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今年居然是在龙门过新年？！”原本翘着腿在窝在沙发里看着时尚杂志的能天使把书页翻动着哗哗响，百无聊赖地盯着杂志上“所谓的”当今的时尚风潮无可奈何。她正想对此加以几句点评时，谁知道德克萨斯从老板办公室那里带来了如此在能天使意料之外的消息。

害得她一下子从沙发里弹了起来一膝盖撞击将茶几上放着的隔夜可乐撞翻了一地，在寝室的地毯和两人的脚间缀上了裹着焦糖色的甜浆，这倒是让萨科塔人一时之间有点尴尬与紧张。她知道鲁珀人喜好干净，虽然每次都是天使将房间弄得一团糟，但她还是识趣地会和在鲁珀人回来之前将一切都打理得还算能够看得过去。

不过在鲁珀人面前如此不小心地打翻了饮料，何况拥有着动态视觉的能天使明显地看到了有几团水渍在鲁珀人轻薄的黑色丝袜上逐渐晕染开来，想必天生敏感的狼早已经注意到了能天使的不小心带来的恶果，得赶紧在鲁珀人生气之前向她道歉——

“对不起，德克萨斯，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会好好注意自己的行为，这次能不能就不要惩罚我了？”原本在别人面前硬气的天使倒是在自己的爱人前低声下气地小着声，她小心地拿捏着措辞，希望在这上面强调过好几次的德克萨斯不会因此而恼怒。

不过就当能天使想要用前几天从星熊那儿学来的东国土下座的礼仪对着爱人“五体投地”之时，埋首下来的光环蹭着鲁珀人的小腿。倒是让德克萨斯意外地发出“嘶”的声音，已经能天使此时定下心神时嗅到了几分血的腥气。

“德克萨斯，你刚才的任务又去哪儿了？”能天使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带着喜悦的尾音，像是秋日时节忽如其来的冬日寒霜，转眼间街头缀上的冰凌和寒雪就和此时红发天使的脸一样沉默而又严肃。她的视线就像是梅尔实验室里的悬挂在天花板上负责组装咪波的机器，缜密而又心细从下往上在德克萨斯的腿间描摹着，直到最后停留在沾染着水渍的不正常起伏上。“我不是和德克萨斯你说过么，单人任务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还没等德克萨斯回答，能天使的右手就握上德克萨斯的小腿，果然在掌心中的手感里中间部分除去丝袜以外还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天使的突然探手的一握倒是让从衣兜里揣着东西的德克萨斯差点把手上的巧克力盒子摔在地上，不过没有抬头的能天使显然并没有看到这一点，只能够听到鲁珀人轻哼的小声。

就像是入夜时分里两个人在床上度过的日子，当天使在鲁珀人绯红的眼角落下细碎的吻，轻轻地吮去几滴渗出的泪。然后指尖划过鲁珀人光滑而又紧致的胴体，用纤长的手指拿捏着身下人炽热的欲望，她的鼻息就会在萨科塔人的耳畔落下如此的轻吟声。而萨科塔人头上在睡眠时恼人的灯管就会下意识地受到刺激般地发亮，此时此刻也是这样。

但是她此时落日般橙红色的眼眸并没有任何情欲流淌的要素，没有那种如桉树糖浆般甜得发腻在喉咙口噎住的齁，也不是节日气氛下泛着橙香点缀的爽口柠檬派的酸，更不是和年围坐在井字九宫格的锅旁夹出腾着红油的水煮肉片的麻。要是真说起来，此时的能天使更接近于醴泉般清甜过后的淡，如水般无色无味、无迹可寻。

她脸上的笑也隐去了表面浮动的嘴角勾勒，变成了不由分说的强硬。

萨科塔人站起身子来摸走了德克萨斯另一个口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只给她留下了戒烟用的巧克力棒，侧身一甩将那些“违禁品”扔到了沙发一旁另一个小茶几上，随着盒子轻滚几下啪嗒一声落到了角落的缝隙里。她的行动也和她的表情一样不由分说，手臂从德克萨斯的腋下穿过，从娇小的身躯里涌出的力量将鲁珀人以一个令她害羞的公主抱抱起，然后轻轻地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德克萨斯并没有能天使想象中时常能够在战斗中看到的属于鲁珀人力量的一面与之相配的体重，淌在她手臂上的是德克萨斯柔顺的长发和些许毛茸茸的质感，就像是她曾经小心地试着摸过德克萨斯的耳朵那样。在柔顺的细腻中沾着几分毛茸茸的绒毛感，就像是能天使床上那个苹果派抱枕一样，以至于好几次能天使抱着枕头睡觉的时候有时候会流着口水把德克萨斯拥在怀里。

不过此刻的她显然眼里的关心更盛，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说着什么糟糕的话：“你应该知道的吧，是要我来还是你自己来呢？”

德克萨斯咬了咬牙，拥有着默契的她们自然能够理解这种在旁人耳中满是暧昧的话语意味着什么。虽然萨科塔人从不逼问别人的过去，但是作为企鹅物流的一员，情报收集本来就是她们分内的工作。德克萨斯可不认为平日里嬉笑着的天使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好歹拿着铳的萨科塔人在战场上面对敌人的时候可不会在溅血中闭眼。

更不用说萨科塔人反复叮咛过的内容要是不听劝的话，德克萨斯想不出能天使生气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应该严重程度会是和赠送给敌人地狱深处黄金地段的房产几步无差的结果。就算是德克萨斯的话，她可不想被能天使“蹂躏”“折磨”一晚上，那样的感觉也不好受。

德克萨斯还是选择了自己将手伸向了大腿内侧，褪下临时为了方便而换上的长腿袜。能天使把手摆在身后瘫在床上看着德克萨斯，德克萨斯没有穿着平日里的制式黑丝裤袜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不过伤口处简单的处理只是用透气无纺布处理倒是让她蹙起了眉。

“我只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德克萨斯扭过头去没有去看能天使的表情，因为此时萨科塔人俯下身子探在她的身前，手指轻轻地抚摸过无纺布周边贴着的肌肤，从德克萨斯的角度看去，天使的眼里是德克萨斯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看上去是那样的悲伤，就像是她曾今诉说过的神父祷告一般，天生带着几分哀恸的气息。不是矫揉造作的挤出几点晶莹，而是感同身受的那种悲伤。

直到能天使小心地揭开伤口覆盖的材料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确实只是深度不深的一道小小的口子，只不过是因为伤口比较长所以覆盖了这样一片面积。

“还好，这样的话，老板还有Leader交代给我们的任务不用推掉倒是还能够执行。最重要的是，你没事那就是最好的啦。”能天使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托着腮看向了德克萨斯倒是看得鲁珀人一阵心虚，联想到能天使口中大帝和博士一同布置出来的任务，倒是有些隐隐地有些头痛了起来——不靠谱的老板和时常失去理智的博士——“她们说下周让我们去试试旗袍。”



§02.

德克萨斯头疼地看着对面一脸坏笑的能天使，倒是有些扶额状的头疼。且不说鲁珀女孩穿着的旗袍该怎么处理尾巴的事情，和能天使一同穿着旗袍执行的任务听起来就非常可疑。虽然说老板和博士安排的并不会太过于为难人，但是在路上被旁观者用或是困惑或是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拿着源石剑或是抱着守护铳的她们，就算是冷静如德克萨斯也难耐心头无名火般丛生的怒气。

如果真是落得了这种境地，倒还不如开辆车带着能天使和老板执行任务来得更好，德克萨斯的脑海中不禁这么想着。不过显然鲁珀人的脑海里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还是在能天使的魔爪下，等到她的思绪重新回归现实已经是被身前的天使欺身压上挑逗的时候了。当然鲁珀人可不会认输，无论是身上受了小伤，还是距离和企鹅老板预订的汇报时间只剩下了十五分钟，她都会让趁此占便宜的萨科塔人还回来的。

所以等到大帝再看到它的两位得力下属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表面和平日里一样装作冷静但是眼神却是在远离自己的搭档四处寻找着别处景物的鲁珀人和另一个耷拉着脑袋似乎无精打采头上的灯管光芒也没有平日里那样绽放光和热光翼黯淡的萨科塔人。要是让大帝以身为职业音乐人的素养来评价一下自己平日里接触最多的两位干员的话：此时的天使应该是降临于世的时候正撞上街头死亡哥特摇滚的轰鸣声，周身环绕的颂歌还没能传出几声哈利路亚就被贯通心肺充斥于脑海的旋律逼得发疯；而那头凶狠的狼则是乱入了三拍慢板节奏圆舞曲回响的交际舞会，行事无所顾忌的她被迫收敛了自己的爪牙，甚至不得不谨慎地观察着周围以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不过自从能天使和德克萨斯在言语中暗示了大帝她们已经从伙伴搭档的关系逐渐转向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同居之时，它也就点了点头表示了默许。不过没有人能知道它的墨镜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两个人都还是能够和以前一样完美地达成企鹅物流承接的任务倒是不用让它这个老板特意格外费心什么。

不过，只有一点例外，那就是时常会出现的这种两人不知在寝室做了什么之后一反常态的情况。

作为老板自然对于下属的私生活的事情并不会有什么过问，毕竟这并没有影响她们工作的完成度，只不过最多就是让它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入手——对逐渐从守时变成准时的下属在布置任务的开场时说什么。

不过这次德克萨斯倒是给了大帝一个台阶下——“老板，我们这次任务的具体内容是……”

大帝这时也从侧着的转椅上转向正面对着德克萨斯和能天使，它用它那并不明显的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环绕着竞争对手D.D.D.唱片音乐中对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不明所以的得力下属云淡风轻地说道：“大过年的，你们老板要被魏彦吾邀请去龙门做客一次他的家宴，这头龙有点古怪，就算是仗着年轻时候的交情也难保他会做出什么，你们就权当是负责老板我的安全陪我出席那天的晚宴吧。”

“那老板你之前说的试穿旗袍……”能天使似乎是从之前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道出了之前让德克萨斯也同样不安的问题关键。

“在龙门的地盘必然是要遵守他们参照炎国的拜年年俗，你总不见得指望老板我穿着这样的黑白头像的浮夸T恤，带着我的白色棒球帽夹着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墨镜，然后脖子里缠上几串暴发户般的金链条去见那头龙吧。”

似乎是回忆到了以前的什么不好的事情，大帝的脸上不再是平日唱片MV里不屑一顾的说唱那般冷峻的模样，反倒是有些冷汗渗出沾湿了鬓边的黑色毛发，若不是仔细对着灯光反射看到的话倒是掩饰得很好。

“我保证他肯定把你们老板我给直接撵出门去，而且是抬手一碗火锅辣酱迎面飞来，我身上的这些限量款可经不起这样的糟蹋。”企鹅的脸上满是痛心疾首的神情，紧接着它又托着腮看向了面前两位已经恢复了常态的物流专员，“所以你们老板我今年收到请柬后就去定了身唐装，你们的旗袍也由公司出钱负责，这两天你们去龙门大古商场里那家老板我常去的手工店量一下身材尺寸就行了。”

等到两人长吁一口气从老板办公室里退出来后，德克萨斯白了能天使一眼，“都怪你，我们俩差点来的时候迟到。”不过鲁珀人这样如邻家少女一般的小动作倒是意外地在能天使眼里看来还挺可爱的，不过这般姿态也就只是在没有旁人之时两人私下里才会这样，平日里的德克萨斯依旧是所有人眼里的冷峻的高岭之花，也不是说对待人不理不睬，而是那种从内到外的冰冷天生就拒绝了许多人一时兴起的问话。

其实这一点从她本身的穿着来说就能够明白，她不喜欢脖子处露着风的斜领，她早已经习惯了高领毛衣和立领的制服外套。裤袜也是她在简洁利落的战斗中寻找到的一种tradeoff，既不会在人前太过于尴尬，也能够充分在必要的时候施展开她的手脚，这比起裙子的拖泥带水和长裤的束手束脚好太多了。工作的时候也更多倾向于带着手套，倒不是说为了防止手在物流运送中起了茧子，而是鲁珀人并不喜欢裸露部分的肢体接触，哪怕只是手指这样，但这只会让她想起挥剑。

当然这种蜷缩的心态能够容得下的只有那个始终在笑着的能天使。

这个自说自话突然撞入她生命里的人，顶着自己早先的隐约恶意却依旧留在自己身边绽放温暖与光芒的人，她像极了天上垂落于人间行走在地上的救赎天使。可自己真的是她口中的主所说的值得被拯救的那个人么，德克萨斯不确定，她也不敢去想，因为每次这样想的时候她就会战战兢兢地想要逃离身边发光的萨科塔人。她背负着血缘根植的因果，她手上沾的鲜血早已经浓得化不开，也就只有源石的独特气味才能够掩盖，可不是那种值得能天使托付一生的人，她没有勇气和权利去要求自己的搭档做什么。

所以她很珍惜和享受当下的时光，在过去还没能追上自己的日子里还可以一起徜徉的青春长河。



§03.

龙门的太古商场还有这样的店确实是第一次听说，德克萨斯从来没有和老板一起来过那家它所钟爱的服装店，不过既然能够被音乐界的摇滚巨星——大帝所指定的店必定有其不凡之处。

不过这也确实极为“不凡”。

在偌大的商场里，在三楼的角落里伫立着一家与周边风格完全格格不入的小店，它没有和周围的店一样光彩照人、霓虹灯闪烁的显赫招牌，也没有精致的装潢和门口等着迎客的服务员接待。在大古商场这样一个繁华的地段开着一个风尘仆仆、古旧朴素的小店着实有一种从现代步入了30年前的感觉，迎面而来的风甚至都是掺着灰的檀香。

这种满是灰尘的檀香味对于鲁珀人敏感的鼻子来说显然很不友好，以至于多吸两口让德克萨斯以为自己身处在吸烟室里，不过这可不是她所熟悉的烟草芬芳，那些纸卷着的烤烟都被能天使锁入了宿舍茶几最下面一格的小抽屉里。不过熟门熟路的能天使显然早已经习惯了这家店的古怪，拽着德克萨斯就往黑漆漆的店里走。

不过当她们穿过了门口的玄关，就是一片豁然开朗，一位菲林老人躺在安乐椅上轻轻地摇摆着，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睡觉。但是等到能天使和德克萨斯从玄关一转而过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口道：“是那位混账企鹅的职员吧，我就说当年不和他扯上关系老老实实地在龙门角落里开着小店多好。”菲林老爷子慢悠悠地直起身子，从柜台侧面颤颤巍巍地摸索出一把拐杖，然后眯着眼睛找到一副眼镜架在鼻梁上。

他对着能天使看了一眼就转向她身边的德克萨斯，在鲁珀人身上看了许久。“那企鹅说是想让我按照给你们定做的员工制服的尺寸给你们做两件旗袍，可是那家伙完全不懂手工艺人的匠造。”老菲林摸了摸自己蓄着的胡须，慢慢地在店里不大的空间里来回踱着步，“所以现在的年轻人也都是这样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的和他一样从来不珍惜原来身边原有的老东西。那时候和他打了赌把店搬到这里来真是邪门。”

能天使对着身边迷惑的鲁珀人吐了吐舌头：“老店长好像和老板当年是老相识，所以每次来的时候他都会抱怨一些当年的故事，就当听过算过了嘛。”

“老爷子老爷子，您先别回忆过去了，先该量一下身材定个尺寸吧。”能天使一脸歉意地挑选着措辞打断了老菲林继续回忆旧日青春往事，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酒红色短发，带着歉意地对着老板笑了笑。

“现在的年轻人也听不得老年人当年的故事咯，也罢也罢。你们去吧你们去吧，就在后面里屋，会有人帮你们量身材的。”老菲林又重新躺回了椅子上，数着墙上的挂钟继续着嘴里小声的碎碎念。

德克萨斯还在愣着的时候，被能天使一把拽了过去向着另一个方向朝着里屋走去，然后小声地在德克萨斯的耳边询问着困惑：“德克萨斯当年定做制服的时候没有来过这里来量身材嘛？”

不知道能天使是故意还只是巧合，唇齿间吐出的鼻息隔着头发引起吹拂的空气轻轻骚动，就像是飞鸟贴着腹部、羽根带着几分绒意的羽翼在耳边轻轻擦拭的感觉，有些痒以及脸有些暖意下染上的红。“唔……没有，我记得当时，当时应该是嫌麻烦还是什么，就直接让可颂帮忙给我量的身材。”德克萨斯抓了抓耳边垂落的蓝发，轻轻地捻在手里，似乎是想触摸几分能天使刚传来的温热呼吸，“至于是老板后来把尺码发给了哪家店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为我是鲁珀的关系所以老板也没让我来这儿取过衣服吧。”

“这倒是的确，不提德克萨斯是驾驶好手，这家店门口这熏香倒不是什么一般的鲁珀、沃尔珀、菲林等可以接受的。不过老爷子本身脾性也怪，也就只有他们那个时代的龙门老人还喜欢这种上了年纪的古旧气息。”能天使把手交叠着垫在脑后仰着头说道，虽然有些昏暗，但这和她在大街上走着时没有什么差别。

“那种熏香叫什么？”

“我记得名字是，和光同尘。不过没想到德克萨斯你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下次你生日的时候要不送你一盒？”能天使快步向前走了几步，挡在了德克萨斯的面前，萨科塔人不会熄灭的灯管在鲁珀人琥珀色眼眸里的世界闪闪发光。

“我才不要，比起这种东西你还不如送一箱巧克力棒来的实在。”



§04.

“两位是分开来量，还是……”菲林女孩倒没有德克萨斯和能天使在于罗德岛共事时遇到的杰西卡或者慕斯那样面对陌生人时的怯生生，也不像是诗怀雅或者天火那般在家境优渥下的熏陶下自然而然的气质，倒是大隐隐于世的平和超脱。

“反正都是女孩子么，又没有什么关系。平日里大家都住在一个寝室，没什么差别。”能天使稍许迟疑了一下，代德克萨斯回答了。当德克萨斯凑上来想要说的时候却被能天使回手一根食指挡在了鲁珀人将要翕动的嘴唇上，“Texas，没有关系，大不了我来给你量。”

能天使问了问菲林女孩要量的几个尺寸，将盘着的一大卷纸尺延展开来，或许是收纳在特定的香囊盒子附近，比起泛着塑料味的外表倒是有着混合的花熏香气在上面附着着。她们窸窸窣窣地褪去了身上稍厚的外衣，露出了年轻人苗条却并不瘦弱的身材。

能天使的眼神落在了德克萨斯的身上，虽然早已经看过了很多次，但是对于爱人的身子还是怎么看都不显得厌烦的。鲁珀女孩可没有能天使那样光滑白嫩的肌肤，恰恰相反倒是在身上有着几道明显可见的疤痕，虽然它们都现在伤口都长得很好，安分地收敛着它们原本狰狞的模样，但是放眼望去的话依旧是难以忽略它们的存在。

能天使想要探出手去轻轻抚摸一下，没想到还在半空中却是被德克萨斯也捉住。就像是小孩子作恶的时候被大人抓住的那种尴尬感，能天使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流露出的几分心疼神色也很好地收敛入了嘴角的微笑里。

不过德克萨斯并没有在这个上面做出什么过多的纠缠，她所提到的反而是能天使没有想到的内容——“我也来帮你量身材吧。”接着鲁珀女孩对着旁边站着的菲林女孩稍许弯了弯身子以示歉意，然后说道：“我们两个人都不太喜欢让别人贴身量身材这种，能不能麻烦就让我们两个人互相——”

她点了点头，表示了理解：“那你们先量着，等到了一会儿有些关键的参数我指导你们量就好了，这倒没有什么关系。”然后接着菲林女孩就把更衣室的帘子拉下，将这个能够容纳下两人的充分空间留给了能天使和德克萨斯。空气中只留下了微妙的气氛和彼此温热的呼吸声，最后还是能天使先化解了危机，绕到了德克萨斯的身后将卷尺对着她的肩膀开始比划着记录下数据。

直到德克萨斯将尺围住了能天使纤细的腰身之后，记录下了手边上的那个数值的时候不由得愣了一下——“能天使，你的腰好细。”

“那是当然的，拉特兰人在身材上绝不会服输。”能天使叉了叉腰，虽然没能够回头对着德克萨斯笑着，但是得意洋洋的语气溢于言表。

“可是你平日里做的那么多甜食都装到哪里去了？”虽然能天使那么说着，但是德克萨斯的疑惑依旧无法被解释，能天使平日里每天都有会做的各式各样的拉特兰甜点，它们都有着极高的糖分和能量，要是说吃下去不会长胖德克萨斯自己都不信。何况作为同一个寝室的恋人，能天使每天的行动也都尽在她的眼里，就她那个样子要是能够保持不变都很难了，何况现在这样的纤细苗条，德克萨斯感觉到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颠覆：“就算说甜食能够装到另一个胃里去的话，我们可不是兽化的丰蹄人。”

“那是因为都长到这里去了呀，德克萨斯你之前量的不就是么，居然没有任何感觉现在才惊讶的嘛。”能天使的食指指向了自己耸立的胸部，一脸得意的表情就像是获得了大奖一般，对身旁的鲁珀人炫耀着自己的天生丽质。

“嘁——”德克萨斯翻了个死鱼眼，对于能天使的这种炫耀表示并不在乎。就算是吃下去的脂肪都堆在了胸部又能够做什么，最后不还是成为夜晚里德克萨斯下手的部位么，大点小点都并不会影响太多手感——德克萨斯不禁这么想着——不过大点或许舒服一些。

不过想到这里德克萨斯翻得死鱼眼比起刚才更胜一筹，能天使每次都喜欢掐她腰间的软肉，倒不是说疼痛感刺激着神经发胀让她难以抵挡，而是恰到好处的力道让鲁珀为之骚动不已——下次一定要和能天使好好说清楚这一点。

德克萨斯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乖乖地站到前面等着能天使来为自己继续后续的测量。

能天使将尺横着在德克萨斯的腰肩上展开，然后一笔一划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点点将手中的标尺贴合上去，然后在末端记下那个数字然后填到表格里。而德克萨斯也配合得像是一具人偶一般，任能天使的各种摆布，不过德克萨斯显然低估了萨科塔人的玩心。能天使丝毫没有身为萨科塔人的自持，比起其他人对于萨科塔人是谨慎、可靠、郑重的固有印象，能天使可能恰好是他们群体之中跳脱的反例——她炸了拉特兰的学校，她第一次踏上龙门的时候真枪实弹地和看不顺眼的混混们干了一场，她在企鹅物流的保安护送任务有几次差点把保护人吓死（原因是在激战中有好几次能天使用守护铳指着他们，子弹呼啸着从保护人耳边带着音啸擦了过去让人感受到死亡近在眼前）。

她活泼捣蛋不嫌事大，显然这点和对待工作兢兢业业恪守准则的德克萨斯大不相同。德克萨斯把这次的量衣完全当作是一个任务来看待，就算是对待着能天使美好的身段也并不会有深夜旖旎的欲念想法，或者说它们在呼之欲出之前就被完全隔断在了脑海深处。能天使就不是这样了，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德克萨斯单薄的内衣，指甲隔着衣服的布料在鲁珀人光洁的脊背上来回折腾，惹得德克萨斯脊柱一阵热流翻涌。

“能天使，这里应该没有什么要量的吧？”

“啊，我在考虑衣长是不是从脊背这里往下拉比较好，不小心碰到了。”看到德克萨斯回过身来疑惑道，能天使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小动作早就被德克萨斯察觉到了，敏感的鲁珀人怎么会不知道能天使在自己脊背上做的的事情呢。

拉特兰人只好在这个时候装傻，找了个大概还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将德克萨斯搪塞了过去。不过小心刺激着鲁珀人的各种敏感点确实是坏心眼的能天使会做的事情，在这种时候观察德克萨斯的神情和动作就意外地好玩。就像是小孩子新获得爱不释手的玩具一样，小心逗弄着爱人身上的软肉就是她的乐趣所在，屡试不爽、百尝不厌。

老老实实又给德克萨斯量了几个尺寸之后，能天使又决定对德克萨斯下手。先是轻轻撩起德克萨斯单衣的下摆，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蹙起眉抱怨的时候就先把温凉的卷尺绕在她的腰间，将她口中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然后能天使稍稍紧了紧手中的卷尺，另一手的手指拂过德克萨斯的腰间，轻轻抹了一下又顺着腰眼附近摸索到脊背延伸出来对着自己的尾骨，然后抓住了尾根的毛茸茸。

能天使感受到身前人轻轻一颤，两条腿在轻轻地抖着。原本轻松写意地站在那里端着手机浏览新闻的鲁珀人一下子把手机顺势摔在了桌子上，双手直接撑在了面前的桌面上，小声喘着气。待到天使从手上毛茸茸的尾巴分辨出尾根处的软肉，再轻轻顺着毛一捋的时候，德克萨斯感觉自己的魂灵就要被抽走了去，刚轻哼出一声便掩上口鼻，潜藏在四肢百骸里的情欲小声地探出头，向着德克萨斯坚定的意识张牙舞爪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等到能天使还想再轻轻扯扯德克萨斯精心护理过的蓬松尾毛，却是在手一松之际，身前的鲁珀人就喘着粗气红着眼睛扑上来。就算是能天使多退几步，也只是最终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直视着如枫糖糖浆般化开的鲁珀人琥珀色双眸，她的鼻尖稍许有些红，气息不稳的呼吸声没法好好地控制，她樱桃小口的边缘还残留着之前吃的pocky剩下的隐约饼干屑的粉末。鲁珀人稍高的身高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势斜向下15°的视线看着膝盖稍有些蜷曲的能天使，两只手贴在了墙上封住了能天使可以动弹的范围，如果萨科塔人要逃的话也就只有矮下身子从旁边钻出去了，但是她没有这么做。

在这个时候和鲁珀人玩捉迷藏只会激怒她，能天使深知这一点。既然都已经逗弄起了德克萨斯的欲火，还不如更坦诚一些，不过——

“Exu—si—ai——”德克萨斯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齿，锋利的犬牙从她紧咬着下唇的表情中泛着光，想要惩罚她但又有些不忍，只好在嘴上放些狠话，“这么喜欢摸是嘛？是不是要在这里让你摸个够？”德克萨斯抓起能天使的手，将她温软如玉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部上，隔着单衣能够感受到能天使有些僵硬而不敢动的手指。

德克萨斯向前欺身，膝盖稍稍向前顶了顶，隔靴搔痒般在在能天使大腿内侧的敏感部位轻轻挠动着，就像是一只贪玩的猫不断翻动着毛线球一般恋恋不舍。这让能天使下意识就紧了紧手指，在德克萨斯柔软的胸口狠狠抓了一把。

能天使感觉自己眼中的德克萨斯开始有些模糊，或许是大脑的理智正在飞快地如退潮的海水般从堤岸侧褪去，能天使感觉到热意正在浮现在肌体的表面。她就像是一尾脱离湖水就要干涸的鱼，张开的小口喘息呼唤着滋润与充盈——这可太罪恶了。不过这一切不就是她挑起来的么，一想到还在别人的店里，过会儿还会有菲林女孩再进来，若是撞见了现在这般光景的话……

“德克萨斯，清醒一点。”能天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一边强忍着身体的异样，一边不断再给德克萨斯暗示，希望她能够明白。

不过显然这样的暗示在德克萨斯的眼里显得极为可笑，或许现在这样的表情该照下来给能天使看看。依她那性子，或许就是想见别人这个模样，该让她明白明白这种惹恼了鲁珀人之后的后果——“我没有失去理智，我很清醒。”

下一刻，她就看到面前的能天使垂下了眼帘，不再用那双橙红色的剪水瞳子看着自己的爱人，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了一口气。在德克萨斯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拥上来吻上了她的唇。

萨科塔人软糯的唇就像是春日里顶着和煦吹拂盛开的花瓣，这让德克萨斯想起家乡叙拉古草原上遍地盛开的玛格丽特，它们一样娇嫩而又带着艳丽的色彩。不过能天使比起德克萨斯想的要大胆地多，她的舌尖撬开德克萨斯的贝齿，在鲁珀人几分错愕愣住的眼神中避开尖细的犬牙尽情在鲁珀人的嘴里捕捉着另一条游鱼在滑腻的情丝中缠绵。德克萨斯的嘴里还有来时路上嚼的几根可可棒的醇香，被能天使的舌尖一一研磨着，一卷一挑将齿根软肉间残留的甜味都吮了过去。

虽然说德克萨斯作为地面上的先锋比起高台上负责狙击的能天使有着更为充沛的体力，但这突然袭击的长吻显然是能天使更胜一筹。榨干了胸肺间氧气的鲁珀人不得不分开告饶，急着喘气的她甚至没来得及管嘴角牵出的涎丝。倒是能天使喉头间清晰的一声吞咽的声音听得很清楚，让原本两个人泛起潮红的脸都不由得深了几分绛色。

平复了一会儿后，两人也不再抱着捉弄对方的心思，机械式地飞快完成了说的那些尺寸测量。逃一样地离开了这家服装店，只落得老菲林嘴里一句——“现在的年轻人走时总比来的时候急急忙忙，生活节奏那么快可真是遭孽呢”。



§05.

显然德克萨斯还对刚才的那一吻意犹未尽，不过红着脸的能天使也意外地可爱。或许是看在这一点的份上，德克萨斯也没有在归程的路途中和能天使提到这一点。

不过收到衣服的那一天确实让德克萨斯和能天使大吃一惊，她们也不是没有在龙门见过这种传统服饰，不过如此剪裁得体的华服确实是女孩子所珍爱的瑰宝。就算是一向对于衣服打理不是特别上心的德克萨斯也难免眼前一亮，。

等到要和老板出门那一天，等到德克萨斯换好衣服从梳妆间里回到卧室的时候，倒是看得能天使一愣。

“你说这是不是太薄了些啊。”德克萨斯稍微有些蹙起眉，伸着手臂在自己的眼前看着，轻纱般笼着的衣袖似乎在这新年之际显得有些单薄，或许被寒风微微一拂就有刺骨透过的冷意。不过这贴近她发色如水烟般微波泛起倒是很好地既敛去了身上细小的伤口又在隐约的透明感中衬托出玉臂的莹润，倒也让德克萨斯在这上面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

她唯一有些担心的只剩下，如果这么穿的话能天使会怎么想，会不会让她有些嫉妒呢。不过等德克萨斯将如黄宝石般璀璨的琥珀色目光投向茶几前的萨科塔人的时候，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天使也早已经换好了她自己的那一身，服饰的颜色和她如燃起的烟火般的炽烈的头发一样很配。不像是德克萨斯那样轻薄的透明水袖，而是短袖与稍长短襟的搭配，蕾丝的衬边缀在袖口和腕边，倒是让原本严肃的正装显得和少女相称的几分俏皮。

不过德克萨斯只是从那些俏皮的装饰一扫而过，视线倒是落在了能天使前几天还在洋洋得意对着她炫耀的饱满丰盈，稍有些紧致的服装完美地勾勒出了爱人身体的曲线，红色祥和的图案比起她的发色稍亮，云纹中金丝与黑线的点缀勾勒倒是恰到好处得和她稍有些丰满的身段交相呼应。黑白两色的盘扣顺着半开的领子一一斜拉过去，在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精致装饰中恰到好处的媚。或许是为了避免胸前过于单调，或许是模仿了流苏垂落的装饰添了一个随风摆动的小挂件。

显然能天使的动作比德克萨斯想得还要快很多，眼角的眼线也都被勾勒完了，眼睫毛也刷了几遍摆到了一个合适的姿势，手中端着的镜子或许是试图看看正在涂上些的粉色眼影。大概是看到了德克萨斯侧边的高叉和胸口裹胸的设计，她晚上流连忘返的锁骨就这样露在空气中，挽过一道纤细轻巧的弧线，还好上次种的草莓还时间挺早的，应该没留下痕迹到现在。倒是好想——能天使感觉到自己注视的时间久了些，摸了摸脸感觉到有些发烧，倒是立刻又低下头将最后几点眼影晕开在半闭着的眼睑处，装作无事发生。

“能天使。”

“嗯？”

德克萨斯指了指她身边放着的一盘胭脂，小声说着“你倒是可以不用再上腮红了，现在的颜色就差不多了。”

听完这话倒是让能天使脸上腾起的红霞更盛几分，险些让人以为能天使还没赴会就已经被人快要灌醉了，甚至让人怀疑此时在她的脸上贴上一块冰都能够画成水。

等到能天使对着镜子收拾好自己的妆容时，却看到德克萨斯乖巧地坐在自己面前等着自己。托着腮似乎是在看能天使自己的化妆，“你不去上点淡妆嘛，直接就坐在这里等着我了么？”

“我在等能天使你来给我化妆啊。”平日里干净利落行事的德克萨斯，此时倒是少有的小儿女情态，大概是察觉到自己刚说的话太过于羞耻，德克萨斯也没有直视能天使的眸子，只是一掠而过如同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收，但这在能天使的眼里却又像是风情万种的情丝，这一眼倒是看得她心跳稍许漏了一拍，紧接着下一拍心脏传送来的血和氧让她差点溺死在喘上来的一口气和刚消化完的消息。

能天使掏出唇膏后比了比色号，然后轻轻地在自己的唇上了遍历一圈，然后看了看颜色又再巡游了一遍，德克萨斯疑惑地看着能天使为什么要把颜色涂得那么深，接着就被突然凑近的萨科塔人环绕住臂膀，隔着轻薄布料的摩擦并不是德克萨斯脑海里的重点，重点在于印在唇上如樱花花瓣般柔软的触感，虽然它并没有索取和侵略的意味不带情欲的气息，但是让德克萨斯蓬松的尾在身后轻快地摆了起来。

显然替别人化妆并不是一个简单的活儿，至少只是唇膏眼线和些许补妆这样的简单操作就让她们俩缠绵了许久才到老板的办公室报到，好在这距离原定的时间尚有间隙，也不至于让大帝在魏彦吾面前失了面子。



§06.

德克萨斯和能天使对于大帝与魏彦吾，还有其余在做的精英人士之间充满隐喻的政治谈话并没有什么兴趣，她们两个只是陪着老板奔赴一场有可能的龙潭虎穴罢了。只不过这一身衣服倒是定做得用足了心思，何况也是新年新衣的一套华服，倒也不想在战斗中有什么损坏，要是能够平安无事倒好了。

虽然萨科塔人在心里是这么祈祷的，但是至于主会不会回应她的请求就只能够看在座各位的神色了，不提企鹅物流对面坐着的峯驰物流的老板是否会引起业务上的矛盾，罗德岛的博士、乌萨斯的大使、拉特兰公证处的远游者还有龙门贫民窟的鼠王。原本信中说的私家宴会转眼间都充满了明争暗斗、勾心斗角和不可言说的秘密，德克萨斯望了望周围其他几位要人身边陪伴，并没有来自于叙拉古危险的狼群，那倒对于鲁珀人来说并不会有太大的压力。

如果算上老板那鬼神莫测的恢复能力，除开那些同样熟悉她源石技艺和剑术风格的狼疯子以外，其余被称之为近战好手的人可并不放在德克萨斯的眼里。就算是力扛不过的，她也可以用她引以为豪的技艺——剑雨一试高下，何况身后还有那位拉特兰的最佳射手，在她的动态视觉范围内可不会有什么遗落的轻甲敌人，就算是在龙门的规则下，过载模式中吞吐着火舌的橡胶子弹只会让那一排拿着武器的西装革履或是冰冷假面躺在地上缴械投降。

饭桌上的各位倒是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嘴角牵起的笑容下深处里埋藏的又是怎样的情绪。她们稍许思索了下，交换了个眼神，在魏彦吾摆下的宴席里大抵也就只有主人摆下的鸿门宴才需要她们动手的时候，要是其余人发作的话显然就是被龙门主人料理的下场。

所以她们淡然地享用着桌上丰盛的食材，唯一让能天使有些尴尬的是那口冒着白烟腾腾的锅，显然德克萨斯的衣服并不能让她自由地享受煮物的美食，这一点也只好拜托拉特兰人了。不过虽然说拉特兰人是甜点大师，在德克萨斯的眼里能天使的烹饪水准想必是极好的。但是这种炎国传统的清水炖锅倒是在能天使的菜谱之外，只有清水和生鲜的食材堆砌该怎么做饭——难道是熬一锅汤？可这显然没有这个时间吧……

就在能天使端着盘子还在犹豫的时候，大帝倒是拿起勺子顺势一推，将能天使手里的那盘切好的羊肉卷通通下了锅，然后淡淡地说了句“等个一分钟就能吃了”就继续加入了巨头们的话局。

显然能天使对于这种炎国的美食做法充满了好奇，迫不期待地掐着表将变了形状灰了颜色的羊肉卷叉了上来，又看到其余人熟练的筷子技巧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小声吹了几下直冒热气的肉食，将老板顺来的几盘干碟洒在肉上，倒是有种别样的馨香。几分咸辣感倒是让不怎么如此尝试的能天使大呼过瘾，紧接着给一旁切着烤羊羔的德克萨斯递过去了不少热腾带水的肉卷。

这场私宴倒是魏彦吾舍得本钱，至少如能天使这样尝过不少拉特兰美食的味蕾也表示了一样风味的餍足，就在她们半饱的时候倒是看到有近卫局的警员小声上来在陈sir的耳边细语了几句什么，显然警员的声音不小，龙门的掌事人魏彦吾也听却了这些。

接着他举起碗中的黄酒对着正要品用梅洛的大帝爽朗一笑，然后悠悠地说道：“哦，大帝啊。我刚接到近卫局的消息，说是有叙拉古黑帮的人似乎在出没在你那个酒吧的街区，似乎是想找你们企鹅物流去报仇的来着？”

眼看着陈就要动身，魏彦吾给了她一个眼神暗示她不要动身。当陈就要出言和魏彦吾对峙的时候，大帝却是开了口：“既然如此，那这件事由我们自己来解决吧。”

“Exusiai和Texus，你们回去解决一下麻烦吧。你们老板我还有好几瓶值钱的酒在窖子里没取出来喝，你们这次也顺手解决一下麻烦，不要老是麻烦别人省得那些西西里人总以为我们外强中干。我这儿没事呢。”大帝大手一挥，就让手下两位身着华服的女孩子回去在见血的战场上料理敌人，不由得让走出魏府的能天使有些愤愤不平——“我还没有尝过炎国甜点呢！”

似乎是越想越气，能天使来到停车场就想自己坐进驾驶室开车，这让专职司机一时间有些为难：“Exusiai你有多久没开过车了？”

“大概也就是一年多吧。”

“那你还记得怎么回去的路嘛？”

这倒是问倒了气急败坏的天使，她只得不情愿地向副驾驶的位置上缩了缩，显然比起这个她并没有想起的是车钥匙还在德克萨斯的手里。

直到德克萨斯将车开得飞快，一路闯过了五六个红灯倒是果真急停在大帝的那家酒吧私产前遇到了那些鬼鬼祟祟的西西里人。

“今天我们还要算一算谁打倒的人更多嘛，少的人就请另一个人吃饭？”能天使拿着手上的守护铳，露出皓齿对着推开门看向那些敌人的德克萨斯轻笑着，“这次肯定是你输啦。”

德克萨斯开车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别扭感，显然再次从车里回到地面上，这种感觉更是强烈——显然这种场合下穿着高跟鞋的任务根本就不算是物流公司的经营范围，何况能天使那样仅凭守护铳就可以击倒全场的自由潇洒显然不是挥舞着源石剑的德克萨斯可以做到的。

“你没吃饱么，不是刚才还说只是想试试甜品嘛？”

德克萨斯矮了矮身，从后座底下摸出了一大瓶闪着银白色光芒的大瓶子，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嘴角的微笑似乎是很满意这个重量。

“那么一会儿运动完肯定会饿的嘛，正好去吃个新年宵夜正是完美的party！”能天使显然对于正在接近的越来越多的敌人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对鲁珀人抛了一个wink，直到她发现德克萨斯并没有取出她最为惯用的武器，而那两瓶不知道什么物体的时候，她反倒是困惑了起来——“德克萨斯，你怎么不用便携式的折叠投影源石剑，用那什么做……？”

话音未落就看到德克萨斯将手里的大瓶直接抛向了正在摸过来的黑衣人，同时一句“能天使”喊出口，心灵相通的另一半下意识就举起枪打在那玻璃瓶上，如银河倒卷般闪烁的烟雾迅速扩散开来，那些风衣男子就掩住口鼻倒下了。

然后德克萨斯把能天使一把拽回了车里，然后开始点开发动机，缓缓地找了一条路开始倒车。

“刚才那是……”

“那个就是上次在服装店闻到过的和光同尘，只是我在里面掺了些芥末和别的小惊喜给他们，按照鲁珀或者是沃尔珀的情况，那种剂量的情况下显然他们需要先去的是医院。”

“那我们呢？”

“显然是从后门回酒吧去宿舍咯，另外别忘了今晚的甜点和夜宵。”

“为什么是我请客？”

“这不是用我的道具放倒了所有人嘛，所以今晚肯定是拉特兰大厨来做甜点夜宵咯。”



§07.

等到在半小时后，就已经是端着下巴在茶几前，开了瓶梅洛在羊毛地摊上等着烤箱前忙活着的能天使端出来一份果不其然的苹果派。

“果然饭后甜点是能天使拿手的苹果派呢。”

“怎么，不满意嘛，那你还想吃什么？”

德克萨斯摆了摆手，倒是不经意间碰倒了好几声清脆，留下倒了一地的红酒瓶。唇膏晕染开了酒色点缀在唇齿间泛着酒气的玫红和轻声中裹着软绵绵醺意的吐息，德克萨斯的衣衫有些凌乱地褪开，一脸玩味的神情看着淌着汗胸口盘扣微开的萨科塔，以及房间里最后鲁珀人回答的那一句话语——“想吃你……”



§08.

我允你云裳花容，一夜星梦。



（匆匆忙忙的 完）
【有生之年码一篇车作为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