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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年中】来日方长

作者 : 铃木为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阿松先生 松野一松,松野轻松

标签 阿松 松野轻松 松野一松 年中松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阿松同人

97 0 2020-11-11 15:40
导读
我们看上去和原来没什么不同。“恋人”这一名号在我们两人中间彻底沦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标签,未经打磨的棱角握在手心里只觉得膈应,不至于割手,沉甸甸的份量却时常会显出鸡肋般的累赘。我们都只是试图从理论上去打磨那份棱角,结果却是使粗糙的边缘越发粗糙。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理科生的缘故,再想想,又觉得这还是因为我们是“我们”的缘故。

于是那个标签就那样长久地硬邦邦地横亘在那里,不糅合也不曲解,我找不到跨越这个长度的方法,久而久之地反而连之前与轻松的相处方式也变得不自然。

沉闷了许久之后,那天下午的天空终于呈现出一种要下雨的迹象,我从空气中闻到了雨水的气息,手掌下抚过的猫毛也像已经被濡湿了一般蔫蔫的提不起劲。十四松在这个时候也最终离开了家。

轻松送走他之后回到了房间,站在门口他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我,径直走到了窗前,把窗户关小了一些。

“要下雨了呢。”他看着窗外对我说。

“嗯。”

“真是等了好久啊。”

“是呢,已经干燥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也是罕见。”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着,始终平平的语调里倒也听不出他对这场雨真有多期待。尔后他不说话了,开始整理房间里的东西,从一堆旧杂志里抽出了一本,在茶几上摊开,从中间随意地翻开了一页。

这时我知道轻松大概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要对我说了。于是我放下了逗猫棒,抬眼看向他。

果然,在他翻过了两页杂志后,他说:“我们还是搬出去住吧。”

不是我,不是他,而是“我们”。

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但的确是,即使到了今天,对于把我和轻松称为“我们”的说法,我仍然从心底觉得不适应。我想他应该也是一样的,所以在斟酌一番之后才这么说——毕竟归根结底,就我和他目前的关系而言,这种表述理论上是最恰当而且应该是最自然的。

为了掩饰那份奇怪的不适应感,我很快就点了点头,并像是刻意强调以免忘记一样,回答他:“也好。我们毕竟是,恋人嘛。”

尽管已经想要努力规避了,我的舌头还是不能很自然地发出“恋人”这一音节,仍旧执拗地磕绊了一下,轻松肯定也是注意到了这点,半侧过去的脸上似乎可以窥见一丝微妙的尴尬。

这让我莫名地觉得自己刚才的发言显得愚蠢可笑起来了。

说起来,这种样子,根本就不能算是“恋人”嘛。




话虽如此,我也只是知道我和轻松这样不像是恋人,但怎样才能“像是”恋人,又怎样才能做到那一步,我却是一点想法也没有。

而细细想来,我和他会成为恋人的初始,仿佛也只是一个偶然。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小松哥刚离开家去法国不久。兴许是都渐渐意识到长男的离开会给我们其他人的生活带来不小的变故,大家表面上虽然都和平常一样,不安定的因素却也不曾停下地日益弥散开来,整个家像随时都会崩塌散架的样子。大概是因为这个,还有求职时的屡次碰壁,再加上今夏异常压抑闷热的天气,轻松在那段时期也变得越来越焦躁。在因为某个我早已记不清是什么的原因吼了我一句之后,他像是终于支撑不住了似的整个垮了下来,把自己蜷了起来,脸也全部埋进了臂弯里,从臂弯处闷闷地传来几句低微的“抱歉”。

其实对于他的突然宣泄似的爆发我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这个样子反而让我也感到了些许愧疚。看着他趴在自己手臂上的脑袋,我一瞬间产生了强烈的想触摸他的冲动。我想摸摸他的头发,就像我安抚我的猫一样。但我最终是在犹豫了很久之后才慢慢伸出手的,指尖快要碰到他的发旋的时候,他把头抬了起来。

“在做什么,一松?”

“轻松哥。”

“嗯?”

“和我成为恋人吧。”

我很轻易地就说出了这句话,其间甚至没有任何契机,轻易到轻松在听到后一段时间内说不出话,我想他肯定揣测了很久我的意图,但又因这句话实在说的太过自然,反而不能相信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他呆呆地看着我,直到母亲在楼下叫他,他趁机找了个理由逃也般的离开了房间。

他的反应让我在房门被关上后有些小小的失落,而这失落的来源可谓莫名其妙——我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样的反应。或许本也就没什么期待,毕竟我连自己会突然这么说的理由都一点不明晰。

仅仅是一时兴起吗?那这个想法的闪现也未免过于自然,像积攒许久后滴落的雨。但要说是早有预谋也是没有的事,在此之前我也没有对轻松有兄弟以上的强烈情感,甚至即使是在说那句话的时候,我也没有小说中所描写的那种汹涌澎湃的心境。

最后我想那应该是我自身的原因。家中不安的氛围牵扯出了我的不安,沉闷的天气在我未察觉时给予了我压力,所以我迫切地想要抓住什么,又或者,想要在这各处都宛若立着密不透风的绝壁的时节里,寻找某处突破点般的不同。

这个结论很快又引出了新的问题——那么,这是不是表明,谁都一样呢?只要是能使着格局有所改变的,换作谁都一样吗?

我得不出答案。

那天剩下的时间里轻松没再和我有独处的时间,虽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规避,但简单到只剩下必要的对白本身就是一场逃离。我没再指望他对那句话有什么回应,在那天晚上也决定了不再提起这事,第二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复平常,但这时轻松却又猛然拉住我,诺诺一番后,他说:“今天下午一松说的那个,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

这让我惊讶了很久,随后心里慢慢长出了如同关门时的那份失落那样,没来由的,小小的开心。

可接着便是茫然。他怎么会答应呢?他明明没有任何答应的理由。我不认为他有那种倾向,即便有,那种特殊的情感也不可能是落在我身上。那么他为什么要答应呢?对于阴沉的弟弟的要求无法拒绝吗?睡觉时身边突然空出一个的位置让他感到寂寞吗?

还是说,他也同我一样,被不安与压力所浸没,掌心呼唤着一根可以依存的浮草,不堪于压抑而寻求着某种怎样都好的改变。

是的吧,怎样都好,所以谁都一样。

这种意识让我迅速冷静了下来,连带那份瞬间燃起的小小的开心也一并冷却,留下一点凉凉的余烬,轻轻一捏,就化为黑色的齑粉。





这之后,我和轻松便成为了恋人。

但正如我前面所说的,我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算是一对恋人。而轻松也是一样。因此在刚刚确认这种关系后,它仅仅只是一种似有若无的说法。我们的生活还像以前一样,相处模式也基本无差。就连我将对他的称谓改成“轻松”也都是一周后才想起的事。

我们看上去和原来没什么不同。“恋人”这一名号在我们两人中间彻底沦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标签,未经打磨的棱角握在手心里只觉得膈应,不至于割手,沉甸甸的份量却时常会显出鸡肋般的累赘。我们都只是试图从理论上去打磨那份棱角,结果却是使粗糙的边缘越发粗糙。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理科生的缘故,再想想,又觉得这还是因为我们是“我们”的缘故。

于是那个标签就那样长久地硬邦邦地横亘在那里,不糅合也不曲解,我找不到跨越这个长度的方法,久而久之地反而连之前与轻松的相处方式也变得不自然。

在察觉到自己的无力且因此有些疲累之后,我想“还是算了吧”,也数次想把这个告诉轻松。可到底我还是什么也没说,知道轻松应该也是有同样的倦怠,但仍始终不愿第一个说出来,最终每次都以“先就这样吧”压回那种想法。

毕竟轻松还在摸索着那种关系。他总是这样的,在我迈出一两步后就因艰难无措而想放弃返回原地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弃,即使是挣扎也还是在摸索。不过在这方面他似乎非常不得要领。可以看出他想拉近我和他的关系,增加了对我的关注,甚至效仿臭松故意说一些亲昵的话语(虽然通常说一半就因为太害羞说不下去了),但都表现得太过刻意。

他也会故意地增加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可这往往只会使得那个标签的棱角更加凸显。因为常常是在几个话题之后,我们就会遁入长时间的静默。

我倒并不是讨厌我与轻松的这种静默,至少以前不但不讨厌,反而有些喜欢。我本来就不是很想说什么的人,他在我面前也不太讲话,因此以前的我们也常是安静地待在一起,这样就足以打发一个下午,而我实际上也享受于其中。

可那时气氛却稍稍地不同了,这种不同在原本的平静中加入了一种难以打破的尴尬。我不清楚这其中是否也有天气的因素作祟,闷闷的黏滞在一起的热空气将人捂得喘不过气,把穿梭在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变成了一条濒死的金鱼。我焦躁难耐地渴求着一场溶解一切的雨水,盯着那发白的天空企盼其中能破出几道豁口将大雨倾泻。我假想着,期望着那场未知的雨能冲刷掉什么,给某些东西以实质性的改变,譬如说或许若有雨声淅沥作伴,那么我和轻松此刻的静默也就不至于显得那么僵硬了。

可是没有下雨,仍没有雨。





在轻松提议后的第二天下午,我们便搬出了家。我们两人加起来也没多少行李,整理下来也就装了一个行李箱。

在干燥了近一个半月后,在我们走的那天下午,阵雨终于来了。虽然很不合时宜,给搬迁的我们造成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但毕竟是久违了的,所以轻松还是显得非常开心,坐在车上的时候他一直看着雨水在车窗上划出的水痕,不时地用指尖敲打车窗,像是要和着雨声弹出什么序曲。后来我干脆把车窗整个打开来了,雨水伴着呼啸流过的空气扑了进来,凉凉地打在我们脸上,我们像两个顽劣的孩童一样笑了起来,在摇晃的车身里东倒西歪地贴到了一起,开车的嫌味先生被气坏了,不断摇着头说怎么今天你们俩也这样。

来到新家后,我们把行李箱放在一旁,面对着几乎算是空荡荡的房间,两个人并肩坐在地上陷入了茫然的沉默。最后我们决定先去买晚餐的食材再说。

等我们从新家里走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但空气里还残留着雨水的味道。我深吸了一口气,雨后清凉新鲜的空气被灌入了我的胸腔,在血管里散开,使我全身都感到了一种等待许久的舒畅。

“晚上想吃什么?”轻松走在前面,回过头问我。

“肉。”

“这也太宽泛了吧。”

“嗯……好麻烦。”

“那就到超市再说吧。”轻松露出了一个很是无奈的笑,我想他现在也感觉很放松。

“或许我们还需要一些其他日用品?”他想了想,又问。

“嗯。但现在也想不起来,等以后再慢慢添置吧。”

“也是……两个人之后的生活要怎样,也要好好规划呢。”

我看了看他歪着头辛苦思索的样子,也不由得想要弯起嘴角。

“轻松还真是认真呢。”

“诶?”

“这种事情,光是想也没办法吧。”

“话是这么说啦……”他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但想都不去想的话,我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啊。作为恋人……”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很懊恼地撇下了嘴角。

我将口罩扯下。“这样的话,就从现在起,做一些恋人会做的事情吧。”

说完,我的手攀上他的肩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凑上了他的嘴唇。

起初我以为我是会有犹豫的,以为在真的快要亲上时会有迟疑,毕竟这是我的第一个吻。可实际上当我们的距离近到我可以感受到他嘴唇上的温度和触感时,我没有半点的停滞就贴了上去,一切都自然而然。

只是贴上去之后该怎么做,从来没有经验的我便陷入了短暂的混乱。我猜轻松也是混乱到不行,我可以明显地感到他肩膀上的肌肉在那一刻蓦地僵硬了起来。最终我决定随着感觉走。我轻咬着他的嘴唇,其中的味道和我想象的甜美稍有不同,是淡淡无味的,不过我觉得这也刚好。这一步之后,我顿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伸出舌头,撬开了他的嘴去舔舐他的齿贝。

然而这时候轻松推开了我,我看他喘着气的脸上红得不行,还一个劲地摆手。

“怎么,突然就,伸了舌头?”

“……电视里都这样演的。”我把双手插回了口袋里,回答他。

他抬起手,手背遮住了嘴。

“不行……还是不习惯……”

我想了想,“我午饭后也有好好刷牙。”

“谢谢你一松,但这不是全部的重点。”

轻松做了一个夸张的深呼吸,然后重重叹了口气“果然还是不行。抱歉,一松。我现在还……”

“没事,你还不习惯的话可以以后再说。”我说。其实我也还没有习惯。这种体验对我们两个人都是第一次,直到说这话的时候我也还感觉全身燥热不已,心脏也怦怦地快速地跳个不停。

轻松表现出了感激的神情,然后快速转身向前走去。“那么我们也还是快点到超市去买食材吧。”

然而走了几步后他停了下来,接着又快步走回了我旁边,拉起了我的手才再次往前走。

“恋人的话……应该是会这样做的吧。”

他说话时完全不敢回头,只是从他的手握紧我的程度中,我知道他现在肯定很紧张,但也是喜悦的,就像我一样。他的手心的温度直接地传到我的体温中,暖暖地流入我的身体,我在其中第一次感知到了,名为爱恋的欢愉。

在这种欢愉下,之前所有的困惑与疑虑仿佛都被消解了。我仍然不知道那天为什么要突然间对轻松说那句话,但我庆幸现在和我牵着手走在这漫漫长路上的人是他。我也仍是不明白该怎样去做一个合格的“恋人”,该怎样去拥抱,怎样去亲吻,怎样关怀,怎样去温柔地爱,但和他一起走在路上的时候我觉得这样慢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于是我也不再急迫。不需要去刻意找寻一个答案,该有交付的也终将会有所交付,就像闷热了许久的天终究会下雨,我们空空的房间也终有一天会被我们的气息所填满。

轻松定然也是懂得这份欢愉的,所以在一阵晚风吹起时,我看到拉着我的他回过头,对我轻轻地笑了笑。



——END——

创作于20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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