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184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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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鬼灯的冷彻 鬼灯,白泽
标签 鬼白 白鬼 鬼灯的冷彻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Pre-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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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
7
2021-3-1 15:13
- 导读
- 写于2017.11.20
【鬼白/白鬼】寒蜩
进入泊宿的旅店前,白泽先生在我身前停下脚步,背对着我,将斗笠上的积雪抖在门龛前的台阶上。地狱中并无分明的四季,不见天日的铁锈色穹顶构成彼世的全部光明与热;但江户城中师走之际的寒意是召之即来的。现世里惨白的雪沫纷纷从那密密匝匝的棕丝网上落下,在湿滑的青石砖表面被摔裂成更细小的冰冷碎屑。我朝着他的后背呼出一口湿热的水汽。
“我们这次和平相处多久了?”他拉开前门时问道。木质屋檐上几颗融化的雪被忽起的北风和梁柱的摇晃强行剥落下来,迎着灰白色的日光打在他肩头纯黑的棉麻布料上。
“一日又三时。”我答。
寒蜩
此次同行纯属偶然。
我再一次背负包裹踏上通向现世的长廊转角时,正遇见牛头马头小姐慷慨激昂地与另一方向的来者招呼寒暄。我上前探去,却发现迎面而来的是那长年身踞极乐之境的神兽。他右肩系着青灰色的云纹褡裢,身后背了一只乌木制的小型箱箧,大约也是作了远行的准备,然而他所选择的现世的伪装却照旧是一套蹩脚而不合时宜的、看上去过于潇洒的冬袍,剥夺了其掩饰身份的所有效用,倒让他看上去像极云游四方的邻国侠客或旅者。
我朝两位坐镇要地的女士颔首致意道,“日安。”
“真是巧遇,”马头小姐侧过头来打量我,“这次乔装的僧侣服饰倒是与鬼灯大人意外地相配。”
“哎呀,二位是相约好的旅伴吗?”牛头小姐也兴致高昂地拉着白泽先生的双手,左顾右盼。
“并非如此。”“不是。”我们异口同声地即答——然而通常而言,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事实便是,我们确实不得不在接下来的一段路途中勉强与对方作陪。我们向过于热情的看门人告别,在去往现世的昏黑通途中共同乘上摆渡马车,摆渡人鞭策马匹,车厢匆匆掠过一众被困于这穷途末路中的新逝的亡者。
我开口简单解释自己此行目的地在于江户城内:近来传闻闭锁的幕府边境被几艘零星的外国货船敲开缺口,大名鼎鼎的浅草处的市集因此也将添置不少稀奇的舶来品;并非是我假借公务之名前去猎奇,不过是作学习借鉴西洋技术之用罢了。
我身旁奇装异服的白泽先生却顿时变了脸色:“你怎么也去集市?”
“……即使现在我们暂时同路,我也没有允许过您全部照搬我的行程。”
“那羽子板集市又不是你的私有物,”他忿然道,“我是为当地药店供货才去往江户城中,赶集只是恰好凑了个巧的热闹。”
为了规避之后极为可能蔓延出的火冒三丈与大打出手等事态,我们完成最基本的信息交换后便不再交谈,迅速恢复了先前僵持不下的默默无言。
现世的江户比起我习惯于长居的彼世来要寒冷许多,地狱也只有在恒常的温暖气候上才显出异样的宁静与安稳。即便我曾无数次涉足八寒之境,但都终究算不上长期滞留,即使有及膝的积雪,极度的低温与干燥的烈风一同袭来又被迅速刮去,那种寒意带来的疼痛感猛烈却也短暂;而现世冬季的湿气则是由路面薄雪的泥泞氤氲而出,自足底生根,越过木屐与棉布袜吸附于筋骨之上,缓慢而长久地侵入身体深处。
踏入人间的地界后,我们沿着都城干道行走,偶尔与居民擦身而过,收获清一色的萍水相逢的审视与揣度的目光,原因也不外乎我们过高的体格,或是我身旁那位过于奇异的衣着打扮:他便是这么一个不擅隐匿且极端放浪形骸的性子,身陷帝王之囹圄倒也是情有可原的自作自受。不知那位神兽除去被居上位者捕获之外还否遭遇过什么来自生者的围堵,我自身对这惊惧目光中饱含的恶意倒是有切身体会。尽管时代正被好斗的政客与不断发掘而出的矿藏推搡着变革,但在这些方面上社会的改头换面则显得过于缓慢了。
而白泽先生大约是长期被豢养于桃源乡的缘故而禁不住此间阴冷的朔风,一路上时而将双手揣进袖筒摩挲,时而又不安分地将它们拽出来、朝着掌心呵气,看样子被折磨得够呛,自然也就不甚置意于那些扎眼的试探了。天国是为绝大部分亡者所垂涎的归所,怠惰与娇纵能在恒常的春晖之下轻易滋生,而我眼前这神兽便首当其冲,是意志被良辰美景消磨殆尽后惯于坐享其成的典型体现。
我们步行来到了同一座房屋前。
“……您怎么还与我同路?”
“这是我预定的泊宿地。”他将被冻红的十指指尖探入自己的围领,反倒把自己激出一个寒噤,“我才要问你呢。”
针对既成事实的争端在此时毫无意义,我们于是一言不发地先后上了楼。但我几乎相信这又是来自因缘的恶意,令我们再次同时在这座筑物的三层的走廊尽头停住了脚步。他摆出一副极度嫌恶的神情打算伸手拉开我卧房隔壁的那扇门时,我照着那张被北风鞭挞得异常冰冷的脸来了一拳。
“莫名其妙!”
“那不过是心烦意乱的发泄。”
他爬起身来揩去鼻血:“你这粗鲁的冒牌僧侣可又破了血戒了。”
“那么在现世的这段时间里,我们暂时休战吧。”
“……你刚才那一拳真是不可理喻。”他瞪我一眼,没好气地进了自己那间房。
安顿下来后没多久,我隔壁的门就被拉开又合上,是白泽先生背着小药箱出了门。我将纸窗推出一个细缝,看着那神明用与凡人无异之躯行走在江户城积雪的街道上,身后的箱箧仅仅盛得下他渊博的沧海一粟,那双手却依旧脆弱得能被这东瀛岛国的隆冬冻得发颤。尔后,我也趁着午后稍稍回暖的气温走下楼,去往城郭以西的墓场。因此我们的路径在行至旅店门口便出现分歧。我离开时,他踩出的足印上已铺起了一层半透明的雪粒。
我们第一日间的相安无事以自始至终的分头行动而顺利作结。傍晚时分,我带着一身拜会亡灵后的寒气在回程中绕路探访浅草集市,则看见已有商家开始在灯火中支起铺面,为明日开张提前准备。我深吸一口欣欣向荣的人烟气息,将头顶的斗笠蒙得更深了些。在暂寄的旅店楼下往上看,独独白泽先生的房间灯火长明,窗纸上投影茕茕,看上去似乎在举樽自酌。
我在第二日破晓时分醒来,恰巧在寒冷的窗前碰上一次现世都城静谧而卑微的日出。被云层洗刷去色彩的惨白的太阳从平原边际缓慢攀援而上,非但不显得壮丽,反倒让人看出倾颓之势。由于时辰过早,此时的日光还甚为熹微,纵横交错的街道因此静默地蛰伏着,尚且在世的人们在或温暖或瑟瑟发抖的梦中享受最后一丝夜色。约莫是因为天气寒冷,连那些向来不肯安分的游魂们也不愿出来作恶了。魂魄与妖鬼本身惧寒的并不多见,只是冬日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类往往变得懒惰,这些尚需亲近活体汲取生气的精怪们也便因此失去了平日的气力。在太阳露出全貌过后,又开始断断续续地有细碎的雪在四处飘飞,轻易遮蔽了那苍白枯槁的阳光带来的最后一丝温暖。
我敲开隔壁寝室的门。一句含含糊糊的应声过后木门滑开来,白泽先生坐在已经整理的榻上,却还执迷不悟地穿着自己那身欲盖弥彰的现世装束,正捧着一壶茶水暖手。
“早安。”我和平地朝他打了个招呼:“您这副装扮也太不像样了。”
“是吗?我倒觉得和你那死板至极的僧侣打扮比起来要好得多,”看样子他依旧对自己的怪异化装毫无自知,甚至伸手朝我指指点点,“我可不喜欢那顶可笑的斗笠。”
“不过它们与可笑的您十分相配。”我当着他的面打开自己手上的包裹,以表明来意。他看见我手上另一套僧侣服饰时的滑稽表情倒还勉强算得上可圈可点。
“这是我的备用衣物。”我追加解释道。
他戒备着朝我挤眉弄眼:“你安的什么心?”
“若您宁愿在众目睽睽之下因匪夷所思的着装而被视作异端驱赶或监禁,我自然没有异议;”我将僧袍递给他,“或者我还有另一个建议,就是您立即削发,扮作武士,大约也能混入人群。”
多半是出于对极具时代特征的半月发型的极度审美排斥,他这才接过去,开始不情不愿地更衣。他当着我的面脱去浅青色的锦缎制外袍,白色的内衬滑了出来,竟然是旧朝代的款式,因此领边已被稍稍磨旧,布料却意外地保持了原本素净的色彩。在这个寿数无穷的神明身上倒是能轻易找到历史更迭的印记。白泽先生的颈项被一直囚禁在那领边之下,折叠的手肘却露出来,像一只从牢笼中挣脱出一半身子的白蛇一般扎眼;穿脱衣物时,那只挂在右耳的铜钱吊坠就隔着一层里衣不断拍打着他瘦削的肩,敲击出近不可闻的闷响。
通常而言,我不会被男性的如此举止激起一星半点的兴趣。此刻,在我尝试用单纯的、探视受刑中亡者的眼光去打量他时,却突然自觉了暗自藏掖在那自欺欺人想法背后真实存在的情难自已;于是他那半根光裸胳膊变得愈加醒目,像是针山的棘刺猛然扎入我的视网,便迅速有不同于犬猿间相看两厌的复杂情感从那裂隙中奔涌而出,让我霎时顿悟了自己对他竟萌生出有别于以往的破坏欲求的、完全控制和占有的冲动。而尽管有我作为妨害的旁观者,他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迟顿与坦然。直至他窸窸窣窣地穿上最外面那层黑色外披,那棘刺才终于被连带着收进了鞘,于是那些失控的逝水瞬间蒸发,常规的理智去而复归。
最后他着手缠起僧侣用的白色绑腿,又踏上二齿木屐,在尝试行走时,那养尊处优的双脚却立刻开始在白色分趾袜里打滑。他穿着那高脚木屐如履针毡地蹒跚着挪动了几步,让我终于在这持久地拉锯着的精神折磨之中找到些乐子。
“您开口请求的话,我或许还有心情助您一臂之力。”
白泽先生果然怒道:“积点口德吧!”咒骂之后他便率先出了门。
江户城历经逾两百年的韬光养晦后,已发展出相当稠密的人口,而浅草岁集作为年末备受瞩目的重头戏,自是热闹非凡。因此当我们抵达浅草时,大部分商家已点亮开张的灯火,慕名而来的客流堵满狭窄的街道。我们花了一些力气才混入人群,所幸的是,同样托这人头攒动的福,两名过于高大的僧侣似乎也并不如平日里那般突兀。然而我与白泽先生甫一进入市集便立刻被冲散开来,他头戴浅色的斗笠,摇摇晃晃着,过了不久就被低矮的人们簇拥着推搡到灯火阑珊的另一头。于是他头也不回地顺势离去了。这确实是好事一桩:我们意见的分歧总是过于繁多也过于深刻,本来就不是上佳的同行者。
繁华街景令人兴致盎然。店家热情高涨地吆喝,纷纷夸张地从各个铺面里探出头来招揽顾客,几乎要被灯笼里的烛火烧着发梢,这场面多多少少令我回味起阴间盂兰盆祭时的光景来。这次庆典般的集市中令人相对遗憾的部分则是,我并未在这尚且被固步自封缚住手脚的商业里成功淘获出什么具有进步意义的新鲜物什,进口的烟斗或是碗具大都与东方大同小异,值得借鉴的技术寥寥无几。我来回逛了几圈后,吸了满肺俗世风尘,便两手空空地回了旅店。
返回彼世前,我计划去白泽先生的房间取回包裹。他拉开门时,室内早已笼起一圈炭火烧起的干燥的温暖,看样子是已归来多时。他本偏好笙歌鼎沸的场所,在今夜做此反常之举只能是因为畏寒终于打败享乐的追求。他站在我对面晃荡着酒盏,意料之外地发问道:“你也想来一杯?”
“您倒不去寻觅新的异性酒友了。”
他用几根手指模拟窗外扑簌簌的落雪,摇摇头说:“这种雪夜里我就没什么兴致。”
时候尚早,我于是接受了他的邀约,径直在他身旁坐下。他斩获不少战利品,还未来得及收拣,此刻便全部堆放在矮几桌面,略略看去,大约是一些琳琅的发簪与妆镜。
“您在羽子板集市不去买驱邪避凶的饰品,却买这些花里胡哨的物件。”
“你懂什么,姑娘们最爱这些玩意。”他自傲地笑道,“且要说祥瑞之事,求人不如求己嘛。”
我们开始饮酒闲谈。他同我聊起今日的集市见闻,讲现世的穷苦妇人在摆摊时相互抱怨凛冬严寒,都是些炭火难以为继、褴褛衣衫无法御寒、丈夫又没有亨通财运之类的话题,三五成群地相互唠叨过后便又一哄而散,冒着风雪回到破敝的家中,继续熬过一个长冬。
“浮世百态呀。”他如是总结道,却缩在粗糙的铁制暖炉前烤手,语气平直淡然得仿佛正描述一粒从滚烫容器里飞溅出的炭化木屑。
“您恐怕无法理解吧。”
他瞥我一眼,勾起嘴角嘲弄一声,“自以为是的黄口孺子。”他的笑容在我眼中依旧是那副从未改变过的轻佻而毫无城府的模样,让我时而觉得他的所有热切都是极端冷漠的粉饰,无端的怒意就此故态复萌。
在我开口发难、打破和平契约之前,他却先我一步,朝我怀里扔了一只小巧的黑棕色方形木盒。
“服装租赁费。”他点点自己胸口的黑布,朝我似笑非笑道。
我将信将疑,解开木盒的锁扣后盒盖弹开,里面便是一只被绛紫色的天鹅绒软布裹住圆形外沿的黄铜怀表。在此之前,我仅远观过现世里舶来的立式钟表。我寻遍整个集市都求而不得的新奇商品此时就被我端在掌心——这大约是在某个角落里意外淘到的价格不菲的走私品。我稍稍抬起头,却看见他细细地眯起双眼,仿佛满心期待着我的下一步动作。我便借着烛火端详继续这只精致的西洋机械,抚摸纹在表壳的刻痕。表盘之上覆着一层厚玻璃,被细线规整划分为十二个区块,齿轮组成的心脏正相互碰撞着搏动。我看着分针缓慢地移了一格。
他见我举着那块机械表,迟迟未有表态,反倒显得按捺不住,作势便要抢夺那只精巧的礼物:“不中意的话就还回来。”
——岂止是仅用中意能够形容。
我吝啬地立刻把那怀表据为己有,拉过他主动送上门来的前襟,对着他的双唇啃咬了上去。我们用嘴唇接触彼此的那一瞬间,他竟不挣扎,甚至未曾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这种势在必得的顺从让我多少感到了些挫败。我甚至感到他正在这个吻中尝试微笑,仿佛眼见贪婪的猎物步入陷阱那般胜券在握。此刻,我们以前所未有的近距离凝视彼此,也道不分明对面那目眦欲裂之中究竟藏了更多的爱还是更多的憎。于是我扶紧他的双颊,亲吻他轻浮的嘴,对那柔软的、温凉的、恶劣的嘴唇施加以痛恨的凌迟。他的迎合仿佛游刃有余,不遗余力地使用舌尖卖弄着自己百经琢磨的吻技,勾住我的牙尖,诱导我与其争斗,又在舔弄一番后放肆地全身而退。但大约由于与同性的体肤相亲终究太过诡异,不久后我们便从这反常的亲密接触中感到明显的煎熬,温存、呵护与情爱之感无一现身,却没有一方愿意自发提前退出这场自损八百的角力,相互胶着,彼此彼此。
我们的初次接吻比想象来得更加长久。灯芯在火光蚕食下噼啪作响,两个影子比肉身更缠绵,歪歪斜斜地摇晃着被拍打在浅褐色的墙纸上。我与他都尝腻了对方口中的发酵酒曲的苦味,过于黏稠的唾液并不具煽情的特效,却将我们继续绑缚成一体。他终于擒住我的后颈,我的手滑入他戒备森严的白色衣领。这对于单单一个吻而言确实过于漫长了。
然后白泽先生将我的右手从领口拎了出来。
“把它忘了吧。”他说道,把自己推离我的身边,故作洒脱地端起自己那只酒盏,迎着从窗缝中挤进来的灰色月光,不再朝我所在的方向看来。而至于“它”所指代的究竟是那只作为赁金在我们二人之间流通的机械怀表、还是那个作为回应的不明不白的亲吻,我又无从得知。
“好。”我说。
此后我们再次拉开距离,比肩盘坐着,共享一瓶温酒,相安无事地继续谈天说地,大约创造了和平相处时长的最高纪录,直至高脚盏内灯油燃尽,窗外江户的雪也不再落。那天夜里我提前离开,急于赶回阎魔厅处理短暂休暇后定会堆积成山的公文;白泽先生则继续被冲上头脑的醉意困于现世旅馆,大约等到天明才姗姗启程。这场意外之旅就这么以我们再次分道扬镳而悄然落幕了。之后我们虽还会偶尔在现世不期而遇,却再也没有一起对酌的必要,也自然再没有礼物与吻。
然而,那神兽关于忘却的咒语却至今也没能应验。那只铜质的西洋怀表依旧时时刻刻在我触手可及之处,彫刻在表壳的横纵交错的沟壑久经磨损,不复原初那般光鲜精致;那玻璃壳之下的两根金属指针却自那日起便一直兢兢业业地绕着整肃的刻度兜兜转转了两百余年,不知疲倦地在亲密无间后又复而鲽离鹣背。不过想来那套僧侣服与那顶可笑的斗笠也从未物归原主,大约在那之后就被安放于桃源乡的某只木箱之中,也可算作一桩公平交易吧。
END
Freetalk
感谢阅读。
漫画195话——“鬼灯所持的怀表是江户时期的进口货,价格不菲”。以此为出发点的脑洞,第一次试着写这两个人,设定大约在18~19世纪的江户(日本历史不是很好,尽己所能地做了一些考据,可能还是有纰漏,请海涵)。
我流鬼白鬼,越写越觉得ooc(特别是鬼灯),请大家以他们对对方都是隐藏双向箭头的前提来阅读。(无差果然只是我的梦想与追求,我最后只会写成无cp感的组合……只能强行加上亲密元素)
ps.私设白泽老爷爷很怕冷(,以及他虽然衣品不行但挑礼物的品味是不容置喙的!
呃,虽然剧情很无聊但还是希望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