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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相思不曾闲

作者 : 寍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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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相思不曾闲
百粉贺

陈萍萍的名字在这片土地上真的是如雷贯耳,可能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是恶名昭著,能止小儿夜啼。
同时,若问孩子们最羡慕谁,那肯能是史上最小的公爵——澹泊公范闲。
陈萍萍听到朱格说起这些茶余饭后的流言,一笑而过,转头弯下身接住刚刚和五竹练功回来,向着自己跑过来的小范闲。
听着孩子清亮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五竹打得他浑身都疼,变着法的撒娇求抱抱。
他擎着温暖的笑容,将小孩圈在怀里,轻声哄着,答应今日允他吃城东张记红果家的糖葫芦。

遗孤
当年,他千里奔袭却只能拦住护持范闲的五竹,一番劝说之下,才用刚刚抵达京都的范老夫人留住孩子在身边。
当是时,这个国度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和身后的家族,以谋逆的名头害死了孩子的母亲,处于安全的考虑,作为“孽种”的婴孩只能顶替范建私生子的身份养在范府,可不出半月,范府屡屡遭到刺客袭扰,范建和陈萍萍商议之下,将孩子移到了监察院。
哪怕是到了自己的地界,陈萍萍也不放松,时时刻刻都要让孩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范闲长到周岁时,有一多半的时间都是在陈萍萍怀里度过的。
孩子很乖,很少哭闹,在陈萍萍的怀里更是经常咧嘴,笑得开怀。
陈萍萍这样的待遇,有一段时间甚至让无欲无求的五竹都有一些吃味。
但在小孩子会说话的那天,五竹心情好了许多。
刚会说话的孩子只能发出些简单的单字节。所以当范闲对着五竹喊爹爹时,莫说是宫里的那位,就是面前的陈萍萍都黑了脸色。
尤其是范闲哪怕在陈萍萍怀里,也只盯着五竹叫,见不到五竹索性就摇头不开口了。
在那一刻,无往不利的暗夜之王难得感觉到了些许挫败,也难得冲淡了以那个女孩遇害为开端的京都阴霾。

逆旅
到了选定的日期,天阴的可怖,渲染着仇恨的颜色。
血洗京都,结尾时,大雨倾盆而下。
残留的血液被大雨从铁钎上冲刷下来,五竹穿着染着血气的衣衫任由雨水冲刷,飘逸的遮眼布紧贴皮肤,整个人立于雨中,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已经凝固。

这一天,范闲第一次被几个老家伙晾在了一边。
陈萍萍坐在监察院门口,望着远方出了神,脸上有着范闲从未见过的凝重和伤感。
极目远眺,仿佛能看到在雨中升腾出来的血雾。
雨下的极大,从屋檐上砸下来,捡起一层层水花,敲出的音符,乱人心神。
耳旁仿佛听到了来自太平别院那场屠杀下生命最后的悲鸣。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忽然传来几声轻轻的踩水声,陈萍萍恍惚地回过头来,却见小范闲磕磕绊绊地拖着把伞走过来,自己却被大雨浇了个透。
小萝卜头咬着牙走得艰难,但发现陈萍萍看着自己后,却咧开嘴角,笑得灿烂,稚嫩的小手攥成了拳头,更加吃力地拖拽着手中的伞。
陈萍萍连忙操纵着轮椅迎了上去,接住了颤颤巍巍的小人,撑开伞将小人护在怀里。
“院长,下雨,冷,要有雨伞。”软细的发丝黏在额上,范闲眼中却好似闪着光芒:“范闲拿来了。”
陈萍萍仔细擦去小人脸上的水,脸上柔软了许多,却依旧没有笑意。
范闲是小姐的孩子,小姐唯一的孩子。
小姐遇害,范闲就是他生命的最后一道光。
他和范建筹谋了三年,终于在今天准备好了一切,五竹带着影子,范建带着红甲军和黑骑学血洗京都。
当年的陈五常,为叶轻眉而活;
现在的陈萍萍,以叶轻眉为念。
一切为了大庆,是身在处的口号;一切为了小姐,是心在处的信仰。
为小姐报仇,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远远回来一队人马,领队的是阴沉着脸的范建。
陈萍萍嘴角抽动了一下,怀里的小孩瞬间感觉这位疼宠自己长辈身上散溢着一种释然。
范建看清了监察院门口的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去抱住孩子,他身上刚刚沾满了血迹,小孩子沾了血气总是不好的,更何况,是小人仇人的血。
“闲儿。”

他见惯了别离,却也难得感到不舍。
大仇未报,陈萍萍倒是没有想过离别,如今,太后皇后母族屠戮殆尽,小人也是时候回到亲生父亲身边了,此时才蓦然发现,小人已经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庙堂之巅的那人大笔一挥,小人就成了史上最小的公爵,被那人接到宫中抚养。
范闲回宫的那天,陈萍萍看着五竹牵着孩子一步一步离开监察院,走向那辆即将远去的马车,在小人转头看向他时,下意识牵起嘴角,藏起所有的失落和离殇。
范闲不会看到,也不该看到那个坐在墙边,暗自神伤的老人。
哪怕见惯了人心,终究还是被人心所控。

羁绊
到底是一脉相承,庆帝一直觉得范闲和叶轻眉很像——呆不惯皇宫,进宫第一天,范闲就失去了在监察院的灵动与鲜活。
神情倦怠本不该用在方才三岁的孩子身上,可就这样写在了范闲的脸上。
“范闲要院长,要老师。”
孩子软糯的童音换来的却是为上者长长的沉默。
庆帝在外是九五至尊,在内却只是一个心疼孩子的父亲。
最开始曾经嫉妒小儿依赖五竹,之后又吃醋陈萍萍能时时陪伴小人成长。
接范闲回宫后,便暗示宫人拦着陈萍萍和范建,不让他们见小人。
可现在,他心疼范闲的水土不服。
他到底还是动摇了。
为君者,爱权力,爱江山;
为人者,念情,眷子。
他喜欢权力,喜欢那个宝座,喜欢这种至高无上的感觉。
他玩弄人心,沉醉于执掌一切,享受“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
但如今,他却猛然想起,那道倩影曾经拒绝进宫的话语:
“这高墙筑起的是一幢监狱,金碧辉煌的宫殿是枷锁,锁尽所有的欢愉。折断了羽翼的燕子,生活早已没有了希望。”
曾经他不理解,但他仍选择尊重。
叶轻眉遇害时,他也有一瞬间怀疑过,如果当时把她留在宫里,是不是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当然,这个想法也仅仅是出现了一瞬。
倘若叶轻眉选择留下,便也不是叶轻眉了。
吸引他的,不正是她的奇思妙想,她的与众不同吗?

君君臣臣,为君者难得妥协。
庆帝面对着郁郁寡欢的范闲,想起小人的母亲,少见的勾起了拿份属于人的那份舐犊情深,做出了让步。
范闲顶着澹泊公的殊荣再次回到了监察院。
陈萍萍接过飞奔过来的孩子,笑得慈祥。
跟在身后对感情之事不甚敏感的的五竹,也能感觉到身在轮椅上的老破子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欣喜。

等闲识得东风面
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在五竹怀里寻求安慰的孩子,转眼间已是一袭白衣的翩翩少年郎。
可在陈萍萍的眼里,范闲依旧是那个不哭不闹就让人恨不能把心都剜出来的孩子。
范闲和她母亲一样,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和力。
他能说服恪守规矩的言冰云和他一起偷偷去地牢最深层去看肖恩。
他能让肖恩说出保守的秘密。
他能让冷面待人的燕小乙绽开笑颜。
似乎没有谁能拒绝他的魅力。
从高居庙堂的庆国君王,到权倾朝野的监察院院长,再到淡泊名利的户部侍郎,还有三处看着范闲长大的费介和一众师兄弟,都为这位小公爷的婚事操透了心。
提起姻缘,范闲总有能耐让所有人哭笑不得,却又无法责备。
当然,劝说的人当中,自然包括陈萍萍,他也是最纵容范闲迟迟不议亲的人。
他有着一份私心,一份他也不知为何的私心。
若说叶轻眉的眼中是清澈自由,那范闲的眼中就星河碎落——照亮了他的世界。
在范闲冠礼的那天,他得到了当年太平别院惨案背后的最后一块碎片。
叶轻眉是他的知己,范闲是他心间最后的温柔。
从那时起,他就已经打定主意了。
陈五常可以以命酬知己。
陈萍萍亦能以身点明灯。

暴雨如注
丈夫亲手断送了妻子的生路,在妻子产子时痛下杀手。
这样的惨案放到帝王的身上似乎有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我就是想替她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杀她?”

大雨倾盆而下,一道黑影在雨幕中疾驰。
马背上的少年将辫子抽的极响,闷声在雨中格外清晰。
范闲尚在东夷城,就听到影子来报说院长有危险。匆匆回京。



老百姓围在宫门前的广场,异常肃穆。
他们看着那个快马赶回来的澹泊公搂着一副骨架哭得撕心裂肺。
这一刻。似乎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情感汹涌而出。
范闲,澹泊公,再受宠,再高贵,也不过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罢了。

说来可笑,千里奔袭终究是一场空。

极光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
人终究是人,有狠辣,又脆弱。
可君王,永远不会明白什么叫做爱屋及乌。
庆帝相信他与范闲的父子之情。但同时也不能原谅陈萍萍的所作所为。

范闲是被人带回皇宫的,他一直守在陈萍萍的灵前。
面对庆帝的解释,他笑得凄然。
笑叶轻眉,也笑他自己。
这就是叶轻眉选择的皇帝,这就是他一直孺慕的人,怪只怪他们,相信君王有情。
干裂的嘴唇颤动着,轻轻说出这句话。
面前的君王气的直接把澹泊公关进了暗室里反省。
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没有人,没有光,范闲蜷缩再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吗,眼前忽然出现一道光:
他看到了。
“萍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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