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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人栽树

作者 : 我语冬青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全职高手 叶修 , 孙哲平

标签 平叶

文集 搞叶合集

1289 9 2022-3-25 22:04
“我是来找你报恩的。”

无风朗夜下,潺潺静水边,孙哲平和面前忽然出现的白衣少年四目相对。

夜深人静风飘渺的大月亮地,前后几十里只见孤坟不见人烟的郊野,组合上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漂亮小孩儿。

这东西要是个人,他孙哲平从此把姓倒过来写。

果不出所料,这小孩儿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孙哲平眉头皱出能夹死至少两只野蚊子的沟壑。

叶修白衣飘飘袖手而立,开门见山地对孙哲平解释道:“你家祖上百年前曾对我有过‘口封’之恩助我得道,如今呢,我已修成正果,依着天律得来偿这份恩情,但是你那位先祖早已经往生,魂魄不知走了几遭轮回,没入尘寰踪迹难寻,所以我只能顺着血脉传承找到你身上了。”

讨口封,孙哲平行走江湖多年,牛鬼蛇神百无禁忌,是懂这些东西的。

所谓的“讨口封”,大多发生在乡村山野间,修炼到一定程度的山精野怪化成人形,站在田野或路边,向经过的乡人问:你看我像不像人?若能从路人口中讨到吉利的赞许,便会对修行大有裨益,但如若反之,得来的是否定或辱骂,也会折损道行,令百年苦修付诸东流。所以讨口封对于精怪来说,也是一道吉凶难料的大坎。

孙哲平没想到这等邪路子的事竟然会有落到自己头上的一天,他似信非信,眉头仍未展开,拿眼在叶修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通,这小孩儿看模样约莫十六七,白净的脸蛋看不出端倪,却不知道漂亮的皮囊下藏的是个什么东西。

孙哲平目光审视间与叶修对了一下眼,他很快又移开,将信将疑地问:“你说你是妖精,那你是什么东西变的?”

叶修好看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一上来就问原形对妖来说是很失礼的,我们才刚认识吧。”

“可老子又不是妖精,为什么要遵你们那套规矩。”孙哲平抱起了肩,语气桀骜又坦然。

叶修犹疑了一下,孙哲平将他一瞬间的犹豫看在眼里,多年老江湖的看人经验让他瞬间断定出眼前这个模样幼齿的精怪涉世也尚浅。孙哲平舒展了眉头,眼都不眨就开始忽悠:“在人间结交朋友都要先彼此透个底的,我对你一无所知,怎么敢相信你?”

这下换了叶修将信将疑,对于开了灵窍的精怪而言,暴露原形便等同于暴露了弱点,他先前匿在暗处观察过孙哲平这人几日,但人心复杂,善恶黑白到底不是仅凭三两日可以看透的,叶修略微沉吟一下,还是谨慎占了上风,“我只能告诉你,我属在你们民间信奉的‘五大家’里。”

五大家,即“狐黄白柳灰”五种动物修炼而成的妖仙,狐为狐狸,黄为黄鼠狼,白为刺猬,柳为蛇,灰为鼠,是流传在北方民俗中的五大妖仙,亦有将其视作保家仙供奉的。五大家起于东北一带的仙堂信仰,在民间被传得神乎其神,传闻中若对其敬以诚心供奉,则可得其福佑,荫庇后世;但如若冒犯不敬,也会被施以惩戒报复。一言蔽之:邪门得很。

孙哲平依稀记起幼时在老宅的祖先堂里曾见过一尊彩绘神像,暖帽官服的泥胎仙官法相庄严,家里大人逢节上供、遇喜烧香,可幼年的孙哲平却始终觉得那尊泥胎点漆的眼里透着邪,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不知道家里供的是哪路子野仙。

时过境迁寒暑数载,父亲发迹再娶,祖宅早已荒弃,他也离家多年了,孙哲平不是个恋旧的人,更不会没来由地忆起那些渺远的童年往事,他看向叶修,看着这位据说向他家祖上讨过口封的所谓“五大仙”,心中某一块好像忽然通透了——

老宅子祠堂里供的野神仙,怕不就是眼前这个吧。

是与不是孙哲平没办法去验证了,他领着叶修,牵上溪边悠哉饮水的青骢马,一道回了不远处被他寻来临时过夜的荒庙。

叶修与他通了姓名,孙哲平心里提着两分提防,时不时拿余光往身侧瞟,该说不说的,确实是好看,妖精到底与凡人不一样,孙哲平只觉得叶修莹白精巧的脸上笼着一层乖魅的殊色,在柔柔月辉下勾得人心猿意马。

孙哲平仗剑平生,算是颇有阅历,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万花丛中没少采撷,但他最多只落个风流名号,远非好色莽撞的下流之徒。孙哲平把自己冒失地心驰神荡全归结成叶修的不是,先入为主地觉得这个勾人的小东西是个狐狸精,双重意义上的。

叶修尚不知孙哲平看他的眼神已经逐渐不清白了,二人一路无话,走到庙门前时,孙哲平突然想到一件被忽视多时的事情,他转头朝叶修问:“你进得了庙吗?”

叶修点了点头,“这里边供的不是什么正神,而且香火也断很久了,失了供奉的野庙聚不住灵气,荒弃下来与破瓦寒窑也没什么分别。”

“那就成。”孙哲平应着,说话间将马牵到了廊前预备栓住。

叶修迈步上了台阶,推开破败漏风的庙门向里观瞧,香案后的神像已经歪倒了,泥胎断了头,又遭了岁月侵蚀,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香堂里落着厚厚一层灰尘,墙角满是新旧叠交的蛛网,两根顶梁的柱子刷着朱漆,但也已经斑驳脱落了。叶修瞧见香案边上铺着一张破旧的草席,先前应当有人在此寻过宿。

“你就打算睡在这里吗?”叶修回头问。

“这附近太荒了,连户人家都找不到,先凑合一宿吧,明天入了苏州城带你住店。”孙哲平误以为他在挑剔。

“不,我没说这个,”叶修扭回头,伸手指向了香堂里面,“你没发现吗?这尊泥胎有点邪。”

孙哲平确实没发现,他拴好马走了上来,叶修并没有把门全推开,孙哲平只能站在叶修身后往里看,但除了破败实没品出其他东西来。

“有什么讲究吗?”孙哲平问。

两人身量上差着多半头的距离,孙哲平本就高,站得近了差异被凸显得更加明显,叶修仰起脸朝后看了一眼,说:“倒了神像的荒庙最集怨气,它受过敬奉,算是一路子民间草神,全指着人们的信奉修行,失了香火后难免生怨,神鬼同是灵体,怨气攒得久了,正邪就只在一念之差,你说,它如今头都断了,还会是个什么好东西吗?”

孙哲平看着案子上那半截泥胎,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就这事啊?”

他说着将门一推迈步走了进去,“它要是真有能耐,也不会落魄到守不住香火,做神的时候都成不了气候,做了鬼又能出息到哪儿去?”

理是这个理不假,但话说得未免也太不中听了。叶修颇不认同地皱着眉,说:“你也别太狂了,感情就你孙大侠最有出息,再出息这东西半夜作起祟来你斗得了它吗?”

“我跟它斗什么?”孙哲平扭回头,“不是有你呢吗?”

叶修:“……”

你牛你清高。

正子时一过,时间入了后半夜,孙哲平便发觉叶修说的话半点儿不做假,这庙确实邪性。

他躺在草席上两手交扣在脑后,睡意被窗外鬼哭狼嚎似的阴风卷得踪影皆无,腐朽老旧的木门被风吹得乱响,月光时不时匿入流云,香堂里头便随着或明或暗。

孙哲平睡不着觉,所幸就睁眼盯着屋顶琢磨事,叶修忽然从供桌上探出头向下张望,正巧撞进他视线里。

“你也没睡啊?”叶修说。

“怕睡着了被妖风卷去。”孙哲平信口胡诌。

叶修当真了,开解道:“你放心吧,有我在这儿它们哪个也不敢进来,顶多在外边嚎两嗓子过过干瘾。”

孙哲平心说小漂亮口气还挺大。

叶修见他不言语,以为这家伙真害怕呢,探着脑袋朝下问:“你真这么怕呀?”

孙哲平刚要否认让他别瞎操心,就听叶修扒着桌子沿在上边说:“你要实在害怕我可以去下边搂着你睡。”

孙哲平:……

怎么回事,现在妖精报恩都这么体贴入微了吗?给他整不会了都。

叶修从桌上往下一翻,猫一样灵巧地落了地,正巧赶上天边云遮月,黑暗中孙哲平什么都看不到,但触觉远比视觉要来的更加直观。温热的躯体带着重量压了下来,孙哲平微不可查地僵了僵,叶修趴在他怀里,丝毫没觉得这种过密的行为有什么不妥,甚至还出言安慰着身下的孙哲平。

“快睡吧,太阳一出来它们就散了。”

孙哲平:…………这小玩意儿是真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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