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高专的档案是件极为繁琐的事。往日里除了加密文件，大家都是随手一放，一年中​可能就有一两个好天气的日子把这些档案搬出去晾晒整理。
  每每到这种时候，几乎动员高专所有人。说几乎是因为，除出差成员外，五条老师又双叒叕逃跑了。​
  真希搬着文件从档案室里一路骂到晾晒的地方​，钉崎野蔷薇在旁边附和着。
  好在一年级的伏黑惠可以召唤式神出来帮忙，一年级的虎杖悠仁运动技能点满，区区举重当然不在话下。​
  一群人中，虎杖悠仁没心没肺、高兴得格格不入。​看着他捧着比他人还高的文件，熊猫抹了把汗：“要不要我帮你拿一些。”
​  “没关系，很轻松的嘛。”说着还伸出个大拇指。一只手拿的话，哪怕你力气再大，平衡也不够，于是那一大堆文件“轰”地便倒了。
  虎杖悠仁摸摸脑袋：“啊嘞，搞砸了。”​
  熊猫捂住眼睛，简直没眼看。
  远远地，钉崎野蔷薇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你这个混蛋在干什么，不要帮倒忙啦！真搞不明白这些档案有什么好整理的，哪有像五条老师那样的老师……”​
  “也没有吧，看看别人写的报告也挺有意思的——胖达前辈，这些报告可以看吗？”​虎杖悠仁一边试图把散在地上的文件叠回之前那样，一边抽嘴问。
  “可以是可以，加密的文件都不会放在这里。”​
  真希回来跑第二趟了，接上话：“只不过没什么可看的，都很无聊。”​
  “鲑鱼。”​
  “还有，你们两个快点啦！小心太阳下山都还没搬完。”​
  “哟西，那就搬完后再看吧。”​虎杖同学再次把那叠文件捧起来，并以百米五秒的时间稳稳地把文件送到目的地。​
  -
  把整屋的文件都搬出来已经是太阳落山之后的事。反正还要整理，在询问大家的意见后，伊地知把众人的饭带到这边来，大家要连夜赶工。其实只有一年级和二年级，夜深了，本来就没有多少人，其他人还要出任务。
  “啊咧，这个悟说的是五条老师吗？”​虎杖同学一如他之前所说，正在翻阅文件，还发现了一些蛮有意思的对话。
  钉崎野蔷薇凑过来：“你还真看啊——写了那家伙什么？”​
  虎杖悠仁把文件挪开一些，方便其他人看。​这是一份很久之前的文件，日期是2005年。因为高专写报告专用的纸质特殊，所以保存得和新的一样。
  其他人也凑过来看热闹。然后发现，这根本不是在说五条悟，这是别人的报告​。但是有两个人拿这份报告当纸条在写。
  ——这些报告​好无聊啊，为什么要写，还要整理，好过分啊！
  ——悟，不要随便在别人的报告上写这些没意义的东西。​
  ——哦，我讨厌正论。​
  钉崎野蔷薇​咬下一个丸子，含糊道：“可以肯定其中一个人是五条悟，和他传纸条的是谁？看起来关系很好啊，不敢想象这样的家伙居然也会有关系这么好的朋友。”
  “估计也是个臭味相投的混蛋吧。”​真希并没有看到文件上的内容，只是顺着钉崎野蔷薇的话说下去。
  这个回答得到众人一致认同。
  小插曲一下子就揭过，单单看这些报告是无聊的，枯燥无味却又长篇大论地记载着祓除咒灵的过程，不过有些咒灵很好玩的样子。​
  “咦，五条老师的报告诶。”​时间是2006年，报告人员那栏写着五条悟的大名。
  “什么什么，他居然也会老老实实写报告？”​
  其实说老老实实写报告不正确，​毕竟五条悟在上面写的东西非常有他的风格。
  ——咒灵太弱，任务太简单，这样那样就完成了，毕竟我和杰是最强的嘛。​
  “哇，没想到五条老师那么多年前就是这种烂性格！”​
  钉崎野蔷薇是女生，关注的点比较八卦：“这个杰是谁？是之前看到的那个和五条悟传纸条的人吗？”​
  “高专好像没有哪个人叫杰吧？”​
  问二年级的，二年级表示不知道这回事，他们之前整理时根本没注意这些，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
  从没见过五条悟和哪个人走得很近，更没有听说过高专有个名字为“杰”，还能让五条悟宣称他们是最强的人。
  ​聊五条老师的八卦远远比整理档案要有趣。经过众人讨论，一致认为，这个“杰”是五条悟曾经非常好的朋友，在高专读过，现在不在高专。
  之所以说是曾经，是因为现在确实没见过这个人，也没从五条悟嘴里听说过这个人、这个名字​。于是学生们大胆猜测，他们闹掰了！这种事情放在五条悟身上居然再正常不过。
  如果曾经在高专读过书，那肯定会有痕迹。斗志忽然昂扬起来，有一种寻找到秘密的感觉。吃过饭后，大家开始找有关于这个“杰”​的信息。
  不过文件太多，找了一个小时​也没什么头绪，反而发现很多报告上都有五条悟的“批注”。
  五条悟的报告也见过好几份，但是名字为“杰”​的是真没见过。
  钉崎野蔷薇快放弃了，气妥道：“该不会根本就没有这个人吧！？”​
  “难道五条老师精神分裂吗！？”​
  伏黑惠头疼地看着两位同级生，说道：“字迹不一样。”​
  熊猫挠挠下巴：“其实也可以去问问高专里的老人，或者和阿悟相熟的人。”​
  说起和五条悟​相熟的人，所有人几乎第一反应就是校长和家入医师。
  于是，把熊猫排除在外，找家入硝子问信息这项提议全票通过。
  说起来，校长有别的事要忙没有来，但是家入硝子是有过来整理的，但是她在吃饭的时候借口要出去抽烟，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不过找家入硝子比找五条悟容易多了。​起码比五条悟称职。
  不过伏黑惠在犹豫：“这样打探别人的事是不是不太好？”
  钉崎野蔷薇言辞义正地说：“要是我们不知道还好，现在我们知道了，你不了解个清楚甘心吗？能忍住现在不去想，这不清不楚的难免会惦记诶。更何况如果真有这个人，我们知道他只是早晚的事，现在我们看到了，就是缘分！”
  伏黑惠想吐槽，只是你一个人这么想的吧。再看看其他人，二年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虎杖悠仁从刚刚开始就兴致勃勃。
  伏黑惠又一次向他们低头认命了。
  -​
  家入硝子戒烟第不知道多少年。​没想到学生时代要整理档案，工作了也还要整理。摸鱼半天她就撤回医务室。
  倚在藤椅上，一手把玩着打火机​，却没有点火。转头就看到一年级和二年级在门口探头。
  硝子不是他们老师，直接扬扬下巴让他们进来。
  进来后，几个人互相看看，虎杖悠仁挠挠头，单刀直入：“硝子小姐，我听说你和五条老师是同期对吗？”​
  “嗯，怎么？想和我打听你们五条老师的事啊。”​家入硝子虽然穿着白大褂，但是她手上一下一下地打开又关上打火机，配合着她眼下的淤青，看起来很不良啊。
  ​钉崎野蔷薇平时有事没事就跑医务室，本来就没个顾忌，和家入硝子混熟后，说话更加直接：“我们整理档案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好奇和五条悟传纸条的是谁，也是高专的咒术师吗，怎么从来没见过？”说着用眼神示意旁边的虎杖悠仁把特意带来的档案给家入硝子看。​
  伏黑惠敏锐​地发现，家入硝子在看到档案时有片刻失神，看来是真的认识。
  看了​那些字，家入硝子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又把打火机打开，随即想到这是医务室，还有一帮孩子，妥协地又把打火机关上。
  “真是两个混蛋啊。”硝子嘀咕道。
  “你们想知道什么呢？这个人我确实认识，但是我不会告诉你们他是谁，也别去问五条。惠应该认识他，二年级都见过他。”​
  这一大段话，众人还没消化完，家入硝子就开始赶人了：“好了好了，赶紧回去整理档案吧，暂时没重伤不要来打扰我。”​
  -
  众人站在医务室门口面面相觑。
  钉崎野蔷薇​率先开口，她皱起眉头，语气一如既往地不客气，手肘撞撞伏黑惠，问：“我说，搞什么啊，原来你认识这个人？”
  伏黑惠也觉得​疑惑，他记忆里名字带有“杰”这个字还和五条悟有关的，好像没有？
  “还有，什么叫二年级都见过啊，真希学姐，你们见过吗？”​
  “要这么问，肯定也不知道是谁啊，毕竟每天都要见这么多人。”​
  “硝子小姐的态度也很奇怪啊，她好像不太愿意提这个人，但是并没有阻止我们找这个人。”​
  “那我们还找吗？硝子小姐说不要找五条老师。”​
  如果是硝子，学生们还是比较相信她的话。​
  最后还是决定回去继续整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里，又发现了阿悟用别人的报告传纸条。”​这次是熊猫找到的。
  这张有点长，大家围在熊猫身边去，凑着灯光看五条悟和神秘人传纸条。
  ——杰，假期你要去哪？留在高专吗？
  ——回家吧，悟你不回家？
  ——不想回去，他们好烦啊，不过杰来我家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回去哦！​
  ——别闹，悟，哪有人过节不回家的啊。​
  熊猫​若有所思道：“现在想想，阿悟虽然经常偷跑，但是他确实很少回家。”
  众人的目光又不知不觉中移到伏黑惠身上。伏黑惠默默地说：“他在东京有好几处房产。”​
  虽然早就知道五条家财大气粗，​“我现在只想知道那家伙的账户到底有多少钱。”
  “我真是越来越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了，居然能让五条邀请他去五条家。”​
  最让人奇怪的是，他们整理了这么久，谁的报告都见过，甚至五条悟的都能找出几十篇，还有非常多他们两个人在别人报告上搞破坏，唯独没见过这个人的​报告，可很显然，这个人是存在的。
  ——杰，你最近怎么了？还好吗？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苦夏罢了。听说今天G家上新甜品，悟要一起去试试吗？
  “他在转移话题诶，那家伙有发现吗？”​
  “他居然也会正经地关心别人？”​​
  伏黑惠看着这些字，缓缓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纸条都是五条老师先开始的。”​
  “确实是，不过也很正常的吧？除了他，谁会这么做？”​钉崎野蔷薇捏着下巴研究上面的字条。
  不。伏黑惠想说，还有和五条悟一起的、他们正在找的这个人。这太不正常了，关于这个人的书面痕迹居然只有这些微不足道的纸条，肯定有哪里不对。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堆已解除机密​的文件需要整理。熊猫告诉一年级，机密的文件都不会由他们经手，但是过了一定时间或者是因为某些原因解除机密信息的文件就和普通文件一样需要他们整理。
  结果还真从这堆解密文件中找到一份叛逃的档案，叛逃人员名字叫夏油杰，是五条悟同期。
  照片应该是证件照，长头眯眼笑，是一个看起来让人心生好感的人。档案上却写着，他咒杀全村112人后叛逃。
  虎杖悠仁看完档案，刚抬头想问问是不是这个人，就发现​二年级的表情都不太对，伏黑惠看着照片，表情也有点奇怪。
  钉崎野蔷薇狐疑的目光在他们四个人之间徘徊​。
  “我说，不会是他吧？”
  伏黑惠迟疑道：“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我确实认识。算算时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叛逃了，但是我不知道这件事。”​
  在一群人炽热的目光下，​伏黑惠简单地说了下经过：“大概是零八年的时候，五条悟和他打过电话，没有外放，也没有避着我和津美纪，之前看到字条的时候一时没想起来，看到照片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因为没有外放，只能听到五条悟在说话，伏黑惠当时比较小，而且过太久了，当时具体情形已经记不清，但是说的话中有两句记得很清楚。
  ——我在禅院家那孩子这里。
  ——没有杰的日子好难过，小孩子好麻烦。​
  ​“什么嘛，这真的有叛逃吗？”钉崎野蔷薇发出来自众人心声的疑问。
  虎杖悠仁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伏黑惠，拍拍他肩膀。
  伏黑惠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平静地说下去。
  五条悟​平时非常忙，只是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会来看一下伏黑姐弟。
  有一次津美纪因为学校有额外的工作，两个人就回来迟了。刚到门口，里面有人开门出来，不是五条悟，是一个穿着袈裟的长发男人。
  男人看到他们也是愣了下，反应迅速地在​两个孩子回过神前冲里边喊：“悟，好像回来了。”
  五条悟只有声音传出来：“回来就好嘛，杰你也回来。”​
  这一声虽然依旧很随意，但让伏黑姐弟高高悬起的心落下来，津美纪照例向五条悟问好、倒水​，伏黑惠对他们爱搭不理，带着些敌意盯着夏油杰。
  夏油杰坐在五条悟身旁，有一下没一下地聊着。
  夏油杰批判五条悟，说他这样养孩子是不对的。
  五条悟抱怨为什么孩子不是一出生就什么都懂。​
  伏黑惠当即就冷笑。​夏油杰当即就拍了下五条悟的脑袋。伏黑惠还没说话，就和津美纪一起被惊呆。
  夏油杰说：“就算是悟也不可能一出生就什么都懂啊，选择照顾就要负责！”​
​  神奇的是，五条悟居然只是委屈地撇撇嘴。
  所以伏黑惠对夏油杰的第一印象非常好。后来夏油杰来过几次，几乎都是五条悟在的时候，每次带来的甜品大部分都被五条悟吃掉了。只有一次​是五条悟不在的时候来，那时候夏油杰和他们已经很熟悉，还帮他们做了饭，像个家长一样问他们一些话。伏黑惠回忆起来只觉得夏油杰给他的感觉很舒服、很温暖。
  那之后夏油杰再也没有来过，走之前递给他一个盒子，笑眯眯地说：“如果哪天我死了，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悟吧。”​
  伏黑惠知道他也是咒术师，偶尔会看到他身边飘着几个咒灵，这些咒灵都很听他的话。咒术师的死没什么好奇怪的，倒是津美纪被吓一跳。
  伏黑惠一口气说完，还没等众人唏嘘，真希就艰难地说道：“如果真的是这个人，那你可以把遗物给五条悟了。”
  “什么！？已经死了？”​
  ​这两条信息连起来听，众人的心情都十分难以言喻。
  二年级组互相递眼神，最后熊猫说：“夏油杰去年平安夜发动百鬼夜行袭击高专，由阿悟亲手……”​
  真希深吸一口气：“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是这种关系，五条悟的态度也很冷漠。”​
  “这么说来，好像知道为什么除了这份档案都找不到任何关于夏油杰的信息，夏油杰叛逃后，高层应该把他的相关内容给销毁了。”​
  “啊，太惨了吧，我是说五条悟。”​钉崎野蔷薇都再不忍直视档案，几乎是一瞬间，她就脑补了一整场恨海情天的散伙人大片。
  ​“鲑鱼。”
  从伏黑惠讲话开始，虎杖悠仁就没说过话。伏黑惠​偏头看他，虎杖悠仁情绪有些低落，看着自己的手，愣怔地说：“早知道我就不看了，不看就不会找，不找就不会发现，不发现就不会这么难怪……”
  伏黑惠皱眉：“胡说八道什么呢，就算你没发现，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快点收拾完，把东西送过去。”​
  “这可能就是咒术师的结局吧，咒术师没有无畏无悔的死。做了咒术师就要有这个准备，谁也不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自己还是伙伴，”​钉崎野蔷薇接上，顿音，接着说，“不过他们以前那么要好。”
  ​大家沉默着继续整理档案，手上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
  夏油杰托付的东西就放在高专宿舍​，因为家里没人，伏黑惠直觉这东西很重要，也不知道放哪，就带身上。
  一年级和二年级都挤在​伏黑惠的宿舍，盯着伏黑惠手中的木匣子。
  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木匣子，什么花纹图案都没有，看得出来有些年份，保管得很好。​
  “伏黑，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钉崎野蔷薇率先发话。
  伏黑惠摇摇头​。这东西之前其实是津美纪保管的。
  现在要找五条悟​蛮简单的，档案整理完后他就自己回来了，在高专要么窝在宿舍要么仿佛摸鱼般地上课，再不然就是医务室或者校长室。
  众人在医务室找到他，他正在和家入硝子闲聊，看到他们，没有一丝愧疚：“哟，集体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在找你啊混蛋。”​
  五条悟戴着眼罩，其他人看不到他什么表情，总之从他们进来看到时就是嘴角上扬​的状态。他无所谓道：“来找我做什么呢？该不会是任务完成不了来搬救兵吧？”
  家人硝子​早就把椅子转向另一边。
  “夏油先生有要给你的东西寄放在这，抱歉，迟了点。”​伏黑惠把木匣子递过去。
  五条悟没有接过，从脸上露出来的地方没看出他有什么变化，语气也一如往常：“惠，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伏黑惠没跟他废话，就一直递着东西。最后五条悟看看其他人，妥协似地接过，当即就打开——这东西没有上锁，但是需要一定的咒力才能打开，而这个咒力的限度设计得刚刚好，只有特级咒术师才能打开。
  ​周围的人非常明显地感受到，他在打开木匣子的时候有一丝呆怔，打开后更是突然静止般一动不动。
  他不动，其他人也不敢动。​
  约摸过了有一分钟，五条悟突然笑着喊：“硝子，来看看嘛。”​
  硝子从刚刚提到“夏油”​开始就关注着他们讲话，结果就说了两句没用的信息又安静得好像根本没人一样。
  嘴上说着“没关系吗”​，身体倒是很诚实地凑过去。
  五条悟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叠照片，第一张就是2005年他们刚入学时的合照。
  夜蛾正道，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那时候五条悟就已经高得非常突出，一脸不屑一顾，旁边的夏油杰笑得很含蓄。
  硝子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时间就捂住嘴​，愣是一声也说不出来。他们四个人的合照非常少，她有的大部分都遗失了，一开始是大家都很忙，夏油走后就没机会了。
​  五条悟把这张照片递给硝子：“这张就放你这吧，反正我在你这的时间比在办公室还长。”
  家人硝子平静下来，接过照片随手就把它放进抽屉里。​
  一年级和二年级还都眼巴巴地站着，摆明了想看。五条悟无所谓他们看不看，大大方方地给所有人看。
  接下来的照片​大部分人物居然都是五条悟。
  看来看去，虎杖悠仁忍不住问：“老师，这些照片怎么看起来像是你的自拍？”​
  家入硝子说：“确实是自拍，这家伙单独出任务的话，完成后把现场搞得一塌糊涂，然后还要拍照传给夏油。”​
  五条悟哈哈笑几声，而后没什么笑意地说：“杰居然把这些都还给我了。”
  大家都不敢出声，五条悟下一刻又笑着​说：“干什么呢？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
  ​“咦，这张也有啊。”五条悟又自顾自地拿起一张照片——是一次任务结束后，他在残破的现场自拍，那时候他还不能熟练地使用茈，所以敌人都是纯手揍的啦。
  “后面有字。”​伏黑惠就站在他对面，之前都是平放着方便所有人都能看到，现在举起来，刚好让他看到后背的字。
  ——悟，不要再在任务现场自拍了，夜蛾会生气的。​
  “嗯。”​但是五条悟并没有翻回来看那些字，估计他早就发现了。
  -
  一年级和二年级最后还是被五条悟以“赶紧去训练，不要偷懒哦”​为由给赶出来了。
  “最后还是没问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我感觉再问就要戳到活着的人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