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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光《明月映山小》之八

作者 : 哀牢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网剧棋魂 褚嬴,时光

标签 嬴光

1103 11 2021-3-11 23:37
导读
好家伙,快乐小家也不容易上来
时光从来没去过温泉,只是看电视剧觉得到古代一定得去温泉享受享受。酒足饭饱才隐约想起来沈一朗和他说过,日本很多男人泡温泉只穿一条内裤。
他又不好意思直接问褚嬴,只好委婉去问双跳,得知泡温泉需要穿专门的浴衣,才松了一口气。
月眉的女子和戴双镯的少女打着灯引他们上去,身形飘逸如天人引路,她们放下酒盘和水果,点燃驱蚊香炉后便又下去了。时光不敢看褚嬴,低头自己脱了外披,只穿着如冰丝蝉衣般轻薄略透明的浴衣。
山间温度低,温泉里热气遇冷蒸腾成缭绕的水雾,应该能遮挡不少。他想着便要下去,被褚嬴拉住:“小光,温泉水烫。先把腿放进去。”
两人在池边坐下,松涛阵阵,如鸣琴匣,远山沉浸在夜色中似沉睡的野兽,不远处竟是断崖,水流飞越而下,山鸣谷应。
温泉旁是一棵合抱粗的花树,不用往常使女费心将白芍和依兰撒入沐浴用的水,风过自有片片花瓣曼妙飞落。
此处虽是天然活泉,但池底干净,没有碎草屑和积泥,时光心想怪不得一下午不见霜晚和双跳,原来是被褚嬴发配到这里干苦力了。

适应了一会水温,二人慢慢滑入水中。放着精致酒壶和水果的浮木托盘在偌大的池中漂流。时光对今天干了很长时间劳工才挖出来的酒十分好奇:“这是什么酒啊?”
褚嬴将小银酒杯放到鼻尖嗅闻:“这我也记不得了……可能是松尾酒。”琥珀色的酒液倒映着碎银般的月光,摇晃着,被褚嬴自然微红的唇一饮而尽。他赞道:“很是清冽。”
时光也要了一杯,期待着喝下却立刻苦了脸:“太辣了,还苦。”
谁说古代的酒度数低的?
褚嬴给时光重新斟了一杯:“我记得这酒有清心明目的功效,不过确实有些苦涩,你喝这个吧,甜一点。”
这一杯看起来更稠腻一点,散发蜜一般的酒香,果然这一杯更适宜,时光喝完还咂了两口:“这个味道好熟悉,卫子皙是不是喝过这个?”
“对,是槐花醉。”
几杯酒下肚时光放松了许多,躺靠在池边:“你给我讲讲你的师父弹誓上人呗,他下棋肯定特别厉害吧。”
“弹誓上人啊,”褚嬴的长发发尾飘散在池水中,目光闪烁漫天星河,“我记得他相当严厉,平素话也不多……不过我对他老人家印象最深的倒不是下棋。”
“有多严厉?”时光,“他不会还打过你吧。”
“打?”褚嬴笑,“我棋艺那时已经很高了,又不像你这么调皮,他怎么会打我。”
“我调皮吗?我哪里调皮了。”
“古时下到贩夫走卒上到天子贵胄,无论习的是雕虫小技还是屠龙之术,拜师学艺总是不易的,你能找到我这么平易近人的人做你的老师,就偷着乐吧。”
褚嬴又饮下一杯:“记得当时,弹誓上人只埋首藏经阁翻译经书,我在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才得以用诚心打动他。”
“什么人啊这么大架子,让你跪三天?”
“主要是上人当时心已不在世间,所以才格外艰难。寂照师父不是和你说过上人在倭国传法二十年,我查阅藏书,才知上人是最后一批回来的僧人,是拖到不能再拖才回到故土的。”
“噢……”时光恍然大悟,“他不会在倭国那边有了牵挂?他有喜欢的人?他不是和尚吗?”
褚嬴唇角浮起淡淡的笑:“僧人不是神明,就算是神明,又岂是铁石心肠,永不动心。”
褚嬴这一缕浅浅的笑实在是微妙,如落花轻触温泉水面的颤动,如夜鸟在月下轻灵振翅。时光觉得自己泡在水里长好的指尖伤口麻麻的痒起来。

他游到泉池对面,假装过去看风景:“那个,上人有没有给你说过倭国的一些趣闻,比如卫子皙讲的那种。”
褚嬴并未立即接他的话,只是低垂眉眼看着悠悠落花和几盏萤火。
时光自顾自地说:“世上真会有如此神奇的事情吗,一个如字因为被墨迹盖住了右半边的口,就化为无口的女子夜夜来僧人住处抗议。”
“想到了一个,”褚嬴抬起纤长的眼睛,“不是记得很清楚,应该也是在寺院,明明不是有萤火的季节,楼阁外却总有数十只萤火环绕,僧人害怕是邪祟,便请阴阳师来一探究竟。”

槐花醉清甜如蜜,时光不以为醉人,不知不觉喝了大半壶,此刻酒气方才慢慢涌上来,他觉得自己眼前有点看不清了,但好奇支撑着他:“然后呢?”
“阴阳师看过之后,并未感到邪气,询问僧人后得知每日萤火的数目是一定的。他们在楼阁里发现了一部尘封已久的经书,经里的字数正好与萤火的数量对上,原来是这些寂寞的经文渴望被人诵读,化为萤火之灵吸引僧人的注意。”
“因为渴望被人诵读,而化为了萤火之灵?”时光觉得很有意思,“那我们身边这些萤火虫,是不是也是一些文字之灵呢?”
默了片刻后,褚嬴开口:“也许,是一些未说出口的话,因为渴望为人所知而化为萤火。”
时光越发醉了,褚嬴的话他也无力思索。褚嬴察觉他的醉意,过来托住他防止他滑下去。时光仿佛抓住支撑一般靠在他身上,后来索性抱住他:“褚大人,你刚刚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怎么喝这一点就醉了,”褚嬴的声音里蕴着笑,“带你回去吧。”
“不回去不回去,”时光勾着他的脖子,“这里风景好,我以前……觉得天地灵气都是胡扯的,这里太好了,我要再吸一会灵气。”
时光迷迷糊糊睁开眼,落进眼里只有月光。
胸口贴着的是褚嬴湿润的肌肤,大腿若有若无蹭在一处。时光被温泉水泡得有些飘飘然,酒精又放大了他的感官,他恍惚中竟然生出想抱着褚嬴从山崖一跃而下的念头。
“小光。”褚嬴的手在他后脖颈轻抚,温柔地念着他的名字。

时光往后退了一下,和褚嬴四目相对,褚嬴散着长发,脸颊也被热气和酒意蒸得越发色如桃花。他睫毛微颤,眼波流转着无限宛转的情意。
不稳的不知道究竟是谁的气息,时光如被蛊惑一般凑上去,压着褚嬴的嘴角吻了一下。他亲完就退了回来,刚想道歉却被拉了上去,不同于时光只敢吻在唇边,褚嬴直接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个还有一天才十八岁的少年生着不算宽的双眼皮,此刻垂眸闭眼的姿态乖巧得令人心旌摇晃。月光下他钝圆的鼻尖让人想起湿漉漉的小狗。褚嬴先是轻吻,如鸟雀轻啄殷红的果实,轻柔地辗转摩挲。本能让他越吻越深,口中难以控制流出的涎丝如细银,槐花醉和松尾酒甜腻与清冽的气息互相缠绕交织,褚嬴身上的鹅梨香气被温热池水蒸腾得热烈如千万树梨花绽放。
酒意让时光沉醉在这从未想过的温软绮丽的触感中,他随着自己心意紧紧抱住褚嬴,手指掐进褚嬴的肩膀。
松风阵阵,山河如寂。

褚嬴低头略略松开时光,这孩子脸上一片酡红,被他沾染上从未有过的情yu气息,褚嬴此刻像是如梦方醒,暗骂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他用指腹怜惜地拭去时光唇角晶莹的水光,让时光靠在自己肩头休息。
山寺中僧人念晚课的声音随风传过来,褚嬴闭目,半天才平复激荡的心绪。
时光靠在他肩头,逐渐发出平稳的呼吸,褚嬴感受着他的心跳,知道他是睡着了。
他思考了一阵该如何把时光搬运下去,背着怕时光乱动栽下去,扛在肩膀上又太像扛麻袋,并且时光这样头朝下会很不舒服。那还是抱着吧,抱着,夜里起风了,这样又暖和又安全。
“褚嬴。”时光忽然梦呓一般道。
“我在呢。”褚嬴低头回应。


时光做了一个很大逆不道的梦。
他居然在梦里强吻了褚嬴,更异想天开的是……褚嬴好像还回吻他了。
回想昨天晚上在温泉,褚嬴给他讲了文字化灵的故事后他好像就醉倒了,之后的事情都如池中雾气一般朦胧。
醒了以后梦境迅速蒸发,他只记得梦中无尽萦绕的酒香和鹅梨香气。

那鹅梨香气并未消散,还在他枕边萦回。
“小光,你醒啦。”他的目光一触及褚嬴,床边的绿衣之人便有所感应一般回过头来。褚嬴像是突然忘了原本想说什么,目光触及床头的青鲤缠枝小碗,向他温柔地笑,“头痛吗,来喝点解酒汤。”
时光被褚嬴扶起靠在几个软枕上,褚嬴似乎漫不经心地说:“小光,你昨天喝醉了。”
时光老实道:“我不太记得了,只能想起你给我讲了一个萤火的故事,故事我也记不太清了,之后就好像……睡过去了?”
褚嬴执勺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顿,眼神闪烁了一下,不知是轻松还是失落。
“”褚嬴搅动着碗中黑乎乎的汤水,“倒也不怪你,槐花醉虽然喝着甜,度数却是不低的,不该放任你喝那么多。”
“那我没发酒疯,或者……做一些过分的事情吧?”时光又问。
“没有,”褚嬴垂着眼睛笑了,“吹凉了,来喝吧。”
时光一颗不安的心这才彻底放松下来,那挺好,挺好。
他一笑,颊边就旋起一个小梨涡。



时光跟褚嬴约定好,为了陪妈妈过一个完整的生日,夜里十二点之前就过去。晚上二人洗过澡便靠在窗下几案旁,褚嬴给时光复盘弹誓上人考核他的那盘棋,灯花哔哔剥剥地燃烧。
“他是故意刁难人吧……给一个十岁的小孩出这种死活题?”
时光很是惊讶,看看褚嬴又说:“忘了,你不是一般的十岁小孩。”
“摆好了,看看怎么做活吧,”褚嬴闲闲执起茶盏,“都快二十了啊,再做不出来丢人了。”
其实这局打开死活的下法有好几种,就如战略有上中下,可从中窥见棋手的天资。褚嬴见时光思索一会,下出了和当年自己如出一辙的下法,不禁欣慰地笑了。
“怎么样?”时光见褚嬴笑了就知道自己肯定下对了,“看看吧,之前和奶奶下棋,奶奶得让我三子,现在只能让一子了,奶奶夸我涨棋涨得飞快,就像……”
“行了,”褚嬴笑着打断他,“你什么时候能下赢奶奶再贫嘴吧,我可是八岁就和奶奶平手了。”
“行行行,您是棋神,我哪能和您比呀。”时光贼笑着拱手,灯火映照着他脸颊上的绒毛,照着少年人自然健康的唇色,更添一层晶莹和水润,褚嬴的眼神忽然移开了。
褚嬴这才注意到时光穿着的衣服是一开始给的自己少时的衣服:“为何还穿着旧衣,是新做的寝衣不合心意吗?”
“合心意啊,”时光对着灯火照了照袖子,掺着银线的白线绣的团花和莲纹闪出粼粼波光,“我就是特别喜欢你这件衣服的花样,看着跟什么也没有一样,其实都是图案。”
“你若是喜欢,按这样式再做几件便是了。”
“不要不要不要,”时光连忙拒绝,“你这衣服又没破又没怎么样的,能穿,你就是奢华日子过惯了,这一点我必须得严厉批评你。”
褚嬴拿起碟子里的桂花糖新蒸栗粉糕,含笑道:“随你心意。”



窗外又下起了雨,不是前夜的迅猛暴烈,而是轻柔缠绵,润物无声,树叶沙沙作响,如鸣音律。
时光诗兴大发:“此情此景,我想到了一首诗。李商隐的《巫山夜雨》。”
对面的褚嬴哭笑不得:“那是《巴山夜雨》。”
褚嬴用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念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时光还有点楞:“是,是吗?我怎么觉得就是巫山夜雨呢,不对啊,李商隐是唐朝的诗人,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在清朝生活过啊,最重要的是这首诗你课本上有,初二语文下册。”
时光这才隐约想起自己似乎是在早读课上直着脖子背过这首诗,但还是小声念叨着:“我怎么就记得巫山跟什么雨的,听着耳熟。”
年长者纤长美丽的手拿起铜钎子,一点一点拨亮烛火。
虽然不忍分离,褚嬴还是选择开口:“小光,你该换衣服准备回去了。”
“知道了,我再待一会。”时光趴在小几上,委委屈屈的。
他把玩着那块触手温凉的玉牌,忽然抬起头对褚嬴开心地说:“上次洪河能和我一起过来,我试验一下能不能把自行车带过来,我找到山间有一处坡道,特别适合骑自行车。”
“好!”褚嬴也很高兴,“等小光带我一起骑自行车!”
有了下次的约定,暂时的分别似乎也不那么伤感。

时光换回原来的衬衫和短裤,神神秘秘从背后拿出一物:“喏,给你的。”
褚嬴接过来一看,是一把红骨的扇子,绘着竹林水墨,触手便知这扇木绝非凡品。“虽然不如你那把黑骨红顶的有水平,但上面有我时光亲手写的墨宝,也算是独一无二了。你看看。”
褚嬴展开扇子,果然见空白的地方写着五个字:“明月映山小”。
“明月映山小,”褚嬴慢慢地念出来,“这有什么含义吗,小光。”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时光摇开扇子,“山之高,月出小……不知道就对了,慢慢品味。”
“诶褚嬴,你宋词读得多吗?”
“不多,小白龙也不是经常读宋词,只零零散散听过一些大家的。”
时光这下彻底放下心,张玉娘在宋代也不算举世闻名的大词人,想来褚嬴肯定不知道。

时光周身的空气开始波动,一眨眼,棋盘对面已经空了,房间里只剩下褚嬴一个人。
八月末的月亮如一道弯钩,在漆黑朦胧的远山背影之下越发显得小了。其实他知道张玉娘的《山之高》,山之高,月出小……
明月映山小么,他看着扇面上那五个尽力写得端正的字,微微笑了。虽然山高月小,路途艰难,但若心意相连,明月也是可以让横加阻隔的群山沦为渺小的。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我有所思在远道,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采苦采苦,于山之南。忡忡忧心,其何以堪。
汝心金石坚,我操冰雪洁。拟结百岁盟,忽成一朝别。朝云暮雨心去来,千里相思共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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