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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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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心理罪 邰伟,方木
标签 心理罪 邰方 邰伟 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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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17 19:16
1.
邰伟原本没想那么多的。他从没有过和谁共度一生的想法,毕竟刑警这种出生入死、舍己为人,过了今天没明天的高危行业,找个什么样的姑娘都怕耽误了人家。在认识方木之前,邰伟一直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凑合一天算一天的日子,吃完的包装袋随手一扔,换下来的衣服也懒得洗,邋里邋遢,不拘小节。然后方木出现了。
不像邰伟大大咧咧不修边幅,方木更习惯于把一切都归置得井井有条。宿舍里不再有满地乱扔的袜子,隔夜不洗的碗筷,四处乱丢的衣服和摆满桌子的酒瓶,每一样东西都各归其位,甚至还添置了书桌供方木学习、添了健身器材供邰伟锻炼。有生以来第一次,邰伟住的房间甚至能称得上窗明几净。
所以说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当他习惯了每天睁眼就能看见方木在厨房忙碌准备早饭,习惯了每周末骑着轰隆作响的破摩托带着方木去超市采购,习惯了方木坐在摩托后座搂着他的腰,习惯了和方木一边吃饭一边嬉闹……而当方木忽然被外派交流学习一个月,不能随时随地抬头就看见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每天早上不再是被早餐的香气叫醒,而是聒噪长鸣的闹钟。骑着摩托的时候总想唠嗑打趣,可是无人回应。房间里没有了方木,好像总是少了点什么,屋子里没了人气儿,邰伟连饭都懒得做了。
他又过上了泡面啤酒烧烤摊的日子。邰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一闲下来还总抓心挠肝地惦记。他拿起手机想给方木打个电话,想问问他在外地过得怎么样,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没话找话,还显得矫情得很。他又点开短信,打了两个字:“木木”,然后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措辞,指不定人家方木忙得都没功夫搭理他,发个酸溜溜的短信倒显得自己自作多情。邰伟丢下手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咋了伟哥?”大壮看他脸色不善,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他,“没有啥事是一……一顿烤串不能解决的,要不咱撸……撸串去呗?”
“吃吃吃就知道吃,能不能有点出息?”邰伟瞪了他一眼,挥掉肩上的手站了起来,“赶紧的,把阿展也叫上,趁着方木不在家,今晚咱喝他个不醉不归!”
“好嘞!”大壮一拍胸脯,转身招呼阿展去了。
仨人蹲在街边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地摊上,要了两箱啤酒边吃边喝,还有一搭没一搭地唠着嗑。邰伟举着一串烤大腰子,不由得发出了感叹:“你说这多好的东西啊,又好吃又大补,方木就不爱吃这玩意,说嫌膻,要我说啊,这文化人就是穷讲究。”
大壮正吃得满嘴流油,头都没抬地接了一句,“伟哥,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张……张口闭口都是方木啊,”大壮奋力地嚼巴了两口,咽了下去继续说,“咋的啊,用方木造……造句呢啊?”
“就是,”阿展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帮腔,“怎么就没见你啥时候一天到晚念叨着我俩的。伟哥,你是不是看上人方木了啊?”
“滚滚滚滚一边儿去,”邰伟不知怎么的就有点心虚,赶紧恶狠狠地啃了一口腰子,“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上你俩的嘴。”
大壮阿展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很给面子地转移了话题。
他俩的话倒是让邰伟又重新思考了一遍自己和方木的关系。不过邰伟觉得,俩大老爷们搭伙过日子,要是说什么喜不喜欢爱不爱情的就太肉麻了。爱情这种黏黏糊糊的东西不适合他俩,这充其量只能算是兄弟情深。更何况要是自己一头热,人家根本没那个意思,那以后岂不是连好兄弟都做不成了。邰伟觉得自己这个结论非常合理,所以没过两天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后来两人也有过几次联系,不过因为邰伟想得豁达,所以仅有的几次通话也都是些不疼不痒的日常寒暄。为期一个月的交流学习好不容易结束了,方木一下火车就先给邰伟打电话,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自己回来了的消息。没想到铃响了几声,接电话的人竟然不是邰伟。
2.
“喂,方木啊……”
“大壮?”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方木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邰伟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伟哥……伟哥他出……出事儿了。”大壮越着急说话越磕巴,把旁边的阿展急得不行。
“什么?怎么回事?”方木慌忙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你们现在在哪?”
阿展一把抢过了手机:“他中弹了,正在抢救,在市三院,你快过来吧。”
方木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只见冰冷的手术室门外站了一大票警队的兄弟,大家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还有不少人都挂了彩。大壮的衣服被大片的血迹染成了深红色,但是人却还完好无损地坐在那里。方木率先朝他冲了过去,他抓着低头抹泪的大壮问:“怎么回事?”大壮吸了吸鼻子,磕磕巴巴的半天说不出来。方木一把推开他,又转而揪住了阿展的领子,气急败坏地摇晃着他:“怎么回事啊!说话!”
“你……你先别着急……”阿展迟疑了一下,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却又放了下来,握成了拳头。“邻市破获了一起跨国大案,犯罪团伙有部分人员流窜到了咱们市,上头要求我们协助抓捕。本来不是多危险的任务,但是没想到他们有支援而且还有枪,我们准备撤退的时候中了埋伏,不少兄弟都负了伤。伟哥……伟哥替大壮挡了一枪……子弹打中了他的前胸,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就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
“什么……”
方木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随着邰伟一起流光了。他冷得发抖,牙齿都在互相打架。阿展不忍心再看他的表情,咬了咬牙别过脸去,望向手术室的方向:“等我们赶到医院,医生说,子弹从他的心肺之间穿过,送来的时候心跳已经很弱了……”他低下头,努力地忍着泪水,但声音里还是带上了哭腔:“医生说他们会尽全力抢救的,但是……能不能撑过去就全看他自己了……”
方木再没有能支撑他继续站着的力气了。他直直地望着前方,双腿发软,差点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多亏周围的人伸手扶了一把。久远的回忆里倒在血泊中的陈希和绑在铁椅上口吐鲜血的邰伟交替着在他脑海里闪过,他头晕眼花,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忽然间又被满目的鲜血浸成血红。恐惧从他的每一个毛孔渗了进去,在漫无边际的血色中,他再一次看到了张牙舞爪的孙普和阴森狰狞的乔教授。心魔从黑暗中悚然扑向了他,巨大的痛苦撕扯着他的心脏,连眼睛里都淌出血来。恶魔将他剜肉摘胆,挖骨噬心,他被死死地钉在了十字架上,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
方木脱力地沿着墙壁滑坐下来。他的脸埋进了双臂间,许久才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他挣扎着想睁开眼,眼皮却像有千斤重似的纹丝不动。他又动了动手脚,却好似灌满了铅,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身体疼痛又沉重,意识却轻飘飘的。自由的灵魂被禁锢在牢笼般的身体里,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挣脱沉重躯壳的束缚。邰伟恍惚中感觉到周围好像有人在窃窃私语,但是他无心去管也不想再听。前方无尽的光明在召唤着他,那光芒温暖又舒适,能让他从这流遍四肢百骸的烦躁与痛楚中永远解脱,再也不被破损的身体拖累,他只想将所有痛苦与负担抛在身后,不顾一切地奔向那再无忧惧的乐园。
——“代酸、高钾,注射肾上腺素。”
他快要成功了。他的知觉越来越微弱,渐渐地听不到周围嘈杂的低语声了。意识却越发轻松,好像轻盈地漂浮在温热的水里,即将陷入一场美梦。
——“没有心跳了,上起搏器!”
有什么声音吵醒了他。在意识挣扎浮沉中,他忽地听见了有谁在哭。低低的哭声从远得看不见的地方传来,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他听不清,但是那声音与他朝夕相伴,他再熟悉不过了。
“你不能睡过去。你不能死。”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木木会难过的。不能让木木难过。”
他奋力地抵抗着汹涌袭来的睡意,推拒着柔软光芒的包裹。温暖的水像海浪一般,拍打着把他推上了岸,他挣扎爬回到了冰冷的躯壳,绵绵不断的疼痛重新缠绕了上来。
——“心跳和呼吸恢复,准备连接呼吸机。”
3.
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方木的筋骨都仿佛被抽离了身体,被人搀着才能勉强站起来。他跌跌撞撞地奔过去,扑向了昏迷不醒的邰伟。
“简直是奇迹啊,”医生说,“病人伤及心肺,心脏曾一度停跳,但他的求生意志十分顽强,经过抢救,目前已经脱离了危险。”
邰伟的命是保住了,但需要转入重症监护室继续观察。医生说,只要他能醒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如果他醒不过来……方木不敢问,也不敢去想。
他趴在ICU的窗前,透过玻璃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邰伟身上插满了管子,在各种监测仪器的包围下安静地睡着。方木心里的希望微茫,甚至照不亮这漆黑的夜,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觉得黑夜是如此漫长。
ICU不允许陪护,方木只能在门口坐立不安地等着。他不吃不喝守了十几个小时,又经历了极大的情绪波动,阿展怕他身体撑不住,三催四请好不容易才把方木拖去吃点东西。他一天一夜没合眼,等到这一大圈折腾完,天都已经快亮了。
邰伟在ICU躺了五天才转入普通病房。连在他身上的仪器拔得七七八八,只留了氧气面罩和静脉滴注。但他一直没有苏醒。
没了邰伟在身边大吼大叫捣乱聒噪,方木连工作和生活都失去了重心。他睡不好也吃不下,索性向局里请了假,寸步不离地守着,生怕错过任何邰伟苏醒的迹象。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他不再身处于黑暗冰冷的牢笼了。阳光从窗外洒下来,周身干燥又温暖,只有胸口仿佛漏了风,疼痛随着每一次呼吸蔓延开来。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重新恢复了对身体的操控。触手是洁净的棉织物,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邰伟的手指被方木握在手心里,他只一动,方木就立刻醒了过来。他抬起头,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睛,平素鼓鼓的小脸也憔悴了许多,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你瘦了。”邰伟说。
他的喉咙干哑,几乎发不出声音。但是方木笑了,然后控制不住地流了泪。
“木木……”他费力地摘掉氧气面罩,挣扎着想把上半身抬起来。
“你别乱动,”方木赶紧把他按回病床上,主动覆上了他的手,“也别说话,你现在需要充足的休息……”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说,”邰伟打断了他的话,急促地喘着气,他紧紧地抓着方木的手,好像生怕他会忽然消失不见一样,“我本来以为没机会说了……但是既然老天爷给了我再来一次的机会,这次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方木握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他咬住了下唇,努力地维持着镇定的表情。
邰伟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他停下来咳了一会儿,又开口继续说:“当时我离彻底死过去就差临门一脚,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居然是‘不能让木木难过’……那时候我就知道,这辈子就栽在你手里了。”
邰伟的语气平静又缓慢,声音像破了的手风琴。他闭上眼睛,虚弱地咧了咧嘴:“这回总算是说出来了。就算是死了,我也甘心了。”
“胡说什么,你不会死的,”方木的手心里都是冰凉的汗,握着他的双手抖得厉害,“我不许你死,邰伟你听见了没!”
“我听见了。”邰伟拉过他的手腕,凑到唇边亲了一口。他的嘴唇干裂,蹭得方木的手背都有点疼,但他漂亮的眼睛却闪着光,深深地望进了方木的眼睛。
“我可以为了他们去死,”他说,“但是我愿意为了你好好活着。”
方木的心情本就大起大落,又听了他一通胡言乱语,气得咬着牙踢了一脚床头柜,然后别扭地扭过了脸。
“别哭,木木……”邰伟忍着疼痛困难地抬起手,若无其事地笑着去擦方木的泪,“你一哭啊,我这伤就疼得更厉害了。”
“傻逼。”方木又哭又笑地骂了一句,低下头用手背了抹一把眼睛,但是泪水却再也止不住了。
4.
邰伟劫后余生的消息一传到警队,众人纷纷要求前去探望。当边局带着浩浩荡荡的“亲友团”踏进病房的时候,饶是方木也愣了一愣。
方木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主动站起来往远处挪了挪,为探望邰伟的众人让开一些空间,还顺手收拾了床头柜,方便摆放大家送来的鲜花水果营养品。邰伟被方木照顾得很好,医生说不久就能恢复得和以前差不多了。只不过他伤在肺部,说一句话要喘三喘,所以都是他们在七嘴八舌地说,邰伟基本只是听,偶尔客气几句搭一搭话。但是他好看的眼睛总是时不时地追随着方木的身影,边局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邰伟,然后又看了看方木。
阿展也看出来点不一样的意味。他给围在床边的众人挨个使了眼色,让他们识相一点,赶紧滚蛋。
邰伟只要醒了过来,剩下的就是慢慢养伤等待愈合,方木也不用每天陪护了。他销了假重新回到了局里上班,没有案子的时候就早早下班回家做饭,然后赶到医院给邰伟送病号餐。在方木的喂养下,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邰伟出院的时候不仅没有弱不禁风一吹就倒,甚至原本瘦削的脸颊上还多添了二两肉。不过方木每天单位医院两头跑,顾不上吃又休息不好,之前圆圆的腮帮子又陷进去了一些,给邰伟好一顿心疼。
邰伟立志要把方木在他住院期间照顾他掉的秤都给他补回来,一出院便主动承担起了每天的做饭任务,一天三顿除了早上起不来之外,每天都想方设法变着花样给方木做好吃的。会做的都轮过一遍了,邰伟还可以再学。虽然在尝试学习新菜的时候偶有翻车,但最终也算成功地把方木喂回了原来的小圆脸。
直到方木皱着眉头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出了直击灵魂的疑问:“……我的脸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没有没有,”邰伟举着炒菜铲子,笑得那叫一个狗腿,“再说了,脸大点是好事儿,有福啊。你没听人说过嘛,大脸有三好:旺夫,可爱,手感好……哎,木木!木木你别走啊!”
现在整个警局都知道,邰伟和方木在一起了,他们说邰伟这是因祸得福。至于邰伟是怎么把方木拐到手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在一起之后的生活和之前也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他们现在会接吻了。当然邰伟吃过了腰子不行,韭菜也不行。至于本垒,邰伟目前还没有得手,毕竟方木在某些程度上还是个很传统的人。
大壮和阿展再也不用听邰伟一天到晚念叨方木了,因为他们也没什么机会在一起喝酒撸串了。邰伟现在每天盼着下班回家比谁都积极,在方木的监督下还改掉了许多不良生活习惯。由于伤在了肺部,邰伟以后不能再抽烟了。方木把他的烟盒里全换成了糖豆,邰伟好像不太满意。毕竟出外勤的时候面对着犯罪现场掏出来一烟盒糖豆,怎么说也不符合刑警队长的人设。
不过邰伟警队的兄弟们对此不仅没有任何怨言,反倒是对于终于有人能照顾他——实则是管着他——还感到颇为欣慰。邰伟里外转了三圈愣是讨不着一根烟,气得他拍桌子瞪眼,大骂一群白眼狼。
跟着邰伟这些年,方木也多少染了些他的痞气,再不是当初那个单纯好骗的大学生了。邰伟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吐槽:“哥以前从来没想过,居然也会有被人叫妻管严的一天……诶你说你以前多温柔啊,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不厉害怎么当警察啊,”方木白了他一眼,“不厉害能管住你?还不都是为了你好,你还老是嫌我烦。”
“哪儿能啊,”邰伟甩了甩额前的头发,嬉皮笑脸地凑过来,“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可爱的,最善良的,最好看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你说对不对?”
“傻逼。”方木笑骂,假装嫌弃地踹了他一脚。
“傻逼快乐多,”邰伟嘿嘿笑着咽下一口啤酒,摸索着握住了方木的手,“傻逼爱你。”
(完)
番外1 感冒
夜里出外勤盯梢,这种活真不是好干的。尤其在秋冬之交,早晚温差又挺大,邰伟身强体壮倒还好,但是方木的小身板在车里冻了一整夜,转天就得了重感冒。
邰伟打电话帮他请了假,一边把药和水摆在桌上一边嘱咐他:“药给你放桌上了,你记得按时吃啊,”他磨磨蹭蹭地穿着衣服,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想哥了就给哥发信息。”
“无聊。”方木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声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
“特别想就打电话,我手机一直开着呢。”邰伟回过头,举起手机朝他晃了晃,然后隔空一撅嘴,丢了一个“mua”过来。
“闭嘴吧你,”方木被他逗乐了,抬脚照着邰伟的屁股踹了一脚,“赶紧滚蛋。”
“嘿,长本事了你还。”邰伟顺手捞住了他的脚踝,转身掀开被子作势就要扑上来。他压在方木的身上,跟他脸对着脸:“我跟你说,运动运动发发汗,有利于感冒恢复。”
“你上班要迟到了——邰伟!邰伟你给我住手!”
第二天,方木果然感冒好了烧也退了,神清气爽地上班了。而邰伟果不其然,被传染了。
番外2 告白
寒来暑往,冬去春来,两人已经在一起度过了一年又一年。进入了炎热的夏季,又到了邰伟最爱的冰镇啤酒天台乘凉环节。邰伟和方木靠着栏杆坐在地上,看着星星聊人生。
“木木啊,”邰伟喝口啤酒咂了咂嘴,“我怎么觉得,你从来没有说过你爱我啊?”
方木白了他一眼:“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说不说有什么要紧的。”
“那不行,”邰伟说,“我都说了那么多次了,你一次都没说过,那我不是亏大了。”
方木带着笑瞥了他一眼:“有意见啊?不服你咬我啊。”
“哎,这可是你说的啊。”邰伟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扑上来把他啃了个七荤八素。
“哥知道你脸皮薄,说不出口。”邰伟揽过了方木的肩,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
“不过没关系,”邰伟说,“因为老子爱你。”
番外3 惊喜
今天是方木的生日,邰伟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警队的众人早走得七七八八,整个办公室只剩下方木和他头顶上孤零零的一盏灯。方木沉浸在工作里,早忘了生日这码事,所以当拉花礼炮在他身边响起的时候,方木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本应早已下班的人们围聚在他身旁,为他送上了生日的祝福,还给他带来了蛋糕。方木被警队众人围在中间,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习惯性地抬头去寻找邰伟的身影,大壮却忽然出现在了他眼前。
大壮憨憨地笑着说:“伟哥还……还有个惊喜要给你。”
众人纷纷侧身让出了一条路,穿着警服的邰伟出现在了道路尽头。
自从方木认识邰伟以来,除了特别必要的正式场合,邰伟从来没有穿过警服。他的警服也总是到处乱塞,方木都快忘了他穿警服的样子。
邰伟从人群后走到了他面前。他怀里抱着玫瑰,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
他说:“方木,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击力实在太大,方木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警队的围观群众看方木没有反应,于是在一旁热热闹闹地起哄:“听不见!大点声!听不见!大点声!”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邰伟简直是鼓足了勇气。他单膝跪了下来,左手抱着玫瑰花,右手向方木举起了一个深蓝色的绒布小盒子。
“方木!我爱你,嫁给我吧!”
盒子里的戒指不像女款是钻石戒托,而是在男款的白金戒圈上镶了一圈碎钻,在头顶上仅有的灯光照射下熠熠闪烁着璀璨的星光。
“答应他!答应他!”
方木失笑,低头嘟囔了一句:“傻……”然后在第二个音出来之前及时地收了声。他望向邰伟澄澈的眼睛,那双眼比钻石更闪亮,仿佛他的眼里只看得到他,而他的眼里也只有他。
方木鼻根有点止不住的发酸。趁着热意涌上眼眶之前,他点了点头,接过玫瑰花抱在怀里,然后伸出了左手。
他说:“好。”
邰伟的手抖得差点拿不住戒指。他郑重地为他戴上那誓言与忠贞的象征,然后站了起来,捧起他的脸,为他拂去了脸上的泪水。
“亲一个!亲一个!”警队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周围的欢呼声一浪盖过了一浪。在暖色的灯光下,在祝福和簇拥中,他在他的耳畔许下了一生的承诺,然后亲吻了他。
“从今往后,我所有的温柔都只给你,我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你,我将对你不离不弃,直到我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