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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克】客星侵主(二)

作者 : Waterdrop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诡秘之主 克莱恩,阿蒙

标签 诡秘之主 克莱恩 蒙克 阿蒙

状态 连载中

1117 6 2021-7-12 16:07
玩不懂wld的超链接请自行点进主页去看上一章,麻烦了_(:з」∠)_



客星侵主







β



错乱只是一时。

这个季节克莱恩和班森每天早晨都会在梅丽莎的监督下把伞放进包里,有散漫的同事做表率,他也一点压力都没有地提早下班回家了。

进门就闻到一股清淡的花香,香味恰到好处地把家里包围起来,中和了从外界带来的冷意,这种普通而真实的日常把他拉入边界分明的正常一侧。他看到梅丽莎在餐桌上写着自己的论文,面前一个带有颜色的玻璃瓶里插着几枝新鲜的向日葵,那个瓶子原本应该是装水果罐头的,瓶口带着拧盖子用的螺旋。

梅丽莎把花瓶往桌子边缘移动了一点,等克莱恩坐下后问道:“第一天工作怎么样?”

克莱恩脸上顿时浮现出笑意来:“同事都很友好,就像还待在大学里一样,而且类似今天这种天气糟糕的时候他们还允许早退。”

她斟酌着自己文章的措辞敲字,隔了一会儿才回答克莱恩:“你觉得开心最重要。”

明明是和妹妹交流,却有一种被母亲嘱咐的感觉。不过在其他方面,梅丽莎依然和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没有区别,那几枝向日葵也许是街区经营花店的奶奶送给她的,一些花瓣略有缺损,但开的非常鲜艳。克莱恩看出梅丽莎想要留在这个花瓶的旁边,特意没有像平时一样待在自己房间而是带着笔电来到了餐厅,于是他配合地退开,让她和这些花朵独处。等到克莱恩洗完澡并且收拾了一些明天将要带去天文馆的东西之后班森也回来了,三人一起做了当天的晚饭。

和家人一起度过的时光总是快乐而短暂的,克莱恩回到房间内,首先做的是打开电脑访问了天文馆的官网。

网页初始是很有设计感的整幅照片与标题配文,照片是壮丽的行星状星云,小字注释着这是天文馆的望远镜所拍摄,还有由数字与字母组成的一长列星云编号。下拉是馆内展品与展区介绍和伦纳德窝在座位里愁眉苦脸憋出来的研究报告专栏,这些都不是克莱恩关心的部分,他双指在触控板上滑动,一直到关于天文馆纪事的板块,这部分是没什么人看但不能没有的东西,占了很小的页面。

克莱恩点进去之后继续往下翻,所幸里面也没有多少内容,基本是天文馆或者馆内人员得到了什么荣誉和评价,哪一年落成了新馆这样的介绍。他看了半天,没找到那个望远镜损坏更换的记录,也没切出网页,平静地后靠在椅背上,和那幅深空里的耀眼的行星状星云默默地对视。

有些事情真的想要追究,直接问他的导师或者用研究员ID去资料库里找来的更快,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的直觉,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可他又不知道这种直觉从何而来,天文专业面对的是浩瀚星辰,有别于正常理解里浪漫又悠远的概念,对他们而言头顶上的星空永远是未知而危险的,他们每一项新发现都可能打破又重构人类的认知体系,也许某一个观测结果就预言了人类的末日,这种脱离了“普通”范围的专业特性导致这一领域的从业人员大多有些神经质,克莱恩沉思半晌,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同事和导师传染了。但这种感觉就像面对着潘多拉魔盒,人性就是即使知道它的利与弊,依然会摇摆在该不该把它打开之间。他的光标指针迟疑地停留在页面上,这时他的房门被敲响。

是梅丽莎。

妹妹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个更小的玻璃瓶,被修剪得短了些的向日葵花枝浸在水里,有两支。梅丽莎刚洗完澡,头发末梢滴下一点水来,这些水和外面的雨不同,很温和。

“克莱恩在工作吗?”她没有往房间内探头窥视,尽管兄妹三人的房间都布置简单,不大的空间站在房间门口就可以看完,但他们一直保持着互相的尊重。梅丽莎直视着克莱恩的眼睛,把手里的花瓶往前递了一点,“可以放在桌上。”

“不是工作。”克莱恩欣然接过,走向电脑桌边,梅丽莎随着他的动作看到屏幕上的另一组星云。

应该是他听到响动后无意识地点击到触控板,网页呈现出展品介绍的板块,星云只占据了上半部分,下面是一个个规则的小方块,各种不同的展品按展区分类排列着。星云作为题图,上面有文字写道:

“不是我们在观察星空,是星空在注视我们,

不是我们选择了星辰,是星辰选择了我们。”

“我说啊,克莱恩。”梅丽莎站在房间门口看克莱恩把花瓶放在一个不容易被手部活动碰倒的位置,有点无语,“你每天工作内容已经是天文了,工作外的时候看的还是天文馆网页,连业余时间玩的游戏都是宇宙题材。你已经脱离学校开始工作了,是时候考虑一下未来的事情,自从你第一次去天文馆开始就像觉醒了什么一样,这样下去哪里有女孩子会愿意和你在一起,难道还真能找一颗星星谈恋爱吗……”

她说着说着又停下了,长叹一口气。

兄妹俩同时听到了一声很低的笑声。

梅丽莎悄悄看着克莱恩回头的表情,没有不耐烦,不如说他在努力地把笑憋回去,看的她也忍俊不禁了一下:“花,记得要定时换水。”

“好。”克莱恩说,“晚安。”

“晚安。”梅丽莎说。

克莱恩关上房间门,背靠着门板,看到屏幕上的内容又变化了,是他今天之内见了很多次的那块黑色的浑浊水晶一样的碎片,带着一圈也许是摄影灯光造成的圆形光晕。宇宙中Ia类超新星的爆发意味着白矮星接近或者达到了钱德拉塞卡极限,核融合反应造成的冲击足够把一整颗星球炸得粉碎,逃逸出的碎片落到遥远光年之外的行星上的概率极低,碎片本体大约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作为陨石路过各个星系,经历了撞击与燃烧,最后仅剩手掌大的一块幸存,还是保留了他的本质。

这是“Amon-β”的文字说明。

克莱恩以谨慎地审视态度看着自己的电脑,仿佛它被未知存在入侵过。这不过是个普通的笔记本,得益于克莱恩会不时打打游戏的需求,屏幕与显卡都算高配,导致那张白底图像表现出了无限真实般的效果。确实只是效果而不是真的从屏幕里跳了出来,一些异常刚发生的时候人是不会察觉到这种异常的,也许要等很久之后在其他刺激之下的突然醒悟,或者是一次莫名其妙的回忆复盘,以正常人的逻辑来说,电脑偶尔抽搐是很普通的事情,跳出一些不该跳的页面,屏幕自作主张地黑掉之类,WINDOWS每次更新还会自动重启你的电脑。但克莱恩被不知何处而来的念头抓住,告诉他这并不是触控失灵或者网页卡顿那样的事件。

魔盒是不会在乎人类的意见的。

他犹豫着摸上了键盘边缘,手和硬质的设备接触的瞬间,仿佛带着高温的金属接触到了柔软的奶酪,他的电脑化作了一团黑色的粘稠的胶质液体。除了触感与视觉之外的任何其他感官都没有发出预警,甚至温度都没有发生改变,粘液似乎和金属保持着同样的低温。这让他大脑的思考都慢了一拍,还没来得及处理和消化现状,发出“跑”或者“甩开”的神经信号,那成分不明的黑液就铺天盖地般涌出来,覆盖了克莱恩的右手、梅丽莎送来的玻璃瓶与花、书架上成套的《天体物理学杂志》、铺着地毯的木制地面,近乎同步地把整个房间包裹了进去。

……“这又是在做什么?”一个声音问。

“随机抽样调查。”另一个声音来自一片戴着尖尖帽子的黑影“有兴趣了解一下?”

画面断断续续,声音时有时无,就像缺少了某一张胶片的放映带,或者是有些数据损失了的视频文件。克莱恩并没有窒息与痛苦的感觉,他本以为这就像落入海中,但思考如同被抽离,他不站在他的位置,他不属于他的灵魂。

第二个声音介绍道:“挑了五十位志愿者,在记忆隔离的前提下投入虚拟世界。告诉其中的二十五位,世界是假的,他们本人也是,不过思维勉强算是真的,他们是缸中之脑。”

这次有了一些相对完整的画面,不过也仅仅类似制作经费不足的过场CG,台词列在下面,语音一直播放,但画面并不改变。一座座可以将整个人浸泡进去的盛满液体的隔离舱整齐地靠在墙边,两个黑影站在前面。第一个声音又说:“调查生物自我认知还是?缸中之脑已经在二十三年前被论证并分类为哲学问题。”

“论证归论证……”尖尖帽子一本正经地说,“我抽样调查的是虚拟引擎对视线死角的即时渲染问题,这个前提下他们会很认真地去寻找世界的不合理之处。”

第一个声音似乎被他的叙述噎到,过了半天才问:“那另一半呢?”

“剩下的二十五位被告知世界是真实的,但他们会被另一组志愿者不断找到漏洞来驳斥他们的看法是错的,这样他们就会更加努力去证明自己。塞干扰信息进去让他们猜到底哪个是真的也是一种乐趣。”

话音结束后低沉的笑声响起,克莱恩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而第一个声音突然说:“恭喜你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不合理之处,我就是这次缸中之脑测试的出口。”

尖尖帽子怔愣了一下,很轻松地反问:“那你又要如何证明我不是你的想象,这里难道是两个虚拟生物在对话吗。”

对方居然认真思考了他的话:“有可能,我们或许也只是某个虚构世界的意识而已……不,你还没有通过这个出口。”

他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随后两个人的笑声卡顿出乱七八糟的杂音,简直震得人思绪散乱,难以重新拼接。



克莱恩就是在这种糟糕的状态下去上班的,睡醒都觉得脑袋在嗡鸣。

他学生时期养成的良好习惯是在房门旁放置了一个专门挂制服与手套的衣架,如果把白大褂穿回家,会先回到房间换衣服,再去厨房或者客厅做其他的。这个习惯曾一度被梅丽莎吐槽为“空有外壳没有灵魂的绅士做派”。不过刚刚工作了一天,这种习惯暂时被延续而不是被纠正,他穿着制服进了办公室,脸色差得把同事都吓了一跳。

伦纳德本着前同学和现同事情坐在隔壁桌探头过来慰问了一下他,克莱恩抬手把他挥回去:“做梦了一晚上怪梦见那个碎片。”

“那祝你……放松心态,不要太过敬业?”伦纳德对第二天来上班就已经魔怔的新晋社畜露出了复杂的同情表情。

“我没有敬业,是那业在纠缠我。”克莱恩心情好了点,半哼歌一样说出这句话。他今天依然是从研究馆正门进入的,并没有绕路去前面的展览馆看一眼,他觉得去和不去应该没什么区别,那块碎片跨越无数光年,好像只是为了保留那么一段影像一样。

几位在学校就熟识的长辈纷纷跨越数个工位来看望他,老尼尔趁邓恩不在这会儿小声但坚定地跟他重复“搞天文虽然不能发大财但也从不严格限制摸鱼”的潜规则鼓励他回家去休息,此情此景如果随便发个SNS要让多少早出晚归996社畜落泪,好在大家看他真没什么事也就各自散去了,扑到案头和实验室的步伐可完全看不出有一丝懈怠的样子。

克莱恩今天没有带着电脑,好在天文馆一直是纸质档案与电子档案并用,他从抽屉内拿出昨天潦草翻阅过的厚厚一沓文件,看得伦纳德疑惑提问:“忘带笔电了?”

“坏了,改天送去修。”克莱恩找了个借口,实际上电脑功能完全没受到影响,昨晚发生的事情给人的感觉依然是作为梦境大于作为现实,房间内平静的一切都给他幻觉似的感受,但难以区分到底是纷涌的异常是幻觉,还是这种平静的日常才是幻觉。

他构筑起来的稳定的边界正在受到侵蚀,一半被星辰,一半被数据。电脑丢在房间角落,他不打算去修,但也不打算使用它,那种奇怪的表现太像被什么别的东西寄生控制了,工作不可以逃避,这种小事情还是可以放置一下的。

只是放置。他在心里重复了一次。

邓恩前一天熬夜跟进测量跨空间距离的项目,直到大家的早餐时间才进入兼用办公的休息室,他边啃三明治边和同事交谈,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往克莱恩和伦纳德这个年轻人扎堆的角落投来视线。

“完了,你的业来纠缠你了。”伦纳德在旁边小声说。

“克莱恩,我想起来昨天有件忘了告诉你的事情。”邓恩果然朝他们走来,这句开场白在克莱恩的学生时代里听到的次数大概和他记录过的星星一样多。他的导师变魔术一样从制服口袋里捞出三个层层密封的盒子,看得克莱恩直接傻了。

除了实验室不要在别的地方见面,支持一下非工作时间不在线制度行吗。克莱恩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他隔着数重防护盯着那几块从死去的星星身上掉落的物质,默念完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大雨,来势汹涌,雷声震耳,突如其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下。

“这是从保管室拿出来的,你等下可以把他们一起带到实验室去。”邓恩拍了拍他的肩。这一拍仿佛在克莱恩肩头砸下了千钧重负,对他导师来说,或者对于一切正常的测定项目来说,超新星遗骸的光度曲线在短暂的时间尺度内很难变化,它们很亮,至少在从人类诞生至今的历史里,都能够保持着相同的亮度,它们爆发时发出的光芒等于五十亿颗太阳,在漫漫星海里的存在感就像在沙滩上显眼的贝壳。克莱恩需要做的只是尽力去分析那堆碎片,然后一一对比找寻。

但对于克莱恩本人,最难的事情就是面对那堆碎片。

他慢腾腾地吃完手里的三明治,不情不愿地挪动步子前往实验室,邓恩一夜没睡也仍保持着神采,顺路跟他一起去到实验室,再往前就是天文馆的观测台。

“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或者老尼尔,如果不在办公室,你上楼然后右转第三间实验室就是。”邓恩说,这种嘱咐特别有当初大学时埋头写论文被导师关怀的感觉。天文专业每天仰望着星空,就像梅丽莎吐槽的那样,相关从业人员的人际关系和社交活动都算得上匮乏,但他依然觉得他的导师和朋友们都足够好,大家互相陪伴着追逐星辰大海,即使前路是未知,也从不寂寞。

“好的。”克莱恩说,他目送着邓恩走远。

随后划卡进入实验室,重复和前一天类似的防护准备工作。克莱恩站在工作台前把所有的碎片拆封,把“Amon-δ”“Amon-η”“Amon-γ”和最开始那片摆成四角,镜头调整成对准他们的状态,再去外间将仪器开机。早先在办公室内的无异常冲淡了他的一些糟糕回忆,归根结底分析一堆一堆的外来石头确实是常事,发生异常的概率远远低于正常结束一次报告的概率。他把注意力发散得漫无边际,想到学生时期一次小组实验的时候安德森手滑把观察样本当场摔成了碎块,邓恩导师非常镇定地宣布这一组的样本会和其他小组分享,最后每一组都得到了一块碎片,当然也没有研究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如果把这组碎片摔碎又会发生什么呢?

克莱恩正常平稳的人生里其实经常产生这样的念头,不过很少被实行,他并不算一个冲动的人。选择天文专业能够算是他生命中一个较大的分歧,不过以他的分数和爱好来推断,这也不是完全没概率的事情。

但在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概率只分为“是”与“否”的各二分之一。



“但在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概率只分为“是”与“否”的各二分之一。”

“所以这次的回答是……‘是’。”

响起了很多来自不同人的叹气声。克莱恩像是处在一个深远的梦境,梦里的人从来不会察觉到自己在睡觉,有时只是闭上了眼,但在梦中已经过了几万年。

他点了点头:“我们需要考虑的是之后的问题。”

这大概是一场许多人参与过的会议,他们讨论着其他可能性,试图去改写那个已经确定了的“是”,直到结束也没有什么结果。离开会议之后他匆匆赶往另一个地方,身体如同漂浮,但又被别的意识支配。戴着单片眼镜和尖尖帽子的男性走在他的右边,后面追来一个金色头发的身影,她快步跟上他们的速度,却没有失去一点风度,只是犹豫着开口喊道:“愚者先生,我觉得应该再考虑一次上周会议的提案,如果……”

她的话被打断了,克莱恩听见自己说:“我会留在这里。”

他似乎还有话,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两个影子一起转身离去了。

单片眼镜说:“我们确实可以尝试两种方案并行。”

克莱恩无奈地笑了一下:“这种时候你的能力就不要再浪费在这种地方了……或者说非要选一个人延续下去的话我觉得你比较合适,你的生命形式和我们不一样。不过如果真的是你留下来,那么你就自由了。”

他所说的留下和之前那个完全是不同的意思,但属于克莱恩的自己的精神又无法理解这种不同。

那之后又过了很久,梦境总是跳跃、错乱、前后颠倒的,时间仿佛被按下快进键。直到一颗星星塌缩,再膨胀,无数的碎片与流星划出漫长耀眼的拖尾,刺目的光团紧随其后,他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大,可以震动四维空间的巨响无法用语言来衡量,如果是人类直面了这样的场景,也许在没来得及感叹流星雨的绚丽时就已经被多层冲击力炸成了粉末。

但克莱恩看完了这颗星星的死去,不知道以哪位神明的视角。



他醒来时甚至短暂地回忆了一下,对于天文专业的人而言做这样的梦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直到他抬头看了一眼仪器的电子屏幕,这个屏幕并不像电脑之类的设备有那么优越的色显和成像,但它大概是电脑屏幕的几倍大,通常被分为数个板块来显示,类似九宫格,现在它们被统一在一起,以微妙的不同底色共同描绘出一个图像,那大约是一个人抱着一块木板的粗糙像素画。

克莱恩和这幅画对视了一会儿,再把目光移向玻璃后方的那堆碎片。

没有任何变化。

他毫不犹豫地推开椅子冲向门边。有问题,找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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