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12450
作者 : 淇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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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
*本章含散博贴贴,omega散(晚樱)×omega博(薄荷),病弱博。散在记事前就被丢掉了,被博捡回来养,两人有点相依为命的意思。这段当闺蜜抱抱其实也行(?),雷者勿入。
*一点点空和戴因的cb
什么和成男卫星纠葛的人生……
正文↓
离开了旅店,斯卡拉姆齐轻车熟路地拐到一个小公园。
蹲在路边的青年染着一头黄毛,毛糙的头发在风中摆动,像干枯的杂草。黄毛叼着烟,正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看见他过来,嗤笑着喷出一口烟来。
"唷,我们的大老板来了——"
"我要的东西呢?"斯卡拉姆齐没跟他废话,直截了当地开口。
"哟哟哟,这么着急啊!"黄毛缓缓站起身,语调轻佻,"你先别急,这次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搞到这批‘药’。"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被黑色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斯卡拉姆齐刚要伸手去接,黄毛一抬手,躲开了。
斯卡拉姆齐静静地看着他。
黄毛笑嘻嘻地与他对视:"老板,你也知道,最近风头紧,生意不太好做。"
斯卡拉姆齐沉默了片刻,问道:"要加多少?"
"这个嘛……谈钱多伤感情,不如咱们来谈谈感情——"
话音刚落,黄毛吹了声口哨,小公园疏于打理的树丛中钻出几个人,吊儿郎当地向他围拢。
"跟我走一趟吧美人儿——我们老大想见见你。"
“妈的这回可不能再让这个小婊子跑了,我早就想试试了。小脸这么水灵,怪不得来钱这么快。”围上来的混混口无遮拦。
最近的情况真的已经恶化成这样了吗?
这个地下交易团伙其实还算守信,斯卡拉姆齐之前常在这边订"货",未曾出过差池。
今天他们似乎不满足于交易物品了啊。
斯卡拉姆齐靛蓝色的眼四下看了看,已经开始盘算可以靠多大的牺牲来换取活着离开。
逃?
异想天开。
斯卡拉姆齐大体还算个爱好和平的好公民,和这些打架斗殴甚至有可能刀口舔血的混混还是不在一个境界,拼体力没胜算。
他毕竟是个omega,即便有匪夷所思的信息素压制,也没把握同时压制这么多人。
况且,里面可能有感知不到信息素的beta。
怎么办?要赌一把吗?可是一旦信息素压制不成功,那就是他们最好的兴奋剂。
"住手。"
就在斯卡拉姆齐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
"老大?"黄毛看见来人,惊讶不已。
被称作老大的中年男人冲黄毛挥了挥手,示意他把东西给正严阵以待的斯卡拉姆齐。
黄毛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勉强把货递给了斯卡拉姆齐。
"手下不懂事,和先生开了个玩笑,还望先生不要介意。"中年人勉强扯出个笑容。斯卡拉姆齐探究地看了看他,伸手接过了黄毛手上的东西。
"这类型的玩笑我不是很能笑得出来,老板还是少开为妙。"斯卡拉冷冷地勾了勾嘴角,瞥了眼不情不愿让出一条路来的几人,退了几步,转身离开。
看着美丽的少年omega渐渐远去的背影,黄毛嚷嚷着凑了上来: "为什么啊?!"
“那不是我们能动的人。”中年男人并没在意他的无礼,点燃了一支烟,双手有一丝颤抖。
深吸了一口烟,中年人的颤抖似乎平复了些许,与烟气一同吐出的句子却让在场的其他人心里一寒。
"刚才,『拾枝者』来过。"
『拾枝者』。
近期在道上声名鹊起的神秘人物,来自他们这种乱世中的小蚂蚁无法仰视的、深不可测的『深渊』。
目光转回小小的旅店。
白金短发的男人敲了敲门,得到里面"进,门没锁"的应声后,推门而入。
"解决了?"金发的alpha懒懒地从床铺上坐起,看向来人的目光柔软而乖巧。
戴因斯雷布瞥了一眼少年光裸的身体,点了点头。
『深渊』的殿下对一只在街上乱窜的,看起来像在流浪的猫产生了兴趣,作为侍卫自然得关照一下,别让这只飞檐走壁铤而走险的猫掉沟里去。
"好严肃啊戴因~跟我说说话嘛~"空的语调浸满了笑意,颇有些撒娇的意思。
"你很想从我这听到对你被omega骗钱骗到裤衩都不剩的评价?"戴因不再给他视线,他放下包,取出一些衣物来。
"可是他闻起来真的很棒,我觉得我恋爱了你知道吗——话说我能把这床单被褥打包带走吗?"金发的alpha又倒回床铺,蹭了蹭被他体温捂暖的、还残留着一些晚樱香气的被褥。
"即使不拘小节如您,这种行为也实在不成体统。恕难从命,我的殿下。"正直的戴因斯雷布果断否决了他的痴汉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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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拉姆齐回到家时在门口停了一下。
再三确认了身上没有残留的alpha气味,他给自己打了打气,推开门。
“斯卡拉姆齐,你似乎完全没把我跟你说过的话放在心上。”门刚推开,男人低沉的声音就震得斯卡拉姆齐一个激灵。
蓝色的头发垂在沙发靠背上,疲惫的男人并没回头,斯卡拉姆齐却踌躇了半天。
妈的,老子明明是——要不是为了你,谁他妈去冒那种险。
斯卡拉姆齐被自己的怂憋闷到了,怒从心起,大摇大摆地迈了进来。嘟囔了一句“懒得跟你废话”,钻进了书房。
多托雷捏了捏眉心,惆怅不已。
他之前从濒临破碎的苦痛中清醒时,斯卡拉已经不在家了。
没办法,长腿了,拦不住。用头发丝想也知道他出门干什么去了。
睡是肯定睡不成了——本来也睡不成,极为紊乱的发情热根本不允许他靠睡眠来逃避,于是他只能挣扎着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在煎熬和苦痛中巴望着小鬼平安回来。
就这样日复一日么……
长久的折磨似乎烧毁了多托雷所剩无多的理智,什么勇气什么坚韧什么理性什么希望,狗屎,都是狗屎。他一度想着别挣扎了别苟延残喘了,一了百了算了,省得还得拖着这具残破的躯壳为斯卡拉姆齐担惊受怕。
但是不行。
胆小鬼还没做好与他别离的准备。
寂静的空气里响起悠长的叹息。
在浑浑噩噩的等待中,小鬼回来了,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另一半始终悬着。
最近的局势已经乱成这样,这小鬼居然还能全须全尾地回来。他总去搞些见不得光的交易,本来预想的惨况没发生,这自然是好事——但为什么没发生,他真就运气好?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复杂的原因多托雷崩毁的思维甚至抗拒去想。
事实上,就算发生了预想中的惨况,多托雷也已经束手无策。
时局越来越复杂,他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然而,斯卡拉姆齐——这个乱世之中美貌卓绝的没被标记过的纯洁omega还到处乱窜。
他快保不住了。
又一阵灼烧五脏六腑的痛楚袭来,蓝发的omega睫毛都在抖。
斯卡拉姆齐熟练地操作着手下的烧杯烧瓶试管等器皿合成强效抑制剂。
高倍浓缩,对正常的omega使用的话,会永久性损伤Ta们的生殖功能。
市面上当然是不允许这么危险的东西流通的,所以斯卡拉只能铤而走险。而对正常omega堪比毒药的浓度,却只能堪堪压制住多托雷紊乱的发情热。
拿到了药,这次又能勉强熬过去了。
那下次呢?
敏锐如斯卡拉姆齐自然察觉到近期局势的波诡云谲,这种品质无法保障的劣质品的地下流通似乎遭到了巨大打击。可即使是这种品质的,下次也不一定能有……
就算有……又如何呢。
omega千疮百孔的躯体无论如何都只剩苦痛——alpha自然也没有用——以毒攻毒当然也只有苦痛。
就这么让他一直痛下去吗?
计时器响起,斯卡拉姆齐回神,才发现冰凉的试管已经被他攥得蒙上了一层雾。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过一天是一天。
怎样都好。
他只要他活着。
多托雷模糊地感到少年的身影靠了过来,熟练地抹起他的袖子。昏沉的视野中,多托雷盯着少年颈间类似锁的挂饰,它随着少年的动作一晃一晃,朦胧的鸽血色的视线也跟着一晃一晃。
抑制剂缓释装置。
他的手笔。
看来一直在好好地发挥作用。
鼻尖萦绕着少年身上极淡且纯净的樱花气息,多托雷莫名地感到些许安慰。
“我真应该直接把你捆起来锁在房间里。省得你到处惹事。”多托雷喃喃自语。
“哦,那你准备把我锁到什么时候呢?锁到你躺在地上发烂发臭吗?”斯卡拉姆齐排出针筒内的空气,消毒注射拔针止血,一套动作娴熟不已。
“那有点不合时宜,我得想个办法让你在我腐烂之前挣脱出来帮我收尸。”多托雷闷笑出声。
笑笑笑,还笑得出来!
斯卡拉姆齐咬牙切齿,真想就着手里的针筒再给他来几下。
“你要敢死,我就把你引以为傲的脑子挖出来按克分装好一天三顿喂给旁边巷子里每天光顾厕所的流浪狗。”
你的脑子就在狗肚子里和屎交融去吧,这可太适合你了。
斯卡拉姆齐恶毒地诅咒。
所幸多托雷没再出言激他——他已经陷入了强效抑制剂生效的痛苦中,失去了语言能力。
蓝发的omega疲惫地靠在老旧的沙发上,斯卡拉姆齐屈起一条腿,跪在他身侧,把脸凑近他颈窝。
薄荷味儿冲得他鼻子发酸,眼泪差点飙出来。
多托雷在煎熬的苦痛中皱着眉睡去,斯卡拉姆齐整个人钻进他怀里。少年跨坐在他腿上,纤细的手臂紧紧搂住他瘦削的腰。
他抱得那么紧,仿佛这样就可以在这个冰冷破碎的世界里给这个冰冷破碎的omega一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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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