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和小家伙出门一趟！”
“公子阁下一帆风顺。”
“嗯嗯。”
待人走后，钟离才将手中的茶杯扣下，转而拿出一套酒器，难得将当初温迪来访时送的酒开了坛。
苹果的清甜中和了酒的辛辣，使得原本刺喉的酒口感变得顺滑绵长。也可能正因如此，平日里被誉为“消愁必备品”的酒此刻却不能抚平钟离内心跌宕的情绪。
连对他的称呼不同以往都未曾留意。
钟离想着，一杯酒又下了肚。
——事情的起因，还得从不久前说起。


“什么！先生你要离开一段时间？那我呢？我们才在一起没多久，你难道要留我独自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吗？”达达利亚委屈道。
“抱歉，事出有因，此时无法与阁下细说。”钟离好看的眉眼流露出一丝歉意，“我也想到了这点，所以打算让它在我离开期间留下来陪着阁下。”说着，一只金色的漂浮物跃上达达利亚肩头。
达达利亚疑惑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见达达利亚的注意力被小浮灵吸引，钟离暗中松了口气，继续道：“它是我力量的一种表现形态，拥有我的部分感知，除了不能言语，倒没有其他疏漏。阁下意下如何？”
还能如何？有这么个东西总比没有强。
达达利亚依依不舍地送走钟离，目光一触及小浮灵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浮灵似乎察觉到了他失落的情绪，亲昵地蹭了蹭达达利亚的脸，痒得达达利亚伸出手逮住它，露出了钟离离开后的第一个笑容。
达达利亚释怀般地吐口气，“好吧，既然先生不在期间你要陪着我，那我也得适应你的存在，怎么说你还是先生的一部分呢。”
小浮灵在达达利亚手里不安分地跳动几下挣开了束缚，在空中上蹿下跳，像是在传递自己的喜悦，惹得达达利亚轻笑一声，“你的反应倒是比先生诚实得多。能听懂我说话吗？”
小浮灵上下飘动几次，似乎是点头。
“那可省事太多了。”达达利亚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笑容满面地看着小浮灵，“要不，你再帮我个忙？”
小浮灵转着圈，像是在疑惑。
达达利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小浮灵：怎么有一种拐带儿童的既视感）


一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佳肴，而桌前只有达达利亚一个人和小浮灵。
达达利亚看着小浮灵绕过海鲜而停留在腌笃鲜上方的行为忍俊不禁，“你也不喜欢海鲜是吧，真不愧是拥有先生一部分感知的小家伙。”
达达利亚娴熟地喊人撤去了海鲜及多余的菜碟，留下小浮灵“钦定”的几盘菜，开始对着它们练习筷子的用法。
既了解了先生的喜好，又练习了筷子，以后还能替先生添菜，简直就是一举三得啊。达达利亚不由得赞叹自己这个完美的想法。
吃完饭后，达达利亚带着小浮灵在街上闲逛。一看到它停在某个摊位的某件物品上，达达利亚就本能地掏出摩拉袋结账，惹得摊主啧啧称奇的同时又忍不住私下感叹冤大头。
不过估计达达利亚听到这句话也只会摊手炫耀道：“冤大头就冤大头，谁让我家先生——的一部分喜欢。”
* 看着小浮灵又停滞不前，达达利亚下意识掏出摩拉袋，抬头就看见了“春香窑”的牌匾和门口笑脸盈盈的莺儿，吓得达达利亚连忙逮住准备进门的小浮灵。
“不是！你怎么能去这种地方？！”达达利亚低吼，达达利亚疑惑，达达利亚百思不得其解。任凭怎么看怎么想，他家先生都不可能来这种地方吧。
* 岂料小浮灵像是下定了决心般铆足了劲往春香窑里钻，达达利亚拼了命地扯住它。
一人一浮灵的拉锯战逗乐了驻足观望的莺儿。她掩口低笑一阵，才缓声道：“这位客官可是把我这香料店想成了别的？”
“什么？香料店？”
* 手上力度松了些，小浮灵才得以逃脱禁锢进入屋内，而达达利亚却因先前对春香窑的误解羞赧在原地。
“抱歉，我还以为……”
“没事没事，”莺儿笑着摇摇头，“也不止你一个外乡人这么认为，都习惯了。与其说这个，不如去看看和你一起来的另一位如今在做什么。”
一进门达达利亚就看见小浮灵轻轻蹭着一个小瓶子，喜爱异常。
从未见它流露出如此鲜明的喜好的达达利亚一愣，继而怀疑道：“小家伙，你确定先生喜欢这个？”
* 身后的莺儿抿唇一笑，“这位特殊的客人倒是识货，用［山阴锦簇］制成的香膏曾几何时可是帝君大人贡品的一种。”
达达利亚敏锐地捕捉到一个信息，“帝君的贡品？可岩王帝君不是……？”
“这谁又能说得准呢？”莺儿弯了弯眼睛，“而且，香膏的受众者可不止女性，不少男人身上也能嗅到一二，比如你呢。”
“我？”
达达利亚疑惑地抬手闻了闻衣袖：根本什么味道都没有。
“可不要以为我骗人，在香料这块我可从不撒谎。你身上是一种很淡的霓裳花的气味，像是无意沾染上的，很巧，这种气息我曾在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身上闻见过。至于怎么沾染上的嘛……”莺儿促狭地眨眨眼。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信了！”再让她说下去估计房事都能摆到明面上来说了。
见达达利亚慌张，莺儿也停了逗弄的心思，“其实我就是想说，如果你是为那位客卿挑选的话，这盒香膏绝对是最适合他的。”
达达利亚偏头见小浮灵依旧黏在那个小瓶子上，大有不买下它就不罢休的气势，又上前俯身闻了闻香膏逸出的香味，想象着钟离收到这盒香膏的神情，最后妥协般地拿出摩拉袋买下它。
先生真的会喜欢它吗？达达利亚边收入香膏边想着。
“放心好了，我的嗅觉还没出过岔子，他一定会喜欢的，我保证。”像是看出了达达利亚的想法，莺儿补充道，“毕竟一次浪漫的求婚，一件适宜的礼物和一份真挚的爱意对于恋人而言可都是弥足珍贵的记忆。”
达达利亚眼前一亮，“莺儿小姐，你刚刚说‘求婚’？”
“是啊，求婚。难道你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吗？”
“确实……不过，应该很快就到了。”达达利亚爽朗一笑，在心中默默盘算着相应事宜。


钟离从来没想过“吃醋”这个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吃“自己”的醋，但当他回来时看见达达利亚俨然和小浮灵如胶似漆的时候，心里是说不出的不是滋味。而偏偏一向对他情绪变化敏感的达达利亚像是察觉不到一样，依旧和小浮灵说说笑笑。除了刚回来时送了自己一盒香膏，嘘寒问暖了一阵，剩下的时间和自己的话都变少了许多，甚至有意无意躲着自己。问他有什么事发生，达达利亚就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全然不想告诉自己。
——这才几天就把自己淡忘了。
钟离有些气闷，但他同时也明白会有如今这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理应承担这样的结果。本就含蓄的性格就更抑制了他表露自己的情感，使他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和以前一样平静从容，挑不出一点毛病，但只有钟离本人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复杂矛盾的情感。
……
“砰——”酒杯砸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噪音，溅出的酒水打湿了桌面，钟离却无暇顾及，起身沿着达达利亚和小浮灵离开的路径跟了出去。
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查清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真的选这个吗？”
达达利亚的声音传来。
钟离脚步一顿，随即藏在拐角的视野盲区处观察着不远处的一人一浮灵。
小浮灵叫了几声后达达利亚就利落地掏钱买下了手里的东西。
“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石珀呢，没想到……”
达达利亚的身影很快被人海淹没，声音也被鼎沸的人声覆盖，导致钟离根本没听见后半句话。
钟离抿了抿唇，谨慎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他看见达达利亚先后去了首饰店和铁匠铺，似乎是在对刚才买的东西进行加工修饰。
如果只是普通的饰品根本没必要这么避着自己吧，钟离想，而且挑饰品为什么要带上小浮灵。
百思不得其解下，钟离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还找不到一个答案，那自己也不介意当面询问。
这次的目的地是城外。
少了建筑物和人流的遮挡，隐蔽成了一件难事，但好在野外树木够多。而钟离没被发现一得归功于自身实力，二则是达达利亚似乎也没想到会有人跟踪自己。
钟离跟着达达利亚七绕八拐，见达达利亚转个弯走远后准备跟上去，却听到了一个意外的声音：
“钟离？”
钟离回头看见旅行者和派蒙正朝自己走来，面色紧张，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再看回来，达达利亚和小浮灵已经不见了踪影。
钟离轻叹一声:看来今天是探不了原因了。
“旅者，派蒙。”钟离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旅行者站定后长呼了一口气，而后笑道：“可真是瞌睡都有人送枕头，刚想着你，你就出现了。”
听到这，钟离心下了然，“不知我能帮上什么忙？”
“这个不急，过会自然知道。”旅行者摇摇头，“只是刚才看你似乎在找什么，需要我们先帮你吗？”
钟离微垂眼眸，“多谢你们好意，我只是散心罢了。”
“难得看你到城外散心，”派蒙接过话头，“其实偶尔看看野外的风景也挺好看的。”
“确实如此。”
“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们现在过去？”旅行者询问道。
钟离点头，和旅行者、派蒙离开了。


“好了好了，就在这里。”旅行者停下脚步。
钟离环顾四周，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风景。
旅行者或许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轻轻咳了两声，“别看它平平无奇，其实个中机关可困难了。”
派蒙狠狠点头，“对对对，连旅行者和本派蒙联合起来都没法解决。”
“哦？”钟离来了几分兴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旅行者暗中松了口气，继续道：“其实这附近吧，嗯…，存在一处隐藏的秘境，只有能与璃月这片土地产生极大共鸣的人才能寻到入口。方法就是此人蒙着眼，跟着自己的心走，走到尽头处，就是秘境入口。说到能与璃月产生共鸣的人，我们这不一下子就想到你了嘛。”
“只是如此？”
“对。”旅行者双手合十，脸上流露出一丝祈求，“拜托拜托，帮帮我们吧钟离，5原石呢。”
钟离没再多问，“好吧。”
见钟离同意，旅行者和派蒙都高兴惊呼，而后派蒙拿出一条早已准备好的丝带缠上钟离的眼睛。
视觉被剥夺的感觉并不好受，钟离皱着眉适应了好一阵才放松下来仔细感知周围环境的细微变化，顺从自己内心的意愿缓步行走。
愈靠近某个地方，钟离心中的归属感就愈发强烈，这让他不禁有些困惑。
从旅行者和派蒙找上他开始，钟离就从他们眼中不自觉流露的紧张中发觉到了异样，之后他们的话和行为也验证他的猜想。
企图以璃月的事物来行骗，恐怕他们是忘了钟离度过的岁月远比璃月这片土地存在的时间悠长，只要他想，任何地方的各种事物都能在其记忆中寻到片羽。
但钟离没有出声提醒。在关键时候出现的不同寻常的情况，一定与自己想弄清楚的事有必然联系。
带着这样的想法，钟离对旅行者的话一一照做，却在这时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想。
难道这里真的存在一个秘境？难道他们真是单纯想找到它？——不，不可能，一定是我忽略了什么。
钟离的步子不知不觉快了几分，却在某个时刻停了下来。
——刚开始指引自己的那种感觉消失了。
在唤了两声旅行者和派蒙但无人回应后，钟离微微蹙眉，抬手摘下丝带，睁开双眼，却因眼前之景愣在原地。
一个临时搭建的展台四周摆满了鲜花，一阵风过，花香便四散开来，温柔地拂过脸庞。和煦的阳光在台上那人周身倾洒下如碎琉璃般梦幻的光晕。微微翘起的橘色发梢随着他的靠近而调皮地上下跳动，一如青年的热情和恣意。
钟离看着达达利亚在三尺之外背手站定，盛着温柔的笑意的眼睛注视着自己，一刻不曾移动。
“第一次见到先生还是出任务的时候，那时我才算真正明白了璃月书籍上的一句话‘此人只应天上有’，我想，像先生这么好看的人，一定是误落凡尘的仙，所以当你主动和我说话的时候，让我有一种像是在做梦的不真实感。之后一起聊天，一起吃饭，一起闲逛，所有和你一起做的事我都很喜欢。你不爱带钱的习惯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一个让我心安理得和你呆在一起的理由，而且这样的先生在我看来很可爱。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我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回眸时你眼角那抹灵动的丹霞，或许是端坐时你偶尔偏头露出的浅笑，或许是品茶时你从容不迫的动作延长了时间，足够让我将这一幕刻进记忆深处。等到有了这个念头，才惊觉你早已在我心上。
在得知真相后，我也曾动摇过。欺骗、破坏……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障碍，即使我对其视而不见，也不能猜到你对此的态度。幸好我下定决心最后尝试一次，才没有和先生彼此错过。
和先生确定心意以来，心就有了归宿。我会想一直黏着你，想有一个能和你并肩的身份，想给你所有的、最好的一切。所以——”
达达利亚单膝跪下，拿出藏在身后的一捧鲜花，抬起头和钟离的视线交汇，显得专注而郑重，让钟离竟凭空多了一种无措的紧张感。
钟离放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又缓缓松开。
他听见达达利亚说：
“先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在面对一个人毫无保留的爱意时，饶是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钟离也不知怎么去回应，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掺杂着心跳声。
透过那双眼睛，钟离看见了自己，也只有自己，就像是青年那颗炙热的心，装着自己，也只有自己。
末了他还是顺遂自己的心意，接过达达利亚手中的花束，嘴角勾出一抹笑意。
“我愿意。”
闻言，达达利亚几乎是弹跳而起，紧紧抱住了钟离。所有自持的稳重都在这一刻抛之脑后，有的只是莫大的喜悦席卷而来。
“先生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达达利亚的笑声越来越低，到最后竟带了点抽泣的鼻音。
钟离单手抱住花束，一只手拉开达达利亚，用指腹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水雾，柔声道:“怎么哭了？”
“就是…太高兴了。”或许是觉得丢脸，达达利亚侧过身揩净水渍后才转过来。
“难道你是认为我不会答应？”
达达利亚摇摇头，“我不是没想过先生答应我的场景，但远没有现在这样高兴，我想，我还是更想听先生亲口说。”
“阿贾克斯，我喜欢你，和你对我的喜欢一样。”
达达利亚悄然红了耳垂，嗫嚅半天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反而逗笑了钟离，只好恶狠狠地堵住了钟离的唇。
一吻过后，达达利亚才猛然想起了什么，从衣服夹层里取出一个盒子，然后打开了它。
“旅行者说依照璃月的传统，这时应该互送戒指才对，我担心戒指不合先生喜好，所以带着小家伙跑了整个璃月港，制出了这一对。先生之前说小家伙拥有你的部分感知，我想它喜欢的先生应当不会讨厌。”
盒子里的是一对款式相同的戒指，上面镶嵌的一只是石珀，一只是夜泊石。
“这个怎么样？”达达利亚拿出夜泊石的那枚，询问般地看着钟离。
钟离对他的小心思一清二楚，同时对他这种宣示主权的行为忍俊不禁，就任由达达利亚为自己戴上了戒指，他自己则戴上了石珀那枚。完后还牵着钟离的手看了好几遍，似乎满意极了。
钟离陡然间想起了另一件事。
怪不得之前遮住眼睛时冥冥中有一种指引，原来是跟在达达利亚身边的小浮灵对自己的牵引。
钟离偏头看去，却见金色的小浮灵身边多了一只蓝色的。
达达利亚显然注意到了钟离的视线，解释道:“那个蓝色的小家伙，我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当时吓我一跳，不过先生的那只倒是很喜欢它，一直和它在一块。”
“所以这几天之所以冷落我，是因为一直在准备这件事？”
“嗯——嗯？我冷落先生了吗？”达达利亚回想着这几天的事情，脸上的笑都有些挂不住了，“好像，嗯，是有点…”最后破罐子破摔般叹了口气，“对不起先生，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件事，确实没有照顾你的心情。我错了。”
达达利亚还以为钟离会继续生气，却突然听见了一声轻笑。
“只是个玩笑罢了，知道了这件事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生气。”
达达利亚抬头看向钟离，金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达达利亚突然又有些心痛，他抱着钟离，却没说一句话。
察觉到他情绪的低落，钟离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
“其实，”达达利亚声音闷闷的，“我挺希望先生偶尔能抱怨一下，生气一下的。”
钟离有些意外，“为什么？”
“因为先生有我了啊。”达达利亚松开钟离，“我想说，先生没必要事事自己扛着，高兴的事可以选择给我讲，但难过了、受委屈了必须和我说。哪怕是我，只要先生你说我让你觉得委屈了，我一定先灭了我自己。”
闻言钟离垂下头。
达达利亚还以为先生被自己感动哭了，却陡然听见一串隐忍的笑声。
“喂！先生，我说认真的！”
见达达利亚气恼，钟离上前在他唇角落下一吻。看着达达利亚惊讶地瞪大了眼，一派欲言又止的样子，钟离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抬手揉了揉橘色的发，“我怎么会受委屈？”
听出了钟离的弦外之音，却因他宠溺的动作，达达利亚难得显出一丝局促，他嗫嚅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反正先生必须告诉我！”
钟离知道拗不过他，点头应了下来，而后想到了什么，继续道：“这么想来，确实有那么一件事。”
“啊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会让先生受委屈？呸呸，先生哪里受委屈了，说出来我一定改，我，我——”
看着达达利亚手足无措的样子，钟离强压下欲扬的嘴角，“那——，以后可以少做几次吗？ ”眸中一派认真。
“不行！”达达利亚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件事根本不在我说的范围内，我绝对不可能改！”转而可怜兮兮地拉住钟离的手，“还是说先生难道忍心看我一直ying——”
“好了好了，别说了。”钟离连忙打断他。
达达利亚眨了眨眼，“那先生，我改还是不改？”
“……不改就是。”
达达利亚看着钟离泛红的耳垂偷笑，忍不住凑前亲了一口，咧嘴笑道：“可以得寸进尺吗？”
钟离抱住了达达利亚，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随你。”
说完这句，两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远处，一蓝一金两只小浮灵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