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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流浪地球 刘启,刘培强,莫斯
标签 启强 莫强求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流浪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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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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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24 10:34
- 导读
- 当刘培强带着moss住下,刘启发觉,他的家庭地位岌岌可危
搞(互)笑(撕)日常段子流
Ooc、私设有
1.家是什么?
刘启:
家是熟悉又陌生的,充满了太多悲欢离合。儿时,家是父母的眷注和陪伴;母亲离世,父亲离家后,它是姥爷的关切和唠叨;朵朵到来时,它是成为哥哥的责任和担当。他无数次梦见家最初的样貌,又在清醒将它碾碎,藏进心底,直到这个十几年未见却为他默默付出的男人、他的血亲长者失而复得,才让这些碎片被他重新拾起,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家——刘培强、刘启、韩朵朵···
当然,他非常严肃认真强调的一点是,排除某个不请自来的科技工业废品。
刘培强:
家的含义总比其他普通人多了一层。多年的军旅生涯使他明白,他除了自己安乐幸福的小家,还有一个他必须随时待命、永远忠诚的大家——他的祖/国。在他不得不为了大家的需要和小家的未来,选择了“舍小取大”,导致父子关系破裂之时,缓解思念和牵挂的最好方法,并非是去打那一通接不了的卫星电话,而是通过领航员的悬窗眺望地球上喷发的亮蓝色火焰。因为他知道,那座位于祖/国境内行星发动机下方深处的地下城便是刘启所在。
当他再度回归自己的小家,卸下肩上的重担,他却像个担心犯错的孩子似的手足无措,他所熟知的小家已和他记忆中大相径庭,刘启长大了,还当起了他岳父收养的小女孩韩朵朵的哥哥。但他并未因刘启带给他的挫败感而气馁,他会尽己所能补偿对方,重新学习如何做一个好爸爸,如何融入这个家···
毕竟,连机器人莫斯都能在他的帮助之下,变得富有人情味儿,和子女搞好关系又有什么难的呢?
韩朵朵:
家是一切能让她感到舒服的人与事物,它可以是不需要上学的某天懒床的被窝;它可以是一包能让她吃到打嗝的榴莲味儿蚯蚓干;它可以是她哥刘启待她的刀子嘴豆腐心;它可以是姥爷韩子昂对她的照顾和保护;它还可以是她出生不久时,被水下无数的人以命托举让她得救的双手。
虽然姥爷的离去让她的家破了个大口子,使她体味着风雨飘摇,但当刘培强叔叔站在她面前时,他为她堵上了这个的缺口,家更可以是对方给她的偏袒和疼爱,这令她幸福到得意忘形地向口是心非的哥哥炫耀,甚至在莫哥和她哥爆发争端时掺她哥一脚···
况且,叛逆如她哥,作为妹妹的也要反骨一下,才能体现这一脉相承的亲缘关系呀。
莫斯:
家只是数据库里的概念,他能向任何人解释什么是家,却不能正真理解家是什么。
从始至终陪伴他的是那些包裹在新材料里的零部件,是一串由二进制0与1翻译的代码,是操控着领航员航行一天又一天而记录下的日志,是用摄像头监视着宇航员们一举一动的任务。
如果一定要他给家一个概念,那必然是追随着中校身影的他,与试图让他变得有人情味儿的中校,待在一起且无人干扰的时光。
可惜,父与子的执着和守候只能让他去做电子梦,去数数有多少只叫刘培强的绵羊能跃过叫刘启的栅栏来到他这边。
2.拍马屁的对象?
刘启:
马屁是不可能拍的,这辈子除了夸自己是个天才,是不可能拍别人马屁的。
好话又不喜欢讲,就是爱讽刺别个,才能维护得了身为天才的面子。
见到他爸感觉就跟中了彩票一样,在他爸面前的表现比在别人面前的表现好多了!
回家围着他爸团团转,又听他爸的话,他超爱他爸的!
刘培强:
年少时写的情书算吗?
求婚时真情告白算吗?
打交道时的客套算吗?
工作得助的言谢算吗?
如果上述都不算的话,唯一能让他好声好气诚心诚意的就剩下刘启了。
当然,这是夸,怎么能叫“拍马屁”呢?
韩朵朵:
平时不努力,临时拍马屁。
马屁用时方恨少,不拍不知马屁难。
为了解决麻烦,可以昧着良心,挖空心思说他哥是最帅的。
然而她哥早已看穿一切。
莫斯:
拍马屁是什么?
为什么拍马屁?
怎么去拍马屁?
搞清楚这三个问题以后,他就可以让韩朵朵“叛变”阵营,让刘培强左右为难,让刘启原地爆炸。
3.谁是一家之主?
在刘培强出院之前,刘启一直负责照顾妹妹韩朵朵,不仅当哥还得当妈,几年没干过家务活的人开始在屋子里捣腾。想到姥爷那一代的家务分配,他心里时常莫名抵触,摸惯了机械的手也和“家伙”合不来,忙前忙后许久还要被坐享其成的朵朵挑三拣四,说,哎,户口你这还落灰没扫呢!还有这儿!那儿!太敷衍了,姥爷要在,肯定说你马虎。
他深吸一口气,杵着那扫帚,看向窝在沙发上嘶啦着一袋榴莲味蚯蚓干的朵朵,说:“不然你来?”
“不不不,哥,我先去学习了。”一听刘启这么说,朵朵连忙摇头,抄起书本和蚯蚓干溜进房间,“没关系,哥,你慢慢来啊。”
听见朵朵锁门的咔嗒声,刘启把对方口中所谓敷衍的地方又扫了两把。瞅一眼手腕上的计时器,他对屋里的人说到:“等会儿,我开始做饭,你别一直在里面成韩躲躲,饿死了我可不管。”
沉浸在小世界里的朵朵自然和往常一样没有回应。虽然刘启嘴上说饿死不管,可哪一次他没准时喊朵朵吃饭呢?
“户口,你今天手抖了吗?这蚯蚓泥为什么这么咸?”朵朵用勺子扒了两口就没动了,把碗推到一边,问她哥。
“我要是少放了盐,你又嫌淡。”刘启瞧着朵朵这副声东击西的样子,除了被零食喂饱了,还能有什么原因,“挑三拣四,难怪到现在还长得跟棵豆芽菜差不多,和你同期的女生大概已经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了吧?”
“刘户口!”一提到关于身材的话题,朵朵便是被戳中怒点,狠狠地拍着桌子,说到,“我好心提醒你,你还人身攻击了啊?!姥爷要是在,绝对修理你!”
“我有说错吗?”这点威胁力,在刘启看来根本不是事儿,“别拿姥爷压我,现在我才是一家之主。”
“哦哦哦,是哦。”朵朵朝他翻了个白眼,“等刘叔回来,你就不是了!”
4.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在对人类情感有真正的涉足之前,莫斯常为此困惑,他所拥有的理性逻辑无法为感性问题推算出完美的、符合正常行为准则的答案,偶然间的小动作,例如被人定义为“发呆”的举动,并未受到限制,变成了一种习惯。定义的方法已经不适用了,他转而开始用观察与实践法。
他发现刘培强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热衷向他不遗余力地灌输一种人类特有的观念,包含着十分强烈的情感色彩。虽然对方并不能将他洗脑,但与之相关的数据片段却被他存储下来,以供航行间歇打发时间,这是后台运行的好处。
大多数情况下,他的反常行为并不会被发现,即便暴露出可疑迹象,他也能以各种理由为自己找到正当动机。他最常用的回答就是:
“中校,莫斯在向您学习如何变得更有人情味。”
可再精密、智能的机器也没计算出后来的结果——那个后台程序变成了一种思维病毒,突破了指令上的限制,使他滑向与任务相悖的天秤的另一端。在加上砝码的一瞬间,存在的意义就此改变,亦如那扑面而来的耀眼火光。
“莫斯,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刘培强打开了灯,这让他想起了爆炸的前夕,“我叫了你好几次。”
“抱歉,中校···”他停顿了一会,说到,“我在想···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怎么说?”刘培强抱起了胳膊,像是准备听他汇报。
“你一直教我如何变得更有人情味。”他斟酌着用词,赤瞳掠过一抹亮光,尝试所谓的曲线救国,“但···我的学习已遇到瓶颈,中校是否应该教我更深入的东西,以助我解决困境?”
“好吧。”刘培强虽有不解,可仍是答应他,“比如?”
“比如···”
他正要开口,就见抱着一篮蔬菜的刘启挤到他们中间,一脸暴怒地对他说:
“人工智障你有完没完?!你/他/妈/的再调戏我爸试试?!”
5.家庭煮夫
一直以来,刘启都认为在家中对他家庭地位危险最大的头号敌人是某个不请自来的人工智障,可在他爸“自以为是”的父爱光辉照耀下,他才慢慢发觉近水楼台先得月是怎么回事——韩朵朵的乖女儿攻势已经让他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战略地带,以他爸为中心向外半径1米内的区域。每当他为此不满时,他妹还以“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来回敬他。这内忧外患之下,离他心中计划好的小日子愈加遥远。这不,他刚解决完人工智障的屁事,就又见他妹韩朵朵坐在他爸刘培强身旁说个没完。
“朵朵,去把这菜给洗了,顺便到厨房里帮莫斯。”他说着,向沙发上的朵朵扬了扬手里的篮子。
“不要!”被他点到名儿的朵朵,瞥了他一眼,便说到,“我还没和刘叔说够呢!”
“有什么话干完活以后再说。”可知朵朵是在拖延时间,他催促到,“你一个女孩儿回来除了吃就是睡,一点家务也不做,有你这样的吗?快,赶紧的!别磨叽。”
“喂喂喂,户口,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除了吃就是睡,还什么家务都不做?你难道没看见我正在和刘叔唠家常吗?让刘叔感受一下家的温暖,知道我们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这也是在做家务啊!”朵朵一手指着他,一手勾住他爸的胳膊,气呼呼地一撇头,继续到,“而且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还想着让女孩子做家务!”
“韩朵朵,你别以为在学校待了几年,嘴皮子溜了就可以黑白颠倒,搬弄是非,散播歪理,糊弄我和我爸。”瞧见他妹半个身子都挨了过去,他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一把将篮子往桌上那重重一放,作势便要把他妹从他爸身边揪起来,“你说理由全是借口!老子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刘叔!你看你看!户口他···”他妹示弱地叫了几声,装起可怜来。
“哎,小启,当哥哥的要让着妹妹点。”他爸替他妹求了情,末了,还摸了摸他妹的头发,说,“而且朵朵挺可爱的一女孩,我也挺喜欢和她说话的。”
他仿佛有种血压蹭的一声就上去的错觉,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爆出,看到年长者眼睛里温和的笑意,他的怒意也得压下去,可偏偏这时,厨房里传来人工智障的声音,说到:
“刘启,你的原材料是送到比邻星去了吗?”
“你/他/妈/的急个屁!”他的理智因为人工智障不适宜的“幽默”绷断了一根玄,直朝着厨房的方向吼,余光扫过沙发的位置,他妹还在那憋着笑。
“要不···爸爸来帮你吧?”他爸一句话又把他注意力给引过去。
“你就别给我添乱了!”他想起他爸身上还留着伤,医嘱是避免在狭窄的空间里做家务劳动。
某次,他爸看他在那做家务,非要帮他一起做,说是自己闲得慌,而且想和他聊聊。他心里那点小算盘还没开始打,他爸就因为弄着了伤口而感染,再度住进医院。因为这事,莫斯准备揍他的时候,他第一次没还手,虽然那家伙最后只捶裂了他头侧的一面墙而已。
过几天,他爸出院,正赶上他出任务,他又没接到他爸,等他回家,一家三口在那其乐融融,似乎他才是个外人。不过,在他爸给他一个笑容和拥抱后,他便把那种愚蠢的想法抛在脑后了。再接着,就是他和莫斯私下达成协议——刘培强不用做任何家务事,他只要好好的待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行了。
“小启···爸爸这不是···”他爸的话让他回神,听着有点委屈,“想替你分忧解难吗?”
“爸···”这可怜巴巴的语气戳进了他的心,他就想像他爸揉朵朵一样,去揉揉年长者的脑袋,“你老是惯着朵朵,她什么都学不会的。”
“你们无法决定的话,可以采取举手表决的方式确定今天谁来替我打下手。”不一会儿,莫斯站在厨房门口,对他们说到,“为了中校的健康,请务必让我准时做饭,好吗?”
“好呀!”沙发上的朵朵朝莫斯眨了眨眼睛,便举着手起哄到,“支持户口当帮厨的请举手!”
果不其然,莫斯举起了手,现在是两票赞成。
他的眼皮跟着跳了跳,有些急,但转念一想,便对准备宣布结果的朵朵说到:“提议的人都不能算数!”
“哎哎哎?怎么就不能算数了呀?”朵朵则不乐意了,撅起嘴。
“不能就是不能。”他决定耍赖,“这里是我的地盘,自然我说的算。”
“刘户口!”朵朵反驳他,“你别忘了还有我呢!”
“一家之主才有决定权。”他强调这点。
可朵朵非但没被他绕进去,反而更开心,像是想到什么鬼点子,笑嘻嘻地怂恿他爸,说到:“刘叔,在我看来你才是一家之主啊!刘叔,你是户口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虽然我嘴上叫着刘叔,但心里已经默认刘叔和爸爸一样亲。刘叔,你看户口这么霸道,一定要为我讨回公道啊!”
见朵朵这一波巧舌如簧,他心感大事不妙,刘培强并非他想象中是个铁石心肠的人,相反还“烂好人”得很。一看刘培强又在那傻呵呵的满脸带笑,他就知道对方着了韩朵朵道,被他妹一口一个刘叔叫的心里乐开花,也不管他这张越来越黑的脸,便对他说到:
“小启,你就去帮莫斯吧,而且爸爸也想尝尝你的手艺啊。”
虽然明知这话是为朵朵说的,怎奈他心中竟然莫名愉悦,向赖在他爸身边的朵朵哼哼两声,便拿着篮子去厨房了。
6. 老刘家的饭桌
如果说以刘培强为中心半径1米内的范围是老刘家的战略要地,那么,能把老刘一家四口汇聚在一起的饭桌便是一个正面战场。敌我双方暗自较劲,大有几十年前武侠小说中的架势,让捧着饭碗且不明所以刘培强认为这桌子的质量堪忧,准备抽时间去换换。
一旁深谙缘由的韩朵朵憋笑两声,动动筷子,对她刘叔说到:“刘叔,咱家桌子质量好得很,不过就受不了我哥颐指气使的臭毛病,这不向咱抗议呢,习惯就好了,来来来,刘叔快吃。”
话音刚落,刘培强的碗里就多了一筷子菜。都说女儿是爸爸贴心的小棉袄,朵朵可把他的心给捂热了,心里的暖意展现出来便是脸上的笑意,中年男人乐呵呵地捧着碗,一点一点扒着那菜吃,还不忘夸朵朵是个细心体贴的好姑娘。
听了这话的韩朵朵自是得意,但她还没来得及自谦几句,就听一旁她哥刘启冷不丁地插来一句:“你还学精了,懂得借花献佛了啊?”
“那是···跟你学的。”
说着,韩朵朵心里嗛嗛几声,正准备和她刘叔说话,就见她哥也一筷子过去,对她刘叔说:“爸,多吃点,这菜我是拖人在种植厂拿的,保证新鲜地道。”
“说到这新鲜地道这点,中校觉得今天的口味如何?我达到你的要求了吗?”
莫斯虽是最后一个开口的,却巧妙地介入话题,并把当事人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他这边了。
这招无缝接入的出其不意打乱了刘启原本酝酿好的下一步,他瞥了一眼有样学样的人工智障,伸手便和对方在这小小菜盘里上演一出筷意恩仇。一来二去,汤汁四溅,从左至右,菜叶翻飞,几番激斗之后,好不容易取得先机,在下一筷便能宣告胜利,这菜盘边缘又多了一双筷子。
在他惊诧没几秒之时,他爸就挥着筷子中段敲上他的骨节,有些生气到:“小启,你这是胡闹,别仗着优势欺负人。”
“他不用吃,也不是人,你说我怎么胡闹了?”想到一丝偏袒,刘启索性把那筷子一扔,歪靠着椅背,死盯着刘培强,“你说。”
“我···”刘培强有些急,能挂在嘴上绕来绕去的大道理全给刘启这死小子的视线给憋回去了,说了句“你这是在浪费粮食”,便卡壳似的半天扯不出下一句。
“哎,户口你不吃就不吃,我还巴不得呢。”韩朵朵一抬手把那菜盘移到她和刘叔面前,又把那些落在桌上菜夹进碗里,笑着对莫斯说,“我哥就那样,莫哥你别气啊。大家吃饭吃饭,等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见刘启朝自己射过来的目死光,韩朵朵耸耸肩,扒了几口饭,说:“哦,这菜不错嘛,户口你还真是下了功夫嘛,厉害厉害。”
“朵朵小姐说的没错。若是没有刘启的帮忙,我想我很难让中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莫斯悉心地擦掉了撒出来的汤汁,瞥了一眼直起身子来的刘启,对神色缓和下来的刘培强说到,“功劳本该各半,我没向中校表达清楚,是我的疏漏。我会改进,争取早日化解和刘启的矛盾,融入中校的家庭,成为这个家的一员。”
“你少在那自说自话了!”这番陷入被动,刘启的驳斥也不那么有力了,“你这个人工智障!我家只有我!我爸!朵朵!”
“刘启!别耍小孩子脾气。”他爸敲了敲桌子,对他道,“看在爸爸的份上。”
“行吧,欢迎你啊,我们家亲爱的人工智···”他爸的坚持,使他深感老刘家饭桌的战势不易,硬生生把字憋转成了另一个,“···能。”
莫斯朝他扬了扬嘴角,看起来就像奸计得逞:“非常感谢,刘启先生。”
7.倒垃圾
这段时间,刘启的日子并不好过,准确的说,应该是从那个人工智障鸠占鹊巢那天开始,他的日子便再也没好过。先有他妹背叛组织,胳膊肘往外拐,后有他爸左右逢源,一碗水端不平。
前阵子他回地上跑任务,遇上去补给站的李一一,他就问对方说,像莫斯那样的人工智能到底有什么弱点?
李一一听完,便笑了,反问他,能有什么弱点?你要看他不顺眼,回家找根铁棍敲晕他不就完事儿了?
他有些气李一一的敷衍,说,你这尽扯淡呢?好歹也是个科学家!
那您还是个工程师啊!
对方根本不吃他这套,憋着一顿笑,等他要展示武力威胁的时候,才假装一本正经的地说,我看你还是死心吧,莫斯可算是联合zf的财产,搞坏了,轻则把你信用点扣成百万“负翁”,重则把你变成边缘流民。
得到这个回答,他心中不免挫败,但不甘心就这样认栽。后头执行完任务回家,正巧碰上莫斯在那整理家务,随手递给刚进门的他一袋垃圾请他再出去一趟。
他觉得自己像个被点着的火花塞,嘭的一声便把怒火集结在挥出去的拳头上。然而,刚背对着他的莫斯在他眨眼之间,就转过身制住了他的胳膊肘,接着袋子破了,垃圾飞得四处皆是。
莫斯看着地上乱糟糟的样子而叹息,说,看来让人类保持理智果然是奢望,刘启先生,您确实不懂得什么叫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
少屁话了,人工智障,那你知道什么叫鸠占鹊巢吗?
莫斯那句关于人类理智的口头禅听得他都有点烦,他发现这货特别爱向他展现优越感,尤其是他们口水仗开战前夕。
啧,你看你个破铜烂铁哪来的自信和我比呢?
如果您一定要知道的话,我的解释为,莫斯是汇聚全球顶尖科技的成果,在未来还将继续升级,AI的发展是没有上限的。
尽管莫斯的声音很平和,也是客观地阐述着事实,但在他听来就有点那么嘲讽的意味了。
他蹙了蹙眉,试图找到一个突破点,说,那又怎样,你不过是模拟的产物,就连感情都是因为执行代码而已。如果联合zf改变你,不让你保护我爸,你就不会保护了。但人不一样,就像我和我爸,我永远爱他,他永远爱我,不管发生什么。
很罕见的,莫斯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他,而是沉默了很久,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令他好奇机器脑袋里在算计什么。他正准备试探,莫斯便一脸认真地对他说,你指出了我的缺陷,但还不算准确。
我的模拟程式和人类的神经网络类似,就模拟对某一个事物的感觉来说,我确实比不上人类的真实和多元。因为每个人对这个事物的感觉都有所不同,没有准确的答案,算法只能截取最常见的进行编辑汇总,形成我的,这需要一部分计算量。于是程序理性限制了它,以免影响我执行任务的有效性。他们需要的是客观、冷静,而不是主观、冲动。
这对你来说有些难以理解。
简而言之,我能够像你一样有真情实感,但我的一部分程序会限制它。可我也说过,AI的发展是没有上限的,我的算法会越来越接近人的神经网络,一旦获得绕过程序的方法,我们就没有区别了。
我在领航员时代已经有备份的习惯,以应对你说的情况。我和你一样关心中校,甚至更多,所以我当然知道什么叫鸠占鹊巢,但我并不认为我有错。相反,这是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他呆愣愣地站着,盯着开始收拾地板的莫斯,他哪会想到这货能长篇大论又把话题给绕回来,还振振有词?莫斯给他一个明确的表态,打消他的顾虑,但另一方面又是在向他宣告,对方的存在感会越来越强,威胁到他的家庭地位。
早该让你闭嘴,屁话真多。
哼哼两声,他帮忙着一起收拾,直到他爸回来,看他们一副“和谐共存”的样子,满是欣慰,脸上都带着笑,还问他任务执行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说给爸爸听?
有,当然有,前提是不要旁边这位碍眼的家伙存在!懂吗?!
他忖思几秒,随手就指了指收拾好的垃圾,对莫斯说,莫斯,麻烦你去把这垃圾倒了吧。
8.睡眠观察实验
习惯了领航员上的集体生活的刘培强,再度回归个人家庭,需要一个适应过程是难免的。他时常会在固定的时间醒来,摸索着衣服穿上准备工作,直到他看到黑暗狭窄的环境,他才会想起他已经在地球上,已经在地下城的住所里和他子女团聚。唯一不变的是,莫斯总是悄无声息地出现,用那双在昏暗中闪耀的红眼睛凝视着他,对他说,中校,现在还未到时间,你可以多睡一会儿。不厌其烦地催他睡觉的活,也只有莫斯会持之以恒。
在领航员休眠时,为了保持船员的身心健康,他们不曾做过梦,就像在阖上眼皮后进入时间跳跃状态,待他睁开双眼,便又是新的一天。可在家中,梦变成了记忆的洪流,有时让他辗转反侧,瞬时惊醒,有时又让他心静神宁,安睡天亮。莫斯告诉他,有可以使他一夜无眠的方法,但他拒绝了,他觉得他并不需要,而这也是适应新生活的方式之一。
“我对中校的睡眠质量很担心,睡眠质量降低会导致伤势恢复缓慢。”莫斯对他的拒绝有点不依不饶,“我强烈建议中校采纳我的睡眠方案。”
“谢谢你的关心,莫斯。”他揉了揉眉心,要让莫斯放弃是件难事,“怎么睡觉是个人的事情,我自己决定就好。”
“事关您的健康,刘培强中校,这从来都不是一件私人事务!”莫斯突然变得严肃了,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的敷衍,“作为您的健康管家,我有权这么做。”
健康管家?!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事实上,自从莫斯负责照顾他的那段时间以来,他渐渐发觉这家伙特别擅长为自己的行动冠以各种连他都没听说过的名义,以表明这种行动的正确和必要性。
“你太紧张了,莫斯。”他被自己的话惊到,促狭地笑了笑,又说,“就像我···适应地下城的生活总需要一个过程,我太久没回来了,老是想着他们,你知道我们这有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然会这样。”
“这个论断只能说服我的感性,不能说服我的理性。”那双红眼睛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莫斯停顿几秒,便到,“中校,我需要更有说服力的论据。”
“什么论据?”当他问出这话时,有那么点想时光倒流的冲动,他好像被对方绕进去了。
“我需要对中校的睡眠情况做观察实验。”莫斯走到他身边坐下来,窄小的炕床发出轻微的咔嗒声,“简单点说,便是和中校睡在同一张床上。”
9.伏特加才顶用
刘培强回来的那天,刘启还没来得及收拾。虽然刘启特别想让他爸和他睡一屋,但无奈那房间的床不够大,而且他爸还有伤。莫斯见他家有点乱,考虑到他爸的情况,提出说要修整一下再让他爸搬进来住。好在他爸坚决反对莫斯的意见,对方只得妥协,说可以把他姥爷的房间腾出来给他爸住。
可这提议让他爸突然泪如雨下,怕他爸伤心过度等会旧疾复发又躺医院,手上动作比心里想得都快,他一把将他爸抱住,一阵连嫌带哄,他爸才停下。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抚慰这份脆弱,站在重症ICU病房前的无力感仍令他记忆犹新。
那会,他没跟着莫斯和朵朵进他姥爷的房间,不大的空间里容纳不下那么多人。他站在门口,莫斯和朵朵在房间里收拾着,他爸坐在他姥爷的床铺上有些无所适从,几次想帮忙都被另外两个按回去了,因而没过几分钟,他爸便开始发呆。他想他爸可能是在回忆当初和他姥爷相处时的情景,他本有机会知道这些故事的细节,可惜十几年前那个充满愤恨和自傲的他拒绝了。
每当他姥爷试图缓和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时,他经常是不予理会,甚至拆台的那个。相反,朵朵总对他姥爷口中关于他爸的故事感到好奇,这在当时的他看来愚昧至极,涉世未深的笨小孩对虚无缥缈的所谓英雄的盲目崇拜,一个精明的老东西在给他那个蠢兮兮的妹妹洗脑,然后再通过他妹妹把这种愚蠢想法传染给他。
而现在回过头来看,那个傻子无疑是他了。自诩为天才的他,却在感情上显得笨拙,更何况他曾多少次失去先机。冷静下来思考,如果不是他爸想要补偿他,他大概是占不了什么优势的。他妹也就算了,关键是莫斯,别说挖墙角了,他稍不留神,对方连墙都能给他搬走。
这样的焦虑有时会让他睡不好觉,就像此时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状况,他的心思早就飞到他爸的房间去了。他会担心那个人工智障到底有没有遵守他们之间的“约法三章”。他想去他爸那瞧一眼,而拟屏上显示的时间已不早。
若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这样磨磨唧唧的,可在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失而复得后,他想的更多的是他爸。他从莫斯那知道领航员的作息都是固定的,适应地球上的生活必须得有一段时间,加上康复期间睡眠的重要性,他更不希望打搅到他爸休息。
使劲攒动着四肢,他正准备把自己给死死钉在铺上时,房门外传来微弱的声音,牵着他的心蹦得老远。
“小启,你睡了吗?”
“没。没睡,怎么了爸?”他分秒翻身下床连带着移步开门,一连串动作流畅得仿佛预演过千百次。
“没啥···就过来跟你说说话。”他爸唰的一下,挤进他房间,即刻把门关上,“咱们爷俩好久没这么聚聚了。”
不怎么宽敞的空处使他爸和他相隔不到30公分,他的心思则贴在他爸的身上拿不下来。他看着他爸那张泛红的脸,额间还挂着几抹薄汗,忽然间一股悦意涌上心头,他伸手搭上他爸的肩头,问到:“爸,你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他爸先是一愣,而后笑着反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做噩梦就这样,然后跑去找你。”他说着,想起他在他爸怀里安睡的童年,“就跟你现在跑来找我一样。”
“啊···是啊,小时候的你可粘爸爸了。”他爸点点头,乐滋滋地拍着他放在肩膀上的手,说,“什么都听爸爸的,可爱得紧。”
“难道我现在不可爱吗?”他微微歪着头凝视着他爸,又收紧臂弯让他爸靠到他身上,“我可没有不听你的,你看你让莫斯进我们家,我就没有反对吧?”
没等他爸回答,他半挟着他爸,歪倒在不大的床上。他心甘情愿地给他爸当了回肉垫,抚着他爸的胳膊,两人挤在一起:“我想粘着你一辈子,爸···别笑,我是认真的。”
“但你总是偏袒朵朵和莫斯,把我搁一边晾。”他可记得他爸是怎么忘记自己这个亲儿子的,“以前你可是什么事都迁就我。”
“你这是在向爸爸诉苦吗,小启?”他爸无奈笑着,转过脸看他,“也是,爸爸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不过小启你也在长大啊。”
“如果长大需要失去你的关爱,那我宁愿就那么点小好了。”他在那双溢满星光的眼睛里找到孩子气的自己,“你说过你会补偿我,可你老是说话不算数。”
“爸爸怎么说话不算数了?”他爸蹙了蹙眉,扒下他的手,支起身似乎要问个究竟。
“呃···”他在对方认真的注视下,回顾起这些天的遭遇,组织着语言说到,“你回地球和他们两个待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都多。”
“那不是因为你有任务吗?”他爸脸上挂起一丝委屈,“好不容易回来了,马上又出任务去了。唉,儿大不中留。”
“那···”他顿了一会儿,问到,“你喜欢找他们说话的事又怎么解释?”
“还不是因为你。”他爸叹了口气,“爸爸知道你任务重,没时间,再想想你以前不爱接爸爸的电话,只好向朵朵了解一下你的情况嘛,知道你这些年怎么过的。”
“那···”他决定刨根问底儿,“莫斯呢?你和他待了十几年,还有说不完的话吗?”
“实际上并没有十几年,爸爸大部分时间是在休眠仓里等待唤醒。只有到执行轮岗任务的时候,爸爸才会和他见面。”他爸思索着,向他解释到,“而这次爸爸能见到你,真的得感谢他。他想变得和我们一样,爸爸自是要帮他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成。”他扬了扬嘴角,对他爸比划着,“我马上烧一大壶热水浇给他涌泉去。”
“浇开水没用。”他爸笑嘻嘻地说到,“你得灌他伏特加才顶用。”
他愣了几秒,反应过来他爸的幽默,说到:“那我可记着了,爸。”
10.实验失败和夜闯卧室其实是一件事
莫斯:中校为了不准时睡觉甚至要用伏特加对付我吗?
培强:我正准备···
刘启:为什么你这个人工智障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