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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夜行书生 白毛鬼,崔慧玲
标签 鬼玲夫妇
文集 鬼玲夫妇未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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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19 14:10
- 导读
- 韩剧《夜行书生》同人,白毛鬼×崔慧玲Cp向,原作设定,乱改童话《夜莺》,未完结。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国王,坐在他高高的金椅子上。有一天,一位极其卑微的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破落世家,请求奉上礼物。”
“——这是小人珍贵的物品,请您满足我的愿望。”
“笼子里的雏鸟被吓坏了,泪水从美丽的眼睛中流下来,滴滴彷如珍珠。”
“——夜莺可以唱出世间最美的歌。”
“因为国王太孤独了,所以他留下了那个赏心悦目的小东西打发寂寞,并且满足了那个臣子的愿望。”
他睥睨着阶下将亲生女儿献给魔鬼以换取荣华富贵的卑贱人类,清楚地览尽他眼底的贪婪,数百年间,这样的神色他已熟悉的腻了。
“留下她,你可以走了,领相。”
衣角被强硬的从小小的手中抽走,她口中哭喊着的爸爸推开她幼小的身躯毫不犹豫地转头离去。
男人迈着游刃有余的步子轻巧地向她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将她面前的光亮紧紧遮挡,冰凉的手指缓缓拂过她的脸,像一条湿冷的毒蛇。
“真是漂亮。”低沉的声音极缓极轻,语调优雅如同在吟诵诗歌。
薄唇似笑非笑地上扬,他享受着她的惊惶。
“从现在开始,你属于我。”
*“如果你能唱出我想要的歌。”
永恒的生命真是太无聊了啊,养一个可怜的宠物又有什么不好呢?
人类,只能勒紧利用的缰绳,一旦给他们情分,得到的不过是刀尖的回赠。
“我可以饶过你的性命,甚至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而你永远不能忘记,我留你不死的理由。”
鹿一样湿漉漉的眸子,努力克制着战栗的花瓣一般的嘴唇,柔软的肌肤线条勾勒出似曾相识的眉眼。
尘封着久远的记忆当中名为李明熙的女人,甘愿为心爱的男人献出生命的女人,他几乎快要忘了,那个一时兴起的猫与老鼠的游戏。
金圣烈,妄图杀死他的不自量力的人类,甚至不敢为情人收尸的懦夫,根本难以配得上她的献祭,一个不错的挡箭牌。
“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敌人的初恋。”目光从墙壁中灰白的面孔回转,他对上她飘忽的视线。
“可不要变成别的样子了。”
*“比起国王漫长的生命而言,雏鸟的时光实在太快了。”
聪明的女孩儿极为迅速地认清了残酷的现实,以令他鼓掌称赞的勇气克制住对于死亡的恐惧,当血腥的掠杀在眼前上演,仍然挺直脊背微垂着头,甚至睫毛都不曾轻轻颤抖。乌黑的夜幕般的长发伴随着窈窕的身材逐日增长,如玉的小小脸庞蜕去稚气的软润,剥离出精致的轮廓。
“许久不见,一晃竟已长大成了女人了。”
他以莫名兴奋的心情观察着,美丽的少女,他亲手浇灌的含苞待放的花儿,甚至有些雀跃地期待着她即将带来的惊喜。
芙蓉如面,柳如眉。
一模一样,就算是那女人活过来也不过如此。与金圣烈的旧情人毫无二致的模样,甚至同样曼妙的体态与身量,可柔软的胸腔下方,跳动的却是完全不同的心脏。
终于开始了一个有趣的游戏。
*“夜莺开始唱歌。”
骨节漂亮的手指搭上她的手腕,外力将她扯向前方,她踉跄着迈出一小步,男人再一次用深沉的目光打量她的每一寸,一如十年之中的无数次。
“是那个叫明熙的女人吗?”她问,直视着他的眼睛,心底清楚地明白问题的答案。
他与白天所见过的男人,他们,透过她的皮相,寻找着另一个女人。她衡量着这个筹码的重量,思忖着怎样赢得命运的棋局。
他轻易地相信她的谎言,因着骄傲以及他也不明白的原因,左手依然握着她同自己一样冰冷的手腕,右手抚上她若削的肩。香气,十年中萦绕在她身上愈发的甜美的馥郁,随着她的靠近而袭来的芬芳气息,几乎将他溺毙,他俯身贴向她,如同濒临淹溺之人,深深地呼吸。
他听见襦裙的绸缎被紧紧抓握,血液快速涌入冲刷着脉搏。
他猛地推开她。
即使她能直视他殷红的眼,即使她能平淡地同他交谈,即使她能接受他的抚触与靠近……
但她仍然畏惧。
这原本理所应当,他是猎食者,而她,从踏入这里的那一刻开始,注定成为他的猎物。
他轻哂,因她也因自己。
“如果遇到唤你明熙的男人,无论用何办法都要将他带来我这里,决不能忘记,这是我让你活下来的理由。”
“我会牢记在心的。”
*“在皇帝坐着的大殿中央,竖起了一根金制的栖柱,夜莺栖在上面,睡着并不安稳的梦。”
她裹在冰凉的绸缎里,陷入纠缠她近十年的梦魇,母亲温柔地微笑着摘下她喜爱的花儿,温柔地微笑着问她,她的慧玲去哪儿了?
“我就是慧玲啊,妈妈。”
“小姐真会说笑,我的慧玲还只是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呢。”
她的慧玲死了,死在那么久那么久之前,再也回不来了。
她在死亡之海中随波浮沉,挣扎着渴望逃出泥沼却越陷越深,整个世界笼罩着绛红色的血光,她残喘其中濒临灭顶,毒蛇蜿蜒着爬过她的脸。
她猛地睁开眼。
烛火昏暗,鬼站在床边弯下身子观察着她,颀长的身形将明明灭灭的光亮密密遮挡,一如初见。
“做噩梦了吗?”他破天荒地展露出自己的关心,不动声色地将手拢在下垂的衣袖里,指尖上似乎还残留着少女混合着汗水与泪水的潮湿。
“让您费心,很抱歉。”她坐起来,垂下头别过视线。
“你天生体寒,这儿的环境确实不太适合你,明日便回领相府去住吧,只每日得了空的时候过来就可以了。”
她来不及揣测他的题外之意,感激之语下意识先从舌底溜了出来。“承蒙大人照顾,非常感谢。”
他不置可否,手一扬,挥灭了烛火,转身离去,留她一人在黑暗里百转千回。
*“她是一切东西中,最美的东西。”
她站在中央,手中捧着他亲手绘制的,金圣烈的画像。
“我会把这个金圣烈给您带来,所以,也请您履行对我的承诺,就是您答应让我成为王的女人的承诺。”
“好啊。”他微笑着,呼吸着空气中源于她的芬芳,“我当然会守约。”
阴谋和野心无比和谐地在一起纠缠滋长。
“把金圣烈带到我面前来,那么你就会成为王的女人。”
而他会亲手夺走王的女人,一如既往。
*“夜莺唱着美妙的歌。”
她坐在珠帘的后方,亲信正向她汇报打探来的消息。
“爱上了别的女人是吗?”她勾唇而笑,嘴角翘起的方式与鬼惊人地如出一辙。
“金圣烈也不过如此。”与她有着同一张脸,名为李明熙的女人,你的深情不过是一个笑话。
“书贩的女儿似乎和世孙也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既然如此,那么便暂且看看,这老套的三角关系,又能演出什么新的戏码。
她向鬼汇报着这几日白天发生的情形,在他志得意满的笑声里,暗暗略去了赵杨仙的存在。
倘若失去了筹码,就彻底断送了参与游戏的资格。
他细细地打量着她,骨节漂亮的手指轻抚她的侧脸,“哪怕在我看来,也真的太像了。”
“他怎么会轻易忘记,为他献出生命的女人。”他紧紧地扣着她的单薄的肩,俯下身子同娇小的她平视。她的心因着隐瞒下的事实而颤抖,只能别开视线保持沉默。
属于他的聪明的女孩儿,男人会前赴后继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金圣烈也并不例外,他甚至已经嗅到胜利的甜美,尝起来也许就像她形状姣好的嘴唇。
他忽然闭上眼凑近了她,受了蛊惑一般,没有变长的指甲、鲜血般的瞳孔和尖锐的犬牙。
看起来就像是想要吻她。
这认知让她惊惶。“我相信大人您会遵守和我的约定。”
茜纱制就的窗纸破碎了。“是啊,当然要遵守,世孙嫔的位置马上就会属于你,不必担心。”他直起身,松开了她的肩,心里想的是完全不同的念头。
她压抑住滋生出的其他想法,提醒他同时也提醒自己他们有关金圣烈的单纯交易,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漠,用他教授的方式。
“等到下次见到他,我会将他引到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它的歌声打动了国王的心弦。”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太阳偏移了角度,斜斜坠下地平线时,便凭空生出几分期许,或许是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太久,她竟已成了他苍白空洞的生活中一抹无法割舍的亮色了。
有些东西开始不受控制的滋长蔓延,但他自满地不允许失去哪怕一分控制权。
鬼百无聊赖地坐在汉白玉制成的栏杆上,随意晃着两条长腿,夜晚凉爽的空气游动成风,带来一股熟悉的愈发甜腻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气,心情与嘴角一同不自觉地扬起,抬眸望去,少女的窈窕身影分明地映入眼里,一对葱白地指掐着襦裙蓬松的下摆,拾级而下。
他瞬移到她身侧,而她果然也感受到了他的气息,驻足留在原地。“正好怪无聊的,来的正是时候。”他故作无事地开口,源自于她血液的香气,一日胜过一日的致命诱惑,因着距离的贴近,强硬而不由分说地扑面袭来,如万缕蛛丝将他紧紧缠绕缚绑,他清楚地明白藏于其中的奥秘。
血之味,动物不及人类,男人不及女人,在相同的女人中,心爱的女人之血会更加吸引他——
同时拥有着智慧与美貌的女人,最锦上添花的是幼年便经历了至亲的背叛,于是绝妙地点缀上些许野心,融成这朵布满尖刺的红蔷薇,危险却迷人。
“你一定不知道,你的香气有多甜,不知道我有多努力才留住你。”
他说着晦涩的情话,希望她明白却又害怕她明白。他站在少女的面前,一如引人坠落的万丈深渊,让他挣扎在对人类无法信任的理智与渴望着拥有她的情感之间。而她再一次高明而完美地转移开话题,递上一页薄薄的纸。
“我想您应该看看,大人的事情被写成壁书四处散布。”
他看向壁书上的文字,不甚在意其中的内容,敏锐的五感捕捉到少女微微挑起的眉毛和快速的心跳。
很好,是该这样才对,乖乖低头驯服就没有意思了。征服欲向来同情欲一样让人血脉偾张,而她的负隅抵抗就是效果最好的春药。
时间还很长。
*“国王爱上了他的宠物。”
游戏开始变得不再重要,倒不如越早结局越好。
他在漆黑的小巷里遇到金圣烈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儿,同李明熙完全不同的孩子,忽闪着无辜的大眼,没来由地让他心烦,他用几句简单的言语激起金圣烈的恐惧与恨意,他们怀着强烈的想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念头厮杀着,而他不出所料取得了上风,而当东方出现曙光的时候,战斗戛然而止。
他不得不扒开一个倒霉鬼的新坟,躲进逼仄的棺材,当月亮终于再次升起,他带着满身仆仆风尘回到地宫,意外地在阶前看到了少女的身影,沐着银白的明亮月光,美好的像一场梦。
他从不做梦,但当他瞧见她眼里的月色时,他意识到他想要将那抹皎洁掬在怀里,同他生命一起,无止的永恒。
“您回来了,大人。”她施了礼,跟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随他进入室内,十年间时光似乎在这里停滞,如同她的第一次踏足。
她按照他的吩咐取来了新的鹤氅,黑色的夜行衣被随意丢弃在地上,她将药粉轻轻洒在他的伤口上,指尖轻触到他光裸的皮肤,他的吐息冰凉,肌肤却意外地温热如常。
青烟从伤处升腾而起,鬼咬了牙不吭声,这一切让他鲜活了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成年男人,一个极为俊俏的男人。
崔慧玲突然感觉到羞赧,但她完美地压抑住不必要的情感,她早已深谙此道。
“听说昨晚华城又有淫乱书生的壁书在流传,有关您的事在百姓面前传的沸沸扬扬。”
“即便如此,那些无力的百姓能做什么呢?以为知道我存在就能除掉我吗?”
“不过是区区人类。”他说。
她不知道为何会隐隐有种受伤的感觉,或许因为她也不过是区区人类之一,她开口,带着无意识地不甘。
“以成均馆为中心,已经开始出现追随淫乱书生的人。”
“那就要全部都抓起来杀掉。”
伤口已经愈合,垂下的衣襟被修长的手指拉起。
“我会让他们看清楚追随淫乱书生的下场。我要让淫乱书生看清楚,百姓们将会遭受多大的苦难。”
她娥眉颦蹙,人命于他不过草芥,她回想起白日在地宫遍寻不见他时的恐惧与担心,她思量着,埋怨自己的忧愁与立场。
而他并未看见。
*“国王给予夜莺在他的王宫中散步的自由,只在它的腿上系着一根纯金的丝线。”
他放纵她对于完成迷惑金圣烈任务的怠慢,甚至对于她私下里种种接近世孙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领相总是万分尽责地向他汇报女儿的行踪,同时小心翼翼地试探和排挤女儿在他心中的位置。真是可笑的生物,与其说是被他那句“我可以让你坐上龙椅”的话语驱使,倒不如说是被自己对于权力的欲望迷了心,比起他这吸食人血的妖怪更要无情几分。
“有尽快将金圣烈抓来的妙计,你猜到什么了吗?”鬼的表情似笑非笑,似乎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神紧紧锁住她,他将手肘撑在一条曲起的长腿上,身体前倾,这是他心情正好的征兆。
“依妾身之浅见,猜不出来。”
“和人类女性产生了情分,居然做出如此愚蠢的行动。”
女人的目光微微游移,不曾料想到鬼已经知道了金圣烈爱上他人的事实。棋子如果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就只能被丢弃。她紧张地斟酌着,想说出什么必须留在游戏中的理由,却听见鬼抛出了新的任务。
“盯着死去书贩的女儿,金圣烈一定会在他女儿身边。”
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面前的浮木。
“遵命。”
鬼坐在他的石椅上勾勒着图画,石墨制成的碳笔掉落些许铅灰,沾染在他的指尖。而他作品的模特正立在阶下,因着此前同领相的争论而忐忑着,他分明地瞧见了她悒悒的愁绪,却恶劣的不去点破。他想起她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带着点儿欣赏的眼光称赞她的小聪明,尽管她还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恃宠而娇。而他从来没有将那眠花宿柳的纨绔子弟放在过眼里,毕竟王室于他不过幕前傀儡,朝鲜的领土任他翻手为云覆手雨,这是太祖同他立下的约定。
他微笑地描画着他的女孩,故意涂抹出七分相似三分不同的眉眼,猜测她需要几分时辰才能按捺不住。
“世孙将来能够成为君王吗?听我的父亲说,世孙就是淫乱书生。”
“若他真的是,那我当然不能让他登上王位,我怎么会把王位交给一个想尽办法要杀我的人?”他得意自己如此了解她昭然的小小思量,一面确信她不会爱上那懦弱的人类,一面又忍不住想要试探她真正在乎几分。“看你的样子很是不安呢,怎么?难道这么早就开始为世孙担心了吗?”
“无论世孙能否登上王位我都不在乎,只要保证君王身边的位置是是属于我的便好。”女人直视他映着烛火的眼,告诫自己不要去探究他笑容的缘由。
“我的父亲为了仕途顺利,将我献给了您,母亲因为那件事,已经疯了。我在岁月的煎熬之下想到的出路,只有一条,就是站到比父亲更高的位置上去,让所有人都无法左右我和我的母亲,去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她回想起母亲恐惧而陌生的眼神,忍住鼻腔泛起的酸涩,向面前掌握着生杀予夺的男人剖白自己的内心,冒险押上她全部的筹码。“这便是我务必要成为王的女人的理由。”
“让你这样聪明的人入主中殿,我也便也可以安枕无忧了。”明明是功利、无情而自私的答案,却让他再满意不过,他的女人素来冰雪聪明七窍玲珑。“看着你,让我想起另一个女人,她也与你一样,很聪明,野心也很大……”
崔慧玲的心脏霎时漏跳了一拍,鬼抛出的话题实在太有诱惑力,她从来没有想过不可一世的鬼也会爱上什么人。“……她曾是您的情人吗?”
“我曾经喜欢过她。那是我第一次与人类相恋。”他在久远的记忆里寻找着女子的样貌,却只看到模糊的虚无,甚至当面对她以孩子相逼时的那种震惊与愤怒的心情也早已被漫长的时间之流冲刷的极其微不足道了。
小猫的爪子在她的胸口轻轻抓挠着,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那个女人后来如何了?”
“我杀了她。”他平静地回答,敏锐地捕捉到她低低抽了一口气。或许有些吓着她了罢,他想,于是便解释给她听,“我也是不得已,因为她不经我的允许生下了我的孩子,自古就有吸血鬼与人类所生下的孩子会杀死吸血鬼的说法……”也并不是因为害怕死亡而容不下孩子,只是没有料到所有的那些温柔缱绻不过是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他终究是异类,是恶鬼。
“那个孩子呢?”她脑海中快速闪过无数纷繁复杂的想法,甚至连自己也抓不到头绪。
“应该已经死了吧,已经是200多年前的事了。”他停了下来,看见她两弯漂亮的眉又一次紧紧蹙起,一汪秋水似地眼波盛起晦暗不明的情绪,那本是一双善睐的明眸,却从不愿对他睇眄流转。他低下头看向刚刚画好的画像,凝视着画中人微微翘起的唇角,禁不住想起李明熙来,明明是那样柔弱的人,却能够为了变成吸血鬼的情人献出自己的性命。
那就是所谓的爱吗?可惜她的情郎变了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