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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 脱离原型
原型 夏洛克:未叙之章 誉狮子雄,若宫润一
标签 狮润 誉若
文集 软饭侦探追妻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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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6-27 14:11
- 导读
- 飞鸟症paro,设定和用到的sp剧情线都有魔改。
OOC都是我的问题。
是个伪大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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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黑鸟是在某个清晨出现在窗台上的。
若宫润一发现他的时候,他正一动不动地站在玻璃窗外,时不时用喙轻轻敲击着玻璃,仿佛想引起若宫的注意似的。房间里的人一开始以为那只是迷路的鸟儿找地方歇歇脚,但很快发现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倒了咖啡从冰箱里随便收拾出了一点早饭后,那只鸟儿还固执地停在那里。
“你可不能进来啊……”他嘟囔着低下头,几秒后长叹口气,他还是不能做到坐视不理。他丢下了叉子,站起来打开了窗,对着窗沿上的鸟儿说道:“你就呆在这儿吧,我给你找点水喝。”
一盘清水被放在了他面前。
“我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吃,面包屑?”他说着撕了一点面包递过去,黑鸟却嫌弃地转开了头。“那咖啡呢?”他转身指指厨房那儿放着的杯子,说完自己先笑起来,觉得大概大脑秀逗,不然怎么会想到给鸟喂咖啡,又不是狮子雄,靠咖啡和光合作用就能活下去。
黑鸟扑楞着翅膀绕过了傻愣着笑得人,窜进屋里,爪尖勾上咖啡杯壁,低下头仿佛要栽倒进杯子里似的,却只是发出了一声低哑的嘶鸣。他长得有点像乌鸦,若宫在拍下鸟儿照片试图找人询问这到底是只什么鸟的时候,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作为乌鸦他的尾羽有些太长了,而其他类别的鸟?谁知道他是怎么飞来东京的。
门司小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人类和黑鸟大眼瞪小眼的情景。她丢下背包电脑,询问出借客厅给自己作为临时办公室和歇脚地的人:“你什么时候买了只黑鸟回来?长得还挺像狮子雄,不过这是报丧鸟吧?”
“我不知道,他一大早就停在窗户外面,怎么赶都赶不走。”若宫分神回答她道,“也不咬人,也不吃东西,倒是沾了一口我的咖啡,其余时间就停在柜子上看着我,简直不像野生的鸟。”
门司本想抱怨今天在监狱采访的一天非常不顺利,市川利枝子几乎耗费了她所有的精力,让人只想躺在沙发上装尸体。可当她看着这只来历不明的黑鸟,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抽出自己的笔记本,打开搜索界面找到了一篇文章,清清嗓子念给若宫润一听:“……死于非命之人将变成鸟儿,回到他们所爱的人身边,如果他们能在三十天内被认出来,就能获得第二次机会。”
“什么?”若宫润一本在想那只被誉狮子雄送走了的金丝雀,虽然那只鸟从来到这里直至离开,只学会了一句玩闹似的夸奖誉狮子雄天才的话,全然没注意到门司在念的东西,直到最后几句话才抓住了他的耳朵,可他没听清,只得让人再念一遍,“这是什么故事吗?”
“是个都市传说,好多年前在匿名论坛的都市怪谈板块留下的。”门司将屏幕转过去给若宫看,尽管屏幕太亮,他什么都看不见,“说的是神是如何给意外死亡的人第二次机会的,一只飞鸟?所有人都只当它是个故事。”
“日本可是有神明存在的国度啊。”若宫润一摇着头说道。他打开自己的电脑搜索起这个奇妙的故事,翻找半天,只找到一张屏幕快照。他看向不会说话的鸟儿,几乎就要信以为真,却在伸手想要触碰那脆弱身躯时,被躲开了。
大概是我太过于希望他回来了,他无不悲观地想到,若非如此,怎么会有和誉狮子雄那么像的一只报丧鸟来到这儿报告他的死讯呢?
他倒在床上时迷迷糊糊同鸟儿说话,说没了誉狮子雄生活仿佛回到了赤羽荣光刚刚去世的日子,他找不到方向,也不知道去处,像是迷失在漆黑海上的小船,颠簸着驶向未知,也不知道是否能找到自己的目的地。他不愿去想也不愿去看,自我保护机制切断了所有与外界的联系,不断巩固着自己内心的信仰,以期望
就连唯一的灯塔也失去了,又要从哪里穿过迷雾呢?
他这样想着,沉沉睡去,全然没有意识到床头不愿离开的飞鸟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即使已经是深夜,却像是守夜人与他最宝贵的东西似的,连体力不支这种事情都被抛在脑后。
他们的时间本就不多,像是在头顶悬挂着偌大的倒计时般,默数着最后的审判到来之日,而其中一人却毫不知情,以为那审判早已过去,自己则自愿背负被丢弃的十字架,昏昏沉沉度过接下来的岁月。
之后几天若宫其实相当忙碌,他与门司约定出去走一走,拜访之前见过的那些委托人,帮助她完成那个和誉狮子雄有关的报道。这真的是为她而做的事情吗?若宫润一在拿起头盔从车库里推出自己的摩托车时仍然很怀疑这一点。过去的三个月过得太如梦似幻,他几乎都要想不起来在与誉狮子雄相遇之前,他的生活究竟是怎样枯燥的两点一线。
或许也是与自己的和解吧,他想。
他很清楚自己仍然对没能阻止誉狮子雄与守谷壬三一起坠入东京湾的事情耿耿于怀,甚至没能分清究竟是誉狮子雄拽着对手跳下去、还是他被人带走,无论是哪一种,都仿佛尖刺般狠狠扎着他的心脏。如果他能够快那么几分钟,就不用眼睁睁地看着誉狮子雄坠入冰凉的海水中了。
他们都说他死了,可他却深信他仍会回来。如果门司说的那个故事不是都市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事件,那在他身边不愿离去的这只黑鸟或许真的就是狮子雄本人了吧?他有意放慢了车速,以免飞在身边的鸟儿跟丢了,这或许是自欺欺人,也或许是心理安慰。
从游乐场出来的时候若宫还在想高远绫香的话,不只是她,之前他见的每一个人都会问与他形影不离的大侦探去了哪里,他答不上来,只能说去了很远的地方,却不住地去看肩头上停着的那只黑鸟。可动物并不会说话,而且要是誉狮子雄铁了心要让他相信自己死了,他明明有更多更简单的办法才是。
“我要不下次干脆说他去鸟星了,你说如何?”若宫提着头盔和肩头的鸟儿开玩笑道,“或者我说他变成你了是不是也很可行?我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就好像他莫名其妙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一样。”
黑鸟当然没办法回应他,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啸叫,不安地用爪子在若宫的皮外套上留下擦不掉的痕迹。若宫润一甚至都不觉得那几乎能扎破厚实皮料的力道让人感到疼痛,等他反应过来时,密匝的皮下出血点凝成一片红痕,在他洗澡的时候被疼得龇牙咧嘴。
那么这鸟儿到底是什么呢?
他问了好多人,每个人都告诉他,这应该问你自己。
虎夫在追问他狮子雄先生的下落,却看到他止不住瞥那只在桌上几乎是静立成了雕像来降低自己存在感的黑鸟,决定还是不说自己的猜测,转而难得用小孩子独有的天真刺痛若宫润一的脊梁骨:“你是不是因为狮子雄先生最近不在,所以才捡了只鸟回来当做他来养?”
“或许吧。”若宫勉强笑起来,眨眨眼睛忍住眼角的泪光,“但是我想狮子雄的话,更像只黑猫才对。”
若宫一连在东京游荡了好多天,每一个他们曾经踏过的地方都被他一个人重新走遍,他已经很自然地开始与落在他肩膀上的黑鸟对话,问他如果是誉狮子雄在这儿是不是会嘲笑自己的行为过于愚蠢。
当然他也没想过在誉狮子雄跳海后最让他心惊胆战的危机会出现在自家的车库里。
这间车库本身就在公寓的背阳处,日晒雨淋都与它无缘,自然吸引了流浪动物在里面圈地为王。那几只野猫总是不屑一顾于他和他的小鱼干,目不斜视地从他面前走过从不留下一个正脸。可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他的黑鸟感兴趣起来。这也得归功于猫的天性,当若宫锁好车,扭头想去找刚才还落在车座上的黑鸟时,发现丢失了鸟的踪迹。
这让他吓了一大跳,四下寻觅才找到那只悄无声息地准备跑出凶案现场的野猫。倒也顾不上脏与被咬,手忙脚乱地摁着猫将自己的鸟拯救出来。这只从到来第一天就极度注意外表,连毛都自己梳得一丝不苟的黑鸟多少变得狼狈起来,被咬掉了一小撮毛不说,还因为沾了猫的口水而变得黏答答的。
他拎着鸟脖子冲上了楼,将黑鸟丢进洗手池帮它冲洗干净。幸好没有什么皮外伤,不然用包扎人类的手法而言,他只能将这只可怜的倒霉小鸟包成一只木乃伊。
当他做完全部这些,给鸟吹干毛发后,又开始想这算不算自己救了狮子雄一次?
他很快就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了脑海。即使他几乎要说服自己这只鸟就是誉狮子雄的化身了,可无论他用什么名字什么音调来叫他,他都不会理睬,仿佛这个灵魂被困在窄小的身躯里的时候同样被夺去了声带,连最简单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誉家的另一位也曾经来过一次401,与之前那次警告意味更浓的拜访相比,这次更像是前来慰问。凭着誉的名字,与兄长的身份,他起初其实有点害怕誉万龟雄,之后却发现他倒也算不上什么差劲的兄长,在他乐意主动将自己送到绑匪手中而非将若宫推出去这一点上,他甚至是感谢他的。
“那是狮子雄要求的。”誉万龟雄在他提起那件事的时候推辞到,“一个小把戏罢了,可惜钓出来的不是守谷而是市川,他后来还托江藤告诉我说觉得有点可惜,不然他就开枪了。”
“他不会的。”若宫反驳道,“如果他会开枪,他就不会抢下江藤的枪了。”
“你若是这么想,倒也没错。”誉万龟雄沉思片刻后回答他,“他只会开有意义的枪。”
他们的话题不知道为何突然牵扯到市川抛出的关于誉狮子雄的背景,那些家族不合、私生子与兄弟不和扫地出门的故事,说得惟妙惟肖,连细节都逐一到位,可若宫总觉得并非如此。而当他稍有些唐突地提出这个疑问时,誉万龟雄只是反问他道:“你真的相信他说的所有话吗?”
若宫润一几乎想脱口而出“毫无疑问”,话在嘴边却又吞了回去。他很清楚誉狮子雄的演技有多好,又笃信大脑的记忆是会骗人的。可当他再追问下去时,誉万龟雄却什么也不愿讲了。
江藤礼二打来电话说搜查停止的那一天,他和门司分别拜访完了所有需要拜访的人。
门司跟在他身后走进证物间时想她想做的事情不过是见证终点,许多事情都是拖延的借口,她即将失去唯一能够拖延与若宫相处时光的理由了。她的直觉或许是对的,无论是那些杀人凶手还是被事件牵连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看透誉狮子雄,而他身边的这个人或许早就看透了,可是他对此毫不知情。
被洗净的大衣与经过防水处理的信纸可疑到一定境界,不知道是誉狮子雄提前准备好还是真如江藤所言是在游艇的螺旋桨上被发现。
那其实都不重要了。
她已经完成了最重要的取材。她一直疑惑誉狮子雄为何没有因为自己对犯罪的兴趣而堕入黑暗,她现在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了——那位侦探不仅是爱着让他着迷的罪恶的,他也同样是被其他人所爱着的。
黑鸟轻巧地从若宫肩头跳下,落在推车的扶手上,静静地看着不曾哭泣过的前精神科医师在空荡又冰冷的证物室里哭得泣不成声。仿佛宣泄自誉狮子雄坠海以来就未曾发泄过的情感,不,或许是更早他被誉狮子雄以案件和生活为名封印的悲伤。
猫头鹰的笑声与乌鸦的啼鸣混合着,最终变成了麻雀的喋喋不休,诉说着自己是如何杀死了那只聪慧的知更鸟的。
三天后若宫带着那只并未消失的黑鸟去了东京湾,在路过花店时顺手买了一支桔梗。誉狮子雄坠海的地方仍然风平浪静,再也看不出那个夜晚风雨大浪真的足够淹没两个人的狂暴踪影。他在那儿站了很久,前言不搭后语地胡乱说着话,像是来给久别的亲友扫墓似的,一股脑将自己的现状与哀思倾倒进大海之中。
他很久没说过那么多话了,直到口干舌燥才平息下来。
桔梗花束被他丢进大海,他仿佛看到幻觉,游艇从他面前驶过而誉狮子雄正站在船头,那艘叫做阿卡西娅的游艇没有被遗弃,而是好好地驰骋着,带着誉狮子雄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他眨眨眼,却发现那艘船并不存在,小提琴声不过是他脑海内的幻觉罢了。
“喂,你到底是不是他派来的啊,狮子雄?”他最后问那只在他肩头扎根似的鸟儿,“不然怎么会一直跟着我?”
桔梗花束被丢进大海,浮沉的波浪将它托起。黑色的鸟儿一言不发地从他肩头起飞,张开的翅膀几乎要打到若宫润一的脸。那是一声如同初见时一般凄厉的啼鸣,从未拥有名字却被若宫当做誉狮子雄替身的黑鸟越飞越远,最终消失在了视线的尽头。
“真是的……至少告诉我猜得对不对啊。”
他嘟囔着跨上机车,想是时候向前看了。尽管他笃信誉狮子雄不会死去,但就像黑鸟怎么养都不够亲近,会偷喝他的咖啡,会被猫扑棱,还终会飞得无影无踪一般,他只能成为锚点,而非磁石,只有罪恶才是对誉狮子雄最致命的吸引力。
回家后,若宫润一在日历上打下重重的一个叉。这是一个月的最后一天,也是誉狮子雄离开后的第一个月的末尾。他这才发现只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从誉狮子雄坠海那天算起,直到莫名出现的黑鸟也消失在他的生活之中,他的世界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未来已经被定下了方向。
但是时候向前看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