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8861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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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凹凸世界 雷狮 , 安迷修
标签 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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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2020-10-6 20:16
竹马|双向暗恋|先做.后爱
微®️
0
“喜欢你,祝福你。”
1
安迷修再一次见到他的少爷是在七年之后。
七年时间真的能够改变一个人。在安迷修杂碎的记忆里,他的少爷一直都是桀骜不驯的,他太优秀,模样又好,夏天操场上投篮进框的勾唇一笑都能掀起一片排山倒海的尖叫声。
以至于当他在瑞家宴会上看见他时还恍惚了一下。少爷真的长大了,西装笔挺,谦和有度,原来张扬好看的脸被岁月打磨得更是棱角分明。他戴了副金丝细框眼镜,很好地将那双勾得安迷修找不着天南地北的桃花眼藏了起来。
但是他看向他时,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变。安迷修想,不能再叫他少爷了,应该叫他先生,雷先生。
这个词太生疏,但是也似乎只有这个词才能欲盖弥彰地将他们的过往埋起来。从安迷修十八岁那年搬出雷家后,他们就再也不是同一屋长大的竹马朋友,而是喜欢和被喜欢的关系。
但他不敢说,就像十七岁涂涂改改最后所有的字糊成一团的情书一样,送不出去,也说不出口。
安迷修在五岁那年被他母亲带着以保姆的身份住进了雷家。雷家对佣人算得上不错,每一家都有一间单独的屋子,安迷修就在那十几平方米大的、阳光只会宠幸一角的卧室里度过了他的幼儿岁月。
在他即将上一年级的那一天,他去后花园找管家先生。然后他遇见了雷狮,那个众星捧月的少爷。
小少爷和他的弟弟卡米尔在逗狗。狗是阿拉斯加犬,那么肥硕健壮的一条狗在草地上蹦来蹦撒欢地去捡他们俩扔出去的飞盘。
卡米尔看着看着,突然说,大哥,那儿有一个人。雷狮闻声回头,看见了花园最右端佣人房里探出的一个小脑袋。安迷修后来回想起这个画面总觉得骄傲和自信就是刻在这人骨子里的,那么小的雷狮,也就比他大一岁而已,举手投足里却已经有了让人无法推脱拒绝的命令式。雷狮邀请他,你要不要出来一起玩。
安迷修说好,然后就这样好了很多年。
安迷修似乎从来没有对雷狮说过一个“不”字,七岁那年的秋天没有,十七岁雷狮的离开也没有,就连二十五岁明眼人看来错到离谱的邀约也是这样想都不想地答应。
凯莉想了很久才想到用什么词来形容安迷修,飞蛾扑火,一切的喜欢是心甘情愿是梦里也想触碰却又小心翼翼收回的手。
安迷修是和他的老板一起来的,他的老板向来热衷于同雷氏合作。眼看雷狮身旁终于没了其他的合作伙伴,他拽着安迷修就往那儿凑。
雷狮听完老板的长篇大论表情未变也没应声,薄薄玻璃片后那双漂亮的眼却是审视一般地打量着安迷修。安迷修回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后,雷狮终于有了点反应。
“我要他负责。”雷狮向安迷修微微抬了抬下颚。
安迷修说,好。请雷先生多多指教。
他握住了他的手,过往的一切都是岁月洪流里的兵荒马乱。
那天晚上他们碰杯喝了酒,红的,酒没醉他,身旁人泛着红的眼眶却使他率先放弃了理智。他们俩上.了一次床,是雷狮先伸出的手。
床摇晃得像大洋中顺着浪颠簸的帆船,安迷修恍惚之间还能听到身.下床的弹簧发出的空明振动。安迷修微微仰着头,嘴唇向上轻轻翘着,是索.吻的样子,雷狮没去吻他,嘴唇是凉的,他们交在一起的下.身却像着了火一般。
情.动时安迷修用那副温柔的,带着高.潮颤意的声音叫他,少爷。
雷狮停下了动作,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里像附着一层下一秒就要碎开的冰层,安迷修隔着那层冰为他喘息与射精。眼眶是红的,眼角含着薄薄的泪,那点泪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雷狮亲他了,它就会顺从地落下来一般。
安迷修又小声地叫他雷先生。他以为少爷这个词太过亲密,象征着他们所有的过去。但雷狮不喜欢他这样叫。不喜欢便不喜欢,安迷修依旧梗着一喉咙的爱意硬着头皮叫先生。
他太倔了。
安迷修在热浪里迷迷糊糊地想,雷狮会不会也是第一次。外国人的开放一直都略有耳闻,这一次他们俩是因为酒,那么在这之前呢,雷狮有因为这个动过情吗?他不敢想更不敢问。
雷狮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安迷修已经彻底软下来,内.壁温热又热情得过分。雷狮稍稍抽出一点那里便会有温柔的挽回。就像安迷修一样,永远不会对他有任何抱怨。
初尝情.事于是身体上了点瘾,安迷修深知害羞为何物况且也怕自己一再沦陷,心里头一直念叨着离开,身体却诚实地将雷狮撩拨。
雷狮本来就在劲头,又被不解风情的安迷修“先生”二字给恼了,速度提了一波,将身下那人顶到不知在何处只管抛下面子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操.射了。安迷修跪不住,哑着嗓在叫他名字。雷狮。声音多好,像羽毛在飘。
雷狮雷狮。他仰着头往上抬,让我许个愿吧,雷狮今天会给他一个吻吗。
雷狮没说话,只是凑过去亲亲他的嘴角以及湿漉漉的眼。
清早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人还在梦乡中。少爷有很强的起床气,安迷修不敢打搅他的睡眠,于是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翻下,穿裤子时身后疼得他呲牙咧嘴了好一会儿,终究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拿上自己的衣服,又看了一眼闭着眼的那人,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他突然在想,要是那些被雷狮拒绝合作的人知道他们俩谈生意,谈着谈着谈到床上去了那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然后他听到雷狮问他,想不想发展长期。
雷狮又说,我只有你一个。
2
安迷修不会对他说不。
安迷修回到家后将他藏在铁盒里的情书拿了出来,这么多年过去了,情书的纸张已经有些发黄。
他没打开,里头的每一句话他早就烂熟于心,在雷狮远渡重洋的日子里他看了一遍又一遍。那年还小,少年心又盛,情书写了自然就想送出去,送到最喜欢的人手里,然后收获一段可以白头感情。就算是拒绝也没有关系,毕竟年轻还有很多年来追。
现在大了,遭受了社会的毒打太多,心思更是缜密,就开始怯懦不敢向前。
安迷修记得他当初写情书末尾的情形,他语文是人尽皆知得好,却在这个时候难得地卡了壳。他磨蹭了半天,删删改改,最后写了一句,雷狮,喜欢你,祝福你。
因为喜欢你,所以祝福你。
十七岁的安迷修计划着第二天周末誊抄一份送给雷狮,却得知了雷狮要去国外的消息。雷家的公认继承人要去留学,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只是安迷修没想到这一天会那么快。
雷狮坐在安迷修的床沿,情书放在书桌抽屉里,安迷修站在书桌旁。明明只是伸伸手的事他们就这样错过了一个太平洋。
后来也没有心思再去誊抄。或许有一天当他们都老得不能再老的时候,安迷修会把那篇已经变成破烂的纸拿出来,跟他说,这是我高中时候给你写的信。
那个时候他们的眼睛都变得很差,水笔的字迹早就看不清楚,雷狮盯了很久,最终也不知道这会是一封情书。然后这个秘密永远是一个秘密。
安迷修和雷狮借着工作的名义前前后后做了四五次。
他们会同床共枕,安迷修当初买的是一米八的双人床,自己一个人睡的时候觉得这床大得无边,两个人躺在一起却挤到雷狮总在抱着他。
他们刚刚清理完,雷狮用食指抹了药,探入他的下身,反复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把安迷修拉入怀里。雷狮睡在安迷修平日的位置上,将小夜灯暗灭的那一刻很像这个家的另一个男主人。
安迷修这几年睡眠质量逐步走下坡,事情太多压力太大,每晚都要折腾很久才能入睡。雷狮的怀抱太温暖太安全,在他的身旁秒睡再也不是妄想。
他偶尔会梦到雷狮,有时候是高中时期,安迷修在看台上看雷狮在篮球场上大放异彩,旁边的女孩子一直在窃窃私语,安迷修路过她们的时候不慎听了一耳朵。他没记得其他的具体内容,只有那句最在意的“他有女朋友吗”这个问题在他脑内来回滚动。
或许是以后,那就是噩梦了。雷狮的怀里会重新拥有一个女孩子或许还是一个男孩子,以雷狮的少爷脾气结婚照会被挂在客厅的最中央。他们俩会拥抱会接吻会做爱,但是这个人不会是安迷修。
他早就这样确认过了。
上一次他们是在一艘游轮上做的。那是嘉家为他家大少爷嘉德罗斯的成人宴拿出的大手笔。
送来雷家的请帖有两份,雷狮用“我爸年纪太大而这是年轻人的聚会,以及卡米尔仍在外国读书”为借口钓来了安迷修。
安迷修没料到雷狮会叫他上船。一来这样的聚会多是大户人家才称得起排面;二来雷狮与他并非家人,如此突兀地让他上来怎么看都像是在……宣示主权?当着一排儿官家子弟的脸,插个旗帜说安迷修这人我罩着了,你们怎样对他自己看着办。
安迷修没再往下想,这太夸张太自恋了。雷狮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拿着自己生意上的门面来给炮友撑腰的人。但确实呢,雷狮和他又是那么暧昧。
他们现在已经有点像小情侣了,说是有点像只不过是因为从头至尾都没讲过一声爱的情话,也甚少玩那种法式深吻,太缠绵太缱绻。明明身子也是不着寸缕地紧贴着,但安迷修总觉得负距离的身体接触永远无法和唇上的勾缠划上等号。
雷狮偶尔会在床下亲他。只是蜻蜓点水地亲吻他的额头,安迷修会想这算不算是那种金主对小情人表现好的奖励。他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在做早餐,荷包蛋一定要流心,用筷子轻轻戳一下就会流出烫口的汁;粥要稠的,但不能粘乎在一起,煮熟米粒要个个分明;牛奶不可以太热但也不能冷到冷热夹生味……雷狮走了多少年,但当安迷修重新站在厨房里的时候,这些雷狮过去少爷时代专属的毛病又一个个重他脑袋里蹦了出来。
他觉得雷狮是欣喜的,毕竟眉眼的笑意怎么敛也收不住。所以他拥有了雷狮第一个在床下的吻。
雷狮却说不是。他看着安迷修似乎有些不满,我怎么可能会去包养哪位小情儿。
也是,毕竟雷少爷只有他,也只要他。
3
嘉父的宠溺向来是出了圈的,嘉少爷今年十八岁这事反反复复地拿大标题讲,策划案又在报上洋洋洒洒载了两版。
安迷修将那两版天花乱坠的彩虹屁看完,摇摇头说了句不愧是富家公子,好排场。
雷狮十八岁也豪华,但十八岁的雷狮没料到还有屠版一个月这种玩法。
当时的雷狮只是偏头望了安迷修一眼,没讲其他。直到他们结婚时雷狮一掷千金,少爷的胜负欲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差没在那四十五辆无人机上打个标语再绕嘉家百圈,说,嘉德罗斯我们来battle吧。
这是正儿八经的生日宴,那些但凡污染了点嘉少爷眼的肉林酒池统统没有。雷狮和安迷修一进门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因为雷狮的身份,因为安迷修的身份。
雷狮的手一直都懒洋洋地搭在安迷修的肩上,向着几个认识的人点了头就算是打招呼了。他们跟连体婴儿一样逛了半个小时,还跑到雷狮口中的嘉家混世魔王、今天的大寿星那混了个脸熟。
雷狮和嘉德罗斯的交际在这个年龄差里算得上频繁,主要是有时候雷狮幼稚起来也九岁不能再多。和嘉德罗斯怼来怼去一直是一个重点爱好。
嘉父在台上念给十八岁嘉德罗斯的一封信,两米多的大老爷们念着念着就流下眼泪,台下的嘉德罗斯一边说着嫌弃一边又红了耳根。
嘉父的演讲凑足了时长,雷狮去谈生意,安迷修开始吃吃喝喝。
游轮的窗户开了条小缝,海风从间隙里溜进,头顶的吊灯顺着风轻轻摇晃,落下的光斑阴影也宛若跳着探戈。满目入眼皆是纸醉金迷,他不属于这里,但他也愿意归于这里。
“那是雷少带上来的人?”那人声音不大,却足以让这小圈的人听得见。安迷修停了叉子,微微垂着眼,没回头。
旁边的跟班迅速地应了声。
那人点点头,却没把这个话题揭过,而是用相当缓慢地调子说:
“这样啊,那这将雷家未婚妻的面子往哪搁呢。”
TBC.
祝福我的刘教授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