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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五斤冬枣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哈利波特 西弗勒斯斯内普 , 西里斯布莱克 , 莉莉伊万斯 , 詹姆波特 , 伏地魔

标签 同人 , 中世纪AU , 犬蝠 , SBSS , 哈利波特 , 正剧向

状态 连载中

267 5 2024-11-1 10:21
导读
中世纪欧洲背景,猎巫活动AU
在这个魔法被压抑、巫师被视作邪恶的时代,拥有魔法是一件令人耻辱的事情。人们到处捕猎巫师,将其处死,或者为巫师戴上抑制魔法的镣铐收作奴隶。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斯内普庄园的唯一的继承人。很不幸的是,他自出生起,他的血液里就流淌着魔法,而这件事情也是斯内普庄园内最讳莫如深的秘密。斯内普家族一向声称自己是整个国家最纯洁、最不可能与魔法或巫术沾染上关系的氏族,而西弗勒斯这样足以令家族声誉扫地的继承人的出现,都要从他的母亲,艾琳•普林斯说起。

普林斯是古老的巫师氏族,从德鲁伊时代就流传下来的魔法血脉。但是随着猎巫运动的兴起,普林斯一族也和其他巫师家族一样迅速衰败。艾琳的父母,普林斯夫妇带着女儿东躲西藏了多年,尝遍了各种苦头,最终身染重病,相继去世,留下艾琳一个人。走投无路的艾琳隐姓埋名,通过服用魔药隐藏自己会魔法的事实,并且改变容貌躲避追捕。在躲藏了一段时间后,她被一对照看农场的夫妇收留,让她在农场里做活糊口。夫妇俩为人亲和,看她孤苦伶仃一个人,对她也很是关照。她本以为日子会这么无波无澜的过下去,谁想到却被来农场视察生意的农场主托比亚·斯内普看上了她经魔法修饰过的容貌,将她带回了庄园。两年后,西弗勒斯就降生了。

在西弗勒斯离开母体,发出第一声啼哭时,产房里所有的家具器物都漂浮了起来,足有五英寸高。负责接生的修女们都吓坏了,险些将他摔到地上。

如果是在巫师家庭,这样的事情并不足为奇。每一个带有魔法的婴儿诞生时都会伴随着第一声啼哭释放自己的魔力,这也是孩子继承魔法而非哑炮的证明;但是对于像斯内普这样世代蔑视巫师的贵族来说,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家族耻辱。托比亚·斯内普花重金封了所有目睹产房内所发生事情的人的口,并且将艾琳软禁在庄园的一间偏房里,对外只声称她因为生产而重病卧床不起,而新生的斯内普家的继承人也被赋予了“西弗勒斯”这个并不讨喜的名字。

斯内普庄园上下都不喜欢他们的少爷西弗勒斯,包括他的亲生父亲托比亚,他甚至视他和他的母亲艾琳为自己人生的污点。从西弗勒斯一出生,他几乎就从未见过父亲或什么人对他露出过笑脸,除了母亲——但是艾琳也只在很少的几次对他笑过,大部分时间她都愁容满面,躲在窗帘后面看着庭院里和其他贵族小姐调情的托比亚流泪。由于长期服用抑制魔法的魔药的缘故,艾琳形容枯槁,她的皮肤蜡黄,缺乏弹性,头发也从乌黑变得干燥枯黄,整个人不符合年龄得苍老。而曾经令托比亚着迷的容貌也在停止服用改变容貌的魔药后恢复了本来的样子,这无疑更加重了托比亚对她的厌恶——艾琳本身的容貌并不能算得上靓丽,甚至可以用不好看来形容。

西弗勒斯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好在由于艾琳定期塞给他的魔药,他直到十一岁都没有显示出任何会魔法的迹象,这也让斯内普庄园上下对他的态度略有缓和。他们可能会想,说不定他们的少爷是个哑炮?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即便艾琳是个巫师,只要没人注意到他们家这个长年“卧病在床”的挂名夫人,他们家族的名声也仍然不会受到玷污。只不过尽管如此,由于抑制魔药的作用,西弗勒斯仍然显示出不健康的面容,对比起其他贵族家同龄孩子的粉雕玉琢,西弗勒斯则显得过分苍白和孱弱,再加上因为面容瘦削而更显得突兀的鹰钩鼻和总是阴沉的表情,实在让人即使不讨厌也很难喜欢起他来。

不过,即使没有人真正喜欢西弗勒斯,也不能改变他是斯内普庄园唯一继承人的事实。虽然在艾琳被软禁后,托比亚也找过很多情妇,但是不知为何这么多年这些情妇却一无所出,直到现在,西弗勒斯都是托比亚唯一的孩子。托比亚也曾怀疑过这是艾琳用魔法给斯内普家族埋下的诅咒,但是在找猎巫人检查过之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托比亚只好怒气冲冲地又羞辱了一番艾琳,最后将此事不了了之。在意识到西弗勒斯将会是自己唯一的继承人之后,托比亚开始上心琢磨起对儿子的教育来,尽管这迟到了几年,但是仍然不妨碍他像其他那些早早为自己的继承人做打算的贵族家长那样近乎严苛地要求西弗勒斯,在每次西弗勒斯回答不上来他甚至都没有学过的问题的时候用竹条狠狠地抽打他,同时伴随着尖酸刻薄的嘲讽。而这也让西弗勒斯变得更加阴沉不讨人喜欢起来——但是幸好他的头脑足够灵活聪明,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再也没挨过打了。

要成为庄园的继承人显然不只需要足够的学识,骑马狩猎也算是必备技能之一。当西弗勒斯十一岁时,在托比亚生日那天,托比亚借着他过生日的由头,邀请了附近其他几位贵族和他们的亲眷一起到附近的森林狩猎。已经十一岁的西弗勒斯在此之前从未参与过狩猎,更不用说骑马了。他在仆人的帮助下双腿打着颤爬上了那匹棕色的马,僵硬地坐在上面,紧紧抓着缰绳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甩下来。周围的仆人看见他这副模样都在掩着嘴偷笑,除了在离他更远一些地方的红发小女孩没有笑,她有些担心地看着他,漂亮的绿眸子里充满了真诚的担忧。那是莉莉·伊万斯,是曾经收留艾琳的农场照看人夫妇家的小孙女,在艾琳被托比亚带走后,他们和儿子一家人就因为曾经照顾过艾琳而得以进到庄园里工作,并且很快就有了莉莉。莉莉是这个庄园里为数不多对西弗勒斯抱有善意的人,这让西弗勒斯很是感激。她的姐姐佩妮相比下来就刻薄得多,尽管因为妹妹和少爷交好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不快,也仍然尽量避免和西弗勒斯有太多接触。

西弗勒斯不想让莉莉为他担心,于是他给了莉莉一个宽慰的眼神,自己则调整着呼吸和动作,凭着回忆里对父亲和其他人骑马的印象让自己在马背上舒服自在一些。

“准备好了吗?”托比亚骑着马款步走来。他扫视了一圈,在看到西弗勒斯也已经骑上马之后,点点头,调转马头向着庄园外出发。仆人牵着西弗勒斯的马绳跟在庄园主后面,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森林的方向出发。

等到了森林边缘,西弗勒斯看到其他几个家族的人马已经等在了那里,其中有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也都骑在差不多大小的马背上,但是都要比他壮实,而且适应的很好,看起来完全不需要仆从跟随。托比亚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西弗勒斯和给他牵马的仆人,那表情让西弗勒斯有些心慌。

果然,他们一汇合,托比亚就让那仆从去做别的事,让西弗勒斯自己控制着马匹,并且和其他那几位贵族家主吹嘘西弗勒斯的马术和狩猎技巧深得自己真传,而西弗勒斯本人却只在一旁默默地祈祷等会儿不要摔断脖子。那几个贵族男孩聚在一起,丝毫没有想要过来和他搭讪的想法,不过即使他们有,西弗勒斯也会想办法避开——他不太擅长和人沟通交流,毕竟在他前十年的人生里几乎没有人和他正常地交流过,他得到的总是嘲讽和辱骂,或者干脆沉默相对。即便是和莉莉待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只是坐在一起看书或者蹲在大树荫下看蚂蚁。

等到人都来齐后,狩猎活动便开始了。家主们率先拿着十字弩喝着马冲进了森林里,紧随其后的是他们的亲眷和近侍。西弗勒斯勉强驱使着自己的马跟在后面,他不敢让马撒开了跑,只能一路晃悠着前行。很快,他就和大部队脱节了。不过他倒是乐得自在,没有人在他身边盯着他,他反倒觉得舒服很多。

他任凭马儿在森林里闲逛着,十字弩挂在侧边的带子上,一点也不想拿起来。头顶上是浓密的树冠,阳光稀稀疏疏地从叶缝中渗下来;清凉的风徐徐吹过脸颊,带着青草的味道;鸟和虫在林间交相啼鸣,像是在合奏什么乐曲。西弗勒斯闭上眼睛感受着,觉得此刻安逸无比。他勒住马,从马背上翻下来,走到一棵树旁将马拴在树干上,而后就地坐下,靠着树干小憩起来。

等到他再睁开眼,四周已经是一片漆黑了。西弗勒斯有些惊慌地站起来。他睡过头了,狩猎的队伍想必在黄昏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而他们没有发现他不在——又或者是故意的。凭借过去十年对他父亲的了解,托比亚现在必然忙于和那些贵族们吹嘘自己今天狩猎的成果,无暇顾及他那憔悴的继承人;而那些仆从向来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想来也不会在意他们的少爷有没有跟着回去。唯一可能发现他不在的是莉莉,但是她现在还只能在后厨帮手,根本插不上话。或许要等到明天早上,托比亚没有在餐桌上看见他的时候才会意识到斯内普庄园唯一的继承人,他的儿子没有跟着一起回来的事情。

西弗勒斯冷静地分析着,竟然很良好地接受了自己将孤独地在森林里度过一夜的现实。或者说他甚至很高兴至少有一个晚上不用回去那座牢笼一般的大宅。他甚至幻想,如果永远没有人发现他消失了,他就可以永远逃离那个地方——但是这不可能,他很清楚斯内普家族在没有第二选择的情况下是不会放弃找到他们的唯一继承人并将他绑回庄园里的。

他站起来,解开马绳,牵着马在森林里随意晃着。习惯黑暗之后,他能很好地看清周围的环境。夜晚的森林带着点神秘,尤其是当猫头鹰的叫声回荡在头顶上的某处时,巨大幽深的树林就显得更加空旷。

走了一段路以后,西弗勒斯觉得肚里空空。他记得马鞍下的小袋子里应该装着水和吃的,于是他摸过去,找到了那个袋子。只不过他打开以后,发现里面和他的胃一样空空如也。他倒也没显得很意外,毕竟那些仆从怠慢他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没有食物和水也没关系,在托比亚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会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之前,他也并非每天都能有三顿饭可以吃。他从艾琳床下藏着的巫师草药学书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帮助他从庄园的院子里搞到一些能够解决饥饿感的植物。他很喜欢艾琳那些陈旧的、绘着繁复花纹的书籍,它们来自于他的外祖父母,都是巫师编纂的,任何一本拿出来都能够直接把艾琳送上绞首架。但是它们都很有趣,尤其是魔咒学和魔药学,是西弗勒斯的最爱。仅仅一个小咒语,或是一滴药水,就可以让他摆脱现在的生活,多么诱人!只不过他做不到,艾琳的魔药抑制着他的魔力,让他难以施出任何一个咒语或者制作出任何一种魔药。但是他仍然能感觉得到体内流转的魔力,这也让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天赋——尽管没有人欣赏他所谓的天赋,包括艾琳。

他继续走着,并且注意起路边的植物。就在他似乎看见他要找的植株时,附近的灌木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体型较大的家伙在其中穿梭。他警觉起来,松开马绳,自己跑到远处的一棵粗壮的树干后面藏了起来,眼睛紧盯着发出声音的灌木。很快,他看见从那堆灌木中钻出一个脑袋,那个脑袋四下看了一圈,确定没什么危险后向那后面发出了一个像是老鼠叫声的信号,紧接着,有四个人从灌木丛里依次钻了出来。

“虫尾巴,这是什么?!”其中一个人喊道,他指着西弗勒斯的那匹马。

“马?”最开始探头发信号的那个矮个子说道,听语气似乎也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一匹马。

“我当然知道这是马!你看它身上的装备!十字弩!这里可能有猎巫人!”那个人低声吼道,“你可能会害死我们!”

被他骂的那个矮个子瑟缩了一下,不敢反驳。这时,旁边一个瘦高个冲他们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安静下来。瘦高个和另一个人面向着西弗勒斯所在的方向,眼睛紧盯着他藏身的那棵树。西弗勒斯屏住呼吸,心如擂鼓,希望对方并没有那么好的感知力发现他。

然而很不幸,轻到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还是向着他这里来了。他在察觉到这点后,几乎是立刻拔腿逃跑,然而一股无形的力量却锁住了他的双脚,让他直直的摔到了地上。他的胸口下巴都疼得厉害,肿起来的下巴让他说不出话;胯骨也磕到了地面,只不过那份疼痛已经淹没在其他疼痛之下了。杂乱的脚步声往他这里涌过来,很快他的双臂就被反剪到背后并且被人用膝盖压住,一根光滑的木棍戳在他的脸上,抵着他的鼻子。

“是个小的。”用木棍戳着他脸的那个人说道。西弗勒斯抬眼看着他,这是一个一头乱毛的黑发男孩,身上的衣服粗糙肮脏,甚至不如斯内普庄园里最下等的仆役的穿着。而那根木棍——西弗勒斯认出来,心跳为之雀跃不已——那是一根魔杖。

在后面压着西弗勒斯的男孩开口道:“说不定是个小猎巫人?我听说这手艺是家族传承的。”接着,他又开口,语气里明显带着警惕,“又或者他家里人就在附近,他只是个诱饵。”

“我觉得不像,大脚板。”那个发现他的瘦高个开口了,声音温和并且带着些无力感。他站在后面,西弗勒斯看不到他的样子。“如果他是诱饵,那么现在咱们就已经被抓住了。”

“他们可能——可能还没赶过来?”叫虫尾巴的矮个子说道,他的声音又细又尖,而且总带着恐惧的颤抖,很好辨认,“不如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万一被他们发现了……”

“那这家伙怎么办?”魔杖男孩问道。西弗勒斯偏了偏头想要躲开魔杖,但是那个乱毛却坚持用它顶着他的脸。

压在他身上叫大脚板的男孩开口了,他的话让西弗勒斯浑身发冷,“干脆把他杀了,反正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

“不行,大脚板,不能这么做,你忘了邓布利多是怎么和我们说的了吗?”瘦高个及时制止了大脚板的邪恶建议,然而这并没有让西弗勒斯感到轻松——压在他身上的人即使不用魔法,随便用力一点就能把他拦腰折断,那可能根本用不了一秒钟,而这个瘦高个根本无暇阻止。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大脚板很听瘦高个的话,“我知道——‘不能伤害无辜的人’——好吧好吧,我们善良的小月亮脸是听话的乖宝宝——”

“别那么叫我!”被叫做月亮脸——或者是小月亮脸,西弗勒斯也不确定——的瘦高个有些不悦。显然他在这个四人组里是一个说话有分量的家伙,也许是他们的头儿,西弗勒斯冷静地分析着,即使这会儿他的下巴仍然胀痛也没有妨碍他大脑的运作。那么,如果他能够跟他说得上话,向他求情,表明他也和他们一样会魔法,没有任何伤害性的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魔杖男孩接着问道,他终于把魔杖挪开,不再顶着西弗勒斯的脸,“他的衣服看起来很值钱,或许我们可以把他的衣服扒下来去换点什么……”

“不行,尖头叉子。”月亮脸仍然不赞成这个让西弗勒斯觉得可怕的建议,这多少让他对这个瘦高个的家伙没那么讨厌。“我们把他带回去,交给邓布利多处理吧。”

“什么?把他带回去?!你疯了吗月亮脸?!”大脚板明显对这个提议十分反对,他激动地叫出来,腿上的力气也没轻没重,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拦腰掰断一样,这更加深了他对这个大脚板的恐惧和厌恶。

“是啊,就这么把他带回去说不定会暴露我们。”尖头叉子皱着眉说道。

“但是他——我是说,他看起来和我们一样大,还是个麻瓜,如果就这么把他丢在这里,也许会遇到野兽……我想邓布利多会知道该怎么处理他。”月亮脸沉思了一阵后说道。

这时候一直没出声的虫尾巴开口了,声音仍然是那样尖细:“我觉得月亮脸说得对,邓布利多肯定有办法……我们快回去吧,不该出来这么久的……”

“怎么了虫尾巴?害怕了?”大脚板拖着调子懒洋洋地说道。西弗勒斯觉得他这么说话让人很讨厌,像是故意在用潮湿的抹布擦窗户一样。

“好了大脚板,虫尾巴提醒的没错,我们确实该回去了。”月亮脸再一次做了中间的调停人,制止了他们这个四人小队的内斗,尽管就西弗勒斯来说,他巴不得那两个家伙赶紧打起来,最好再受个伤,挂点彩什么的,反正他一个都不喜欢。

“这家伙怎么办?要给他解咒吗?”尖头叉子问道,他又把魔杖举了起来。

西弗勒斯想说他可以乖乖跟着他们走,如果给他解开咒语他肯定不会乱跑或是怎么样。不过很明显对方并没有让他有机会开口或者有任何动作,随着一个小声的咒语,西弗勒斯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僵硬起来,像是一整块大理石雕塑。尖头叉子再次挥舞着他的魔杖,一股力量就把西弗勒斯托到了半空中。他们牵上了那匹乖乖站在原地的马,拉扯着漂浮在半空的西弗勒斯往他们出现的灌木丛走去。

西弗勒斯以为他们会像出现的时候一样再从灌木丛钻进去,但是当他们来到灌木丛前,走在最前面的月亮脸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面前的灌木丛向两旁分开,露出一条小路来。他们沿着小路向前,西弗勒斯看到在他们身后灌木丛又一次合上了。他们走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让西弗勒斯也落到了地上,只不过还没有解开禁锢他的魔咒。他面朝下浑身僵硬地躺在地上,土壤和青草混合的潮湿气息扑在他的脸上。

那四个人走开了,这让西弗勒斯恐慌起来——他们是要把自己扔在这里吗?在他被施了魔咒、毫无自保能力的情况下?他们说的带回去交给邓布利多,谁知道这个名字长的拗口的人是什么样的家伙?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懊悔自己每个月喝下的魔药,它们压抑了他的力量,让他连求生的能力都没有。恐惧让他体内的魔力汹涌地流动起来,在他周围的土地上,小石子颤抖地跳跃着,躲在附近草丛里的虫子惊慌地四处乱窜。只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包括西弗勒斯本人——不过他倒是确实发现自己的手指可以动弹了,当然他觉得这可能要归功于尖头叉子技艺不精。

“邓布利多!这里!”大脚板喊了一声。

西弗勒斯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去。他听到有一个脚步很平稳的人走了过来,这人走路声音很轻,从脚步声响起的间隔来看,可以想见应该是一个姿态很优雅从容的人。这样的人应该会讲点道理,西弗勒斯默默打算着,说不定他可以说服这个人放了他。

“哦——这可不是正确的待客之道,詹姆。”一个柔和但是却很有力量的男声响起,紧接着,西弗勒斯就感觉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诅咒消失了,而他摔伤的地方也恢复如初,不再疼痛。他急忙翻身爬起来,警惕地看着面前的五个人。

除了刚才已经见到的三个男孩以外,还有一个深色卷发、相貌出众的男孩——西弗勒斯猜这就是大脚板了,以及一个穿了一件带星星的睡袍——至少西弗勒斯认为那就是一件睡袍——的白胡子老头,他的胡子很长,都已经到胸口了,这让西弗勒斯怀疑他究竟有多大岁数。然后他才注意到四周。他们现在身处一片平坦的空地上,看起来似乎是被人为开辟出来的,说是空地并不准确,应该说是介于花园和菜地之间的某种混合地带,卷心菜和玫瑰零散地种在四周,西弗勒斯还看到和草药学书上记载极为相似的一些魔法植物。这片空地周围立着火把,燃烧的火焰照亮着这里,让他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切,但是从灌木丛外却完全看不到这里的光明——当然了,魔法,西弗勒斯想,他不该忘记这个。在叫做邓布利多的白胡子老头身后是一条小道,歪歪扭扭地通向一座看起来随时都会倒塌、房体像是从各处随意拼凑出来的独栋房屋,房屋一楼的烟囱上正飘起阵阵白烟,西弗勒斯耸动鼻子,闻到一股烤肉的味道。

他本来想让对方放自己离开,或者至少不要伤害他,但是不知为何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辱骂。“你们这些肮脏的杂种,竟然敢绑架我!你们两个还试图要杀了我,你们一定会——晤!”西弗勒斯话说到一半,就被邓布利多一挥手施加了魔法,让他的嘴紧紧的黏在一起,除了无意义的呜呜声发不出一个单词。他恼怒地看着白胡子老头,对方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冲他眨眨眼。

“看来我们的客人需要冷静一下。”邓布利多说道。

“要我说这种家伙就应该把他扔在外面喂熊!”大脚板回敬西弗勒斯道,看起来颇为不忿,“大人渣生出来的小人渣,卑贱的——唔唔!”

邓布利多又挥了下手,大脚板的嘴也被封上了,这让同样准备开口的詹姆等人及时闭上了嘴。西弗勒斯看着憋得满脸通红的大脚板幸灾乐祸起来。

“西里斯,注意你的礼貌。”邓布利多仍然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不过西弗勒斯察觉到他的语气中带着点严厉,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他的家庭教师。

等到西弗勒斯和大脚板西里斯放弃徒劳地张嘴后,邓布利多问道:“那么,先生们,找回自己的礼貌了吗?”在两人都点头之后,邓布利多又一挥手,他们的嘴巴同时松开了。尽管两人看起来都还想再冲彼此说一些恶言恶语,但是还是碍于邓布利多在没有太过放肆。就在气氛一时安静下来的时候,西弗勒斯的肚子响了起来。

他几乎是立刻就涨红了脸,手按上了肚子,希望止住这尴尬的声音。但是他空空如也的胃却不这么想,它迫切地提醒着主人和周围的人它的需求。月亮脸勉强咽下了笑,改为了咳嗽,但是另外三个男孩则直接笑出了声,而其中大脚板的嘲笑尤其让西弗勒斯不悦——他说不上为什么,明明虫尾巴和尖头叉子都笑了,但是他就是更讨厌大脚板。邓布利多并没有嘲笑他,他只是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说道:“看来我们的客人有些疲惫了,请跟我来,我想现在烤肉应该已经差不多了。”说罢他侧开身子,将身后的小道让出来,示意西弗勒斯跟他走。

西弗勒斯警惕地又看了两眼那四个男孩,见他们没有多余的动作才跟上邓布利多,而那四人则与他隔着一小段距离跟随其后。

在这条歪歪扭扭的小路两旁种着些植物,有的西弗勒斯见过,有的则叫不上名字。在一片南瓜田里,他好像看见田鼠一样大小的、长着大鼻子大耳朵的什么东西从土里钻出来。他很想停下来观察,但是又不想在这几个人——尤其是讨人厌的大脚板——面前显得自己幼稚又无知,于是只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转而研究起那间奇怪的房屋。

它一层的部分看起来还比较正常,但是从二层开始就像是有什么人用超强胶水把其他房屋的一部分粘过来了一样。在第二层,它有一个突出来的、像是城堡塔尖一样的部分,这一部分最为醒目;在它左边是一个有着雕花窗框的、看起来像是来自某个庄园的一角;在它右边则是一间朴素的砖瓦房凸起,这间的窗户最为明亮,不过里面厚厚的窗帘紧紧地拉着,拒绝外人的窥视。房屋的第三层则看起来又和一层是同一个风格的了,只不过西弗勒斯觉得它们的比例似乎并不像是出自同一间房屋,有可能是出自同一个村落不同的人家。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房门前。邓布利多推开门,把西弗勒斯让进屋内,安置他在餐厅的大桌前坐下后便钻进了厨房里,随后厨房里就传来一阵叮叮咣咣的声音。那四个男孩也跟着进了屋,他们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后,就开始无视西弗勒斯的存在大聊起来。他们说起上个礼拜虫尾巴用一把老扫帚试图飞到树上,但是扫帚因为太旧了导致他最后下不来的事情;说到詹姆前天抓地精的时候用了一个绝妙的咒语把一只地精变成了红色,到现在其他地精都因为它怪异的颜色不让它进洞;还说到大脚板和詹姆一起给海格南瓜田里的稻草人加了一个能发出声音的咒语,只要有人经过就会响起海格喝醉酒时的呼噜声,以及那之后在海格来找邓布利多理论的时候骗他们说大脚板和詹姆都不在的月亮脸真是棒呆了。西弗勒斯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他们谈话中那些新鲜有趣的内容吸引了过去。会飞的扫帚、地精、咒语、会说话的稻草人……所有这些都比他在那些书页上看到的鲜活有趣得多。他不动声色地听着,脑海里却开始幻想自己使用魔法的情景。如果他也可以使用魔法,那他一定要给托比亚施一个咒语,让他安静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要出来找他或者他母亲的麻烦;他还要给艾琳变一身新裙子,他知道他的母亲总是很羡慕地躲在窗帘后面看那些身穿华服的贵族太太小姐们;他还想……

还没等他畅想完,邓布利多就指挥着能摆满一桌子的菜肴走了进来。那些饭菜香气四溢的盘和锅漂浮着,依次稳稳当当地落在桌子上。邓布利多坐下来,一挥手,每个人的面前就都出现了光洁的餐具。西弗勒斯本能地对眼前凭空出现的餐具感到惊讶,不过他现在太饿了,没空细品那份惊奇就先给自己的碗里舀了一勺炖菜,紧接着又拿了一个南瓜饼。除了邓布利多细嚼慢咽、姿态典雅地享受这顿晚餐外,其他几个少年都狼吞虎咽,没有一点餐桌仪态可言。

等到大家都吃完之后,邓布利多再一挥手,装着残羹剩饭的餐具便都消失了,桌面也变得像是刚刚水洗过一样干净。

“抱歉,先生们,条件有限,我们的甜点环节就跳过吧。”邓布利多说道。

“嗝!”詹姆打了个嗝,他揉着自己的肚子说道,“没关系的,先生,我们已经吃的很饱了,对吧?”

虫尾巴点点头,另外两位从他们满足的表情上也看得出来对此并无异议。

邓布利多和蔼地微笑着。他看向西弗勒斯,说道:“那么,我想我们可以跟我们的客人互相认识一下了。我是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当然,这名字长得像梅林的胡子,我觉得阿不思·邓布利多就可以了。”

西弗勒斯突然有种面对家庭教师时回答问题的紧张感。他谨慎地开口自我介绍:“你好,邓布利多先生,我叫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四人之中不知道是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恼怒地回过头,看见坐在一起的詹姆和大脚板为了忍住笑脸憋得通红,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月亮脸和虫尾巴则显得有些迷茫。

“怎么了?詹姆,西里斯?”邓布利多问道。

“哦——没什么的,先生。”詹姆摆摆手,然后和西里斯对视一眼后又开始笑,看起来他们不准备让邓布利多知道原因。

邓布利多显然也不准备追究。他看着笑得眼泪都出来的两个人,说道:“那既然这样,就从你们两个开始吧。”

“开始什么,先生?”

“向我们的客人介绍自己,詹姆。”

“哦,对。”詹姆努力收起笑意,尽量让自己显得正式一些,说道:“你好,斯内普先生,我是詹姆·波特。”

“西里斯·布莱克。”

然后是月亮脸,“莱姆斯·卢平,幸会。”

最后是虫尾巴,“你好,我叫彼得·佩迪鲁。”

等大家都自我介绍完之后,邓布利多再次看向西弗勒斯,问道:“请问斯内普先生,这么晚了您为什么会出现在森林里?如果我没想错,您应该来自不远处的斯内普庄园。”

“什么?那个大得离谱的庄园?!”詹姆叫道,然后在邓布利多谴责的目光下小声道了歉。不过西弗勒斯仍然听到他跟西里斯悄声说着“你看,我就说他肯定是有钱的贵族!”

“是的,先生。”西弗勒斯不想指明自己的父亲正是那个詹姆口中大得离谱的庄园的主人,那只会让他感觉很糟。虽然他来到这个拥挤却充满了神奇的魔法的地方还不到两个小时,但是他却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里,仿佛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安身之处,而非那个如同囚笼一般的庄园。这说起来很可笑,有家人在的地方他认为是牢笼,而这个初来乍到的地方他却感觉像归宿。

“我们出来狩猎,我和其他人走散了还迷了路。”西弗勒斯接着解释道,“我在找……食物的时候,恰巧经过这里,碰见了他们。请您相信我不是有意要探查什么,我不是猎巫人,更不会暴露你们——”

“好了好了,放松,孩子,放松,这里没有人会怀疑你。”邓布利多安慰着逐渐有些激动的西弗勒斯,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抿了抿嘴唇,做了一次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邓布利多看向还在餐桌上的另外四个男孩,说道:“先生们,我想菜园里的鼻涕虫该收拾一下了,杂草也该清理一下。不过请小心不要把曼德拉草拔出来,斯普劳特夫人还指望着它们能活到成年。”

“好的,先生。”四个人应声后便走了出去。西弗勒斯看着他们全都出去并且把门关好后,看向邓布利多——他既然把人支开,就一定有什么不想他们知道事情想跟他说。

“邓布利多先生,我猜您是想和我说说我的——‘小问题’?”西弗勒斯挑眉问道。

邓布利多笑了,“哦,我得说,在你这个年纪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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