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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兔]五次他闭口不言,一次暴露了秘密

作者 : B良良历木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偶像梦幻祭 仁兔成鸣,羽风薰

标签 薰兔

文集 关于仁兔成鸣的恋爱

187 1 2020-9-2 23:24
1

        人类在生活过程中总是想在平凡中找点活下去的新鲜和刺激,激发一下脑细胞和新陈代谢。把沉闷的大脑取出来,注入一管兴奋剂。好让每天看在眼里的事物变得千奇百怪扭扭曲曲,才能振奋精神转换心情努力在百无聊赖中活下去。
        随着人们体会的经验越来越多,好奇的手便越伸越长。我们不想死,却偏偏想知道那个临界点和不确定的快感。所以才人为复制出那些不安全感和失重,试图把自己带到全新的境界。
        以上贫瘠的废话如此鸡肋,不由得让人怀疑起究竟是什么三流论文报告,要探讨些关乎人的精神动力对于肉体的驱动作用还是什么。但遗憾的是,这只是他在“死”到临头碎碎念说服自己,用人世难得走一遭来麻痹自己正常产生的恐惧。
        仁兔成鸣直到站在悬崖边才开始质疑一定要来次蹦极的约定到底必不必要。从上面直接看下去,极其开阔的视野在今天晴朗的天气里得到了格外的加分保障,什么都一清二楚,乃至于要是脱线了人掉下去摔得稀巴烂什么样都清晰不已,很容易造成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他缩回了头,不得不敲敲自己已然有点发抖的腿,去看旁边还在穿防护装备的朋友。心里有点打鼓,想说出口又不想丢了面子。
        真要跳?
        一定要跳啊?
        羽风薰手上动作不停,工作人员也在帮他进行最后的检查。看样子是还没来得及真切见到棺材。
        千辛万苦来一趟不容易,来都来了。
        仁兔成鸣决定不再打击他的自信心和勇气,深呼吸一口气,认真到觉得这可能就是他在世上的最后一口新鲜空气。又回头看了眼为他打气的羽风薰,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跳了下去。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死定了。
        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几乎消灭了任何其他声音,除了自己的尖叫。眼前一片模糊,景色迅速掠过什么都看不清,更别提他本来就没戴眼镜。担心心脏跳出来的同时不忘刻意大口吸气并在心里咒骂寻求刺激,纪念天地难忘成年仪式感十足的羽风薰。他很是努力了番才没把骂人的话喊出来让整个山谷听到。这几分钟过得异常难熬,他怀疑自己落地的时候会长成白胡子老头。
        等他软倒在椅子上舒缓按摩彻底无力的小腿时,听到了某人熟悉的呐喊。
        小杏我很喜欢你啊——
        他翻了个白眼,幸亏是日语不是很多人都能听懂。可能当事人不觉得,但对能听懂的人来说这实在是太傻太尴尬了,傻到他想拒绝认识这个朋友。虽然这确实是很需要勇气才能喊出来的告白,也显得特别青春具有回忆的价值,但与其对着满坑满谷的陌生人说,为什么不把这份勇气和执着留给真正应该听见的人?
        果不其然羽风薰一下来站还没站稳就直呼他是骗子。说好在上面要对喜欢的人表白,结果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当了傻瓜。
        仁兔成鸣装作不耐烦,这不是没办法吗,跳下去后紧张得脑子一片空白,我连姓什么都忘了还能想起自己喜欢谁。
        倒是你,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到底是失恋痛苦,还是恐高吓得啊。仁兔成鸣从包包里抽出餐巾纸递给他,无情吐槽。
        羽风薰就着他的手擤鼻涕,一边抹眼泪,屁!我是风一吹鼻炎犯了!
        他也懒得再去戳破对方什么时候得了鼻炎,一脸没办法,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他用蜻蜓羽翼般轻薄又理所当然的谎言轻而易举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但凡羽风薰斤斤计较对着一点违和深挖下去,那个说谎的人很可能便自露马脚。然而这会也许对方还处在沮丧和失意当中,他像哄一个天真稚子,把死而复生的话又埋回了心底。
        没抱什么侥幸,即使早先答应了个势必不如愿的约。
        羽风薰的毕业旅行如字面意义,而他仁兔成鸣,只能长期休学。


2

        他是为数不多继续读书的升学派,没有住宿舍,父母宝贝独生崽,托关系找了个精致一人间便宜租给他。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放他一人住在外野,没有门禁没有麻烦规矩,自由女神在身后坐镇朝着其他各位现役偶像的同学们挥手。钦点让羽风薰中了格外嫉妒的光波。
        以后这儿就是我的安全屋了!帅哥往往能厚脸皮,往坐垫上不客气一坐这拍拍那拍拍,仿佛到了自家一样放松,很可能更放松。
        我的,我的。仁兔成鸣在旁边坐下,倒了两杯冰茶,嘴上不忘提醒下所有权。
        太小气。
        他们经常在这小屋里打发时间 羽风薰是不请自来的客人,他把自己形容成半个居住者,不同时段提着不同东西上门投喂。便当、熟食、饮料和甜点,堵得吃人零食的仁兔成鸣嘴软心甜说不出半个不字。

        还在高中时没有想过这样的生活。他的前小半青春人生和普通丝毫不沾边,是他家小兔子羡慕不来的“精彩”。突然归入平凡人习以为常的日子,竟令他有些忐忑的兴奋。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旅客,跨越虫洞降临地球。
        几乎都要在每天三点一线的琐碎中忘了以前的日子。仁兔成鸣在那些细小的不经意时刻想起以前,只觉那些聚光灯下舞台的喧闹和缤纷恍若隔世,是不真实却饱满异常的梦,很自然有光怪陆离五光十色。如果那是些不值价虚幻的梦,为什么在其中要表现的如此痛苦与不甘?又或者仅仅是潜意识的自己在作祟,告诫醒来后的他应该更大胆无虑往前走,以阻断永远循环的内疚?
        他坐在挤满了薰衣草味泡泡的小浴缸里。那些旧梦就像这些绵密的肥皂泡,轻轻飘飘,他鼓起气一吹就会散落,跌到水里融化迟早要消失,看不出曾经出现过。
        可他的好朋友牢牢抓着他,不让他和以前断连。每当他和前半截的灵魂稍微断开以致出现不稳定时,羽风薰总是恰时的用一百万吨的巨大铁锤敲醒他。可以说完全不温柔,也不做表面功夫的体贴,对比起羽风薰对女孩子的春风温暖只叫他生气。
        但他需要。
        自己做梦,得自己醒。可人不是单独存在于社会里的,偶尔也会需要有个人来帮助,好认清身体里仁兔成鸣的灵魂,是由什么组成,承认是由那些想都别想甩掉的和努力创造新生的记忆们不断堆积。就算以前的泡泡痕迹消失了也没关系,剩下一潭水也没关系,这些沉淀下来的物质就是他一路走下去的结果。
        那就是他的人生,做过的梦都是构成仁兔成鸣的证据。
        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再一次嗡嗡叫亮了起来。他坐在热水里放空,一边和羽风薰发简讯聊天。对方在抱怨第二天起又有长时间的节目和工作,还要到处出外景。说着说着直言不讳想念起安全屋来,温馨梦幻应有尽有。
       你当这是糖果屋还是什么?我是老巫婆吗?再说了,这些都是社会人该做的工作。他的手指哒哒哒按个不停,抹开雾气转瞬就把信息发了出去,和机关枪一样筛子般毫无心疼打穿对方脆弱寻求安慰期待应援的心。
        羽风薰是他的闹钟,他又何尝手里没拎着个锤子伺机“报复”呢?不讲情面的互相提醒是两人信任的证明。相比起打气和鼓励,他们靠着不断戳醒对方的白日梦来互伴成长,在残酷现实的世界里等着和对方一起走。大概到高三快毕业,他俩的情谊终于摆脱了学生的天真升华到了冷酷的现实,不会舔舐伤口,正相反为对方揭开血淋淋的痂狠心地要求对方继续战斗下去。是“革命”的患难真情,肩搭着肩挤兑对方,一对损友,天长地久。
        但什么时候人生长征路上的情谊变质了呢?手指不走心地敲着手机键盘,似乎打下了什么不相关的话。从发呆中突然惊醒在发送出去前及时悬崖勒马,松一口气又去看刚刚无意识打出来的内容。未免太过暧昧了。热水蒸红的脸色又深了一分,那全不是作为朋友该说出口的话,即便是好朋友也太过了。
        羽风薰你个死直男!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手机被当作谁狠狠地扔掉完全不在乎,身子下滑,沉入水中,是机灵的海豚,一圈圈小小的水纹,几点水花跳起,再无动静。就在开始疑惑人类肺活量的极限几何时终于抓着缸沿浮出来,水花大得膨出容器,洒了一地潮汐涌落。
        滴水的头发全被抚到后面露出了光洁的额头,靠坐着平复呼吸,视线不晓得放到哪里,手机连接着响了几次也不去搭理,仿佛只是些浪费时间的广告推送。
        现在不是时候。
        萦绕水蒸气的浴室里只有止不住的滴水声回荡,悄悄泄密了主人试图遮掩消除的寂寞。


3

        他俩坐在并排的病床上,表情一致,姿势一致,连吊着的点滴也极其一致,不可不谓患难之交。
        怎么说都感觉有点点倒霉,一群狐朋狗友去聚会,吃同样的东西喝同样的酒,食物中毒上吐下泻到脱水进医院扎针的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肯定是你俩偷吃独食了!打着慰问旗号来幸灾乐祸的朋友们指控,嘻嘻笑着“打扰”虚脱无法反击的病号。
        送走朋友强撑着的精神和笑脸魔法到期般消失,垮了身形放任重量狠狠压进背后的枕头里,直凹出一个正好装人的洞。
        仁兔成鸣有好久没有生病到住院挂水了。上一次似乎还是读中学的时候。

        那天天气冻得慌,从早上开始下了好大的雪,偏偏傍晚的时候停了。他离开学校有点晚,一个人练习到天黑锁门。走出教学楼没多远,连校门还没迈出去,之前运动积攒的热量全被风吹跑了。
        积雪开始了吸收热量的暗中作业,这种鬼天气里风刮得呜呜响,校园里学生几乎都走光,全想着赶紧回家把自己塞进被炉里舒舒服服困一觉。天也黑的快,路灯也没几盏亮着。他把原本随意搭着的围巾裹上系紧又戴好帽子,才想起好像最近学校电路和公共设施检修。剩他一个摸摸索索地走着在黑夜里吓人。
        也许这种万籁寂静里容易产生孤独的害怕,让他有点心急,总担心会出现什么吞噬掉自己。踩的满是混乱脚印的小道有点滑,一个不小心直接前冲最后以非常扭曲的姿势屁股先摔坐到了地上。
        大概太丢脸了,倒进花丛雪堆里的仁兔成鸣干脆不起来——也可能确实起不来,躲在里面装无事发生。
        可有股笑声由远及近,还越笑越夸张,刺激着他一度想忘记的神经,万万没想到居然被人看见了。那个放肆的笑声眼看要笑到脸上,他才抬起头把自己扒出灌木丛去瞪来人。羽风薰站在面前,星光作他的背景,明明是个美男子,此刻却对他的出丑笑到喘不过气。仁兔成鸣从发呆转而恼羞成怒,兔子一样蹦起来袭击对方,直到告饶答应请他吃烤红薯才放手。
        一个热气腾腾的红薯被他俩掰开分吃了,走在路上没人会去注意两个再平凡不过小打小闹的高中男生,又有谁会无聊到去猜测青春期里摇曳微末的躁动心意。
        那个夜晚在发烧的折腾中结束。他后半夜被着急的家人送到医院挂水,躺在病床上意识模糊浑身冒火却坚持不懈地在咒骂害他摔跤的雪,甚至还要波及带着冰淇淋好心好意来探病的羽风薰,被污蔑大骂罪魁祸首。

        他从同样的姿势里醒来。
        他偏头去看隔壁床上闭着眼休息不知道他想到什么的冤大头。羽风薰睡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正好跳到身上,给人一种一定很温暖舒服的安心。可他的脸因为脱水有点虚比光还白,叫旁边偷看的仁兔成鸣感染上心疼。
        他的睫毛密密长长,阳光一照能在眼下形成弧形的一个小阴影,令人嫉妒。几乎都要忘了羽风薰已经是奔三的男人了,看着依然那么年轻,和记忆里高中那个在台上耍着帅的男生没什么很大区别。确实,对方现在也依然在舞台上发光发热散播该死的荷尔蒙魅力,吸引着无数对他疯狂示爱的女孩子。自己虽然走上了另外的道路,两个人的友谊倒“如胶似漆”地坚持下来,风雨无阻地做大偶像的素人朋友。
        羽风薰是特别好的朋友,尽管表面上总嘴炮嫌弃仁兔成鸣是男性,区别对待必须严重才对得起自己热爱女性的性格,但事实上对方又很宠他。仁兔成鸣看在眼里,开开心心大大方方损着对方边接受。也在心里重复无数次的假设,如果他说出来呢?他们已经不是当年青涩懵懂的中学生,相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薰亲!我······
        干嘛?对方没有睁眼,懒懒散散地开口搭腔。
        快,扶我起来。
        你又闹肚子了?
        帮我······
        不去!你别又传染给我!那位好朋友说着说着还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拒绝的意义何其明显。
        你等着。等我出院了,就往你吃的东西里加泻药,让你这辈子都坐马桶上。仁兔成鸣装作困难地起身,指责他的狠心无情,倚着输液架往外挪。
        我就知道是你!
        他走出去把羽风薰的声音隔在门里。他们的对话太幼稚了,太幼稚了,这么多年还像拌嘴的幼儿园小童长不大,口无遮拦没有弯弯绕绕。可尽管如此,那一句简单的话依旧说不出口。
        


4

        仁兔成鸣现在去当演员是否还来得及?
        他坐在软皮沙发上嘴里嘬着汽水的吸管,事不关己地欣赏对面人抓耳挠腮的猴戏。
        这时表演者停下了精彩绝伦的表演,抬起头来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仁兔成鸣说时迟那时快及时表现得绞尽脑汁努力思考。
        ······成鸣你根本没有想吧。这不是一个疑问句。
        没有。他也大方承认,毫无被戳破地惭愧轻松恢复成面无表情。
        大概没有谁能一脸开心地帮助自己的暗恋对象设计一个求婚完美方案,也许有人可以不计较,反正他不行。羽风薰没有预兆临时轰在心上一颗核弹,任何试图缓解的心理准备都被炸死了。努力咽下不断泛滥的苦水,想不通为何这天来得如此早。
        可即便再多个七年十年,一样会觉得早。这辈子里的这一天都应该消失,那就能够高枕无忧安心把羽风薰拽在身边,绑定成一辈子好友都心甘情愿。
        但它来了。那个什么都察觉不到的直男说,帮我想想有什么求婚一定成功的好主意。这句话害他坐在对方那个小公寓的旧沙发上发了昏,轻松又残酷地把羽风薰从他这里夺走了,掏空了所有可能的幻觉。
        我以为我只需要在听到好消息后道恭喜就可以了?
        你偷什么懒呢,伴郎先生你打算不负责任逃到哪里去?
        仁兔成鸣哈哈笑着抓起靠垫去揍羽风薰,闷他的脸,意图憋死这个只嘴上会说好听的家伙。聪明地用一个极其讨厌的位置锁住了所有进一步妄想,却又同时表明了自己的重要性——无人能及的独一份信任注定让仁兔成鸣感动到心下不甘但也舍不得开口拒绝让给别人。
        那不是他想哭。
        是眼睛不争气。
        哇,你感动到喜极而泣吗!重获氧气的羽风薰指着靠垫上一个深色水印,夸张得如发现了杀人铁证。
        对,特意留给你的鼻涕和口水。仁兔成鸣睁眼说瞎话地抹把乱了的头发,白眼一翻坐回沙发继续嘬他冰凉凉的饮料。懒得听对方吱哇乱叫对他的控诉。
        你只要看着竹理亲的眼睛告诉她就好了。把只剩冰块叮啷作响的空杯子放回茶几,他突然说,盯着打游戏正欢实的男人的背影,像在自言自语发呆,可语气特别笃定。
        只要你说,无论是谁都会答应。心里话没有再说出口,他说不出再多了,羽风薰不能这样残忍。

        过了不久他果然道出了恭喜。至少还算不幸中的万幸,只需要打字不用当面亲口难堪。下班走在路上讯息提示音响起,掏口袋时便产生了不详的预感,格外烦躁的情绪油然而生,提醒接下来说的肯定不是抱歉和安慰。
        你想不想做个讨厌却真诚的朋友?恶魔找准目标降临,伏在耳边低语。
        契约几乎要成功了:只差最后一步点击重复无数次的发送键。
        有谁呼喊他名字,怪异的错觉迫使他站在拥挤难行的马路上回头。一切杂音霎时荡然无存,诱引入地狱的受害者临门驻了足。
        现在不是好时候。
        于是理所当然消灭所有证据,关掉手机再次往家赶。
        哪有空伤心?
        他还得标个笑脸保持心态着手准备完成伴郎任务。


5

        他陪着站在奏响音乐的礼堂里。
        戒指OK?
        那个扮相英俊到让一众粉丝哭倒泪河里的男人趁着不注意退几步到他身边微微俯身靠着耳边讲悄悄话,形似两个接头的不轨人。
        他拍拍口袋,感受到略显凸起的硬质触感,比了个OK的手势。这才让紧张到出汗的新郎稍稍松一口气,没因什么意外厥过去。
        厚重的大门在此刻松动,有白光如涌泉汇入海洋泻进来,他抬抬胳膊把对方顶回原来的位置。自己则在椅子上坐下来。
        全场的目光在此刻聚焦,朝后期待地祝福惊艳全场的人,他却分了神,亦或者那之于他不值一提,光顾着去看雀跃兴奋意气风发的朋友。他才不把时间和空余分给别人,只专注自己的事,只专注在意的人,忘记从哪个年纪开始逐渐明白人生苦短时日无多,不能把这件奢侈品浪费在不重要的地方。
        羽风薰其实很怕寂寞,和他比起来更像兔子。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是全世界女性的体贴情人,将爱抛洒奉献出去。然而等遇见了值得爱的人又雷霆出击珍惜不已,早早地懂得了真爱长伴对他人生的意义。尽管粉丝筛脱了一大单,哭得震天响,一千一万句不愿意,他也不退缩站在镜头前用那百万亿的笑大方宣布抓住幸福。
        仁兔成鸣在电视前看了都想鼓掌,和粉丝一样心动:酸涩里包含矛盾的骄傲和高兴,为对方感到开心的同时泪流不已。
        那晚究竟有多少失恋的心碎者?

        主婚者在新人面前庄重发问。而那个纠缠不休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念咒,折磨他脆弱的神经和内心。
        怎么样?
        干涸枯槁的嗓音传达着来自地狱的乐园之声,只要许下这个漂亮的诺言,就能如愿以偿。
        只要做下从未做过的告白,只要他开口。
        如愿以偿?从未做过?
        恶魔惯会说谎。他抽出了匣子里好久以前的记忆。

        要知道表白这种烂俗套路在真心话大冒险里怎么看都长盛不衰的吃香。仁兔成鸣说出大冒险的时候到底也没想到“经典”会落到自己头上。
        于是怂恿的声音里就地取材出现了隔壁的“候选者”,名单一长串列出来,熟人们纷纷上榜。
        莲巳敬人首当其冲被仁兔斜眼睨着的朔间零pass掉,在场都装聋作哑不作声;3B班仅剩的同学情谊使他们集体失忆忘了有个心灵脆弱的斋宫宗;叽叽喳喳一阵勾选,讨论通过一致同意让他勇敢去追求直男の爱,过程快到他拒绝都来不及。
        3A班离的近,就在对门的大通铺上住着。好事的男生们不怀好意自发为这场粉红做足准备,特别是那个深藏口技的日日树涉,颇为戏剧性夸张地拉开了隔壁的门。
       突然的打扰被迫产生安静,刻意的沉默里还隐藏着蓄势待发的躁动,3B蛰伏着幸灾乐祸和3A的不明所以对切凑出了过电嘈嘈的紧张。
        他也没想到会是如此赶鸭子上架,刚泡完温泉的热度再一次泛遍全身。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硫磺味沐浴露味,完全没有什么说好的草莓牛奶、柠檬汽水的碳酸泡泡甜甜蜜蜜,可尽管不是对的场景和气氛,心也依然要炸掉。
        仁兔成鸣扫视一圈找到对面房间里坐在地上还保持着刷手机姿势的直男——绝对是在和女孩子聊天,不成熟的愤怒和勇气终于加塞蒸腾爆发。
        羽风薰!被点名的人抬起头一脸茫然。
        我喜欢你!吼的分贝之大差点震聋自己。
        咦?!一阵短促的惊呼,手机、枕头其他物什纷纷掉落地板,砸出不规则的噪音。隔壁班包括什么都不知道的当事人对这惊天大新闻统统呈现出流水线上下来的质检过关的没安活动下巴的脸。
        而他,好像把攒着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声里吼完了。他的私心如在苦茶里泡着郁结成浆,黑得发亮叫人看了害怕退避三舍,无论丢下去什么都会被牢牢吸住攀附着沉进讨厌无知足的泥水潭里。
        但这一刻这一切都用个大炮装着轰了出去,重磅炸到对面的人们不知所措地跳脚。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暗暗竖起耳朵等一个后续,他率先控制不住发出一串爆笑,杀破了不知该怎么接话的寂静,还忍不住直接倒在床垫上打滚。今晚第二次让别人收到了惊吓。大家的表情实在是太滑稽了,特别是羽风薰。
        3B也被他的笑声传染,全都放肆笑起来,整蛊成功的喜悦和青春力要掀掉整个房顶。
        他通体舒畅,眼角的余光里看到隔壁班连着羽风薰也笑了起来,终于知道这不是什么表白情场而是游戏惩罚。守泽坏心地去顶他的肩膀,羽风薰左右躲开对方的揶揄攻击,指着面膜都掉了的濑名泉转移其注意力,然后放下手机站起身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脸上消去了以为是真相的惊讶,换上舒心和面对朋友恶作剧毫无办法的宠溺,拉长了喊名字的话尾音来找他算账,还气势汹汹挽起浴衣袖口,大有“小子你今天完蛋了”的架势。
        仁兔成鸣,这下你可再无后悔。他揉着肚子边笑着站起来讨饶,手指还哆嗦着去擦眼角的泪。

        那不是真的!窥视完剧情的恶魔大喊,争取这单生意最后的挽回。
        还有什么能悔。听到前方不远处羽风薰起誓时憋着那股愉快的笑意,空旷建筑里余留的细微的歌声。管风琴的风穿过他的耳畔,吹散了不依不饶的邪念。
        他最后望过去一眼,连自己都不知道想看到什么,留恋都失去了归所。上前一步,递出了口袋里准备好的戒指。

        在欢呼鼓掌声中,他退到旁边不起眼的阴影里,和古老的教堂一样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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