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20岁的情人节设定。


新年的余韵尚在，城市便迎来了另一波节日氛围，以及，香甜的味道。
游城十代在路边的自动售货机买了一罐热咖啡，把围巾努力往上拽了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觉得今年冬天格外的冷，冷得实在不想动，只想找个安静又温暖的地方窝着。
刚好过完新年，近期没什么职业圈的比赛可以参加，混圈子的大部分人一般会选这个时期给自己放几天假，用来消除年末年初忙得不可开交的那段时间的疲劳。
十代也是如此，结束了一轮小规模比赛，他本想在2月初暂无日程安排的这段时间踏实在住处睡上几天，把年前各种事儿闹得黑白颠倒的作息调整过来，再好好懒散一阵，最好能找上谁一起出去玩玩。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十代的如意算盘还没算到假期的第二天，倒是先吃了一个电话邀请，主题是让自己去讲讲响红叶的故事。而且对方特别贴心，拼命暗示十代访谈的重点是红叶，不用太强调自己。
十代万万没想到，他们选手好容易有工夫休息了，圈内媒体倒是撸起袖子加油干，认为趁着这段没有比赛的时间更容易抓到各路选手进行采访，所以选手们的假期=千载难逢的取材好机会，绝对不容错过。于是十代听着对方在电话里的热情超高速连珠炮介绍词，捂着嗡嗡作响的脑子整理出来了对方的来意。
致电十代的是某决斗杂志的记者，他们杂志社把2月份的主打话题聚焦在了近年圈子内最的人物——著名职业决斗者响红叶身上，但这次希望以不同的方式对红叶进行深度挖掘，便想找一些与红叶有直接关系的人物通过对谈的方式写出一篇更特别的稿子。中间不知道怎么的，大概是顺着红叶的姐姐碧在决斗学园本校任职，间接又挖出来了各路毕业生和响家姐弟的关系，最后就把对谈的人选定在了从小和红叶认识又是决斗学园毕业生，还以红叶为目标数次发起挑战的十代身上。
听着对方在电话中告知已经确定的访谈的时间地点，十代自然是拒绝的。自己并没有接到任何事先的告知或沟通，但杂志社却已经明确定了访谈的行程安排。这下十代自己的安排要怎么办呢？而且说到底，自己也没有答应过任何人要参与此次访谈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不经过自己同意便敲定的日程？
一头雾水的十代第一时间打电话向红叶表达了自己的困惑，希望从红叶处得到相关的情报再做决定，没想到红叶接起来电话先承认了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我也不想一个人回答那些无聊又八卦的问题嘛，但是这次真的脱不开了，年前就答应的别人要做，没办法呀！然后我就想嘛，比起一个人去孤军奋战，还是找个伴儿实在！所以我就想到了你了！正好这几天你也没事儿吧？行行好，帮帮忙呀！”
“哈啊？！我确实很闲，但我不想莫名其妙被拉来参与这种活动啊？！超紧张的！提前要准备那么多麻烦的事情不说，而且要对着镜头刻意说预先准备好的台词！我可不愿意！再说了最开始也没告诉我这件事问我能不能去吧？万一我这会儿人都已经在大海的另一头你怎么办啊？”
“抱歉抱歉，事先没征求你的意见是我不对，但是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左右你得来一趟。哎嘿。”
“真是的！红叶哥你怎么这么随便啊！就不怕我把你住院期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给你抖落出去？你的粉丝听了指不定以后就不喜欢你了呢！”
“没关系没关系，你尽管说，反正他们只会选能博读者眼球的部分公开发表，肯定不会收录你说的那些的。没啥影响哈！”
“啊！所以你就是单纯叫我牺牲自己的时间去陪你做访谈的吗？！然后现在不仅擅自安排行程还特意告诉我我的发言没什么价值？！好过分！”
“是啊？最开始我不就是那么说的？好啦好啦，我承认我这次安排得太突然了，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和安排。这样吧，你过来陪我一趟，咱们简单对着那些记者随便聊聊，完事儿了以后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真的？”
“真的真的，啊对了，访谈你也不用太紧张，挑点儿无关紧要的事情说就行。别太有思想负担哈。”
“……你说得倒轻巧，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额外的隐藏环节吧？”
“没有没有！哎呀十代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疑了？不相信我吗？”
“不……这次天降横祸不就是你一手组织的……现在你说啥能让我相信你呢……”
“啊哈哈哈哈哈，别介意别介意！我请你吃大餐！给个面子吧，十代同学～”
“……好浮夸的演技。越来越可疑了。”
“哎呀，被你发现了。放心啦，虽然是挺浮夸的，但背后我真的什么也没”
“总之我会提前准备的，如果还有其他变动记得提·前·告·诉·我！！还有事成之后，你和你许诺的大餐可别想跑啊。”
“嗯嗯，我肯定会尽量满足你的～多谢啦，十代，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快收了这套吧大英雄，你自己都不嫌膈应啊。”

挂断这通听了鸡皮疙瘩起个没完的电话，十代感到一阵无奈，疲劳感也随着手机内话筒中反复的忙音迅速袭来。但他无暇躺倒逃避现实，而是立刻起身打开了自己的衣物收纳盒，翻看着访谈当日的天气预报和近几天的气温，开始寻找当天合穿的衣服。
不同于无数聚光灯、镜头以及目光之中的光芒万丈，访谈大多只是选一个安静的适合录音录像以及交流的环境，由不定数的人坐下来，在互相注视中谈话而已。虽然这种时候，自己要做的是只是坐下来喝喝水说说话，但同时又必须照顾到很多以前鲜少走心的方面。对于除了决斗之外都不太上心的十代而言，强调谨小慎微不容许出一点差错的访谈，其实比快节奏瞬息万变需要瞬间的判断力和计算力的决斗流程更加令他苦恼不堪。


十代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接受访谈的机会。那是在两年前，自己那一届的决斗学园毕业生进军职业圈时，大股东兼实际掌权人海马兄弟特意驱使了公司的宣传部门大张旗鼓，组织的面向全体新晋毕业生选手的短篇采访。访谈的内容用于介绍决斗学园所培养优秀相关领域的人才、雄厚的教资力量、先端发达的校园环境。意在激励莘莘学子报考决斗学园，同时也激励各位在校生积极探索人生的不同方向，做出更好的发展规划。

“早啊，万丈目。没想到你也是受到邀请接受采访的人选，我还以为你肯定对这类活动不感兴趣呢。”

早在接到邀请时，十代是毫无波动的。他的目标向来简单明了，并不想借助这些噱头强调自己。所以在几次明确推脱后，发现无法拒绝安排的十代直接把那些冗长的说明材料塞进了抽屉，也没参加校方组织的说明会，在访谈正式开机当天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准备一身轻直奔食堂开始这看似重要但自己波澜不惊的一天。
结果十代人刚走到楼下，被一袭熟悉的蓝色制服堵了个正着。
见到来者，十代先迎上去打了招呼。那人和他一样，只在左臂上佩戴着接受采访的学生统一配发的袖章作为标记。但不知怎么的，明明全身上下都是和往常一样的衣着，十代看他反倒和往常的气质不大一样。

“……算是在毕业前报答母校吧。我得努力做到最好才行。”
“哦——”

十代偷偷瞥了几眼万丈目，百思不得其解：果然万丈目的气质和平时不大一样，但这么看又看不出来……

“所以，现在我才站在这里。”
“啥意思？”

十代话音刚落，只见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不由分说，挑开了自己的制服外套搭扣。
这个莫名的举动着实吓了十代一跳，他出于条件反射后退了半步，没想到手指紧随而来，不依不饶地敞开了他的制服外套。

“我就知道，你果然什么也没准备。”
“…准备什么啊？”

万丈目带着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点了点头，十代觉得自己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丝无可奈何。
万丈目亮出了右手的小提包，从头到脚来回审视着十代。

“嗯，不太行。”
“？？？”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十代只能用“梦幻”二字来形容。
万丈目把十代一把扽回了宿舍房间，从自己随身带的小提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电熨斗，二话不说扯下了十代的外套。
看着万丈目借助桌面熟练地收拾着自己的红色外套，十代瞪圆了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

“别愣着。打开衣柜，找件浅色的衣服换上。”
“为什么？”
“取景地在室外。外面清一水的蓝天白云碧波白沙，你穿着一身黑衣服黑裤子可不上镜。还有你怎么回事儿，外套都起褶子了，也不说提前好好。”
“哎呀……我是真的没想参与……”
“既然逃不掉，至少也要勇敢去面对啊。你什么时候这么消极了。”
“……我觉得人不应该太注重表面嘛。不然显得没有内涵……”
“那也不能完全不修边幅。既然要展示自己，就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说罢，万丈目关掉熨斗，将烫得笔挺的外套贴到十代身上，仔细对比，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边按照要求换好了白色半袖衫的十代撅了噘嘴，刚想接过万丈目熨烫完毕的外套，不料万丈目抢先把手缩了回去，十代一把抓了个空。

“别急，还没完。”

说罢，万丈目又从小提包里又摸出来了一个小罐子和一把小梳子，这次双手齐用，直接招呼向了十代那不羁的头发。
不好拒绝的十代领悟到了万丈目的善意，默默地闭上眼，让发胶的味道充斥在自己的鼻腔之中。
距离近了，又主动封闭了视觉，十代这才觉出来，原来万丈目今天的变化主要来自于洗净并熨烫过的笔挺的制服，以及用发胶仔细打理过的精致服帖的发型。
呼吸交错在一起时，十代甚至能闻到万丈目头发上淡淡的发胶清香，像是上流人士爱用的，很高贵的香味。
然后渐渐的，两个人头上的味道趋于相同，十代也闻不出来什么了。直到万丈目最后满意地嗯了一声，他才睁开眼睛，望着桌面上小镜子里的自己，看着也是十分的陌生和新鲜。

“嗯。差不多了，走吧。”
“哦……”

看着最后来回查看了一圈自己，心满意足地收拾好道具的万丈目率先离开房间，十代愣了愣，但很快又释然了。
把马大哈的自己打点利落了，能给访谈创造最好的效果，也是他的“得努力做到最好才行”的一部分。
望着万丈目挺直的背影，十代噗嗤一笑，快步追了上去。


再把时间拨回到现在。
虽然像十代这样的新晋选手很少有机会沐浴在闪光灯之中，但十代从那天起，再也不曾忘记万丈目一丝不苟做事的态度。实际上，那次访谈也因为两人刻意打扮过所以导演多给了几个镜头，让十代有更多机会，较为平静而开朗地表达了自己的许多想法。
十代对此十分感激，同时也明白了自己那时候不修边幅，拒绝为了访谈好好打点自己，其实只是逃避麻烦的心态在作祟，害得他因为一时任性险些没留下什么好结果。但是即便十代自己的心态是拒绝的，却还有其他人愿意拉他一把，不会放任他自生自灭，联系上事后的发展，万丈目的行为某种意义上，也是真正帮助十代度过了一个他自己轻视的难关。
所以为了回报对自己的善意，十代也下定了决心，以后如果是必要的场合，自己绝对不能再逃避困难就这么邋遢下去，必须提前安排自己，要掌握最基础的服装搭配，在各种场合都能应对自如最好。

想着过去的失败经历，十代用力甩了甩头，发出了一声深深的叹息。
按照今年的流行色和未来的气温，十代好容易扒拉出来了几件合穿的衣服，按照内外穿，薄厚，颜色图案分别摆到了床上。狭窄的房间被铺开的衣服占据了绝大部分的地面空间，显得拥挤不堪，看得十代更是心烦意乱。
这几件衣服都是不太鲜艳，但也不太低调的颜色。既不会冲破三色原则，被电脑后期稍微处理一下也显得不那么难看。都是挺折中的选择，但问题是总不能随手抓一件来穿。还要考虑撞衫和保养之类的问题……
十代来回打量着镜子里每一件衣服，每一件他都觉得差不多，真要让他选他可拿不定主意。从小到大他对这些强调迎合特定品位向来不太感冒，他穿衣的原则从来都是有就行，多多益善，上身不冷不热不违规不影响正常活动即可，要不是因为决意改观，到现在他也不会刻意去选择，还是随手拿起来什么就直接穿。
看着占据了整个床面的每一件都还服帖的衣服，十代再次深深叹息：觉悟做得再高没啥用，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对于衣服穿搭都没什么机会做相关知识储备，所以像现在这样不需要靠自己认定的正装（决斗学园制服）进行的、完全自主的搭配只会令自己产生选择困难，拿不定主意还总是觉得心惊肉跳。
唉，要是万丈目在该多好，虽然嘴上从来不介意这些，但万丈目那天熟练的熨烫技术和头发塑性的手法真心惊艳啊。如果让他来做服装搭配，最后自己穿出来肯定也很好看。早知道自己这么不行，还不如当初多跟他学几手……
十代不止一次回想着过去的记忆。
那次采访效果很好，拍到最后导演突发奇想，要给全体接受采访的学生单独拍摄个人照。于是十代穿着白色的半袖衫和下摆飞扬的干练的制服外套，按照导演的要求站在蔚蓝的天空之中，对着头上耀眼的太阳伸出了手。
拍出来的照片质量甚高，还被学园的网站公开展出，另外又专门做了一期实体的照片展。十代看到自己的那张被贴在正中间，这才意识到自己出门时皱巴巴的制服和被誉为鸡窝头的发型绝不可能带来这样的效果。

“要不是有万丈目那天帮忙，自己怎么能拍得那么上相呢……”

比来比去比到自暴自弃，拿着墨绿色和深棕色外套无法做出抉择的十代把两件衣服推到了一边，人瘫倒在了勉强腾出缝隙的床上。
学生时代，大家都挺单纯的，在强调统一性和服从管理时，只要一身制服就能混日子，从来没考虑过那么多不必要的选项。有些女生们特别是毕业生比较坚持，会带妆出席课堂和各种活动，这也不新鲜，教师们不会太过约束。毕竟对于女性而言，化妆似乎是必要选项。就算是素面朝天惯了的明日香，也坦言自己的梳妆台里肯定会有基本的一套化妆道具以备不时之需。
这么看来，只是自己在这方面太怠慢了，还真的不能说是周围人都太有追求。啊啊啊，人生，果然不能只有最基础的生理需求和决斗，还得有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啊……十代胡思乱想着拿起了手机，打开SNS平台翻看大家的最新动态借以逃避现实的难题。
最先刷出来的是约翰的转发，文章主标题是【才华横溢的20XX届决斗学园本校毕业生来我校担任特别讲师，为在校生们精准答疑解惑，深受好评】，看起来像是为母校网站的新闻做的转发。
等等，XX届？那不是和自己同届吗？又是本校毕业生？会是谁呢？
十代带着疑惑点开了网页，最先看到的便是穿着淡蓝色轻西装站在讲台上背对PPT的万丈目。
穿着剪裁得当的西装与衬衫的万丈目又是另一种气质，不同于学生时期的孤傲，不同于聚光灯下的凌厉。在保持自然挺拔的站姿同时似乎也注意到了正对着自己的镜头，于是他的嘴角和眉眼间挂起了柔软的笑意。这罕见的柔和表情不用说，看得十代又一次出了神。

万丈目可真厉害。
无论做什么都是出类拔萃。永远让人觉得敬佩。
所以现在除了决斗，自己在其他方面也开始无意识地关注他，想要依赖他……

想到这里，十代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通讯录，点到了姓名列标记为M的那一栏。
做了一次深呼吸，十代伸出食指，带着莫名加速的心跳，准备点击拨号按键。
就在手指刚碰到按键时，手机屏幕一闪，显示有了来电。
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十代不自然地后仰了一下，仔细看清来电号码，才发现那竟是自己准备播出的数字组合！

“喂、喂……”

十代心惊胆战地抓过手机，惊魂未定，声音听起来很是嘶哑。

“现在方便吗？十代？”

电话那一头的人倒是风轻云淡，当然啦，他又不能知道十代一秒前的心思。

“还行，还行。什么事？”
“在欧洲买伴手礼，想给你们带巧克力。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都行，都能吃……”
“……你有事想说？”
“啊，被你发现了……”

许是不自然的态度和语调出卖了自己，既然已经被识破了也不需要再隐瞒了。
十代双手捧着手机，带着几分顾虑和巴结的态度开口了。

“那个啥……万丈目，你说说，墨绿色和深棕色的外套，你喜欢哪个？”
“深棕色的。”
“哦，哦哦……好的。”
“正好我也缺一件合穿的。”
“啊？我……”
“不是给我买的吗？”
“呃，是，是的！谢、谢谢你的巧克力！”
“是吗，那我也用心点儿，给你单做一份巧克力好了。我去看看店家的操作台，稍后再聊。”

说罢，万丈目单方面挂断了电话。留下十代一个人愣愣地看着切回主菜单的手机屏幕。
咨询服装搭配的话题，不知道怎么的变成了给万丈目送衣服作为礼物的话题。
而且万丈目听起来也很开心的样子？为什么？
不会……是因为现在是2月份吧？

十代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历，14号那天被制作厂勾上了粉色的心形图案，很是显眼。然后自己又在心形上面写了用马克笔写了大大的“访谈”二字。
这算是巧合，还是什么必然的发展呢？
十代感觉大脑在这通电话后已经死机了，除了盯着那躲在“访谈”二字后面的粉色桃心，他什么也不会做了。
忽然，又有一条SNS平台的及时通讯发了过来。十代下意识低下头去看。
发消息的是万丈目，消息的内容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一张图片，一条几个字的讯息。

做成心形的巧克力上用白色的可可脂写着一行漂亮的花体字：To Judai。没了。
下面的讯息上也只有一句话：做好了，期待回礼。

本命？！

“这这这这这……这这！！”

十代扔下手机，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扎进了被窝。
浑身燥热的感觉令他口干舌燥，但他来不及去找水，而是兴奋地埋在被窝里滚来滚去。

心形的巧克力。
送给自己的。
万丈目专门给自己做的，用来送给自己的！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买两件一样的深棕色外套吧！
到时候作为回礼交给他，然后直接对他摊牌！

“不是因为喜欢这种款式的衣服，所以我也买了一件一样的，其实我……”

十代抱着枕头，开始在脑中构思，下次见面时要怎样对电话中的人倾诉自己真正的感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