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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练】《眷属》

作者 : 看不顺眼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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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秦时明月 卫庄,赤练

标签 卫练 秦时明月 卫庄 赤练

文集 【卫练】《眷属》

4346 17 2020-8-6 20:56
导读
1、小六预告衍生。
2、私设背景:农家线结束,赤练救夫成功,在回桑海集合之前为了让卫庄好好养伤先停在了一个小野村,从此过上了(划掉)提前预习了几天日出而作日落造娃(划掉)而息的幸福生活:)
3、种田系甜文,一发完。

《眷属》




卫庄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到了半山腰,几只野狗正在田间打架,树下的老黄牛懒懒地扫了扫尾巴,把准备过去凑热闹的小牛犊拦在了脚边。


抬眼望去,远处是一片广阔的农野,一座座木棚小院聚落成集,几条疏散的小径绵延至深山脚下,草棚鸡圈,猪狗牛羊,十几个戴着草帽的农民正在地里收拾农具,准备回家吃饭。


卫庄收回视线,闭眼径自调试了一下内息。连续多日的静养让他体内的伤势得以舒缓,胸口没有了那阵剜心的刺痛感,真气在经络间自然流动,如一股轻柔的晚风,渐渐导引入肺腑,心跳平稳有力,浑厚的真气在内腑间循转了一个周天,缓缓归于丹田。

卫庄慢慢吐了口气,睁开眼,身旁的小牛犊正在舔他的手心。


该回家了。


卫庄站起身,拿起立在一旁的鲨齿,原本在树下乘凉的老黄牛已经走到了牛车边,卫庄把地里堆着的几大捆收割好的麦垛摞到车上,系好车轭,翻身上去。识路的老黄牛拉起车,懒洋洋的迈开步子,小牛犊跟在一边,车轮咕噜咕噜的转动着,沿着小路缓缓往家的方向驶去。


卫庄靠着麦垛,遥望天边的晚霞。


东郡的一场场刀光剑影历历在目,机关重弩的炮火轰鸣还在耳边震响,卫庄仍记得自己满身是血的从布满陷阱的丛林中杀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天边如赤焰般绚丽夺目的夕阳。


那夕阳美的让卫庄分了片刻的神。


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数百发弩箭紧随而至,卫庄下意识地挥剑避开了致命的箭矢,无奈与惊鲵一战消耗太多内力,身上又负了伤,不等第二轮劲弩远击开始,卫庄腑内真气没提上来,自己先吐了一口血,按着鲨齿半跪在了地上。


在那片望过去什么都没有的旷野里,天特别大,风声呼呼,地薄薄一层,人的动静——心跳声、吞口水的声音、甚至是拉动弓弦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铛——


一瞬之间,卫庄抬起眼睛,四方骤然寂静,耳边只剩下一段段暴涨至极限的链刃声,在那片火红的旷野上震响。



“……大人?”


牛车停了下来。

卫庄侧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


赤练站在路边,臂上随意挎着一个提篮。她的样子和往常不大一样,长发简单束起,一身宽宽松松的素麻裙罩住了常年外露的肩颈和腿臂,乍一看上去有些朴质的装扮,配上她那张绝世的美人脸,反倒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赤练刚去山外传接完消息,回来的时候顺道从林子里摘了些果子。一条小蛇从篮子里探出脑袋,嘶嘶叫了两声,嗖的一跳,熟练的盘到了小牛犊背上。

赤练把篮子放到麦垛里,撑手正欲上去,发现裙底太长不好挪身,卫庄也没说话,拉住她的手腕,俯身把人抱了上来。


咕噜咕噜的车轮声重新响起,颠簸的牛车在小路间继续前行。赤练掸了掸裙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回身又把提篮拿到了手边。


“尝尝看。”赤练从篮子里捡出了两颗李子,抬头看向卫庄,嘴角不觉舒展,“林里刚下的李子,又鲜又甜,很解渴。”

卫庄看了一眼,接过来,放到嘴里咬了一口,不紧不慢地嚼。

他没系发带,身上穿的也只是一件灰黑色的常服,几根金黄色的麦穗随着牛车晃动弹落到他的白发上,很快被人摘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落到山脚,夕阳的余晖洒在这片田野上,不远外的村落升起了袅袅炊烟,赤练抬起头,手指轻轻拈着麦杆,安静地望着这片悠然祥和的乡野景象。

暮色向晚,金色的麦浪在眼前此起彼伏,耳边仿佛还能听到旷野上呼啸的风声,赤练仍记得自己握紧剑柄,动身冲进了那片染血的夕阳。

荒凉的大地上只有一抹跪而不倒的身影,充斥在她的视野当中。

一瞬之间,漫天矢箭如暴雨一般倾泻而下,骤然急聚的真气将她的经脉撑到了极致,手里的长剑像一条龇开了全部毒牙的猛蛇,疯狂咬碎了所有试图袭向她背后的杀击。


那感觉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就像很多年前她看着一个男人用沉默的背影挡在她身前,挥剑斩下了所有飞向他们的毒针和尖刺。她曾经看着那个男人在地动山摇的烈火中兑现了「我要带她走」的承诺,而这次挥剑的人换成了她自己,在那个让人充满期待的「总有一天」到来之前来了一次「我会带你离开」的提前演习。

赤练松开手,指间的麦穗慢慢悠悠的落回到麦垛里,不料牛车忽然颠了一下,手边的提篮跟着往外一翻,几颗李子滚到了麦垛边。赤练回过神,连忙把篮子扶起来,侧过身本想把李子也捡回来,结果车身又是一颤,好像碾到了石头,赤练胳膊一歪,口中一声轻呼,外倾的身子立时被一股大力拉回了麦垛里,滚到地上的那几颗鲜李子被小牛犊捡了漏,低头嚼咕嚼咕着吞了。

赤练被一大片白发晃住了眼,胸口微微起伏着、缓了口气,抬头——

卫庄把人捞回怀里,顺手又把她手边的提篮放到了背后。

两个人挨的很近,身上穿的都不是常日的武服,粗制的布料就那么一层,车体稍一颠簸,软绵绵和硬邦邦的身子就贴到了一起。



卫庄揽着赤练的腰,大概是因为车晃的缘故,宽松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坚硬的锁骨,和在阳光下晒成麦色的胸膛……赤练错了下身,伸手,把卫庄的白发拨到肩后,又把掉到他衣服里的麦穗捡了出来。


安静了一会儿,软绵绵的那个先开了口。

“麟儿传了消息,蜃楼里的人出来了,伤的都不轻,要叫白凤过来吗?”

“不用。”

“那……”

“让麟儿也在桑海等。”

话音一落,土路上的小石子变多,车上又是一阵摇晃的颠簸。卫庄收紧手臂,赤练“嗯”了一声,稍稍转了下头,鼻尖蹭到卫庄的锁骨,又蹭了一下,唇贴了上去。

轻轻的触吻,带着细微的颤动,柔软、温热的呼吸,从锁骨划到喉结,硬实的肌肤表面还带着落日的余温……

远天浮着一片绚丽的云霞,夕阳以无边的细腻柔婉照耀着万物,一辆载满麦草的牛车在乡间小路上晃晃悠悠的往前走着,卫庄低下头,无声接过了赤练的吻。



——————


没过多久,牛车走到了村口的凉棚,老黄牛鼻子喷了口粗气,停住脚,示意车上的人下车。

赤练侧身坐到车边,背手拎过提篮,卫庄站到地上,伸手扶了她一把。凉棚里有个卖瓜的大娘正准备切西瓜,抬头往牛车这边看了一眼,笑了笑,低头继续切瓜。

棚子里还有个刚吃完瓜正在擦脸的大爷,跟那大娘是两口子,看到卫庄把垒在高处的麦垛拿下来,嘴里吐了个瓜籽,操着一口齐东乡音道:“恁把车搁这就行,憋的不用管。”

牛和车都是大爷家的,车上的麦子也是。卫庄拿起麦垛上的鲨齿,看都没看凉棚一眼,转身就走了。赤练倒是先去了一趟卖瓜的大娘那,用手里的半筐李子换了块西瓜。

那大娘人特别实诚,这大西瓜切得,横吃解渴竖吃洗脸,赤练看到了,都不知道这是要怎么吃,忙跟大娘说一小块就行,多了吃不了。大娘憨厚一笑,把切好的大西瓜放进篮子里,回了句“恁吃不了,恁男人还吃不了?”

赤练眨眨眼,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大娘一脸恁憋说了俺都知道的表情,把提篮递回到赤练身前,那边卫庄已经走远了,不知道听没听见,赤练接过提篮,索性也不再多说什么。


回想当初,他们那一帮帝国通缉犯先后闯进东郡,差点被罗网一锅端,之后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逃出来,回途就决定分头走;墨家的人一门心思往桑海赶,流沙另做安排,麟儿先回桑海探形势,赤练则跟着卫庄绕了小道,沿着某段岔开的山路拐进了这片村野。

那时卫庄伤得重,赤练不想引人耳目,两个人都没进村子,就在村口附近找了一处破院落脚。当天傍晚,赤练去凉棚里问事的时候打听到,这院子原本是那卖瓜的两口子住的地方,前两年他们老两口搬到了村里,这院子就闲了下来。

听大娘说,他们村这片地本是一片宽阔的农田,后来种上了草,围上了栅栏,成为了王室的专用猎场。再后来战事一起,栅栏拆了,草被烧了,王室没了,这片荒地就又被老百姓种上了田。

大爷又说,他们这村子里有一半人都是当年战乱的时候逃难来的,有的从齐东来,有的从即墨来,再远还有从旧鲁地来的。后来战事过去,有的人走了,有的人留了下来。走的人不知是回家还是去了哪,留下来的人就长在了这片地里,种瓜点豆,落地生根。


那天天黑之后,赤练又去了那老两口家一趟,原本是想拿片金叶子换点临时要用的东西,结果大爷没要。大娘从箱底翻出几身旧衣裳,回头看见门外好像还站着个男人,笑了笑,跟赤练说过几天村里要收田了,大爷这阵腿闹毛病,恁们要么事,帮着把俺家麦子收回来揍行。

赤练看着这两口子忙活了一会儿,察觉到门外那人走了,收起手里暗藏的毒针,把衣服接了过来。


这些年忙着逞凶犯险死里逃生,都快忘了世上还有老实人了。



——————



后来几天,两个人就住在了那个破院里。相比于东郡刚刚经历的那些腥风血雨,这个地方平静的完全像是另一个世界。

卫庄安心养伤,赤练守在一旁,两个人脱下身上沾血的武服,换上干净的粗麻衣,开始只在院里待着,后来卫庄伤势缓过来些,两个人就去田地间走了走。

没有人问他们是从哪来的,也没有人问他们要在这待多久。村里的百姓对这些手执凶器浑身是血、乍一见面就面露凶相的外来人好像早已见怪不怪。如果走近地里去看,就会发现这些村民虽然面容沧桑,表情有些木然,眼神却不冰冷。这些说话带着不同乡音的村民们一辈子没摸过剑,手里最多拿个镰刀,能安心在地里砍草的时候,他们绝不会想着拿这玩意去砍人。而比起关心站在路边瞅着他们看的那两口子人是谁,农地里收着草垛的乡亲们明显更关心晚上回家吃什么。

谁都知道自己要吃饭,要挣钱,要过好日子。赶上打仗的时候,大军出征要粮食,要征兵,要很多的钱。王上陛下们自己既不种地,也不赚钱,他们会向下级官吏去要,官吏大人们自然也不会去种地,他们便会把所有的负担加在老百姓身上。刀剑不长眼,等到仗打起来,百姓又得四处逃难,运气好的能活下来,运气不好的就只能留守在自家地里,像那些战死郭北的士兵们一样,耗尽所有力气,流干最后一滴血。


不久之后,活下来的人又会埋首进地里,一边播种一边感慨,不打仗,不是挺好吗。


只要官府别没完没了的征徭役,加赋税,拉着壮丁去造什么王宫帝陵、求仙宝船,给他们多一点自己的生存空间,老百姓是可以过好自己的日子的。

只要有足够的土壤,有阳光、空气、水,他们就可以像野草一样,凭着顽强的生命力活下来。



————————



晚上吃完饭,赤练坐在院子里,看着卫庄徒手把那块大西瓜掰成两块,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卫庄看了她一眼,赤练回看他。两个人无声对视了片刻。


很轻地一声,爱笑的那个没忍住,抿着嘴先笑了出来。

伸手接过那块小西瓜,咬了一口,粉色的瓜汁流到手指上,湿濡的瓜瓤里有着甜甜的清香。

赤练咽下这口瓜,笑着说起,她小时候吃这东西都得用银匙,挖出瓜瓤放进嘴里,吃的时候还不能失了仪态。卫庄站在一旁,没什么表情的听她说着。晚风轻轻的吹进来,两个人就在这个破旧的院子里,一边吃瓜一边乘凉。


赤练用袖子擦了擦嘴,放下手,忽然看到粗制的衣袖上还绣了两朵小花,周围环着几片碎叶,纹路不算精致,但也绝不难看。

这估计是那大娘年轻时候穿的衣服,压箱底压了十几年,一看借衣服的是个漂亮大闺女,正好拿出手见见光。

赤练低笑,把袖口挽上去,站起身,把瓜皮扔回地里,耳边能听到院外树上的归鸟在清脆欢快的鸣唱,空气里还有着干燥的麦草味道,干净的,清香的,夜间的乡野气息。

小时候觉得好看的东西都挺贵的,长大以后又慢慢发现,最美的东西往往是不要钱的。


赤练站在院子里,深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卫庄,“我们明天走吗?”

卫庄没说话,视线固定在她的眼睛上,那意思好像是默认。

赤练被卫庄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明白过来了什么,瞬间移开视线,可能是瓜太甜了,喉咙也有些发干。

四周一下变得安静下来。



这样悠闲的夜晚,黑灯瞎火,乡间野院,不用人提醒也意识的到,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相处过了。



赤练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慢慢移动到卫庄身前,她想着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什么话都没说。

卫庄也不说话,好像半辈子没见过她了一样,还是那样直直的看着她。


他好像很愿意就这么在这站着,站的再久一点也无妨,她想说什么他就听,听到她不想说了为止。


赤练没去看卫庄的脸,心里有什么东西涨的满满的,马上就要溢出来,她试图忍住,把它按下去,却没能成功。



去他的东郡去他的桑海,该说的她都用剑说完了。现在他就站在她面前,她根本没什么想说的。

她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最好一直一句话都不用说。



赤练低下头,试着伸出手,多了都不碰,只用食指勾住卫庄的,然后整只手都被握住。

“那个……”她再次试图开口,转眼就被人抱了起来。


再洒脱不羁的一个人,被爱人抱起来的时候,骨子里都是腼腆。


赤练头顶已经热的冒烟,脸快烧着了,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只能蜷起手指,浑身几乎是半僵硬的、由着卫庄把自己抱进了屋。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



次日清晨,卫庄和赤练离开了这片村落。

两个人换好衣服,拿起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走了。

他们没有回头,沿着稀疏的小径走回到坎坷的山路上,一步一步地继续往前走。

他们已经这样走过了一个十年,前路面对的依然是种种的问题和挑战,但在风霜刀剑的又一年里,他们走的总归是比十年前更远了些。

他还有一个韩国要还,她还有一个愿景要去实现。

哪怕前面还有万重山,他们也是这么走,两个人,很多人,挺胸抬头,一路勇敢往前走。



不久之后,村口的凉棚里,大娘正低头喂狗,大爷一边吃瓜一边擦脸,乡野道上人来人往,鸡鸣犬吠,一如平常。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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