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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

作者 : moondance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哈利波特 小天狼星布莱克

87 0 2020-8-21 10:07
导读
警告:隐含鹿犬,西里斯及布莱克家中心

1

西里斯从七岁开始习惯偷偷溜去麻瓜的街道游荡。他会赶在晚餐开始之前回来。每次他轻手轻脚地翻过后花园的篱笆,都能听到母亲和父亲在二楼争吵,有时他母亲那尖锐的嗓音听起来就像只哀嚎的猫头鹰。偶尔,他会撞见坐在后花园里喝得醉醺醺的父亲,后者通常对他的行为熟视无睹,连眉毛都不抬一下,继续灌酒。他的弟弟在厨房里,和克利切呆在一起,家养小精灵看见西里斯脏兮兮的袍子会低头屈膝,然后在没人注意时不遗余力地翻个白眼。

八点时晚餐上桌,他的父母会冷着脸走进来,擦拭得闪闪发亮的银制餐具整齐地摆放在长桌上,“如果你再把汤撒到碟子外面,西里斯,我保证你的脑袋会和克利切一起挂在我们的长廊上。”沃尔布加偶尔会这么说。

那已经是布莱克家餐桌上唯一称得上友善的交谈。

雷古勒斯一直都是母亲的宠儿,他习惯于在晚餐前就把指甲里的泥土冲得干干净净,喝汤时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可西里斯不,他从懂事起就学会了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待家里人这种正襟危坐的架势,而那绝对会惹火他的母亲。

一个虔诚的血统主义者竟然会有如此叛逆粗鄙的长子,这让沃尔布加越发恶毒疯癫。在西里斯还小的时候,她曾不死心地每晚在挂毯前,对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娓娓道来挂毯上每个名字的光辉历史——他们或是谋杀过麻瓜,或是折磨过混血出身的巫师——她试图把那些可悲可鄙的理论揉进自己孩子们的脑袋,最终失望地发现,高个一点的黑发男孩总是神情鄙夷地侧着脸,只有谈到阿尔法德的时候才会眼前一亮。

阿尔法德布莱克是家族的耻辱,他从霍格沃茨毕业以后,不仅没有回到魔法界,而且还选择离开了英国,离开了欧洲。他们最后一次听到阿尔法德的消息,还是他写信告诉沃尔布加,他在印度的麻瓜堆里定了居。每当提起她的胞弟,沃尔布加总是咬牙切齿。

有时西格纳斯一家也会出现,格里莫广场12号又会变成另外一副场景。西里斯的母亲一改平日的冷漠,西里斯惊异地发现,哪怕他不在晚餐时出现,沃尔布加也不会注意。她跟西格纳斯热烈地交谈着,贝拉——西里斯最年长的堂姐——扬着下巴,用她母亲罗齐尔家族那股装腔作势的姿态斜眼看人,时不时高傲地打断父母们的谈话,就因为她觉得自己有资格。

西里斯从来没喜欢过贝拉,后来在碰见她在门外给流浪猫施恶咒之后更加确定。他看着贝拉,她笑得很残酷,“你尽可以去告状。”她说着,仿佛在期待西里斯那么做。她十八岁那年,西里斯在霍格沃茨上一年级,圣诞晚餐时,西里斯瞥见了她手臂上那个骷髅和蛇组成的可怖纹身。

“我们都选了自己的路,堂弟,”她在他的耳边悄声说,“你是血统的叛徒,而我,会是我们家族的骄傲。”

安多米达坐在西里斯的另一边,她一言不发地将碟子里的火鸡切得七零八落,然后若无其事地在桌下塞给西里斯一个大粪蛋。他们将粪蛋丢到了贝拉的袍子下面,并在所有人发出尖叫的时候溜出餐厅,躲在层层叠叠的天鹅绒帷幕下笑得浑身发抖。

安多米达自此成为西里斯最喜爱的堂姐。



2

西里斯每次溜出去,主要就是为了逛麻瓜的集市。

麻瓜们会在那儿交换或者出售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用西里斯根本没看过的文字写的旧书,有粗制滥造的手工,还有新鲜的麻瓜食物,那香味总是诱得西里斯肚子咕咕叫。

集市里除了麻瓜,还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吉卜赛人。他们的身后停着夸张的大篷车,地上摆卖着彩色的饰品、形迹可疑的动物干尸和说不上名字的药材。

大部分麻瓜都对于吉卜赛人有种奇怪的矛盾心理,既鄙夷又敬畏。年轻人总是对他们神秘的文化和四海为家的传统心向往之,年老的麻瓜们斥责他们是一群小偷小摸的骗子和强盗。隔壁街有个滑稽的胖子牧师甚至搞过几次反吉卜赛人的聚会,西里斯出于好奇去听过一次,事实证明他们什么都不做,只是聚在一起说说吉卜赛人的坏话罢了。

有一天,西里斯在集市里盯着一个非常美的吉卜赛女郎发愣,她察觉后,脸上冷冰冰的,没有半点儿笑容。但她后来叫住了西里斯,并送了一个挺漂亮的彩色发圈给他。

总的来说,西里斯挺喜欢吉卜赛人。

还有一天,他在集市里突然被一个吉卜赛老太婆抓住了手。她的指甲又长又尖,半个脸藏在面纱里,看上去神情鬼祟。有那么一瞬间,西里斯还以为这个可怕的人会吃了他的手。

可她低头看了看西里斯的手心,笑了。

“你生活在黑暗里,”她说,“一辈子都在逃离它。”

西里斯猛地缩回自己的手,快步走开了。

他猜想她也许也是一个巫师——预言师?她一定是看透了自己在假扮麻瓜。西里斯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他在夕阳的余晖里奔跑起来,好让自己身上的印度香的味道散去,然后才回家,正好赶上晚餐。



3

西里斯后来偶尔会想起那个老太婆说起的话,随着年纪增长,他似乎懂得了“生活在黑暗里”的意思。但话又说回来,你怎么指望一个姓布莱克的人不生活在黑暗里呢。

每到这时候西里斯都在琢磨,如果那个老太婆说的是真的,那他这辈子做的逃离,截止至今,还不够吗?

彼时,西里斯已经十六岁,他搬出了格里莫广场12号,和詹姆住在一起。那感觉很好,西里斯第一次能够畅快地自由呼吸,阳光洒满了他的床铺,晚餐是一天最好的时光,每个人都大声喝汤,开着乱七八糟的玩笑,然后对着碟子里的土豆大笑不止。

离开家以后,在所有的家人里,他和雷古勒斯也不再保持联系,偶尔在霍格沃茨碰见,雷古勒斯看也不看他一眼,扬长而去。他和自己胞弟年少时那种互相依赖的亲密早已消失不见。事实上,他们这些年甚至极少有过一次像样的对话。

“那不是他的错,”安多米达说,她那时已经和泰德唐克斯结了婚,被西格纳斯赶出了(他单方面这么认为)家门。唐克斯的父母都是麻瓜,某天早上,当他们打开门去领报纸和牛奶的时候,怀着七个月身孕的安多米达和泰德就站在门口,像两只淋了雨的可怜巴巴的小狗。公平来说,泰德像,但安多米达,西里斯想,他的堂姐骄傲得像头狮子(虽然她不是格兰芬多)。两个老人什么也没说,快乐地接纳了他们。

西里斯跟唐克斯不熟,他只是一年级在暖房背面撞见过他和安多米达接吻,年长的赫奇帕奇当时的脸色堪比暖房里的嫁接红杜鹃。

“有时候我觉得谁都没错。”安多米达继续说,西里斯不确定她是不是说给自己听的。“那只是我们血液里带着的东西。”

“我们是布莱克。”她看着西里斯,微笑起来。“布莱克中的布莱克,就像贝拉。”

“我和她毫无共同点。”西里斯说。

安多米达注视了他一阵,又开口,“雷古勒斯总是孤零零的,他只是不想被当做异类。”

“他永远也不可能是异类,”西里斯挂上了他那一惯嘲讽的微笑,“我敢打赌,他的食死徒朋友比谁都多。”

安多米达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西里斯的手腕。



4

詹姆和莉莉被那道该死的死咒击中的那天晚上,西里斯终于读懂了他七岁就得知的预言。

他想象自己的母亲第二天打开预言家日报的场景,竟然在冰冷黑暗的牢房里笑出了声。

他也好奇那个老太婆到底在他的掌心看到了什么。也许是家人,也许是阿兹卡班,或许只是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名字。

在意识到虫尾巴还活着之后,西里斯做了一个诡异的梦。他梦到他又回到了童年的集市,抓住他的手的吉卜赛人变成了满脸鲜血的雷古勒斯,他伸出来的手臂上是骷髅和蛇的纹身,西里斯拼命挣脱,他却不放手。

“你杀死了我,你杀死了他。”

画面一转,是安多米达和泰德在石墙下接吻,然后她转过头,西里斯却发现那是贝拉。她大笑着抽出魔杖朝泰德发射死咒。西里斯大惊失色,来不及冲上去,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他转过头,安多米达疯狂大笑:“西里斯,我保证你的脑袋会和克利切一起挂在我们的长廊上。”

最后他看见了詹姆。

西里斯有十年没有做过梦,他像困在一个永无止境的迷津里,一切记忆都像浆洗过、只留下淡淡印记的污迹,偶尔能辨认出形状,却绝无可能记起它的源头。有时他试图回忆詹姆的长相,却想不起他走路和说话的方式。

但这个詹姆看上去好像只和他分开了五分钟而已。皱纹。伤痕。白发。都是陌生的。只有眼睛没变。他在看着西里斯,用他温暖的,褐色,有时又是深棕色的双眼,看着西里斯。

他们或许是站在格兰芬多塔楼上,阳光照在彼此的脸上,微风拂过他们的黑发。他用余光看见许多人。贝拉,沃尔布加,安多米达,雷古勒斯,都是布莱克。他们无声地把他和詹姆团团围住,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西里斯不知道身边到底有多少人,也不准备去数。

他张开手,詹姆露出微笑,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周围的一切飞速地消退,人群变得面目模糊,他们脚下的塔楼开始坍塌,西里斯闭上双眼。他们拥抱着跌进云里,跌进鸟群,跌进郁郁葱葱的灌木丛,跌进黑湖冰冷的、温柔的波浪——

西里斯惊醒时,浑身被冷汗打湿,就像刚溺过水一般。他在发抖,意识到自己在阿兹卡班,并且孤身一人。最终,他变回大脚板的形态,发出低声呜咽。

吉卜赛人的预言是对的。

他生活在黑暗里。

而他会一辈子都在逃离。每一天、每一刻,直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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