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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棘】雪夜

作者 : 秋日鶴_




是第几次梦到这个场景了。

漫天飞舞的大雪,一望无际的大地,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生物的痕迹,只有一片雪白。五条孤独地站在雪地之中,眼前的景色有些模糊,恍惚能看见有个什么东西朝我走来,但是因为太过遥远,看不清来者的身影,也听不清它的声音,想要开口搭话,却只发现自己全身都无法动弹,也无法从喉间发出声音。

于是又一次从梦里惊醒了。

睁眼看了一眼边上的时钟,凌晨三点半,正是夜深之时。翻了个身,身边的棘还安稳地睡着。五条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给他掖好被子,悄悄地起身到门外透透气。

来到客厅,夜深的东京被黑暗所笼罩,只能看到细碎的雪花缓缓地飘落着。东京也到了深冬时节了,没有开着暖气的客厅有些凉意,看着窗外的飞雪,似与梦中的场景交叠,让人有些恍惚。
客厅的时钟滴答滴答地响着,突然有些口渴,就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灌了下去,突然瞥见冰箱上自己和棘的合照,是洋溢着幸福笑容的两个人。大概是去年冬天拍的吧,他回想起和棘初遇时候的事情。

同样是一个雪夜。刚刚结束任务的五条略显狼狈地走在山里,很久没有遇到如此强劲的咒灵了,一个不小心就被对手偷袭了背后,下意识用手挡住的时候却没有防住对方的攻击,误伤了眼睛。虽然没有伤及眼球,但是并不轻的伤势也还是有些吃痛。斑驳的血迹在雪白的道路上拖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得赶紧找家入治疗才行。

但是过冷的天气和不断失血的身体还是让他无法撑到回高专的医疗点,就体力不支地倒在了路上。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全身的伤口都被完好地处理,眼睛也不如昨夜那般刺痛,但是一动身体还是抑制不住地酸疼。

“鲑鱼?”

说着莫名其妙话语的男孩映入眼帘,他的衣领遮得很高,看不清他的长相,模模糊糊地看到他紫色的瞳孔透露着担心的神色。

“这是哪里?我在哪?”

男孩突然意识过来五条无法理解他的话语,遂掏出了一个小本子,飞快地在上面写着东西,过了一会他将本子举到自己的眼前。
原来这里是名为狗卷的家宅,眼前的男孩名叫狗卷棘,似乎是住在昨夜五条晕过去的地方附近,就把自己带回家了。因为他是个药师,也会一些医术,就简单地帮我处理了伤口。
喂喂,说是处理伤口,这个能力可是一点都不输给家入的反转术式。狗卷棘,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五条本打算不多叨扰男孩,无奈他坚持要把他的伤完全治好才肯让我离开,想想也可以趁这些时日多放放假,懒得和高专那些老头子打交道,我便同意在他家住了下来。

未曾想,和棘的相处越久,就越发感受到了他的温柔体贴。在养病的时候,他不太让五条走动,家事也不让他插手帮忙,就要他像个病人一样乖乖接受照顾和治疗。看来他并不知道五条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的身体早已恢复。他每日调配药物,细心煎药,知道五条讨厌苦涩的味道,会在他喝药的时候放上一个柑橘糖。看到他忙前忙后的模样,有种异样的感情在心里生根发芽,目光也不知不觉的追随在他的身上。他会在太阳出来的时候把五条的衣物和被褥拿出去晾晒时努力地踮起脚尖,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会用勺子小心地尝着味道,会在看到他日渐好转的时候露出放心的笑容,也会在夜半偷偷进来帮他盖好被子。兴许是太久没有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自从那个人离开以后,五条也逐渐对他敞开了心扉。

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两个人的关系也逐渐亲密了起来。虽然五条已经回到了高专进行日常的工作,但也总会在任务结束以后顺道拐去棘的家里做客,看看他研究那些草药,摆弄花花草草,努力听懂他说的那些不明所以的话语,和他一起吃晚餐。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像是被拉长了一样,虽是寒冷的冬日,但棘的房间总是像被暖阳眷顾了一般,有一股清新且让人安心的气味,我逐渐眷恋上了他所带来的温暖。
在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以后,五条对待棘的态度也和从前有了一些变化。想看到他笑,想更多地看到他望向自己时发自心底的温柔,想抚摸他看起来柔软的发丝,想把他紧紧地拥在怀里。随着越发频繁地到往他的住所,在他家逗留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五条总是坏心眼地找机会逗留下来,陪他做饭,陪他刷碗,陪他看电视。

直到有一天,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趁着棘在做饭的间隙,五条拉下了他一直高耸着的衣领,吻了下去。棘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要可爱得多,被缠绵着吻了好一会以后他的脸红红的,想要从自己的怀里逃开,手臂却很诚实地箍住五条的后背,心照不宣地就这样确立了关系。

很快,他们就搬到了五条在东京的另一个住所开始了同居的生活。原本空旷的房屋因为棘的存在而变得温馨,他会在花园里侍弄他的草药和其他的花草,也会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还会在五条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网上买相框,把一起旅行的记忆装进相框里,点缀着房间里的各个角落。

而五条现在凝视的,就是去年冬天在交往一周年的时候,在北海道拍的大头合照。正当他沉醉在过去的回忆中的时候,房门被轻轻地打开,棘从里面走了出来。
“海带?”他仍旧睡眼惺忪,宽大的睡衣耷拉在身上,手上不知是拿着什么东西。
“棘,你怎么起来了?外面没有暖气,赶紧回屋吧。我没事,只是刚才做了个梦有些睡不着罢了。”五条把棘拢在怀里,催促他回屋继续歇息。
“高菜。”棘仰起头看着五条,把我的手打开,将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放在我的手心。
“是什么?”我疑惑地打开手心,却在看到东西的那一刻愣住了。
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我以为早就消失不见的那个项链,正安然地躺在我的手里。





被悟抱在怀里的时候,棘就醒了。只是没想到随后他就起身出去了。最近的悟有些奇怪,总是在夜里猛地醒来,然后大口地喘着气,过一会又会把棘抱在怀里亲吻他的头发。棘总是装作自己还在沉睡的模样,但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他的状态。白天的时候他又与往常无异会和自己谈笑风生,聊着高专里和上司还有学生的事情。但是棘知道最近的他心里有事瞒着自棘,但是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办法好好开口问他,只能默默地观察到底是什么烦恼的事情让他如此焦虑。

悟是一个温柔的人,从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棘就意识到了。当其他人第一次听到棘只能说出饭团配料的时候总是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棘,这么多年下来倒也习惯了,但是悟是第一个没有用歧视的眼光或言语对待他的人,所以在救治他的时候也比往日多费了一些心思。想要他更加注意自棘,脑海中不断坚定着这个念头。于是即使是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棘还是告诉他说还没有完全地治好,要再多些时日才能痊愈。其实都只是他的一己私欲罢了,想要多和他呆在一起,想要多和他聊聊天,想要五条多陪伴自棘一些日子。
而在比预计的治疗时间多出了两周的时间以后,悟因为工作的原因无法再在棘的家里逗留,就此别过。但正当棘伤感无法再与他见面之时,似是上天有意安排一般,在某个晴朗的下午,棘遇到了刚刚结束任务的悟,便又让他进了自己的家。随后,这样的日子一天天地多了起来,他们似乎心照不宣地约定了见面的日子,只要悟任务结束,或者下课无事,便会来棘的家里做客。棘也知道,这般的纵容只是因为自己想再多见他几面,就像成瘾了一般,渴求他更多地需要自己这个人的存在。
日子本应该像这样顺理成章地过下去,他们的关系也如丝线一般被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和悟待在一起的时光宛如被暖房里烧开的水壶一般,咕噜咕噜地冒着幸福而悠长的气音。直到某一天,悟在棘的家里醉酒了以后,棘才得知了一个他从未透露过的秘密。

“棘曾经有过在意的人吗?”悟好看的眼眸里明显有了醉意。
“鲣鱼干。”棘表示了否定。在狗卷家深居简出的他,除了和师父学习草药和医学的知识以外,并不曾过多地外出与人交往,唯一的社交不过是受家人的嘱托帮人治病时简短的话语罢了。
“这样啊。我呢,倒是曾经有这么一个人。”悟又喝了一口下去。

心里不禁揪了一下,是因为被酒气氤氲的原因吗,棘感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是谁,这是他心里的第一个疑问,并且内心叫嚣着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但是他并不愿让悟看穿心里的疑虑,遂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问道,
“高菜?”

“是我曾经读高专的同学,是个可恶的家伙。”棘第一次看到悟这样的表情,嘴上虽然骂着对方,眼里却异常地温柔。心脏不由得又痛了几分。是啊,悟肯定是个很受欢迎的人,长得高大帅气,实力又强,人又有趣温柔,试问有谁能拒绝这样的人呢。但是能得到这样的他的垂帘,想必也是一个同样强大优秀的人吧。委屈、不甘愿、嫉妒的情绪源源不断地攀升。想知道他的过去,不想知道他的曾经,两种矛盾的情绪在脑子里不断打着架,但是悟并未注意到我的变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他是个很强的家伙,虽然比不上我,但是曾经我们被称为最强的搭档。他会吞食咒灵并且能够灵活地操控他们,这个能力是他独有的。他也很温柔,知道我喜欢吃甜食,就总是买柑橘糖送给我。我们也经常一起出任务,有一次还为了任务去了冲绳的海边......”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目光有些涣散。

棘的身体早已僵直,喉咙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静静地听着他的故事。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乐,很放松,也很自由,他是我最好的搭档,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我最坚实的后盾,只要有他在,我知道没有什么是我们无法完成的事。”他自豪地诉说着,脸色却一点点地暗了下来,“但是他背叛了我们咒术师,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天他杀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我一直没有察觉,知道我们对立而面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是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悟,和平时强大乐观的模样不同,此刻的他仿若脱下了坚硬的外壳,只把最内核的脆弱和柔软展现在了自己的面前。棘不知道此刻这样做合不合适,但是既然他也喝醉了,他便鼓起勇气走到悟的身旁,将他的头靠在我的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他的声音变得激动了起来,“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是他把我抛下了,还是我没有注意到他内心的变化,总之那时候的我一心只想着纠正他的错误。他是我的朋友,他不能变成那样。”
“明太子......”
“棘,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把我最重要的朋友,给杀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而哽咽。
棘的背脊不禁发凉,莫名的战栗顺着脊柱冲上头顶,抚摸着他的背的手也变得颤抖。不曾想到悟还有这样的过去,心里百感交集,慌乱、错愕、心疼、恐惧的心情交织在一起。
“我是一个无药可救的混蛋。”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棘在心底叫嚣道。悟不是那样无情的人,一定是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才会导致当时的局面。棘没有预想到他的心里还存在着这样的死结,而且对方已经去世了,想必会是成为悟心里一辈子的遗憾和悔恨吧。我叹了一口气。
“这是他唯一留给我的东西。”停顿了一会的悟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发亮的东西,“是我们一起去冲绳的时候买的项链,上面是一个蓝色的贝壳,是杰给我挑的。”

原来他的名字叫杰。从悟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留有无限的柔情,或许他到现在都还很在意这个人吧。我端详着这条小小的项链,蓝色的贝壳在灯光下闪烁着点点的光芒,棘似乎能感受到耳畔吹拂着冲绳的海风,眼前似乎浮现出悟和那位叫“杰”的人在海滩幸福地微笑着的场景。手里握着项链的力道不禁加大了几分。
“蛋黄酱。”
“是吧,我也觉得很好看.....”悟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因为醉意在棘的怀里睡了过去,没有要回刚才的项链。

悟,对不起。此刻的棘已全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将刚刚的项链藏在了上衣的口袋里。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可以将过去的记忆封存在这里。就这样看着我,就够了。他自私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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