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Pomfrey带着婴儿离开医务室后，很长时间Snape都没有看Dumbledore，只是沉默地捂着自己灼烧的手臂看向窗外——Dark Lord一直在召唤他，而且这召唤中带了愈发强烈的怒意。他在Dark Lord第一次倒台之前不过是个刚加入没多久的年轻混血，在食死徒队伍中毫不起眼，远远没达到受重用成为黑魔头左膀右臂的地步，这样下去大概没过多久就会被清理门户了。

谁在乎，他已经成为食死徒了，而且和Dark Lord发展出了肮脏不堪的关系。一切都太迟了。反正他已经被Nagini咬死过一次，他随时欢迎那个残暴的君王再杀他一次，让他彻底解脱回归梅林的怀抱。

“什么都别问我，”Snape在老校长清嗓子准备开口时打断校长的话，嗓音嘶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不信我这个食死徒的话，大可对我用摄神取念，但我怀疑你找不到你想要的。”

Dumbledore观察着年轻男人苍白憔悴的面容：“我不会这么做的。但我确实有些问题，希望你能为我答疑解惑。”

“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Snape试图下床，但失败了，只得无力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我现在只想单独呆着。能请你离开吗？”

“我不会耽搁你太久时间，只是想告诉你些事——关于Lily的。”Dumbledore补了一句，而后看见Snape的黑眼睛更加空洞，“我相信你听完之后，会改变想法。”

“……说。”

“救你的Lily不是这个世界的Lily，”Dumbledore用平淡的声音说出惊人的消息，“她说她在原来的世界里因为你泄露预言被Voldemort杀害，穿越到这个世界时看见你倒在地上，周围全是食死徒，经过一番战斗后带着你幻影移形逃离现场找我求救。”

Snape被大脑封闭术修饰的冷漠脸孔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Dumbledore观察着Snape动摇的表情：“从你的反应来看，我是否可以推断你和那位Lily一样，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意识？”

“……是。”五秒钟后Snape承认，“既然她……知道是我泄露预言害死她，她为什么救我？！”

“害死她——在那个世界，是的。你已经为此赎罪了一辈子，而她早已原谅了你。”Dumbledore温和地说，而后发现晶莹的泪水从青年人乌黑的瞳孔里滚落，顺着脸颊流进枕头里，“Lily向我展示了你在尖叫棚屋被Nagini咬死前留给Harry的记忆。我倾向于那是一个平行世界，Severus，因为在那个世界里的我做的事，如果是现在的我处在那样的情况下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此，虽然于事无补，我希望替那个世界的我向你道歉，并力所能及的给予你补偿。”

Snape深呼吸数下后沙哑地说：“既然你知晓，那你应该可以理解现在的我没有任何活下去的意愿。Dark Lord正在召唤我，Dumbledore，我恳求你现在杀了我，作为你在那个世界命令我杀你的补偿。”

“就Lily展现给我的记忆来看，你对她的爱情与悔恨是支撑你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她现在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为什么寻死？”

“为什么？”Snape自嘲地笑一声，“你以为一个食死徒不会给她带来危险？你以为Dark Lord发现我没死会放过我？还有这个——这个被诅咒的孩子——”

“你有这个世界的Severus原先的记忆？”

“没有。但从刚才开始，我就不断看到一些……零散的记忆片段。原先的我……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在逃出里德尔府后被Dark Lord抓到处死了。”Snape捂住脑袋，像是竭力忍受什么痛苦，“我回忆不起来细节了，只记得索命咒的绿光。一旦我试图回想起更多脑子里就像有把刀子在划。”

“里德尔府？”

“The Riddle House，黑魔王父亲老Riddle生前住的那个麻瓜宅子。”

“So, ”Dumbledore慢吞吞地说，“May I assume that Lord Voldemort is the boy’s biological father?”

“八九不离十。”Snape烦躁地说，“我需要知道Dark Lord到底对这具身体做了什么，居然能让他如同女巫一样怀孕生子。”

Dumbledore怜悯的表情令他烦躁不安。他忍着怒气看着花白胡子的老人拿出一本类似麻瓜儿童性教育的宣传册递给他，轻描淡写地说这是Hogwarts学生入学之后一年级必读的科普读物，里面的内容会对他有所帮助。Snape花了一分钟快速浏览完里面匪夷所思的介绍后抬头看着Dumbledore：“Hogwarts应该有历届学生的二次分化性别资料留档吧？我要求调取学生时代的档案查看这具身体原先主人的相关资料。”

“没有，”Dumbledore回答，“第二性别属于个人隐私，除非学生主动向学校告知，学校不会收集任何学生的性别信息。你在校期间并未留下关于你二次分化性别的资料。”

“那按书上的描述，既然这具身体有生育功能，只可能是个Beta或者Omega——”

“Lord，放过我，”脑海中蓦然响起十八岁青年的稚嫩声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想这样，我是Alpha，我不想死——”接下来的声音简直撕心裂肺，伴随记忆而来的还有颈部腺体被注入信息素的尖锐刺痛感撕扯着他的神经。紧接着画面填补了声音的空缺，黑发红眸的英俊男人放开青年，殷红的血痕顺着嘴角蜿蜒而下，猩红的眼眸望着青年痛到恍惚的黑眸，恍若刚刚向猎物注入致命毒液的蛇，等待猎物一点点失去力气沦为自己的腹中食。

青年捂着血流不止的腺体，在信息素的侵蚀下不住颤抖。他被拉开双腿，如同Omega一样被进入，Alpha脆弱的直肠根本无法承受男人的尺寸和欲望，每一次动作都是由内及外的凌迟。鲜血不断从交合处流出，男人释放的信息素在同时席卷并改造青年的身体。他毛骨悚然地意识到肠道尽头被Engima信息素催化长出一个狭小的腔室，下一秒男人的器官就粗暴地顶了进去，他清晰地感到自己被撕裂，被抵达，被浇灌，同时男人再次张嘴咬在青年流血的腺体上，注入更多信息素完成最终标记——

Snape深吸口气，将突然闯进脑子里的惨烈景象用大脑封闭术通通屏蔽掉。Dumbledore注视着Snape惨白的脸：“你回想起什么了？”

“这具身体原先的性别是Alpha，”Snape面无表情地说，无视Dumbledore震惊的表情一口气说下去，“Dark Lord在赐予他黑魔标记的当晚摧毁了他原有的性征，把他从Alpha变成Omega.”

Dumbledore的蓝眼睛因为Snape的话露出了深深的怜悯，令Snape又尴尬又厌恶。他低头避开老人的目光，再次低头看向宣传册，除了醒目的关于ABO三性的介绍之外，还在角落里写了一行小字：关于Enigma的详细介绍，请到附录中进行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