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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武都的军师在谈不上漫长的昏迷中陷入了一场梦境。

梦中，他成为一条徜徉于冰河的游鱼，溯洄而上偏要吻触那极夜点漆的星子。

他终其一生求索，于山尖跃入低垂的夜幕。因脱水而窒息的身体逐渐干涸枯竭，意识也模糊淡薄，他跌跌撞撞地前行，然后用尽全力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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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亮方才探过榻上人的体温，遂安然地落坐身侧，就像曾经在稷下朝夕相处的那样，毫不违和。

他的目光顺自那人不展的眉宇划动，至下方一起一伏的胸膛，最终停落在轻颤的眼帘上。

灯火晞微，司马懿就这样于梦醒后望进了一汪星潭。才思敏捷的他竟一时间无法形容那眸子是一种怎样流光溢彩的惊艳。

仿佛揉进了这世间至华至美，闪烁着绮丽明亮的细碎光芒。

男人在这场互不谦让的对视中坐起身来，眼角余光中他发觉自己的手臂已经被人处理过，伤口在黑暗之力的加持下愈合得很好，已然凝结成痂。

漆色的血液在体内流动翻涌，循经心尖固涩却澎湃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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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的感情神经是纤细的。

它曾承载着年少为孤的苦难，辗转无眠的折磨，与无法挣脱的梦魇。

那是稷下时期的一次意外。

当时脑海正被涌入的东西侵蚀着，不可抗力使司马懿难以招架。他双眼紧闭，喉咙中摩擦出细如蚊呐的哽咽。

诸葛笔下一顿，站起身朝同窗的位置踱去。

只见司马懿整个人宛如浸过后山幽冷的深井，面庞苍白，好似柔软却寒冽的初雪。他的睑睫上甚至悬着未干的水泣，满是一副初晨挂露的模样。

他下意识抬手搭上司马的肩膀轻而柔和地拍抚。

司马将目光投向身侧之人，遂即鬼使神差地展开双臂紧紧拥住了他。

诸葛措不及防被抱个满怀。对方不加控制的发力禁锢使他有一种柳腰欲折的错觉。于是赶紧开口安慰道。

「没事了。」

司马懿闻言明显怔了数秒，继而选择恃宠无辜地将脸埋入诸葛的颈窝。

稷下第一的面颊在肌肤相亲的触感下泛出丝丝薄红。那时的司马也未曾预料，在许久之后，在赤壁的火光中，这个人被晕染了与此刻相同的颜色。

此刻他只是小心翼翼，虔诚而试探地扯开领口，在天才白皙的颈际落下了意味不明的一吻。

诸葛亮垂眸凝望自己也未曾知晓出于怎样心理下未及时推开的男人，被映在他眼中的一对唇畔笑意微微澹开，像极了冰原于光下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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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些消失的天书碎片，或者说他们二人的共同成果，诸葛起初是没有加以更多精力去在意的。

可全无矜恤的索取招致的后果无它。月缺花残，雨断云销。而他仍旧全然不知它们去了何处。

诸葛亮会在某些意兴索然的夜里无意间忆起那些司马懿与自己同游的往事。相伴而至的也有心湖泛起的五味杂陈。

举个不很恰当的比喻，他们如若未经和离的夫妻，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