怪，泽塔大早上来找他是什么事。
“赛罗师父，早啊！”泽塔那好看的钻石眼今天似乎比平时更明亮，藏不住的开心期待在眼中流转。“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打扰到师傅了。但是，对不起啊师傅，我真的奥特兴奋的！以至于昨天晚上根本睡不着觉啊。”
“哈？你做什么那么兴奋？”尽管知道泽塔对好多事都热情好奇，但是什么事能让泽塔兴奋乃至一晚上睡不着觉啊。
“师傅能答应和我约会，当然超级兴奋的啊！”泽塔整个奥都在表达着“开心”“兴奋”的情绪。
“什么？”赛罗差点咬到舌头了。“你在说什么啊？约会是什么？”
“哎？？？？”看到赛罗惊诧的样子，泽塔猪叫起来，“师傅不会打算反悔了吧？奥特战士是不可以说话不算话的啊！师傅，你可不能耍花招啊。”
赛罗想说，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约会了，你怕不是做梦梦到的吧！但是赛罗经过之前连续的梦境，他觉得或许现在是自己在做梦。
“我怎么可能耍花招呢？”赛罗心虚地移开眼灯。
“师傅这个心虚的表情明显就是想耍花招啊。”泽塔一下子就看穿了赛罗心思。“就算师傅想倒流时光不开门，我也会记得这段事情的。”
“吵死了！谁说我想时光倒流的！”赛罗恼羞成怒。“都怪你这么早过来打扰我休息，我还没休息好。没休息好，我怎么跟你出去...去...去...约...约会。”
这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就快进到和泽塔约会上了！赛罗表面稳如老狗，仿佛和之前倒打泽塔一耙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最后几个磕磕巴巴的字出卖了他慌乱的内心。
“对不起师傅，都怪我太兴奋了。”泽塔的心思从来都只在赛罗身上，一听赛罗没有休息好，马上就着急了起来，压根没有注意到赛罗的磕巴。“如果很累的话，要不师傅就休息一下吧。虽然我奥特期待和师父第一次约会的，但是.但是休息是更重要的。”
尽管泽塔的眼里都是失落，可是还是以赛罗的状态为优先考虑。
“咳。”赛罗被泽塔眼里的失落勾起了内疚，假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任性行为。“既然答应你了，就肯定会陪你去。只是没休息好而已，要让我觉得累还早两万年呢！”
闻言，泽塔的眼灯都亮了几度，只是还是担心赛罗是否又在逞强：“约会不急的，师傅再休息一会，不，再休息一天也完全没问题的。”
“好啰唆，再烦就不去了。”赛罗忍不住笑出来，泽塔是完全藏不住心思的，瞧一瞧前后的对比就能看出来他到底多想和自己约会了。泽塔也从来不会和赛罗说谎，这么说不着急，怕不是担心自己多过想约会的心。
而且赛罗也没有不想和泽塔约会，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不过赛罗很怀疑，泽塔真的知道什么叫约会吗？以泽塔这个脑回路，怕不是把约会理解成是一起出去玩吧？
“哦斯！”泽塔马上立正站好，乖乖地保持安静。
 
赛罗并不知道梦里的自己和泽塔约好了去哪儿，他也没有问，只是听着泽塔比手画脚地和自己说着计划。
“赛罗师傅，我专门有问过奥特之父当年和奥特之母都去过哪里约会。”泽塔激动地说。
“哈？”赛罗简直要惊掉下巴。“你为什么会去问奥特之父啊？”
赛罗实在不能想象泽塔去问奥特之父这样问题时候的样子，更不能想象奥特之父是如何回答泽塔问题的样子。
“是梦比优斯哥哥建议的哦！”泽塔骄傲地说，“梦比优斯哥哥的建议果然奥特有用。”
“啊...我就知道！”赛罗头疼地摸了摸头，“泽塔，不要随便相信梦比优斯的话啊。”
“哎？为什么？”泽塔好奇地问。“可是我觉得梦比优斯哥哥每次给的建议都奥特有效，要不是梦比优斯哥哥当年告诉我赛罗师傅就是傲娇啊疼疼疼疼！”
泽塔还没说完就被赛罗谈了额头，抱着额头哭叫。
“怕疼就要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赛罗警告泽塔。
“师傅傲娇这样的话就是不能说的。”泽塔哭唧唧。
“那你还说！”赛罗本来就凶，这时候显得更凶了。
“我最爱师傅了。”泽塔突然握住赛罗的手，一改哭唧唧的模样，直白的热情。“我知道这是可以说的。”
小徒弟真诚的，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喜爱的目光，让赛罗觉得羞涩，他无法直视泽塔的目光，只能别开头去，想减少自己体内乱窜光粒子的悸动。
“我爱师傅，我最爱师傅，我最爱赛罗师父了！”泽塔一次又一次地，饱含深情地说。
“知道了！”赛罗被泽塔一声又一声的爱逼得无处可藏，强忍羞赧用手捂住泽塔的嘴，眼灯凶狠地瞪着泽塔。“不许说了知道吗？”
“呜呜呜。”泽塔被捂住嘴说不出话，在赛罗的瞪视下听话地点了点头，赛罗这才放开了泽塔。
“那师傅爱我吗？”泽塔刚被放开，就搂着赛罗的脖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赛罗。
“...”看着泽塔得寸进尺的样子，赛罗觉得他想清理门户。
“赛罗师傅~”泽塔拉长尾音，钻石眼亮晶晶的。
“我...我...”赛罗奥特曼觉得自己正在面对有生以来最艰难的时刻，这比三一对一激发野性形态，对战贝利亚都要艰难。
赛罗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无法像泽塔那么轻松且直白地说出“我爱你”，但是面对对自己如此真心的泽塔，又经历了几个梦境的赛罗，真的无法无视泽塔如此期待的眼神。
“赛罗师父～”泽塔的虽然还是期待着，但是多少也带了点失落。“赛罗师父爱我吗？”
“我...”赛罗我了一会，还是没说出下文。
“让师傅为难，五路拖拉抱歉！”看赛罗如此为难，泽塔体贴地不再紧逼。
“哎？”赛罗没想到平时那么执着的泽塔这么快就放弃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情有些异样。
“奥特之父说，S87行星上可以看很美的日出哦。”泽塔很快回复往常的样子，“我想和师父一起看日出可以吗？”
“可以啊。”赛罗说，虽然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泽塔会选择去看日出。赛罗以为所谓的约会，会是去一起吃吃喝喝，一起去那儿游玩。这里赛罗在令人身体里，对人类约会的认知。
泽塔虽然总是大大咧咧，经常缺根弦一样，但是赛罗发现泽塔有的时候是出乎意料的细心。因为当他们到达S87行星的时候，正是将要破晓之时。
“能和师父看日出真的奥特幸福的。”泽塔和赛罗并排而坐，面向阳光将要出现的方向。“日出总让我想到师傅，师傅就好像那道光一样。”
泽塔并不会说什么漂亮的情话，泽塔总是直白地，不加修饰地表达自己的内心。但是这些朴实的话语，总是会重重地敲打在赛罗的内心，掀起一道又一道的波澜。
赛罗看着太阳亮了起来，他们迎着阳光，感受太阳带来的温暖。
赛罗转头看向日光下的泽塔，泽塔说他像太阳初升的那道光，其实泽塔对于自己来说更像是带来温暖和希望的太阳，透明纯净，照亮自己，驱散孤独和寂寞。
感受到赛罗在看自己，泽塔也扭头和赛罗对视。
“我真的好爱赛罗师傅啊。”泽塔的钻石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知道。”赛罗尽管觉得羞耻，但是这一次却没有躲开泽塔的目光。
“赛罗师傅能和我在一起，我奥特幸福的。”泽塔声音里的开心是掩饰不住的。
“我...”赛罗低下头，让泽塔看不到他的表情。半晌之后才抬头。赛罗拉住泽塔的手腕问：“我...连回应你的情感都做不到，这样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说不委屈是假的啦。”泽塔不会对赛罗说谎。“但是，但是在喜欢师傅的时候我就做好了觉悟。无论师傅能不能回应我的感情，只要我喜欢师傅就好了。”
“你是不是傻！”赛罗突然生气起来，“我徒弟怎么可以受这样的委屈啊！”
“不只是徒弟哦。”泽塔笑起来，他握住赛罗的手，“还是伴侣啊。”
“所以你怎么可以忍受这么大的委屈？”赛罗不理解。想起之前的几个梦，只是被泽塔当作普通师徒的酸涩就让赛罗难以忍受，泽塔是怎么认识这样的寂寞和委屈的呢？
“可是在师傅身边的满足大于委屈啊。”泽塔认真地看着赛罗。“只要师傅在我身边，我就会很幸福的。”
“笨蛋！”赛罗别过头，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你怎么会这么笨？”
“我知道师傅在心疼我。”泽塔把赛罗的手握得更紧了，“就算师傅说不出口，我相信师傅也爱我的。师傅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感受到。我其实真的很幸福。而且，我们可以活很久很久，我相信有一天会听到师傅的回应的。”
“喜欢我是要吃苦头的。”赛罗的声音有些发涩，他回握住泽塔的手。“想等我的回应可能还早两万年。”
“就算两万年，我也会等的。”泽塔感受到了赛罗未说出口的心意，开心极了，“作为我这么耐心地奖励，我可以亲师傅吗？”
“这种事情情侣之间还要问的吗？”赛罗强撑着羞耻，表现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谢谢师傅。”泽塔的眼里满是深情，他低头靠近赛罗。
赛罗紧张地熄灭眼灯，浑身紧绷地等待泽塔的亲吻。
 
赛罗睁开眼，身边哪有泽塔，还是自己在床上，床头依旧是皮蒙古的玩偶。
“啊！！！烦死了！”赛罗又一次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啊！！！”
赛罗烦躁地翻来翻去，过一会才从被窝里传出赛罗模糊的声音，“烦死了，怎么就栽在这个憨憨手里了啊。”

7
赛罗早上起来，想起今天答应了泽塔要陪他特训。
赛罗有点纠结，他要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泽塔。赛罗连续做了6天奇怪的梦，他对泽塔的情感有了变化，赛罗说不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化，但是赛罗又不太想好好思考这样的变化。
赛罗知道泽塔喜欢他，但是赛罗不敢肯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喜欢。赛罗认为，泽塔喜欢所有美好善良的生命。所以，就算泽塔一次又一次说喜欢自己，赛罗还是不敢肯定泽塔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态度。
但是是真的完全不知道吗？赛罗从来没有静下来好好问过自己。
“烦死了。”赛罗烦躁地薅了一把自己的头镖。“怎么梦里梦外都逃不过这个笨蛋。”
赛罗怎么可能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对泽塔的情感呢，只是不知道如何坦然地面对而已，条件反射地想要逃避而已。
烦归烦，但是身为师傅对徒弟的训练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赛罗披上披风就往训练场飞去。
泽塔果然已经提前到达训练场，在等待赛罗的时候也没浪费时间，邀请梦比优斯小教官来指点他。赛罗看到的就是泽塔和梦比优斯一来一往地比画着，不过梦比优斯向来不会对泽塔下狠手，总是点到为止。
赛罗听见泽塔那标志性的，充满朝气的声音对梦比优斯说：“梦比优斯哥哥超特厉害的！谢谢你指点我，辛苦你了。”
“反正赛罗不会这么早过来。”赛罗觉得梦比优斯应该是看见他了，才故意这么说的。“我正好有时间，我可以多陪你练习一下。你和我就不必要这么客气了，欢迎你随时来找我练习。”
赛罗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他过去拦下泽塔和梦比优斯的对练，他就中了这只黑心猫猫的圈套了。赛罗可不想被梦比优斯找机会调侃自己，所以赛罗希望泽塔能够自己拒绝梦比优斯的邀请，一心一意等自己来。
如果你敢接受梦比优斯的邀请，等下你就完蛋了。这样的想法在赛罗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但是却让赛罗愣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在此之前，虽然赛罗不满意梦比优斯故意说如果自己不收泽塔为徒，就要接手泽塔的事。但是梦比优斯从来都很有分寸，不会真正做出抢徒弟的行为，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推自己一把。赛罗了解梦比优斯，赛罗也知道泽塔不可能和梦比优斯“跑掉”，可是这个时候，他就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他希望泽塔的眼里只有自己。一定是因为那几场梦吧！
“哦斯！那我就不客气了。”泽塔立正站好，憨态一览无遗。“梦比优斯哥哥真的是超温柔的，非常感谢你几次都控制了力道。”
赛罗难得对自己的感受进行思考，却被泽塔的声音打断，赛罗脑袋一热，顾不得会不会被梦比优斯笑话，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
“喂，梦比优斯。”赛罗听见自己说，“身为小教官要对大家一视同仁的吧。泽塔有我来特训就好了。”
“赛罗师父！”泽塔一见到赛罗就高兴地扑过来，像一只大型犬般挂在赛罗身上。“早啊，赛罗师父。今天赛罗师父也奥特帅气的！”
“嗯哼！”赛罗不好意思地轻咳一下，意外地没有推开泽塔。
“嘻嘻。”梦比优斯狡黠地笑着，“果然师傅都是最爱自己的徒弟的。”
“你在说什么啊。”赛罗一个激灵，“什么爱不爱的，师傅指导徒弟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是！”梦比优斯一幅“你不用解释，我都懂”的表情，身后仿佛有一条不安分，左右摆动的猫尾。
“谢谢梦比优斯哥哥刚才的指点，”泽塔根本没注意到赛罗和梦比优斯之间的“暗流”，向梦比优斯鞠了一躬。“师傅说得对，我不应该耽搁梦比优斯哥哥那么多时间，梦比优斯哥哥身为小教官，应该对大家雨露均沾。”
“..........”赛罗头疼地看着泽塔，“泽塔，雨露均沾不是这么用的。”
“嘻嘻。”梦比优斯笑着看着师徒俩，“好啦，剩下的时间留给你们俩，我先去看看其他人啦。”
“你刚才为什么要答应梦比优斯的邀请？”赛罗质问泽塔。
“师傅是说什么邀请？”泽塔一脸无辜的样子，似乎反应不过来。
“梦比优斯说要陪你多练习一会，你为什么不拒绝。”赛罗双手环胸，难得直视泽塔。“明明说好了今天我们是要特训的吧？”
“原来师傅是吃醋了啊！”泽塔的脑子某些时候会转得特别快。
“谁说我吃醋了！”赛罗被泽塔踩了痛点，一时兔子炸毛。“吃醋什么的，是这样用的吗？”
“难道不是吗？”泽塔反问，钻石眼里闪过一丝和他憨厚不符合的狡猾：“师傅明明已经来了，却不和我打招呼呢！非要等到我要继续和梦比优斯哥哥继续训练，才站出来。”
赛罗发现，他居然被泽塔给坑了。
“你小子故意的是吗？”赛罗抓住泽塔的后脖颈凶道。
“呜哇哇哇哇，师傅疼呐！”泽塔嗷嗷地哭喊。
“哭什么哭！”赛罗的语气是更凶了，但是手劲却小了不少，“你小子是皮痒了吧？连我都敢坑？我是不是要清理门户了？”
“可是我五路拖拉想看到师傅为我着急的样子！”泽塔哭得更惨了，一听赛罗要不要自己，赶紧说实话。“师傅为我着急会让我感到奥特幸福的。”
赛罗一时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或许他是百感交集。高兴在泽塔依旧时刻注意着自己，生气是泽塔居然配合梦比优斯一起“算计自己”。但，高兴终归更多一些。
“别哭了，吵死了。”赛罗放开泽塔的后脖颈，一甩披风走在前面，“走了，该训练了。”
“哦斯！”泽塔看出来赛罗又是傲娇了，赶紧摇着尾巴跟了上去。
 
赛罗对泽塔的训练没下狠手，但是也没有留情。训练结束后的泽塔累得躺在地上，几乎爬不起来。
赛罗兔子蹲在泽塔面前，俯视泽塔做出经典手势：“这就不行了？你这三分之一半吊子想成熟起来，还早两万年！想当本少爷的徒弟，这么点实力可是会丢本少爷的脸的。”
“师...呼...师傅奥特强大的！”泽塔大字形瘫在地上，不停地喘气。“赛罗.赛罗师父的意思是说，还会.还会训练我两...两万年...奥特...奥特开心的。”
“你！”赛罗觉得被泽塔的话戳到心间上，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如何回复，只能逃避地站起身子，用凶恶掩盖自己的悸动：“想得美！”
“师傅~赛罗师傅~”没有意识到赛罗是害羞，泽塔只当是赛罗嫌弃自己还不够强大，撑着酸痛到几乎不能动的手拉住赛罗的披风角，“我会更努力地训练的，请...呼...请师傅相信我。”
“笨蛋。”赛罗的态度软了下来，他现在到底是看不得小徒弟可怜兮兮的样子。“没说不要你。”
“哦...哦斯！”泽塔笑得灿烂，“我最喜欢赛罗师傅了。”
你说的喜欢，是哪个喜欢？赛罗想问泽塔，但是这里不是地方。
“三分之一半吊子，起得来吗？”赛罗问泽塔。
“起得来！”泽塔很努力想表现自己完全配得上当赛罗的徒弟，强度再大的训练也能扛得住，无奈身体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赛罗决定偶尔也要展现温柔，疼爱徒弟一把，既然泽塔起不来，就由他来抱起来吧。
赛罗俯身把泽塔抱起来，确切说，这是赛罗认为地抱。泽塔大头朝下，赛罗把泽塔肚子扛在肩上带离了训练场。
几乎整个光之国都知道了泽塔被赛罗操练到最后要被抗走的地步。众奥们一时不知道应该羡慕泽塔有个全心训练自己的师傅，还是庆幸自己没有这样魔鬼的师傅。

“YUE啊啊啊啊啊呕～”泽塔被赛罗的“抱”顶得难受，差点把早饭都吐出来了。一被赛罗放下，就开始诉苦：“师傅真是五路拖拉粗鲁啊！”
赛罗差点气死，他好不容易想对泽塔好一点，居然被泽塔如此嫌弃，手指用力地戳着泽塔的大胸，凶恶地说：“除了你，还没有谁如此幸运被本少抱着，你小子哪来那么多嫌弃。”
“哎？”泽塔摸了摸自己脑袋瓜，“师傅是在抱我吗？”
“不然呢？”赛罗气势有点弱，他并不太清楚所谓的温柔地抱要如何表达，他总不能把泽塔像举竹竿一样举回来吧？
“啊！居然能得到师傅的拥抱奥特幸福的！”泽塔嘿嘿一笑，“虽然这个幸福有一点折磨奥的。”
赛罗想给泽塔一拳，但是他怕泽塔会被打死。
“师傅一定是心疼我刚才那么累，才想抱我来休息的吧？”泽塔的眼睛亮晶晶。
赛罗被泽塔火热的目光看得脸发烫，他刚想否认，就被泽塔抱了个满怀。
“就算师傅否认我也不会相信的。”泽塔的脸贴在赛罗的脸上。“师傅的温柔真的奥特恐怖的，让我肝胆俱裂。”
“说什么呢！别贴着我，滚开点。”赛罗第一次认为，泽塔需要去找艾迪补补文化课了。
泽塔不放开赛罗，赛罗也没认真推开泽塔，师徒俩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贴了好半天。
赛罗觉得被泽塔这么贴着也蛮不错的，被泽塔这么全心全意对待着，让他觉得暖洋洋的，梦里所有经历那些酸涩，痛苦在这一刻都被治愈了。当然如果这小子能会说话一点就更好了。
“泽塔。”赛罗突然说。
“怎么了师傅？”泽塔问。
“你喜欢我？”赛罗问。
“当然啦！”泽塔骄傲地拍着胸脯说。“我可是最喜欢师傅的了！”
“是哪种喜欢？”赛罗状似轻松，但是只有自己知道他背在后面的手是绞紧的，他在紧张。赛罗打算，如果泽塔说是崇拜的喜欢或者是和对其他奥的喜欢，他就...他又能怎么样呢？赛罗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对泽塔怎么样。赛罗承认自己好像是喜欢泽塔，不是朋友那种喜欢，不是亲情那种喜欢，不是尊敬的喜欢，而是比这些喜欢更喜欢一点的喜欢。如果泽塔对自己只是止步于尊敬和出于对强者的爱戴，他要如何面对自己这份还没有开始就熄灭的情感呢？
“师傅是很认真得在认真地在问我吗？”泽塔意外地看着赛罗，没有想到赛罗会这么问。
“啰唆，问你就回答，谁会拿这样的问题开玩笑？”赛罗越发紧张了，只能用凶狠来掩盖自己的忐忑。
“如果我说我对师傅是想成为伴侣的喜欢也可以吗？”泽塔认真地看着赛罗。“我对师傅的喜欢是想一起过一辈子的喜欢，这种喜欢也是可以的吗？”
赛罗表面看起来稳如老狗，但是全身的光粒子都在乱窜，这是一种被回应的喜悦，尽管他还什么都没和泽塔坦白。
“可以吗？师傅？”泽塔看赛罗没有说话，以为是自己唐突让赛罗不舒服了。“如果师傅觉得很难接受，可以当我...当我什么都没说。”说到最后，泽塔的声音低了下去。
“什么啊！”赛罗火大地推了泽塔一下，泽塔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赛罗跪在地上，怼在泽塔面前，大声地质问：“你这算什么三分之一半吊子的喜欢？喜欢这种事随随便便就可以当作没有说过的吗？”
“哎？”泽塔被赛罗的激动吓了一跳，“我以为，我以为师傅不会希望我对你有这样的感情的。至少，我觉得不管怎么说，我都配不上师傅的吧。”
“你是谁啊！你是我赛罗奥特曼的弟子吧！如果你也配不上我的话，那么还有谁可以配得上我呢？”赛罗可见不得泽塔妄自菲薄。
“可是...”泽塔想说什么，被赛罗打断。
“哪有那么多可是？你缠着我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犹犹豫豫的，推也推不开，躲也躲不过。”赛罗又开始怼泽塔的大胸，他才不承认他多少偶尔会嫉妒泽塔的“丰满”。“你说了喜欢我的话就不可以当做没说。”
“所以，师傅是接受了我的告白是吗？”泽塔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赛罗师父这是这样喜欢我的是吗？不是师徒那样的喜欢，不是朋友那样的喜欢，是想要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赛罗发现自己好像被绕进去了，他才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承认自己就是像泽塔说得那样喜欢泽塔的。“吵死了，我没有。”
“你有！”泽塔把赛罗抱在怀里，开心地在赛罗的颈窝蹭来蹭去。“师傅不可以耍赖！奥特战士是不可以说谎的！我最喜欢师傅了！师傅也最喜欢我了。”
“起开！”赛罗实在是太害羞了，拼命推搡泽塔，但是泽塔抱得太紧，他根本推不开。“你的莫西干硌到我了！起开啊！”
“那我切换成伽马未来形态就可以了，”泽塔有的时候莫名的聪明。“伽马未来比较圆润。”
“混蛋！”赛罗骂道，但是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笑意，“形态是这么用的吗？不要用那充满神性的脸干这种羞耻的事情啊！”
师徒吵吵闹闹的声音飘荡在被等离子火花塔照耀的光之国。
今天，对某两位奥特曼来说，真是个特别的日子。
 
这是赛罗奥特曼的梦吗？可能吧！
如果是赛罗奥特曼的梦的话，这可真是一场好梦，而且是一场很长很长，一直没有醒来的美梦。
愿天下的有情者，即便经历波折，也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