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在让他们露出笑，露出真正的笑。

       瑟吉是在笑，总是如此。

       女孩儿们向他抛出鲜花，娇嫩的花瓣上沾着清晨未干的露水。每到那时他就会摘下面具，弯下腰来向她们鞠躬——像个上流社会的绅士一样，看上去她们总吃这套，掩着嘴咯咯的笑起来，丝毫不亚于瑟吉表演时的拿腔拿调。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哭泣小丑，而这正给了哭泣小丑注意到一切的机会。

       有过一个女孩，她停留的时间显然长于其他人。我曾注意到她在舞台拐角处探头探脑，后来甚至与我相遇过一次，当时我还带着面具，她呆头呆脑的问道，“嘿，瑟吉在哪？”
       我当然想过一万种她一动不动躺在瑟吉面前的场景，鲜血染红了长裙，惊恐抹杀了憧憬——可这并非快乐，不是吗？所以我只是沉默的给她指了路。

       下一次遇见的场景可不算愉快，我路过杂货店扛着新添置的设备去马戏团。它们真重，老天！压下的幕布挡了我半边脸，以至于街边的母女没能注意到我的路过。
        “为什么要阻拦我们，母亲！”
        “瞧瞧你，一个马戏团的下等人，你让我们蒙羞！”
        “可我们是真心相爱！”
        “为你的人生考虑，别继续这场闹剧了！你应当与这几位先生见见，他们的出身优渥许多！”
      
        我没兴趣听完这段对话，部分也是因为要赶工扛回道具。
        进了帐篷瑟吉照旧剜我一眼，不知为何显得较往日更增添些心神不宁。
        她再没来过。

       谁都没有比微笑小丑更拥有快乐的理由了，可瑟吉更卖命的向所有人展示微笑，但却在独自一人时寡言不少。
       嘻嘻嘻嘻嘻！为什么，要浪费你天生的笑容呢？
       既然你不快乐。

       将笑面给我，将聚光灯给我，将观众给我。我替你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