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049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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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秦时明月 卫庄 , 赤练
标签 卫练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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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22:27
【卫练南风社二十四小时联文】
主题:畸恋
*自依赖中蔓生的欲望
《藤蔓》
一
卫庄从漆黑的梦中醒来,破晓的光线透过窗楹照进房间。他打量四周后掀开不知何时盖到床上的毛毯起身,足不出声走到软榻前。赤练正窝在那里,像一条盘紧的蛇,脚底堆着他的大衣,不知道她到底是冷是热。
按信鸟传回的情报卫庄判断她应该两日后才能回来,但现在赤练人已经在这,即便把大衣盖到她身上她也只是轻微地动了下鼻尖,大概嗅到熟悉的味道,赤练没有醒,困倦到连回应都懒得。
卫庄站在仍在休息的赤练身边,清晨的空气十分冷冽,他那惯于算计的头脑格外清晰。南边的任务想必完成的非常顺利,潜伏毒杀是她的强项,当然不排除有人故意透露了他在骊山见到盖聂的消息导致她快马加鞭赶回来,尾金来没来得及收倒真是个问题。
同门相见,利刃交接。卫庄有几年没见到盖聂了,按鬼谷的老规矩,这一架他们打的格外畅快。骊山山顶风声和剑影呼啸交错,两人踩着帝王陵墓在血色残阳下酣战淋漓,受伤说不上,只是内力消耗有点过猛,结束的时候卫庄已经大喘吁吁,盖聂也没好到哪去。卫庄右手的护腕裂成两断,盖聂颈侧的衣领少了半截,传到江湖上大概就成了纵横反目生死难料,传到赤练耳朵里不知道又是什么版本。
卫庄捡起赤练手边放着的新护腕戴好后就出了门,赤练彻底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起来看到桌上有摆好的热汤羹和熟食,鲨齿放在架上,知道卫庄还在家里就没再急着去寻,自己先安心吃了顿热饭。
这两年赤练偶尔会和卫庄分开行动,群雄混战的世道处处都是商机,流沙涉猎范围变大,赤练主动提出由她负责南北两线的雇佣交易,卫庄知道凭她现在的实力完全应付的来,所以没说什么就放她去了。一当家便知柴米贵,赤练认为趁着生意好多赚点钱总归是好事,唯一的麻烦是间隔距离太远,两人分开行动最远的时候可能两三个月都见不着面。
赤练吃完早饭卫庄刚好结束晨练,庭院走廊下摆了几大筐老农新送过来的瓜果时蔬和成捆的肉条,卫庄喝了半瓶水看到赤练过来找他,放下水,反手一掌挥开了果筐上的盖子。
赤练走过去看了看,有点摸不清时节:“咦?今年下果这么早吗?”
卫庄:“和往年一样,田里已经割完稻了。”
哦……还真是。赤练算了一下便反应过来,近两个月都在热气湿漳的南方飘着,不觉已经到了北方秋收的季节。
赤练松了口气,在秋日暖阳下伸了个懒腰,“行,秋收之后我就不去南边了。尾金还差两家没结清,你叫白凤年底前去一趟吧,利钱便宜算他的。”
卫庄不出意外勾了下嘴角:“这买卖做的可不划算。”活都干了钱却让别人拿。
不说还好,说完赤练便不满地看了卫庄一眼,心道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二
秦王嬴政死后三年,天下分裂。中原群雄争斗不断,各方人力财力消耗都很大,导致近年想成事的人普遍缺钱,因此江湖中有不少人都在打骊山始皇陵的主意。虽然人们压根不知道嬴政在自己的陵墓地宫里埋了什么,但凭当年桑海蜃楼的规模想象,那里面必然有数不尽的奇珍异宝、金玉仙阁,甚至有传言称那里面藏了一只手握神兵利刃的石灵军队,有了它们便可一统天下……这两年秦军战场不利,原先守陵驻军都被大将军章邯调至前线,无数人趁机摸到骊山,上下求索却徒劳而返。再一想始皇陵原本就是章邯亲自监工,这么轻易撤军说明料定无人能闯进,久而久之也就算了。
可今年不知怎么回事,先后又有好几批人去了骊山。流沙原先只在观察,不料农家现任侠魁朱家突然找上门,带着丰厚的报酬。赤练当时不在,后来通过信鸟得知他们还是想找地宫入口。对卫庄而言朱家并不是第一个找上门的客人,江湖至今流传着流沙主人三日攻破墨家机关城的传说,赤练在南方曾收到过类似的委托,但念及当年机关城最多容纳五千人,始皇陵光陪葬就不下十万,怎么想都不可能,所以没答应。
朱家也知道两事不可同日而语,这次过来只提出先找到入口试试,能不能进去另说。卫庄对始皇陵也不是完全没兴趣,趁此机会正好活动一下筋骨,最终点了头。
行进的路上卫庄忽然意识到他很久没有独自出门了,这两年赤练揽走了流沙大部分的日常琐务,卫庄得以摒除杂念,全神沉浸在自己的剑中。鲨齿出鞘的时刻他面对的已是亘古绵长的秦岭山脉,月下反光的剑刃让潜藏的敌人无所遁逃,从河谷窜进来的冷风夹杂湿气灌入胸腔,血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黑夜。
但又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出意外流沙主人的到来让骊山气氛一下变得紧张。卫庄前脚刚到始皇陵,后脚赤练的信鸟就一起落地,随之而来的还有本应在深山闭关的白凤。看得出来白凤心情不佳,两片羽刃直接往卫庄脸上招呼,结果一如既往。卫庄把鲨齿从他脖子上移开后白凤冷哼说来时看到了墨家人,话音刚落盗跖就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对地形的熟悉显然不是第一次来。
看到卫庄盗跖“嘿呦”了一声,转头冲白凤贫了嘴:“怎么不见那位玩蛇的美人,听说人家已经越过你成为流沙二当家了?”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凤瞬间杀气毕现,好在盗跖逃命的本事跟找死的本事差不多,两人同时动脚上天下地很快飞没了影。
周围还有几只烦人的虫子,卫庄并不想理,凤鸟盗贼穿梭争闹对他而言都一样无趣。卫庄记得以前出行没有这么吵,平坦的旷野上只有高跟靴子落地的声音,哒,哒,规律而张扬。
当然意外也有,卫庄绕着陵冢查探时忽然手心一动,低头,鲨齿竟在锋鸣。
……
气息变化全在一瞬间,没人看清卫庄怎么出的剑。林间转眼倒下六七个尾随而来秦军探子,最后还剩下一个站着的人,是盖聂。
谁都没问对方来这干什么,出现在这里说明大家目的都差不多。原先盖聂手里的木头已经换成了没开刃的玄铁,对卫庄而言这都算不上杀器,但在盖聂手里就成了剑。
“好久不见,小庄。”
盖聂说的平常,手中剑气却已聚集成刃。
“只有你一个人来吗?”
盖聂明知故问。
卫庄于是冷笑,终于不再觉得无聊。
……
为了掩人耳目盖聂和卫庄打完架后没有忘记清理现场。卫庄捡起掉在地上的半条护腕收回胸口,盖聂转身之前看到地上还刻意留了半条,忽然没头没尾又来了句:“你还是那么不坦率,小庄。”
卫庄回答他的是一个“关你屁事”的背影。
三
半条护腕的效果是显著的。卫庄坐在廊下吃完了赤练带过来的早饭,赤练又从果篮里挑了几个新鲜的果子,小刀切好放到盘子里跟卫庄接着吃。她本应两天后到新郑,负责交接的人还不知道她回来了,赤练平白多了两日空闲,这会儿什么都不想干,干脆黏在卫庄身边。
两人坐在走廊里,晒着太阳,吃着鲜果,不过多时又说起了骊山。
赤练其实挺好奇,“那个地方真的有入口吗?”
“有。”卫庄声音低沉,平平淡淡说出了大部分人都还不知道的事实:“入口一直都是开放的。”
赤练惊讶:“什么?”
据卫庄解释,当时在场的除了盖聂还有墨家盗跖,此人虽然嘴欠,真本事还是有的。白凤闹了半天也没忘正事,两人飞天遁地绕着附近遗留的施工痕迹转了好几圈,确定地宫规模巨大且需要动力维持,盗跖凭借经验判断山体下的机关动力还是水,于是四人临时合作调转方向,由南向北追寻到了渭水口岸。
果不其然在河道附近同样有工程痕迹,但怎么下去却成了难题。面对茫茫大川,盗跖浑身难受的不行,想象一下贼祖宗到了金库门口却偷不着东西,白凤还在一边嘲讽:“墨家的机关玄武不是号称水下无敌吗,你怎么不开过来试试?”
盗跖搔搔后脑勺,想到当年章邯在他们手里吃的亏,最终叹了口气:“算了,凭我对章邯的了解,这人至少在水下埋了八百个陷阱等着呢。”
赤练听到这里不觉脸色一变,连忙问:“那然后呢?”
卫庄平静道:“然后我就走了。”
赤练:“……”
卫庄拿的报酬只到这里,再往后那是另外的价钱。
摆在面前的水果不知不觉都吃完了,其他东西还需要收拾,卫庄看了赤练一眼,“我收拾一下,你回屋里休息?”
“……不了,我就坐这吧。”
赤练脸色不是太好,赶路太累还没缓过来。到家前几日她几乎没合眼,心太急,不见到卫庄本人就无法安心。
不能怪她小题大做。纵横同时出现在骊山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前线楚人大军已经快到咸阳,四周充满变数。卫庄到始皇陵之前赤练跟他都还保持联系,但没过多久赤练这边就收不到回音。一开始还能冷静分析,后来听说盖聂也出现在始皇陵附近,赤练直觉不妙,本来她对墓穴死狱之类的场景就很排斥,加上以往经验盖聂这个瘟神似的家伙一出现在她家大人身边准没好事。于是又加急发信给卫庄想确认虚实,甚至联系了白凤,可消息依然石沉大海。就在赤练失去耐心准备调动所有人杀向骊山之前,失联多日的信鸟终于翩翩而来,一只告诉她没事,另一只衔来半条沾满污泥的护腕。
赤练盯着那半条护腕看了片刻,果断启程回家。
说没想到她跑这么快是假的。或许是南方边防松散容易通过,或许是马匹精良可以长途奔袭,类似的理由想找还可以找出很多,但都不是最重要的。心急的人并不只有她,他们两个谁不了解谁呢。
四
卫庄很久之前就意识到,在她面前他迟早会变成一个透明的人。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好奇,不谙世事的韩王公主硬杠上将军府侍卫会怎么样,后来想想其实不管也行,谁能真把她怎么样?可惜当时身体已经先于意识作了反应,渐渐的这好像成了习惯。卫庄从一开始就不太能接受有人碰她,更别说还当着他的面。
到现在除了无双卫庄其实已经想不起那些百越人长什么样子,手下败将太多,没空一一记得。唯一能想起来的是那个夜晚空气燥热难耐,燃烧的草丛周围都是硫磺味道,有东西勾住了他的手臂,他回头,看到了她火一样的眼睛。
那是错觉。
卫庄很快就知道了,仔细打量的话那双眼睛其实是琥珀色的,像隐藏在密林深处的湖泊,忧郁而空灵。
——我不想做弱者。
——我想变强。
卫庄沉默着,没有给她回应。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么残酷又可悲的怨念,连他背负起来都觉得吃力,她却已经下好了决心,好像说出来就能做到一样。
——你教我。
看吧,她连方法都想好了。
卫庄不讨厌愿意主动改变命运的人,何况她是认真的。鬼谷剑式作为入门教程并不简单,卫庄看得出她学的吃力,时间允许的情况下他会一点一点纠正她,好在她很聪明,说过一遍的错不用再说第二遍。
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相处时偶尔会聊些别的,与剑无关的事情。卫庄从未觉得自己是话多的人,但不知为何在她面前他很容易说起从前,说起他少年度过的时光,说起鬼谷的师父和同门,说得太琐碎以至于他常常忘记了自己原本是来干什么的。
春暖花开的和风无声吹散了冷宫角落的阴霾,卫庄记得他说完自己出生在这里之后有过片刻的失语,刹那间心跳都漏跳了好几拍,不经意地回头想看看她的反应,发现她只是背着手,眨眨眼睛,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这不是失言。卫庄突然发现再这样下去他可能真的会把自己全部交代出去,而她好像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他的一切,尽管她自己还没意识到。
这太可怕了。
近乎失控的挫败感让卫庄猛地惊醒,就像森林里攀枝而上的细小藤蔓,一旦有所倚靠,就会肆无忌惮的疯长,最终吞噬整片森林。
现实更是如此,遍地尸体和被大火烧塌的紫兰轩很快告诉了卫庄失败的代价,雨水淋湿的伤口迟早会愈合,无辜死去的人却永远不会回来。
在一切失控之前,必须尽快斩断。
——你会回来看我吗?
——也许不会。
五
话虽如此,卫庄离开的时间比他预想的短,仅仅三年,他们之间的变化看似天翻地覆实际并没有很大,他绕了一大圈最终还是走到了她身边。
卫庄后来才明白,有些东西是斩不断的,一旦扎根就永远在那,即便枝叶枯萎,躯干破碎,但只要重新见到光,就会再度长出来。
起初当然没有这么容易,很多年他们都行走黑暗中。被李斯请出山之前卫庄一直想做一个了断,打晕盖聂之后却发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身边人的反应让他渐渐焦躁,只说一句“不准过来”还是太轻了,不然怎么才分开一会儿她就受伤了呢?
有时情绪压抑的越狠,反噬的就越凶。
对卫庄而言桑海的阳光明媚过了头,让他非常不适。很快他们就在这里产生了一些不愉快,赤练严重失态也没能制止他被张良拉下水。卫庄觉得她应该是生气的,从她事后很长时间没搭理张良就能看出来。但实际上赤练当时唯一做的事是顺着他,无论寻找线索还是找人接应,她尽力弥补好了每一个细节,尽管那根本不是她的错。
结果从东郡回来卫庄一路都没有好脸色,晦暗的心底躁动不已。盖聂和他同行,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毛病,有人照顾不是很好吗?他这个师弟别的都好,就是不坦率,这样的性格其实很容易吃亏。卫庄当时不理他,可没想到盖聂的话很快就应验了。
那是一个小失误,混战当中他被乱箭射中手臂,伤口其实不深,但赤练赶到刚好看到这一幕,他衣服破了,身上全是血,卫庄没来得及说血都是别人的就突然倒下,箭上有毒。
醒来的时候卫庄人已经在床上,衣服是新的,赤练坐在旁边正准备帮他换药,挽他衣袖的手在发现他醒来的那一刻僵住。
“你醒了?”赤练问了句废话,手转而按住卫庄肩膀,“先别动,我扶你。”
卫庄身子有点使不上劲,赤练解释说是药的副作用,随后拖起卫庄的身体让他靠住自己。无论中毒还是受伤她好像都能解决,明明那么单薄的肩膀,却能轻易撑起他的重量。
卫庄不知道的是赤练其实很紧张,这么近的距离连心跳都能听清。换完药赤练想让卫庄喝点水,结果水倒太多不小心洒到了他身上,冰凉的水珠顺着卫庄结实的胸膛腹肌往下流,赤练愣了下才想起拿布去擦,“抱、抱歉……”
“……”
卫庄想说不碍事,但她故作镇定又羞涩手抖的样子实在很折磨人。
赤练没注意卫庄当时的眼神,她只顾低头看他衣衽上一大片尴尬的水迹,“这……都湿了。”
赤练看向卫庄,耳尖隐隐泛红:“我再帮你换一件?”
空气过分安静。
不管肯定不行,他会着凉……赤练暗自咬牙,主动去拉卫庄的衣角。可不知卫庄从哪来的力气,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他记得她是这里受了伤,但现在已经看不到伤痕。
那个瞬间卫庄忽然意识到什么不适不愉快都不重要,让他焦躁不已的源头就在他眼前。
赤练像是懵了,不明白卫庄要干什么,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他。
卫庄转而拉起赤练的手,毫无征兆地放到了他心脏的位置。
嘭咚、嘭咚——
两人对视半晌,赤练突然整个脸刷一下红的能滴出血,她想起身抽出自己的手。然而那一刻卫庄动作比她更快,还未等她回过神,卫庄的唇就压了上来。
六
直到现在卫庄偶尔都还能记起那个吻。那么深的夜,他仿佛在一场不真实的梦境里,从心底弥漫起一种膨胀的酥麻感。卫庄的唇轻轻压在赤练唇上,反反复复,她慌了却没有抗拒,最后甚至闭起眼睛迎合他。感觉到热到发烫的舌头探进自己的口腔,卫庄只觉得身上每一寸都着了火,不是欲望或关于冲动的东西,而是更为深邃的知觉。
他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告诉她自己的心情,最终选择用行动代替。
就像扎根在树底的藤蔓,经过漫长的沉寂后终于破土而出,攀向它向往已久的参天大树,在广袤的森林里自由生长,无所畏惧。
卫庄把几大筐食物分类收好之后回到走廊,院子里已被人架杆晒上了被褥,赤练靠在被阳光照暖的柱子上,面前还摆了一地装满鲜果的酒瓶。
按一般人的想法她私下居家时应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公主,但其实赤练有空的时候也会切个果盘泡个酒之类的。卫庄对饮食要求不高,不会专门腾出时间做这些,所以赤练往往自己动手,次数多了也会觉得好笑到底谁才是公主。
吃完晚饭赤练拿出一瓶上半年泡的青梅酒,她习毒不喝不影响她陪卫庄喝,今夜的月亮很适合小酌一杯。卫庄举起酒杯时赤练看到他换上的新护腕,和之前断的那条一样,都是她买的。
年龄的增长让赤练多了几分知性与从容,虽然这次跑的比较急但赤练知道自己不全是因为担心,一旦理解那个男人隐晦的表达心里就像被人挠了一样,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护腕断了什么的实在太过可爱。
想她的话完全可以直说啊。
赤练眼中布满血丝,看着深夜熟睡中的卫庄,温柔的想。
为了充分休息赤练默认今晚不做别的只是单纯的早睡,正要铺开床褥有人从背后抱住她,有力的臂膀牢牢圈住她的腰,赤练顺手替他摘下了双手的护腕。
身后的人没有出声,只是把脑袋压在她的头上,像是餍足的野兽。人高马大的流沙主人并不知道这种行为叫做撒娇,毕竟在他看来依赖他人是很愚蠢的事情。
赤练不讨厌这样的拥抱也很喜欢给他纵容,偏头蹭了蹭他的下巴,抱住自己的胳膊力气用的大了一点,能让这个别扭的男人坦诚的只有这时候了。
“酒不错。”卫庄喝了小半坛,这会儿好像有点后劲上头。
“喜欢的话明年我再泡,今年送来的青梅不多。”
说完赤练拉下了卫庄不讲规矩的手,“不是你让我早点休息吗?”
“是”,卫庄一本正经地反握住赤练,“需要我抱你上床吗?”
“……”
赤练气闷的发现自己说不过他。
卫庄低低的笑了,随后被恼羞成怒的赤练推到被褥里,房间陷入黑暗的那一刻赤练捏了下卫庄的脸作为报复,卫庄闭上眼,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了这甜熏柔软的良夜。
——完——
part②见wid 29022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