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难得都没有任务，赛罗也难得没有一大早就抓着泽塔起来训练，而是放任自己享受为数不多的慵懒时光。
“师傅看起来心情很好。”泽塔的声音在赛罗耳边响起。
还没有习惯自己的床上多出来一个奥，赛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对着泽塔就是一踢，差点把泽塔从床上踹下去。
“五路拖拉疼啊，师傅。”泽塔哭唧唧地喊着，捂着被赛罗踹到地方满床打滚。
“谁让你突然在我耳边说话的！”赛罗知道自己错了，却拉不下脸认错，只是行动出卖了他的担心。赛罗嘴上虽然是在抱怨，但是其实是赶紧去查看泽塔是否真的被自己踢伤了。
就在赛罗抚上泽塔的腹部之时，泽塔翻身把赛罗压在身下，头埋在赛罗的颈窝，黏黏糊糊的贴上赛罗。
“热死了！别贴着我！”泽塔的气息喷在赛罗的脖子上，让赛罗不禁想起昨天晚上的混乱，他倒不是后悔把主动权交出去，只是如此亲昵的行为对他来说太陌生了。“滚开点。”
“不要！”泽塔相当擅长得寸进尺了，赛罗的傲娇也早就摸透了，当赛罗只是动嘴而没有动手的时候，就是赛罗在默许自己的时候。
泽塔整个挂在赛罗身上，委屈地求赛罗安慰，说自己做了一晚上噩梦，必须师傅和自己贴贴才能好起来。
“大早上吵死了！”赛罗根本推不动泽塔，一是因为乏力，二是因为自己其实很享受小徒弟如此直白地表达对自己的喜欢。“你小子怎么那么娇气，奥特战士怎么能被一个梦吓倒。”话是这么说，赛罗其实根本没有忘记自己从噩梦中醒来，哭得不能自已的经历。
泽塔才不管赛罗怎么说，搂着赛罗的腰抱怨：“可是那是好几个奥特可怕的梦！最开始我梦到了我有了一个徒弟，然后师傅就开始远离我了。甚至有一次，师傅话都不跟我说，就转身离开了。无论我怎么喊师傅，师傅都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我觉得我失去师傅了。”
赛罗听着泽塔这有些熟悉的描述，啧了一声，“那你没想过为什么梦里我会这么对你吗？”
“根本想不明白啊！”泽塔圆滚滚的脑袋在赛罗颈窝上蹭来蹭去。“师傅心海底针，奥特难懂的。”察觉到赛罗马上就要发作，泽塔赶紧继续说。“我猜师傅一定是吃醋了！”
“哈？想本少爷吃醋，你还早两万年。”不得不说，泽塔气赛罗是有一套的，被踩到疼点的赛罗猛地蹦起来，两个奥的脑袋磕在了一起。
“可是师傅在梦里就是因为我有了徒弟才不理我的！”泽塔嗷嗷叫地摸了摸被撞疼的莫西干，更委屈了。“如果师傅是吃醋了，可以跟我说的，虽然训练徒弟很重要，可是师傅才是更重要的。”
“说得好听。”赛罗也把自己撞疼了，可是为了保持形象，他忍着没去摸额头。“一看你就是那种宠爱徒弟的类型，说不定就是有了徒弟忘了师傅。是你自己围着徒弟转的时间多，错觉我不理你了。”
“我就说是师傅吃醋了！”泽塔一听就明白了，抓紧一切机会和赛罗表忠心。“就算在梦里，我也是最爱师傅的！确实有时候和徒弟在一起，但是好像是梦里我的徒弟的文化水平很好，我想和他多学一些，这样和师傅说话就不会总惹师傅生气了。就是一醒来，感觉梦里学了好多的东西都忘记了。而且，我和他说了很多很多关于师傅的英雄事迹哦！”
泽塔又开始往赛罗怀里钻，把下巴贴在赛罗的计时器上，自下而上地看着赛罗，像一只求夸奖的小狗。
“那你在梦里是不是没告诉过我。”赛罗双手挤压泽塔的脸，“不然我怎么可能不理你。”
“不记得了哎。”泽塔用双手覆盖在赛罗的手上。“但是如果以后如果有徒弟了，一定不会让师傅吃醋的。”
“都说了我才没有吃醋。”赛罗上辈子可能是一只鸟，全身上下嘴最硬。
“那是我怕师傅吃醋。”泽塔又开始求夸奖。“看在我这么乖巧的份上，师傅不奖励我一下吗？如果师傅不奖励我，我就要哭了！”
赛罗知道，若是自己不答应，泽塔是肯定誓不罢休的，他深吸了几口气，低下头在泽塔的嘴角轻轻地落下一吻。
但是身为一只小狗，对主人永远是主动且热情翻倍的。泽塔压着赛罗加深了这个吻，趁着赛罗意识迷离，又是撒娇又是装可怜，哄着赛罗陪他把昨天晚上的运动复习了几次。
当然，泽塔后来被赛罗抓着后脖颈教育做事情要有分寸，也是逃不过的，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2
胡闹结束，赛罗理所当然地享受泽塔的服务。并不是赛罗有多懒不想动，也不是赛罗故意使唤泽塔，而是赛罗发现他是真的乏。
为了防止泽塔又黏上来然后不可避免地滚到一起，赛罗难得主动让泽塔多说话，分散这小子过多的精力和注意力。
“你说你做了一晚上噩梦。”赛罗趴在床上，泽塔切换成贝塔冲击形态给赛罗按摩，赛罗对泽塔的厨子形态的力量感表示十分满意。“都梦到什么了？”
“我还梦到了师傅说我喜欢O50的格丽乔，还说如果我对人家有意思就要好好去表白。奥特可怕对不对？”回忆起这个梦泽，塔打了个寒战。
“喜欢谁就是要好好表白啊。”赛罗心虚地说，他好像想起来自己在某个梦里确实怀疑过泽塔看上了格丽乔。“你要是看上谁了，我这个做师傅的肯定要支持的。”才怪。
“师傅奥特过分的！”泽塔不开心了，“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明明都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却还说什么喜欢谁就是要好好表白。”
“你..你这看上的不是本少么？”赛罗绞尽脑汁地狡辩，“我这个当师傅的不就支持了你的喜欢了吗？对不对！到头来都是因为我支持你，你才能和我在一起的吧？”赛罗理不直气也壮。
“哦..哦斯！”泽塔也是真憨，被赛罗突然而来的气势忽悠住，“奥特感谢师傅能回应我的感情的。”
“好了，继续说吧。”赛罗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屑，所以赶紧岔开话题。“我为什么会说你喜欢格丽乔？”
“好像是因为那个梦里，我和罗布兄弟走得比较近。”泽塔努力想了想说。
“哈？”赛罗眯起眼，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梦，梦里的泽塔也确实和罗布兄弟有说有笑。“你为什么和他们走得那么近？”
“啊..我想想。”泽塔回忆着。
“手别停下来啊。”赛罗不满意的回头看了泽塔一眼。
“哦斯！”泽塔赶紧继续在赛罗的腰部揉捏着。“好像是因为他们来光之国交流，然后罗布兄弟又很有趣，所以就多聊了几句。刚好好像又见到捷德师兄，捷德师兄说他所在的地球有个地方有好吃的，就带我们去了。”
“这和我觉得你喜欢格丽乔有什么关系？”赛罗不解，他有时候是不太理解泽塔的脑回路的。
“哦斯！”泽塔突然一嗓子，赛罗吓得一哆嗦。“我想起来了！”
“你说话就说话，手别停下！”赛罗被吓得火大，把火气全撒在泽塔停下的手上。
“是罗布兄弟问我师傅是不是喜欢格丽乔？”泽塔委屈。“我一听就慌了啊，所以我才想跟罗布兄弟多聊聊，我不想师傅喜欢她。”
“哈？我喜欢格丽乔？”赛罗像是听了什么无法理解的冷笑话，“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罗布兄弟说，格丽乔说师傅对她超好的，帮她挡伤害，还在危急关头给她输送能量，关键是那个时候师傅自己本身也没有什么能量了。”
“？”赛罗的眼灯里充满了疑惑，“就因为这个？”
“什么叫就因为这个啊！赛罗师父！”泽塔看起来就要哭了。“我五路拖拉羡慕的啊！”
“你羡慕什么？”赛罗嫌弃地问：“我赛罗奥特曼的徒弟难道是等着别人替他抗伤害，输送能量的吗？”
“当然不是！”泽塔更委屈了，“只是师傅对我都没那么关照。嗷嗷嗷嗷嗷嗷嗷五路拖拉疼啊！师傅。”
赛罗爬起来就揪着泽塔的耳鳍，一边揪还一边骂：“你小子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宇宙人附体了？居然说我不关照你。”
“师傅！赛罗师傅！”泽塔一看赛罗炸毛了，赶紧抱住赛罗，“我当然知道师傅对我奥特关照的，但是我希望自己得到师傅全部的目光啊！我奥特喜欢师傅的，喜欢得不得了，这种感情完全无法控制啊。”
“..”看着泽塔哭唧唧，笨拙却热烈地表达着对自己的情感，赛罗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属实有些过激了。他摸了摸泽塔的莫西干解释：“就算不是格丽乔，换了哪个奥，在那个情况下，我都会那么做的。但是！”
“哦斯！”看着赛罗突然严肃起来，泽塔不自觉也紧张起来了。
“但是，不是谁都能让我去求希卡利开发新装备的。”说完，赛罗觉得自己的脸发烫，然后他一下子趴回床上，用带着凶狠的语气掩盖自己的羞耻，“手别停下来啊，笨蛋！”
“师傅！！！”泽塔听明白了，“我奥特喜欢师傅的！我也知道师傅最喜欢我的！”
“我没有最喜欢你！”赛罗否认，他真的是太羞耻了。
“哎？”泽塔不干了，赖在赛罗身上非要得到一个答案：“那师傅最喜欢谁？师傅最喜欢的奥是谁啊？”
“热死了，给我下来！！”赛罗这句话至少说了一万次，但是效果甚微。
“师傅不说我就不下来。”泽塔耍赖是有一手的。
“是你是你行了吧！！！”赛罗任命的说。
“我就知道师傅最喜欢我了！”泽塔赖得更紧了。

3
但是对于泽塔来说最糟糕的梦不是这两个，而是他还梦到过赛罗牺牲了。
“但是最五路拖拉可怕的梦是..是师傅为了保护我..”泽塔低下头，即便知道那是梦，梦中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依旧让泽塔感到恐惧。“我梦到师傅为了保护，牺牲了。”
赛罗摸了摸下巴，他发现泽塔做的梦和他做的梦到目前为止，几乎是完全一致的，不同点在于两个人的视角不同。梦中赛罗认为泽塔疏远自己的那些理由，从泽塔这边看完全不成立，反而泽塔觉得是自己疏远了他。
“死亡不可怕，我们终究都会死的。”赛罗实在是不会安慰人，但是他马上就想到了自己梦到泽塔死去的悲痛，于是又加了一句：“但是，我也相信，看到自己喜欢的对象死在眼前，那种心情绝对是钻心的疼痛。”
“我知道的，我记得很清楚，我在梦里也说了同样的话。”泽塔说，尽管赛罗现在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就抱着赛罗，但是泽塔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而且就在师傅变成光粒子的时候，我也觉得我听到师傅在这么对我说。”
你没听错，我是那么说了，赛罗心想。
“师傅师傅师傅！”泽塔把头埋在赛罗的胸口，“师傅师傅师傅。”
“吵死了，叫那么多声你不烦吗？”赛罗说，倒是没有凶泽塔，而是任由泽塔像委屈的大狗一样往自己怀里钻。自己走了之后，泽塔有多大的变化，过得多么痛苦，赛罗是看在眼里的。也正是这个梦足够的长，赛罗看得足够的久，他才能在泽塔死去的梦中感受到这种痛苦带来的绝望程度。“师傅保护徒弟，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赛罗师傅一点都不知道我的感受，所以才这么说的。”泽塔闷闷地抱怨。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赛罗在心里说，我知道那种痛苦的啊！我也在梦里失去了你。
“师傅根本不知道！”泽塔猛然抬起头，漂亮的钻石眼里都是光粒子。“什么叫天经地义啊！师傅根本不懂我的痛苦呜哇哇哇哇哇哇嗷嗷嗷嗷！我宁可是自己死掉，也不想要师傅受伤啊！”
赛罗被泽塔哭得脑子嗡嗡作响，一时之间话都接不接上。
“师傅是为了保护我牺牲的！要不是我这个三分之一半吊子能力太糟糕，什么危险都没有注意到，师傅就不会牺牲了。师傅被贯穿了胸口，一定奥特疼的！我好伤心啊！！”泽塔大哭着，和梦里只躲在角落里偷偷地泪流满面的悲伤不同。“好多次我也想着就这么算了，干脆就在某次和怪兽的战斗中死去算了！可是可是这个身体是师傅用生命保护下来的，所以..所以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哇哇哇哇哇。”
“知道的知道的。”赛罗难得主动拥抱泽塔，他抬手来回抚摸泽塔的莫西干安慰他：“知道你很痛苦。”
赛罗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安慰话，只能重复泽塔说过的话，没想到却意外安慰到了泽塔，泽塔从哭泣中慢慢冷静下来。
“师傅！”泽塔呜咽。
“嗯。”赛罗嗯了一声，拍拍泽塔的后背。
“师傅师傅师傅！”泽塔又连续喊了几声，但是状态明显已经好多了。“赛罗师父！”
“在呢在呢。”赛罗叹了口气回应，泽塔就是太爱撒娇了。但是，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赛罗其实不反感泽塔和自己撒娇。
“其实，我也有梦到自己死掉了。”过了一会，赛罗听到泽塔这么说。
赛罗的脑海里浮现出泽塔在他怀里消失的画面，赛罗身上一阵发寒，泽塔最后的那句“师傅别哭，我舍不得”在赛罗的耳边回荡。
“师傅？赛罗师傅？”泽塔注意到赛罗的不对劲，着急地喊着赛罗。“你还好吗？”
“啊？啊！”赛罗回过神，摇了摇头，告诉自己那只是梦里发生的，现实中泽塔就在自己身边。“我没事，就是觉得你的梦确实恐怖。”
“不过我是为了保护师傅才死掉的，感觉很幸福。”泽塔一改之前的悲伤，很是骄傲。“只要师傅能好好活着，我就满足了，我自己不要紧的。”不过为了小命，泽塔没有说他还梦见赛罗哭了。
泽塔突然摆出一个“努力加油”的姿势，“所以我要更加努力训练，如果真有这一天，我一定要保护好师傅！我要保护好师傅，只要师傅好好地活着我就奥特幸福的！”
“笨蛋！”赛罗突然骂道，“你在说什么蠢话！”
“啊？”泽塔被赛罗突然提高的音量吓了一跳。
“什么叫只要保护好我，只要我好好活着你就奥特幸福？”赛罗把梦里没有表达的无力和伤痛表达了出来。“我才不要你用性命来保护我！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可是，这是我自愿的啊！”泽塔说，“奥特战士本来就有‘为了保护生命’做好战斗牺牲的觉悟，只是我会把师傅放在首位。”
“即便是这样我也不需要！”赛罗拒绝。失去你的痛苦，我不想再感受一次了。
“我知道赛罗师父很强大，一直以来都是师傅在保护我。”泽塔挠了挠头，学着赛罗的口气说：“我想要保护师傅还早两万年呢！但是无论是作为弟子的泽塔，还是作为伴侣的泽塔，都希望赛罗师父能好好地活着。就算我死了，也会陪伴在师傅身边的呢！”
“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啊...”这大概是赛罗第一次对泽塔如此坦白，赛罗握住泽塔的手腕，低着头。“我不需要你用生命来保护我..”
“师傅说希望我能好好活着，我奥特开心的，可是..”泽塔着实是很执着的奥了，不然早就败在赛罗的口是心非之下了，哪有今天成为伴侣的可能。泽塔发现赛罗的手在颤抖，他赶紧想扶起赛罗查看赛罗的情况，“赛罗师父！”
“别碰我。”赛罗推开泽塔，他才不要被泽塔看到现在糟糕的样子。
泽塔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赛罗怎么了。
“师傅..？”泽塔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哭了？”
“我没有。”赛罗否认，但是已经带了一丝鼻音。
“师傅，你别哭啊。”泽塔一下慌了手脚，他跟在赛罗身边那么久，从来没有见过赛罗悲伤，更别说哭泣了。非要说算的话，仅有的一次是在梦里，因为他死了。“师傅别哭，我舍不得啊！”
梦里泽塔的遗言，和现在的泽塔的话重合，赛罗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了。
“师傅！师傅！”赛罗的状态看起来有些糟糕，但是赛罗根本不让他靠近，泽塔快急疯了。“师傅你怎么了？”
“我说。”等赛罗终于缓过来，他抬头严肃地对泽塔说，“我再强调一次，我不需要你用生命保护我，知道吗？就像你刚才说的，你也不希望我为了保护你死去。”
“师傅太任性了！”泽塔不满地说，“为什么只有师傅可以觉得保护我是天经地义，我却不能觉得我保护师傅是天经地义啊！”
是啊，为什么呢？赛罗被问住了。
“如果站在师徒的角度来说，师傅觉得保护我是天经地义的，因为师父比我强大很多。”泽塔继续追问，“可是我们现在不止是师徒吧！站在伴侣的角度，难道我不可以想要保护师傅吗？”
泽塔从来没有用这么强烈的语气和赛罗说话，这搞到赛罗有些火大，他的语气也冲了起来：“你成天把伴侣挂在嘴边，但是从来都在喊我师傅，哪有伴侣的自觉？”
说完，赛罗和泽塔同时陷入了沉默。
赛罗是发现自己太过激动，不小心把内心的怨言说出来了。对，没错，赛罗奥特曼就是不高兴泽塔奥特曼到现在还只会喊师傅。
泽塔是突然发现了新大陆，在消化突如其来的惊喜。
“所以赛罗是在乎称呼问题吗？赛罗希望我喊名字而不是师傅的话，我奥特开心啊！”泽塔握住赛罗的手，兴奋极了。
“我说得不是称呼问题！”赛罗不自然地转换话题，他觉得泽塔这小子某些时候脑子好用得可怕，“我说的是我不需要你用生命保护我！”
“刚才赛罗说也希望我好好活着，是赛罗心疼我对吗？”泽塔又用他漂亮的钻石眼攻击赛罗的心口窝了。“我梦到我死的时候，赛罗哭了呢！如果是赛罗在心疼我才哭的，那我永远也舍不得赛罗哭啊。”
直白的真心远胜于巧言令色的说辞，赛罗的光粒子不受控制地乱窜。
“如果赛罗在用伴侣的身份要求我的话，我答应赛罗。”泽塔牵着赛罗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想和赛罗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赛罗也愿意答应我，不要用生命保护我可以吗？以伴侣的身份。”
泽塔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啊！赛罗根本承受不住泽塔如此直球的攻击。
“赛罗~”泽塔开始撒娇。“赛罗~”
“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你好烦啊！”赛罗抽回手。
“我最爱赛罗了！”泽塔欢呼，自然而然地又搂住了赛罗“我知道赛罗也最爱我了！”泽塔总是能找到一切和赛罗贴贴的机会。
“喂！刚才不是还是喜欢的吗？”爱什么的，对赛罗来说实在是太羞耻了。“怎么这会就变了啊！”
“咦？不可以吗？这种变化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泽塔理直气壮地问，“我们是伴侣啊，我最爱你不是很正常吗？”
“你不要总是把伴侣这两个字挂在嘴边好吗？”赛罗快顶不住泽塔的攻势了，赛罗在做徒劳无用的反抗。
“不好！”泽塔在得寸进尺上真的是很有经验的。“我本来就是赛罗的伴侣啊！我最爱赛罗了，最爱赛罗了！”
算了，随他去吧，赛罗彻底放弃抵抗，反正抵抗也是没有用的。

4
“不过，虽然做了好几个糟糕的梦，但是也有一个好梦。”泽塔说，回想起梦境开心得嘿嘿直笑。“师傅答应和我约会了哎！”
赛罗也想起了他的那场梦，想起了泽塔在梦里问自己是不是也爱他，泽塔不会再现实中再问自己一次吧？赛罗头皮发麻。
赛罗，赛文，雷欧，光之国赛家班的三位著名的奥，他们以“行动上的巨人，语言上的矮子”出名。全宇宙都知道这三位奥可以沉默无言地做每一件让人倍感安全的事，但是绝对无法坦白开口说一个关于情感和内心的字。
“赛罗师傅会和我约会的对吧？”泽塔期待地看着赛罗。
约会什么的，梦里和泽塔看日出的场景太美好，说不心动是假的，但是让赛罗也表现出期待的样子，赛罗做不到。
“看..看你表现。”这是赛罗能够展现最坦诚的样子了。
“哦斯！”泽塔居然敬礼了，“奥特期待的，我会好好努力达到师傅的标准的。”
“你小子应该好好训练，不要总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啊！”赛罗点了点泽塔的头，暗说泽塔跟遥辉都学了什么奇奇怪股的东西。
“训练当然有想着。”泽塔说，掰起了手指头，“可是想跟师傅约会怎么叫乱七八糟的事情啊！明明已经是伴侣了，这些事情当然要一起做的啊！约会，做ai。。”
“你快闭嘴吧！”赛罗用更大的声音盖过泽塔的声音，及时地打断了泽塔的话，“有些话不要这么随便就说出来啊！”
“赛罗师父在害羞吗？”泽塔歪着头问。
“害羞什么的还早两万年啊！！！”赛罗怒吼，“你的脑袋里要是总是想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就去训练场好好冷静冷静！”
“师傅果然是害羞了。”泽塔肯定地说，“师傅害羞的样子真的是奥特可爱的！现在也是，之前床上也是。”
泽塔属实是在赛罗的底线上大鹏展翅了。
“你再敢说这种话，我就要把你逐出师门了！”赛罗的眼灯凶巴巴地盯着泽塔，他发现泽塔刚要说话，就又补了一句：“伴侣也不要做了！”
“哎哎哎嗷嗷嗷嗷嗷！”泽塔嚎出猪叫，“赛罗师傅好任性啊！而且奥特不负责任！解除师徒关系和伴侣关系的话随便都可以说出来！可是我说的想和赛罗师傅过一辈子的喜欢的话，赛罗师父就不许我收回去。”
赛罗自知理亏，再看着小徒弟嗷嗷哭叫的样子，赛罗觉得自己确实有点不像话，他不能一直仗着泽塔喜欢自己就恣意妄为。
“啊啊啊啊知道了知道了！”赛罗深吸了好几口气，认命般地开始道歉，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以后不说了，我错了..”
“哎？师傅在道歉吗？”泽塔不可思议，他没有想过赛罗会道歉，他其实也没太想过赛罗需要道歉，因为他知道赛罗不过是嘴硬傲娇。
“怎么了！难道我是那种不会道歉的奥吗？”赛罗用凶恶的气势压倒自己的不自在，“随便说不要你是我不对，但是..但是你以后不可以不分场合地说那些..那些让我..让我..总之你不许不分场合随便说话！！！！”
“可是..这只是我和赛罗在私下啊，这样也不可以吗？”泽塔挠头。“我真的奥特想和师傅约会，我也...”泽塔偷偷看了赛罗一眼，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能不能说。
“私下是可以的。”赛罗注意到泽塔在看他的脸色，泽塔要怎么才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不是私下不能说，而是他需要时间适应听这些黏腻的话语啊。赛罗真的觉得，尽管他和泽塔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可是要他去听平和地和回应如此直白的话语，对他现在来说真的是太刺激了。
赛罗不希望泽塔成为一个看自己脸色行事的奥，那不应该是泽塔需要承受的，泽塔和自己在一起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委屈。
“就是..就是..就是我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啊！几千年我都是和老爹、雷欧这种性格的奥在一起，我也需要几千年去适应你这么直白的性格啊！”赛罗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到底还是选择和泽塔说明。“我..我不是真的要赶你走..”
“我知道的。”泽塔一直关注着赛罗的一切，他当然知道赛罗是什么性格。“我知道赛罗师傅从来没有真正地嫌弃我。赛罗师父虽然不说，但是做的一切我都有看到和感受到。”
“你不需要看我脸色办事。”赛罗别过头。
“我没有在看赛罗的脸色办事。”泽塔伸手把赛罗的脸扶正，让赛罗直视自己，赛罗如果转开眼灯，泽塔就把头凑过去，非要让赛罗看着自己。“我只是希望找到能让赛罗接受感到更舒服的相处方式。如果是赛罗真的不喜欢的事情，我会去调整。”
赛罗有点感动。
“如果赛罗还能接受，我就可以得寸进尺了！”泽塔理直气壮地说。
“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赛罗本来还在躲避泽塔的眼神，听到这句话后气得差点跳起来。“你切开是黑的吧？你憨厚老实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吧？”
“什么叫切开是黑的？”修勾又恢复了那憨厚老实的模样。
“就是梦比优斯那样！”赛罗指了个具体例子。
“梦比优斯哥哥一直很热心的！”泽塔解释。
“他热心？！”赛罗敲着泽塔的额头，“他就是为了看戏！少和他学！”
“哦斯！”泽塔回答，依旧不忘追问：“那我可以邀请赛罗和我约会吗？”
“可以可以可以，你明明知道答案的。”烦死了，泽塔怎么还想着问这事啊！赛罗无奈，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给明确等回复，泽塔就会追着自己一直问。
“梦里和赛罗一起看日出的感觉奥特好的！”泽塔说，“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吧，还有日落。”
“知道了。”赛罗回答。
“我奥特喜欢赛罗师父的！”泽塔又悄咪咪贴近赛罗，握住赛罗的手再一次表白。“我奥特爱赛罗的。”
“知道了！”赛罗没有大的动作，只是轻轻回扣了泽塔的手。
他们，十指相扣。


5
泽塔把他那几个梦都说了给赛罗听。
听到最后，赛罗突然冷不丁地问泽塔：“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梦你都梦到了，你有没有梦到过你和别的奥结婚了？还给我发结婚请帖？”
泽塔觉得魂都要吓出来了，师傅怎么知道他做了一个故意隐藏没说的梦呢？泽塔直觉，如果他说出了这个梦，就要被师傅收拾了。
“额..”泽塔的眼神左右漂移，就是不敢看向赛罗。“好像没有吧？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我明明想的都是师傅。”
赛罗一把捏住泽塔下巴，这次轮到他强迫泽塔看向自己。“好像没有吧？怎么这么不肯定”
“师傅疼疼疼疼疼！”泽塔哭叫。“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做这样的梦！”
“说谎的小孩，会失去师傅的。”赛罗威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师傅不要啊！你说好的不会随便说不要我的！”泽塔哀嚎。“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赛罗的脸一下子就阴下来了，泽塔这小子还真梦到要和别的奥结婚了吗？赛罗甚至做好了随时揍泽塔的准备。
“我是做了个梦，但是我从来没有梦到过要和别的奥结婚啊！只不过是梦里梦比优斯哥哥给我出了个向师傅求婚的招式。”泽塔委屈巴巴地跪坐着低着头解释，一副等待赛罗审判的姿态。“我把写着我的名字和空出来准备写上师傅名字的请帖给了师傅，想等师傅打开看的时候，趁机请师傅把名字写上的。梦比优斯哥哥说，师傅就是脸皮太薄，用这种..这种..这种积极法会让师傅正视我们的关系。”
赛罗所有郁闷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他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却又强行自己压制住笑意。
“以后少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有什么就直接说。”赛罗“教育”泽塔，完全无视自己才是最不直接的哪一个。“别听梦比优斯那个白切黑的话知道吗。”
“我知道了。”泽塔老老实实地回答。
“还有。”赛罗伸出手。“求婚就得有个求婚的样子，戒指呢？”
“啊...啊..哎？”泽塔以为自己还要被师父骂上几句，突然发现赛罗居然出乎意料地平和，而且还主动提求婚。
泽塔手忙脚乱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是宇宙稀有的日精石做成的非同款的对戒，一个是图案是Z，一个图案是0。
“本本本来想着找合适的机会，再再再拿出来的。”泽塔腰板挺得溜直。“但是如果师傅愿意的，请请请让我现在为师傅戴上。”
“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虽然不知道泽塔之前把戒指藏在哪里，但是赛罗的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笑意。“提前让你戴上也不是不可以。”
“戴上的话。”泽塔握住赛罗的手，严肃认真地说。“师傅就是我的伴侣了，在以后的日子，师傅的身边只能是我，师傅就不可以再看其他的奥了。”
“你小子够了啊。”赛罗看起来很凶，但是声音很温柔。“我的身边不是一直只有你吗？”
泽塔单膝跪地，虔诚地在赛罗手背上落下一吻后，为赛罗带上了图案为Z的戒指。
赛罗抬起手看了看中指上的戒指，戒指在等离子火花塔带来的光下闪着银色的光，在自己蓝色的手上格外显眼。
“师傅。”泽塔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沉稳，“你愿意为我戴上另一枚戒指吗？”
赛罗拿起另一枚戒指，不过没有马上为泽塔戴上。
“戴上了以后，你的眼里也只能有我了。”赛罗难得直视泽塔。“我们有很长很长的生命，你会机会去更多的地方，见识更多的生命。你确定要这么早，就做出未来不能更改的选择吗？”
“当然。”泽塔坚定地说。“即便生命中有无数的变化，但是我在师傅身边的选择不变。”
“好吧。”赛罗本身也没打算让泽塔做多少证明，他们俩的文化水平能说出现在这样的话已经是战斗的天花板了。“和我在一起是要吃苦头的。”赛罗在把戒指套在泽塔的中指后说。
“奥特开心的！”泽塔的稳重果然只能保持几秒，他兴奋地看着手指上的戒指开心得嗷嗷叫。“我知道和师傅在一起是要吃苦头的，从和师傅的相处中已经感受到啦！不过，我会苦中作乐的！”
“不会说话你就别说话，滚回去！”赛罗吼道。
“不要！”泽塔抱着赛罗，贴紧赛罗的脸“我说过要在师傅身边的。”
“没让你天天粘着我！”赛罗推搡着泽塔，但是其实并没有用力。
“奥父奥母都是成对出现的，这才是伴侣的典范。”泽塔把赛罗抱得更紧了。
“你学点有用的东西吧！”赛罗凶道，却也任由泽塔挂在自己身上。
今天的等离子火花塔依旧照耀着光之国，今天的赛罗和泽塔也依旧是充满元气的小情侣。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