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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骤雨

作者 : 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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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全职高手 喻文州,黄少天

标签 训诫 Spanking 喻黄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全职sp】寒木春华

3197 16 2020-10-28 10:55
导读
寒木春华楼的补档,本文虽然CP是喻黄,但主被是黄拍喻请注意

  昏黄污浊的天色浸染得海面也不复清明,不过四五点钟的光景,却暗得好似再也不会亮天了一样。

  闷雷声声滚过,雨迟迟不肯降下,暴雨前特有的低气压让人连气都喘不顺畅。

  黄少天斜倚在码头锈迹斑斑的栏杆旁,放空地望着压抑着互相蚕食、仿佛末日降临前的海天一线,眉头不自觉拧成了一团。他深吸了口烟,估计是用力过猛,竟被这最后一口烟呛到了自己,闷声咳了起来。

  而就在下一刻,他不知听到了什么,飞快地抹了把咳出来的眼泪,衣袖擦过的面庞诡异地瞬间换了另一幅表情,眉开眼笑地转过了身。

  “咳咳……哎哟胖哥,可让我好等啊,这是忙什么大买卖去了?”离着老远他就和人挥着手朗声打起了招呼。

  “哈哈哈,黄少说的哪里话,老大说是有事要交待下面,这才耽搁了一会。”满面油光的胖子殷勤地朝他小跑过来,笑得鼻子眼睛都挤到了一起,“他马上就到,怕你等急了特意让我先过来打个照面。我就说黄少果然有一手,才这么几天就把那小白脸给搞定啦?”

  不过几句寒暄,黄少天倒是听出了挺大的信息量,当即挑眉道:“知道威哥放心不下,才请你们来见证下的不是?我和威哥没打过几次交道,他不会百分百信任我也是正常,还要靠您给多帮着美言几句了。”

  胖子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尴尬地摸了摸并不存在的鼻梁,赔笑道:“老大那人你也知道,疑心是重了点,我对黄少你的手腕可是心服口服,平日里就没少和他提起你,再多念叨我都怕老大把我卖到蓝雨去了,哈哈哈哈哈。”

  “那可求之不得啊哈哈哈哈,不过今后都是一家人了还什么卖不卖的。”黄少天亲热地和他勾肩搭背一起朝码头外走去,路旁破旧的路灯依次亮起,在他满是笑容的脸上投下明灭的光影,他用力扯了下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压低声音说:“今晚保证让几位哥看一出好戏。”  

  码头栏杆的阴影下,一截烟头被碾得几乎看不出原形。


  “就是这儿了,”黄少天先下了车,帮副驾驶位人开了门,见他眼中闪过一丝犹疑,笑嘻嘻地解释道:“多谢威哥信得过我,就带了两个亲信来赴约,今晚的事确实不方便传出去,手残……哦不,会长可还有用着呢。”他颇为得意洋洋地加重了最后几个嘲讽的字眼,眨了眨眼接着道:“您放心,这里就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而且我身上真的什么都没带,您可以让旁边那位哥来搜搜。主城区那边毕竟人多嘴杂,怕生变故,最主要的也是为了给我们蓝雨老大留点面子嘛。”

  坐着蓝雨会头两把交椅的两位年轻人本就因前一代会长正值壮年离奇隐退之事颇有嫌隙,副会长黄少天本是蓝雨身手最好的,为人八面玲珑、心思细致缜密不弱于会长喻文州,却莫名被他强压了一头,愤愤不平已久,几月前更是因为对待武威帮的态度产生了严重分歧,矛盾进一步加剧。一周前,暗地里一向亲近武威的二把手首次光明正大地向他们示好,有意结盟,并暗示蓝雨将要变天,喻文州已沦为他手中傀儡,今天更是特地邀请他们来观赏自己在这场斗争中的战利品。

  不过要不是黄少天待他们一直很有诚意,他也有意吞下蓝雨这块肥肉——说是结盟,还不是想依附他们这个扎根更深的组织;做了这么多年风口浪尖上的人物,素来谨慎多疑的威哥压根不会来赴这样的约,眼下就算是按照要求来了,几百米外也埋伏着他一整个堂口的人。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点是距离码头不远的一座废弃多年的工厂,也同样临近市郊,过往的车辆都很稀少,别说人了。黄少天记忆力超群,只来过一次的地方也显得十分熟门熟路,领着他们七拐八歪到了一间还算宽敞的车间里,一脚踹开了门,按开了应急照明装置。

  几人下意识地挡了挡这白晃晃有些刺眼的灯光,等黄少天都快步走了进去,他们方才看清车间的角落有个身形修长的男人被粗糙的麻绳吊在老旧的楼顶扇上,双脚也被紧缚着,脚尖刚能触地,半敞的衬衣满是灰尘与血污,袒露的胸膛上有几道鞭痕,面色青白,垂着头看不清表情,不是蓝雨会会长又是谁。

  “让你久等了,想我了没,文州哥——?”黄少天讽刺地拉了个长音,随手朝他身后甩了响亮的一巴掌。

  武威的几个人先是颇为惊讶地对视一眼,随后不约而同地挂上了猥琐的笑容,一副了然的样子——从前黄少天心里再怎么不忿,在外人面前对喻文州也向来恭敬有礼,这样的态度,何止是傀儡,禁脔还差不多,定然是已笃定他再无底牌和反击余地,更不可能有东山再起之日。  

  “怎么样,手痛不痛啊?别急哈,小的马上放你下来……啊,还是先喝口水吧,要不等下怕你受不住。”黄少天仍是用调笑地语气说道,直接舀了杯墙角泡着树藤的桶里的水泼在了他脸上。

  喻文州被呛了下,轻咳了几声,身体随之无力地晃动着,纵然他始终低垂着眼,其中浓重得化不开的绝望和屈辱也清晰可见。

  武威的几人此时也凑了过来,看着这个没少给他们使绊子、从前不说高高在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落魄的惨象,放肆地笑了起来。黄少天也跟着一起笑,还登徒子似的拍了拍喻文州脸颊;如他自己所言,他真的什么武器都没带,只好掏出了拴在钥匙上的小军刀割断了绳子。

  喻文州被吊久了血液不流通,突然给放下来,登时眼前一片黑,眼瞅着就要无力地歪倒在地上,黄少天急忙眼疾手快地一把拽着他衣襟把人拎了起来,粗暴地摔在一旁的工作台上,嫌弃地拍了拍手,还不忘冷笑着吩咐道:“就趴那儿吧,不用动,等着我好好伺候你就是了。”

  胖子搓着手,凑到自家老大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只见那人终于摘下了那过大的墨镜,一道狰狞的伤疤贯穿他眉骨直至鼻梁,教科书般的黑帮老大长相。他望着伏在工作台上,身体微微上下起伏的喻文州,竟露出了一个近乎疯狂的笑容。

  武威帮出了名的私刑多,据说老大还经常很兴致地亲自观刑,看来传言果然非虚。黄少天在一旁低头鼓捣刑具,默默将他这副表情收入眼底,面上掠过一丝冷意,再抬起头时却消弭无踪,边帮着拍旁边几张椅子上的浮灰边作心领神会状笑着说:“威哥您几位快坐,保证让您乘兴而来满意而归,这种粗活就交给我了,给您也是给我自己出口恶气,哈哈。”

  他拎来了一根BHX-1轻型聚酯甩棍、一把新鲜的树藤还有条缠着细钢丝的皮鞭,都顺手扔在了台上;由于并没有解开喻文州手脚上的束缚,他只得满脸不耐烦地将人翻过来,帮他把皮带解了,外裤扯到膝弯,又把人翻了回去。

  喻文州全程闭着眼任他折腾,在黄少天把手放到他内裤边缘的时候才下意识地躲了躲,立刻得到了警告的一皮带。

  “不想脱啊?哎我怎么就给忘了呢,我文州哥最要脸面了……”黄少天恶质地笑了笑,还真没扒他内裤,而是从两侧拽着边缘扯了上去,“这样总可以了吧?啧啧,想想你从前是怎么对我的,我可是温柔体贴到家了。”

  黄少天说的并不是什么秘辛,喻文州只在他身上动过帮规算是道上人尽皆知的事,不过具体情形是怎样却只有蓝雨会内的上层才知道,在这种状况下被他半真半假地说出来还真够唬人的。

  他拎着喻文州内裤中央,逼着他将臀抬高了些,将手中皮带打了个对折,朝观刑的几人眨了眨眼:“先不玩太重口的,来个开胃菜热热身。今晚有的是时间慢慢玩,几位都是吃了饭才来的吧?”

  几人闻言又笑了起来,尤其胖子看着那裸露出大半的白皙紧致的臀和结实有力的腿部肌肉,恨不得长在一起的两条缝里猥琐地闪着精光,乐得口水都要下来了。

  黄少天几不可察地眯了眯眼,单手一撑侧身坐到了工作台上,很是随意地一抬胳膊甩了一皮带上去,听着声音不大,实际力道可一点都不小。喻文州轻颤了一下,两指宽的红痕正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渐渐从皮肤上浮起。

  “我给你留面子,你也自觉点好吧,真当小爷我伺候你呢?”黄少天撇了撇嘴,不满地望着他,又抽了一下,另一手大力地提了下他缠成一股的内裤,喻文州被勒得几乎踮起了脚,“嗯就这个高度,撅好了,还是说你更喜欢被吊着?”

  接下来他一直挂着嘲弄的笑,有一句没一句地嘲讽着,下手也没什么规律,喻文州一旦没维持好姿势便会挨一下狠的,臀腿尽是一片不均匀的红肿,有深有浅,更有几处已经红得发紫。黄少天可是在“报复”,根本不会好心放水,而喻文州明明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竟还能始终贯彻闭眼抿嘴不吭声的政策不动摇。

  “这小白脸听说身手不怎么样,倒是硬气得很啊。”武威带来的一个亲信和另一个窃窃私语。

  “几下皮带还能哭爹喊娘是怎么?未免也太怂了吧,好歹是个男人。”另一个不以为然。

  黄少天不知是不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最后甩了两下狠的就把皮带丢到了一边,伸手揉捏了那发烫的臀瓣两下,又拍了两巴掌,才慨叹道:“热身也该结束了,果然这对我们老大来说都不算是道菜啊。不过呆会好歹叫两声,别让观众没了兴致,嗯?”

  也不指望他答话,黄少天看也不看地随手一抓,甩棍在他手里转了一圈便咔哒一声变成了三节,一眨眼又从左手倒到右手,接着毫无预兆地砸了上去。

  “啊——!!!”不仅是因为没有一点点防备,主要还是因为太疼了,聚酯甩棍虽然很难伤筋动骨,而对肌肉组织的杀伤力却更胜钢制的,一瞬间产生的痛感足以让任何一个练家子失去行动能力,喻文州双腿不可抑地打着颤,喊过一声后还忍不住低低地呻吟着。

  黄少天没有再笑,面色显得有些冷峻,不等他缓过这一下的痛楚就跳下桌来,仍是先逼迫他将臀翘高,紧接着反手又是一下,落点精准无比地与刚才那一下完全重合,本就红肿的皮肉上极其突兀地鼓起了一道僵硬的青痕。

  “啊啊啊啊啊!!!!不……要……”这下想忍也忍不住了,喻文州死咬着牙关还是没抑制住那两个字溢出口;刚才的一通皮带下来,他额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现在则聚成了大颗大颗的不住向下滚落,背后也被冷汗浸了个透,肩胛骨和腰身的轮廓清晰可见。

  这一手棍子玩得够漂亮,又第一次打出了动静,武威满意地眯起了眼,边上几人也都起哄似的拍手叫好。

  黄少天转过身,耍宝似的转了转手中甩棍,痞痞地笑了笑。而再转回去时,又是满面冷色,他望着那具颤抖的、战栗的、无声哭诉着好疼的身体,继续残忍而有节奏地砸下一棍又一棍。

  ——怀着仇恨,尽一切可能的羞辱和折磨,不要露出一丁点破绽。

  “呃啊啊啊啊——!别、求……你……”喻文州剧烈地挣扎扭动起来,不出意外地换来了惩罚性的又快又狠的两下,以及一只牢牢禁锢住他腰身的冰凉的手。

  ——除非结束语出现,否则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准心软停手,不然这段时间以来所做的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他眼神发直地盯着那数道青紫的僵痕看了半晌,蓦地又嘲弄地笑了两声,从台上一把粗细不均的树藤里抓过了一根拇指粗的,朝那伤痕累累的臀上比量着。

  “这就要受不住了?那可怎么办啊,我还没上主菜呢,之前抽在身前的估计现在都不疼了吧?你说那个缠着钢丝的小鞭子要是抽到屁股上,哎哟我想想都疼了……唔,那个呆会再说好了,现在怎么也得把桌上那几根都打断了才算勉强过关啊,你说是吧威哥?”他不忘积极调动观众情绪,回过头挑眉道。

  武威看多了重口味的帮规,机械的计数,一下又一下,最后不过一个皮开肉绽,哪有黄少天这絮絮叨叨边打边说的折辱式打法带劲,一时也看得来了劲,眼里满是疯狂的欲望在燃烧,一向寡言少语的他竟边点头边连声道:“好好好,慢慢来。”

  黄少天捋着节节分明的树藤,咂巴着嘴说:“这可是要见血的节奏,文州哥,我来贴心地帮你分散下注意力吧,来给我报个数,不过也没什么卵用就是了,毕竟数目是没有上限的,但要是报乱了可是有额外的惩罚的,嘿嘿……我要开始了。”

  粗糙的枝节碾过已然要渗血的皮肉,血花一路绽开,一声不忍卒听的惨叫声后,还带出了个极其微弱的“一”字。

  而在第二下以破空之势劈下之后,只剩下了一连串崩溃的呜咽之音。

  “你也太让我失望了会长,两个数都报不出来?真是,想放水都不给我机会啊。”黄少天紧蹙着眉头,用力掰开了他一边臀瓣,一本正经地念叨了起来:“这可比打在外面不好过多了,我也不想这样,都是你自找的,不要怨我啊。”

  有拧成绳似的内裤挡着,倒是看不清他私处,胖子却仍是看直了眼,没忍住开口说:“黄少你悠着点,别给打烂了,玩完了哥几个还想开个荤呢。”

  黄少天闻言身形明显僵硬了一下,旁边人赶紧捅了胖子一下:“黄少喜欢女人的,你别在他面前讲这个啊。”

  “……呵呵,偶尔尝个鲜也不错?那呆会先让我给我们会长开个苞吧,放心,打不到那里去的。”黄少天很快敛了情绪,笑嘻嘻地说。

  这一打岔也终究没能让喻文州逃过这一下惩罚,臀缝的嫩肉被树藤蹂躏过后很快肿起了一指来高,别样的痛感呼啸而至,羞耻感也随之翻腾,再怎么放声呼喊也减轻不了一丝一毫痛楚;汗与泪交杂着冲刷着他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庞,修剪得短而整齐的指甲几乎都要抠破了手心。

  “啧啧啧,我就说,很疼吧?等下记得好好重新报数,再报不明白另一边也要遭殃喽。”黄少天语调轻快,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神色中带着近乎空洞的麻木。

  就在树藤即将再次撕裂喻文州身后之时,他嘴唇翕动,似乎说了句什么,可惜一声极响的闷雷忽然滚过众人耳畔,谁都没有听见他这句轻声呢喃。

  除了黄少天。

  轰然炸响的雷鸣中,他听到了唯一能让他解脱,给他救赎的一句话。

  “下雨了,少天。”

  他退开了两步,染血的树藤从手中滑落。窗外一道晃眼的闪电划下,他微笑着转过了身。

  胖子看着他和在码头时别无二致的笑脸,莫名一阵心悸,大概是被这有些惊悚的电光映照到的缘故吧。

  像是应了喻文州的暗语一般,蓄势待发了一整天的暴雨也终于在此刻降下,来势汹汹,如洪如瀑。

  而他不知何时竟自己解开了双手的束缚,扶着案台缓缓站起了来。

  应急照明装置的电量似乎即将耗尽,混乱地闪了起来。在这间仿佛被骤雨隔离出另一个世界的暗室内,黄少天一把扳过了他的脸,短暂而清浅地吻了吻他的唇。

  接着,黄少天眼带睥睨之色,扫过目瞪口呆的武威众人,仍是保持着真诚而友善的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道——

  “刚才好像有人说,想操我男人。”

  几人根本没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的变故中缓过神来,唯一一个反应快的亲信刚掏出枪就倒了下去,。

  “……黄少你别这么看着我,压力山大。老大的命令,一见到人直接干掉。”郑轩手里转着把消音手枪,满脸有苦说不出地赔笑道,“你看,这不是还给你留着一个嘛。”

  胖子的第六感真心不错,自家老大都死得透透的了,他还能第一时间察觉到背后悄无声息的危险,一骨碌滚到了工作台下。

  可惜无论他的遗言是“说好的喜欢女人呢”,还是“你们蓝雨的真会玩”,都没机会说出口了,如果可以选,他也一定会选择其他人的死法。

  站在他面前的人犹如修罗再世。

  ……

  “少天,好了。”喻文州秉承着先把裤子穿上再说话的原则,无比艰难地自己提上了裤子,割断了脚上的绳子,以小美人鱼踩着刀尖般的架势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老大,你们先出去吧,我们清理下这里。”徐景熙有点无法直视眼前的景象,哦这自然不是指自家会长和副会长的基情场面——早就习惯了,主要是胖子死状之惨烈,堪称限制级,至少得有R25。

  “我靠,这什么情况,我从来没见过黄少杀个人杀得这么……大费周章。”刚进门的宋晓被吓了了一跳,小声嘀咕道。他本来想说恶心,愣是给憋了回去,黄少天动手向来最是干净利落,身上几乎从不沾血,可现在他溅了一头一脸的血污,眼睛也红得像要滴血一样。

  “你冷静下,我们出去再说,好不好?”喻文州在他耳畔低声哄劝道。

  “……”黄少天根本不敢回头看他,强行压抑的情绪已然开闸,再也拦不回去;活生生将自己劈成两半的痛此刻正烧灼着他每一根神经,一直哀叫恸哭着的另一半自己终于得以解放,刚才每一次亲自动手伤及挚爱,心痛到炸裂的感觉一次不落地全部重演,反反复复在他胸腔肆虐翻腾。

  他发出了困兽般痛苦的低吼,哆哆嗦嗦地蹲下了身,竟毫不掩饰地哭出了声。

  也的确没什么好掩饰的,在场的都和他是过命的交情,又都清楚喻文州这一次的安排,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他有多不好过,纷纷噤了声,十分贴心地退了出去。

  倒是喻文州颇有些不知所措,相识相恋多年,他从未见黄少天有过这样情绪失控的状态,没有任何应对的经验,只能硬着头皮上。而这种时候说些什么我没事你做得很好之类显然都只会火上浇油,黄少天越哭越厉害,几乎声声泣血,他一时心疼到完全顾不得身后叫嚣着的剧烈痛楚,俯下身半搂着那哭到走了音的人,一遍又一遍地承诺着:“都结束了,绝没有下次了,我保证……对不起,真的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操你大爷……再敢有……我就他妈,不和你过了。”黄少天抽抽噎噎地骂道。

  “……”这画风好像不太对啊,不过总归是要好转的势头,喻文州轻轻揉了揉他头发,示意他起身,将他紧紧拥在怀中片刻,爆发的情绪这才稳住了稍许。而与此同时,这几个动作折腾下来,喻文州又是一身冷汗,身后快要结痂的伤口被汗蛰得如同万蚁啃噬般又痒又痛,私处更是难言的异常不适,纵然他竭力不表现得太明显,但那可都是黄少天亲自下的手,怎会不知道轻重,很快回过神来,抹干了泪,扶着他走出了血腥无比的犯罪现场。

  蓝雨会完成了一次不可思议的以弱胜强,武威帮势力范围与综合实力远胜他们,最终却被他们不费一兵一卒地瓦解了大半——武威为人严苛又不近人情,着实没什么想给他报仇的人,接下来的日子里,光是帮派内斗就要消耗掉他们不少元气,一段时间内很难再有什么大动作了。而掌握着蓝雨一些黑历史资料的几位核心人物无一幸存,洗白之路上少了最大的阻碍,喻文州久违地松了口气,觉得这简直是可以放下担子回老家结婚的节奏了。

  站在外面名为待命实为听墙角的蓝雨众人见到两人出来,全是一副“大哥牛逼,大嫂真萌”的表情。

  黄少天看着他们一个个的满脸促狭模样是真想打人,可惜以他现在红着眼圈的委屈脸,射出去的眼刀子也没多大杀伤力,只得押后再和他们算账。

  喻文州简单询问了几句有没有兄弟受伤、武威帮那边还得没得到消息一类的问题,示意这边实在处理不干净就干脆在雨停了之后一把火烧了,反正在条子那边只会被定性为黑帮火拼,又交代了两句善后的事,这才放心离去。

  这场暴雨来势汹汹,丝毫不减倾盆之势,两人都坐在车后座,喻文州半趴着靠在黄少天怀里,半晌无言,只剩下雨刷敲打车窗的声音。

  黄少天冷静下来后显然是在生闷气,喻文州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哄,而这个有些别扭但却是唯一选择的姿势对他来说可是折磨得很,他挪了挪下半身,轻哼了两声,低吟了一句“好疼”——想装个可怜博同情是一方面,主要是这里除了不多事的司机就只有黄少天,他也没必要再硬撑。

  “……”黄少天被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张口就想说“你该”,低头看了看他面无血色的脸到底给咽了回去,咬牙切齿道:“刚才也没见你喊疼啊,忍着吧,不是挺能忍的吗?”

  “……对不起。”喻文州抓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声音轻如叹息。

  这声道歉莫名狠狠戳了下他心口,那一处一阵阵泛着的酸意直冲鼻腔,差点又让他红了眼框,他用赌气的口吻说着心里话:“你一点错都没有,道什么歉啊,我第一次见识这么屌这么成功的苦肉计,哦当然我也很劳苦功高,我代全体兄弟感谢老大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才是……”他顿了顿,别过脸小声说:“是我在无理取闹,不用管我,过几天就好了。”

  “抛开那些,我只以你爱人的身份和你道歉,逼迫你做这样的事……是我混蛋。”喻文州说着还轻吻了下他耳廓。

  黄少天被他亲得直起鸡皮疙瘩,又不好推开他,只好往旁边蹭了蹭。不过他本就有些心软,听了这话更是没剩几分怒气了,纯是嘴硬抬杠道:“是吗?那以你爱人的身份,我还不打算原谅你。”

  喻文州难得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还好车也到了地方——两人有好几处住所,今晚直接就近去了临近市郊的一栋小别墅。

  下车的时候,由于背着或打横抱着都怕牵扯到伤口,黄少天不由分说地一把扛起他就走,喻文州想着今天这一出过后,在他面前也没什么尊严可言了,完全没有抗争的意思,乖乖任他一路把自己扛到楼上。

  “裤子脱了,趴床上去。”黄少天丢下这一句就匆匆忙忙下了楼。

  联想他刚才在车上说的话,喻文州顿时想岔了,再没尊严也不能让媳妇儿按着揍啊……虽说刚被揍完吧,但那是特殊情况作不得数。等到黄少天再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还在地上杵着,简直莫名其妙:“你干嘛呢?我说话没听见?”

  他手里提了个药箱还拿了几个衣架——天地良心他只是想拿上来挂衣服。看着喻文州盯着他手里东西纠结的表情他很快回过味来了,差点笑了场,不过这样玩自家老大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他强忍着笑意,故意冷着脸说:“怎么你老公说话不好使了是吧?不想?那也行,十个蛙跳还是二十个蹲起,随便选。”

  没想到喻文州闻言还真要往下蹲,黄少天火气腾得又上来了,东西随手一扔就把人按在了床上,隔着裤子给了不轻不重的两巴掌,“喻文州,我真心服了你,哎你怎么想的你和我说说呗,我看你是真不知道疼。”

  “……嘶,我……”碰一下都疼得直冒汗的地方,巴掌糊上去的伤害值相当可观,喻文州攥着床单缓了几秒才接着道:“让我怎样都行,你消消气。”事已至此,说完他就认命般的自己解了腰带脱了裤子。

  “……你以为我抖S啊那么乐意揍你?简直神一样的脑回路,平时不是机智得很吗?自己找了顿揍脑子还出问题了?”黄少天边开药箱边没好气地说,“虽然你是真欠揍,之前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82下皮带、21下甩棍还有3下树藤,我求你设身处地的想想让你给我来这么一顿是什么心情成吗?”

  喻文州无比讶异他竟然还计了数,揪心得不行,话都没过脑就出了口:“不敢想,我怎么舍得。”

  “我操……”黄少天彻底被这一句激得炸了毛,他心道你可真会聊天,这药也是不想让我上了,当即狠下心来,照着他不忍卒睹的屁股以正常力道抽了下去,嘴上也没停:“哦那我就舍得咯?冲着你这句话我也舍得了,这么想找打我满足你……喊什么喊?自己讨来的也好意思叫唤?疼?疼就对了,知道我他妈有多疼吗?!比你现在还疼一千倍一万倍!不知道心疼自己珍惜自己的人还有脸和我讲‘以爱人的身份’?!你把我当爱人了?我看你他妈的就没把老子当人!”

  这一顿巴掌打得真不轻,结了痂的两道伤口边缘又渗出了血,喻文州咬了半天牙才没在打完之后继续出声,疼到想蜷成一团。听了黄少天这一番话他固然不免有些委屈难过,却也让心里最大的石头落了地——发泄出来才能保证不会留下心结。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点,淅淅沥沥地打着窗沿,不同于之前的疾风骤雨,有种让人安定下来的力量。两个人都急促地喘着气,黄少天出神地望着掌心沾上的点点血迹,大概是这一天里心痛的频率太高、强度太大,他真的有些麻木了,过了好一会,久到喻文州又忍不住开口道歉的时候,他才神魂归位,自己先上了床,很是细心的将人抱到自己怀里,避免触碰伤处。

  “你别说了……刚才是我不好,你是为了蓝雨,我都懂,只是忍不住……”他第一次在演过这场戏后直视着对方,眼里满是痛与悔:“对不起文州,我不该和你发脾气,疼得厉害吧?之前说的那些其实是真心话,你没有错,唯一一点是你不该早有计划却瞒到最后才告诉我,当初让我和你演戏的时候你只说了要装不和混淆他们视线,可没说最后还要玩这么一出大的。也真他妈是活见鬼的世道……唔现在差不多洗白了,等干完最后一票我们就……”

  眼看着他要立上一杆硕大无比的FLAG,喻文州赶紧强行拔旗:“那个,等我们都退隐了少天你考不考虑去演艺圈发展下?今天演得太逼真了,我都有点被你虐到……绝对的影帝级,你又这么帅。”他笑着摸了摸黄少天的脸。

  “……你也帅你也帅。”这转移话题的功力也是一绝,不让煽情就算了哼,黄少天也回摸了他两下,蹭了蹭他额角的汗,“不过哪有你逼真啊?我一进去看你那一脸被我玩坏了的表情才秒入戏的好吗,话说我觉得我明明演得超浮夸的,那几个傻逼智商太捉急才被我们俩业余演员耍得一个来一个来的……对了,你胸前这几下是让阿轩他们打的?”黄少天挑眉道。

  “自己打的……他们都不敢,”喻文州苦笑着说,“我有那么吓人吗?”

  “说实话,没和你混熟的时候是挺吓人的……想当年你要拿帮规处置我的时候我也被吓够呛。”再次提起这段往事,黄少天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都说了我哪舍得。”喻文州笑眯眯道。

  一样的话这时听起来就一点也不欠揍了,作为补偿,黄少天主动献了个吻,两人就势缠绵了一阵。

  “好啦你趴好帮你上药,忍住别哭了哈,不然我多心疼。”

  “不哭就不心疼了?”

  “……你说呢?不对你还是别说了,哪来那么多话,老实趴好。”

  “呜呜。”

  “……你信不信我打你一次两次就能有第三次?装也装得像点啊楚楚可怜一点会不会?哎哟这个表情真不错,简直诱惑,你才影帝吧……对了文州你刚才是不是说只要我消气让你怎么样都行来着?还算数吧?”

  “不算。”

  黄少天高高挥起一巴掌到底没舍得落下,“妈蛋,”他用一脸恨得牙根直痒痒的表情帮人轻揉着伤处,说:“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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