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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兆头】一物降一物

作者 : jiu9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Good Omens Crowley , Aziraphale

标签 耽美 向哨

文集 好兆头呀好上头

202 2 2020-6-24 11:00
导读
本文为好兆头向哨au,不存在天堂地狱设定。

1
“竟然……还活着。”
克劳利一把扯下眼罩,从柔软的被子里“扑棱”坐起来。他起身迅猛又突然,撕裂肌肉般的疼痛感像没反应过来一样,顿了一下才粘稠地爬上他的身体,渗透进每一个细胞。尽管房间里光线昏暗,但是他久未见光的蛇瞳还是骤然眯成了一条细线。什么都看不清,从浅浅的流水声可以判断,这是静音室。再从水流的声调可以判断,这里是塔的第九层,最高级别的封闭治疗环境。
“你醒了。但是,你本不该醒的。”一只手很轻柔地重新为他戴上眼罩,光亮的世界再次逝去。
就好像他最后的记忆一样,精神图景土崩瓦解,光明支离破碎,他遍体鳞伤,坠入黑暗。
“该死,怎么会没有发觉身边有人。”克劳利很费劲地思考,被缓缓放倒回被子里。
“睡吧。”那个人说。
克劳利突然就困了。在意识完全模糊掉之前,他看见了自己的精神图景。虽然简单,但是完整有序。换言之,就是重建地很成功。
“他是谁。”克劳利还在抵抗不由分说的睡意,“这个声音温润的男人,是谁。”
他睡着了。

2
克劳利又睡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还有敏锐的五感。
一切都像是发生在水下,周身包裹着一层水膜,朦朦胧胧的。
耳边好像有什么声音。他集中精力,一举击破了水膜。
摩挲书页的沙沙声明晰起来。
哦,看在撒旦的份上,他真的不喜欢读书,也从来不读书。哨兵只需要拼命上前线打仗就好了,读书写字这种事情实在是没有什么用处——如果非要说有的话,唯一的用处大约是在代写遗书上签名罢了。克劳利躺在被子里腹诽,这次没有死掉,遗书又作废了一份。
“他还没醒吗?”这个声音很熟悉……克劳利搜索着记忆库,是那个脾气好差的老向导加百列。“他在这里干什么,我真的不想和他吵架。”克劳利暗自活动着手脚,被面光滑的触感爬上麻木的四肢。
“还没有,但是也快了。他的精神世界波动不断变大,随时可能会醒来。”另一个声音不慌不忙地回答。“是催眠我的那个家伙,”克劳利愤愤不平地想,“我才不需要他监视我,我可以自我疏导。”
两个人还在说着什么,但是克劳利顾不上听了。粗粝的疼痛从右腿传来,他忍不住“嘶”得倒吸一口凉气。
“醒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一只手迅速伸来紧紧按住眼罩,“不要摘下来,你的眼睛还不可以受光线刺激。”
“加——咳——加百列,你和这个读书的家伙在这里有什么事么?”克劳利张嘴才发现自己几乎失声,清清嗓子,声音嘶哑变调,“我挺好的,不需要陪护。”
“挺好?”加百列发出一个嘲笑的鼻音,“你差点就回不来了。”
“嗯?”克劳利还之以鼻音,“哪次执行任务,我是轻轻松松回来的?死神都和我混熟了,不招呼我。”
“嗯……”加百列挤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声调,转移了话题,“这位是伦敦塔给你分配的向导,亚茨拉斐尔。”
“你好,克劳利。”压住眼罩的手轻轻抚摸克劳利的眼睛,以示友好。
“向导?我不需要向导。加百列你个老东西到底在搞什么?”克劳利用力挣扎,要不是肩膀上也多了一只按压的手,几乎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克劳利,什么时候需要过向导?向导是那些菜鸡哨兵才需要的附属物品,我这样的S级哨兵是不需要这种累赘的!”他言辞激动起来,仍旧虚弱的身体禁不起折腾,胸口的病号服随着喘息微微起伏。
“什么老东西,你说话放尊重点。”加百列听起来很有些窘迫,“你又不是黑暗哨兵,难以保证自我梳理次次成功。不给你配个向导,谁知道你哪次拼命的时候就被扣下了。”加百列很少有地保持着耐心,“亚茨拉斐尔是塔里新来的向导,无结合史,初步测试等级为A。配你这个S级哨兵,可以了。”
“滚啊,还这么年轻,连个实战经验都没有,被我破碎的精神图景压迫疯了怎么办。”克劳利很苦涩地揶揄,“你不要欺负人家小向导啊,吓到人家可不好。”
“这个嘛……亚茨拉斐尔在受训期间考核成绩是全A,承受能力你大可不必担心。”加百列说,“还有,你这一次,受伤空前严重……”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以为我的遗书要生效了。现在我的右腿真的很疼,赶紧给我处理一下,撩开被子先。”克劳利打断了絮絮叨叨的加百列。破损的皮肉把被面的触感无数倍放大,任何摩擦都在加剧疼痛。
“……是亚茨拉斐尔把你救回来的。”刚才还在骂骂咧咧的克劳利愣住了。“而且,你的精神世界完全崩塌,也是亚茨拉斐尔为你重建的。”
“我懒得和你吵架,克劳利。你跟你的救命恩人好好交流一下吧。哦,顺说,你们两个已经临时结合了,结合将一直持续到你整个治疗过程结束。”加百列脚步声渐远,医疗人员处理好有些发炎的伤口,也离开了。
静音室里只剩下克劳利和亚茨拉斐尔两个人。
亚茨拉斐尔松开压在克劳利身上起束缚带作用的双手,坐回椅子上又拿起了书。
克劳利的颧骨很少有的在发热。他,一个已经服役3年的老哨兵,竟然被一个新来的小向导给救了。不仅被迫以不知道什么形式临时结合了,还被重建了精神世界,底裤都被扒掉看光了好吗……而且更可笑的是,自己刚才还当着人家的面骂了他……克劳利庆幸自己还戴着眼罩,多多少少可以假装看不见小向导——典型的掩耳盗铃。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许久,那个温和的声音询问道。
“啊?我?呃——没有,当然没有。我怎么会不舒服呢。”克劳利几乎条件反射一样接了上去,发出嗯嗯啊啊不知所措的音节,“我好得很。”
“可是你的精神世界反映出来的可不是这样。”温和的声音接着说,然后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伸进被子,找到克劳利偷偷捏被角的手握住,“你在紧张什么?被角都被你揉搓毛了。”
“啊我没有紧张……你赶紧从我的精神世界出去!”克劳利挣开亚茨拉斐尔。在有意识且无战斗力的状态下,自己的精神图景四敞大开地暴露给不信任的陌生向导,克劳利安全感骤降。
“那可不行。你现在的精神世界是我重建的。你的精神力这么弱,我一旦退出,很可能导致错乱崩坏。”亚茨拉斐尔很好脾气地拒绝了,“紧张、恐惧……还有,咳。”亚茨拉斐尔看了一眼克劳利带红的面颊,把“害羞”两个字吞入腹中。“你怕什么?”
“你的精神世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读取,你难道不害怕么。”克劳利小声嘀咕。
“讲道理,如果是两个结合了的哨兵向导,精神世界就算完全对对方打开也不会有任何不安的感觉。所以你产生不适大约是因为……咱们两个的临时结合快要失效了。”亚茨拉斐尔再次握住克劳利的手,“不要怕,我会选一个合适的时候,重新结合一下。”
“呃……临时结合是干什么?”克劳利发出疑问。
“你没有和向导结合过吗?”轮到亚茨拉斐尔奇怪了,“这几年你的结合热都是怎么过来的?”
“硬抗,或者注射向导素。”克劳利言简意赅,“我不需要向导。”
“那你每一次作战受伤呢?精神世界陷入混乱甚至崩坏呢?”
“我自己可以疏导我自己,”克劳利有点不耐烦,“说啊,临时结合是干什么?”
“接吻。”
克劳利被噎住了。
“那你亲了我几次了?”他有些惊慌,心脏莫名其妙扑腾扑腾跳动着,又怕被视奸精神世界的亚茨拉斐尔觉察到,只好偷偷摸摸大口呼吸平复自己,紧张无措被压缩成绵长的气流从鼻腔里仓皇进出。
“一次而已,”亚茨拉斐尔回答,搭在克劳利手腕上的指尖触到了加速的脉搏,“有效期很短的。什么时候你痊愈了,我就会根据你的意愿选择永久结合或是终止。”
“喔喔,那就好。我现在感觉不害怕了,一时半会儿还用不着再次临时结合。”克劳利赶紧推脱,“说不定我就快要痊愈了,也就没必要了。”
“你在昏迷状态其实是恢复最快的,即便按照那个速度,至少还要三天才可以摘眼罩,摘掉眼罩后最少还需要一个礼拜才可以下地走路。林林总总加起来,咱们俩的临时结合还要维持两个礼拜的有效期,最少还要吻一次;如果效力不够,补吻也是不可避免的。”亚茨拉斐尔正经地计算着,“如果你有感觉临时结合过程引起不适,我会努力学习怎么让你舒服一点。”
“还要这么久?”克劳利急性子,“什么舒服不舒服的,谁喜欢和你亲啊,我的初吻都被你抢走了。”
“噗嗤,”亚茨拉斐尔不小心笑出了声,“下次亲之前,我一定告诉你。”
老天,他竟然在我睡着的时候吻了我。克劳利感觉刚才因为害臊和不服气而发热的颧骨这会儿简直在发烫了,耳朵尖也麻麻酥酥地一直热到后颈。连想也不用想,肯定脸红了。他飞快地把亚茨拉斐尔的手推出被子,然后一头扎进被窝,只露出一个乱七八糟奓着杂毛的头顶。多丢人吶,还脸红了。这辈子的洋相都在今天出尽了。克劳利恨恨地咬住下唇,“就应该喊我的小蛇咬他。”
“我的小蛇。”克劳利突然想起他还有一只不知道流落在何处的精神体。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歪,你见到我的精神体没有?”
“你说那条红腹黑蛇?”亚茨拉斐尔扭头看看自己的小雀儿,它正歪着脑袋用嘴巴扒拉盘成一卷深深埋着头的蛇,“它挺好的。正在和我的精神体玩。”
“你的精神体是什么?”克劳利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
“白颊长尾山雀。”亚茨拉斐尔说。
“是可以被蛇一口吞掉连毛也不剩的那种吗?”克劳利颇有些开心。
“并不是,”亚茨拉斐尔刚才还看见一蛇一鸟菜鸡互啄时小蛇到处乱躲,“是可以给蛇开颅的那种。”
“哦。”被子里的声音立刻沉闷下去,“没劲喔——”
塔里最强的S级哨兵怎么会这么孩子气。亚茨拉斐尔哭笑不得,又拿起了书,“你不要在被子里闷着自己,赶紧把脑袋拿出来。”
“出来做什么?我又看不见东西,在哪不一样。”虽然话是这么说,克劳利还是乖乖钻了出来,眼罩胡乱卡在鼻梁上。
“你很无聊?”亚茨拉斐尔悄悄拿出一叠书放在手边。
“对啊,给你蒙上眼睛你试试。”克劳利没一点好气。失去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立刻超负荷工作,浑身又疼又难受。
“那我给你找点事情做。”亚茨拉斐尔看着克劳利像一条蛇一样挺起了上身,“我读书给你听。”
“啊哈——我早该想到的。”克劳利瘫倒回去,很小心地僵着右腿翻个身背对亚茨拉斐尔,“伦敦塔分配你来的时候,没告诉你我不喜欢读书吗?”
“加百列特意告诉我了。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读一读这些书,这有利于你的康复和服役生活。”亚茨拉斐尔依次读着书脊上烫金的书名,“<哨兵是怎样练成的><哨兵和向导的前世今生><向导:站在哨兵背后的人><圣所育儿经典:哨兵的保护屏障>……你要是不喜欢全读,那也没关系,我还给你录了音,是我选出来的比较有用的部分,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听。”
“不是吧……你天天就看这个?不会把脑子看坏吗?”克劳利只是听书名就感觉脑仁儿疼,“拜托,别搞笑了。”
“我的确不是看这些,我看的更有意思一些。”
“你看什么?有趣的话我听听也无妨。”
“嗯……<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尼采的哲学著作之一。”亚茨拉斐尔翻一翻已经读过的部分,“还蛮有趣的。”
“去你的吧。”克劳利一听见哲学两个字,紧紧捂住耳朵,“我困了,想睡觉。”
“你骗人。你的精神体还活跃得不行。”亚茨拉斐尔扭头看看展开了新一轮打闹的蛇和山雀,“再说你都睡了几天了,想睡也不差这一会儿。”
“你——亚茨拉……拉菲菲?!”克劳利强作镇定,才发现自己压根就没记住这个小向导的名字。
“是亚茨拉斐尔。当然了,你要给我起昵称我也是接受的。”向导心平气和地接茬,“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许摘眼罩。”亚茨拉斐尔伏在克劳利的耳边,轻声细语,“你要是摘下来,我可是知道的喔。”
克劳利的耳朵腾腾地热起来了。
“还有,录了有声书的录音机就在枕边,你伸手就可以摸到。要是觉得无聊,你可以听听。”出门之前亚茨拉斐尔叮嘱道,“我很快就回来。”
“谁要听啊。”克劳利闷闷不乐地嘟哝,“亚——茨——拉——斐——尔,名字还蛮好听的。可是我不想要这样的向导啊。”
干巴巴躺了一会儿,克劳利听听四下无人,摸过床头的录音机胡乱按了半天,终于按出了声音:“克劳利你好,我是亚茨拉斐尔。今天我想跟你讨论一下向导对哨兵的必要性……”
于是吃过饭回来的亚茨拉斐尔看到了把录音机抱在胸口的克劳利。细小的读书声正从喇叭里播放出来,而克劳利已经睡熟了。亚茨拉斐尔笑一下,关上收音机,帮他拉拉被角。

3
(四天后)
“克劳利,结合深度不够了,需要补一个吻。”亚茨拉斐尔扶克劳利坐起身来,为他整理一下头发,“你的眼罩也可以摘了。你是选择……摘了眼罩吻还是戴着眼罩吻?”
“摘掉摘掉,先摘掉再说,”克劳利迫不及待,“摘掉啊,闷死我了。”
亚茨拉斐尔把眼罩上的活扣解开,很小心地不去碰到眉骨上的伤口。眼罩散落,露出一双紧闭的眼睛。好清秀的男孩子,只是满脸细小的伤疤。亚茨拉斐尔情不自禁地轻抚他的额角,克劳利下意识躲避他的指尖,他这才回过神来。
“慢慢睁开。”向导指挥着,“不要着急。”
眼睫毛挑起,一双清亮的蛇瞳对上亚茨拉斐尔橄榄色的眸子。
两个人同时吞了一下口水。
“这大约就是双瞳剪水吧,”亚茨拉斐尔入神地盯着克劳利的眉眼,“不枉我前几天刚读了书……当真是双瞳剪水,剑眉星目。”
“这个小向导长得还挺俊,”克劳利看着亚茨拉斐尔,“一脸书卷气,这是读书人啊,哪里上得了战场……可是就是这个小家伙前几天刚把你从战场上救回来,还给你重建了精神世界。”一想到这个,好不容易克服的羞耻感卷土重来,克劳利恨恨甩甩头,恶狠狠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哨兵吗!”
“哨兵哥哥,你真漂亮。”年轻的小向导被凶了也不说什么,皱皱鼻子眯起眼睛,“我们接吻吧。”
“去去去,叫什么哥哥,叫我的名字。”克劳利闪烁着目光,不敢直视蜜糖一样甜丝丝的小向导。
“克劳利,再不做点什么,临时结合就要完全失效了。”亚茨拉斐尔收起刚才花痴一样的表情,一脸认真,“我认真研究了临时标记的方法,你来检验一下成果。”他蹲身凑近坐在床沿上的哨兵,后者看着向导白净的俊脸慢慢放大,无措的目光往哪儿放也不是,只好闭上了眼睛。瘦削的手指紧紧抓住被单,骨节因用力而泛白。
“别紧张,很快就会好的。”亚茨拉斐尔覆上克劳利的双手,把人紧紧地固定在床边。他垂下眼睛,轻轻吻住克劳利微微有些干燥的薄唇。哨兵的面颊肉眼可见地变红,连眼睛下面的几颗雀斑都沾染上丝丝粉色。
“放松。张嘴。”亚茨拉斐尔看看克劳利微蹙的眉头,实在吻不开他紧闭的双唇,颇有些失笑。红扑扑的哨兵很局促地张口,向导的软舌裹挟着信息素闯进去,在齿龈舔舐,于上颚游走。哨兵躲闪的舌尖被精确捉住,缠绵地纠结在一起。
是克劳利把亚茨拉斐尔推开的。他不知道这个绵长的吻持续了多久,停止是因为太久忘记了呼吸。亚茨拉斐尔由着他仓皇地捯气,只是伸手帮他揩掉嘴角牵拉出的一线银丝。
“舒服吗?”亚茨拉斐尔端来一杯水,“告诉我你的感受。”
“呵,有什么舒服的……”克劳利扭头拿手背抹嘴,难以相信自己剧烈搏动的心脏对接吻做出了如此反应,“你学艺不精。”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亚茨拉斐尔没搭理他,兀自展开一片璀璨的图景,“看看。”
星星垂落,光晕泛着迷人的潮红,一如坐在床边喘息的哨兵的面庞。
“这是你的精神世界。临时结合很成功,你的精神图景又可以对我完全打开了。”向导很知足地笑着,“倒是你,看起来很愉悦……别说是我学艺不精。上一次吻你的时候可是在梦里,你还会主动回应我呢。哪像这一次,连嘴都不肯张。”
“你不要胡说八道!亚茨拉斐尔!你再说我可要攻击你了!”克劳利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强作镇定地顶嘴。
“也不是不行。模拟攻击,这是你的康复训练项目之一。”亚茨拉斐尔收起精神图景,回到床边把他放倒,“休息休息。现在可以看得见了,也不会那么无聊。”
“喂,”克劳利叫住亚茨拉斐尔,“这是不是咱们俩最后一次接……呃临时结合?”
“理论上来说,是的。但是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切以你的身体康复需要为标准。”亚茨拉斐尔耐心解释,“怎么,开始期盼下一次了吗?”
“没有!”克劳利异常烦躁,讲话开始前后矛盾,“你不要老是读取我的精神世界好不好?”
“不行。”斩钉截铁,干巴巴的拒绝。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完全自我控制我的精神图景?”
“你的身体恢复越多,精神世界的自我控制程度就越高,与此同时精神世界对我的开放程度就越低,加上结合深度减少,你的康复速度就会严重下降。换句话说,你要是不停地封闭自己的精神世界,咱俩就需要再次结合来确保你的康复。”亚茨拉斐尔绕口令一样说了一大通,“你怎么这么抵触别人看你的精神图景,是有什么事情怕人知道吗?”
“我克劳利做事光明磊落,哪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克劳利的声音里很有些心虚。
“嗯……那如果你试图封闭精神图景的话,我就视为你想再和我接吻。”亚茨拉斐尔笑起来,看上去人畜无害,“我的逻辑没错吧,哨兵哥哥?”
“滚!”克劳利扑腾一下把自己裹进被子。

4
脚不沾地地在病床上躺了几天,自觉快要跟床长在一起的克劳利终于在亚茨拉斐尔第六次要给他变硬币魔术的时候毛了。
“我好无聊,亚茨拉斐尔。我什么时候能下地啊,我想出去。”克劳利百无聊赖地玩着被角。
“还不可以呢,克劳利。不想读书的话我可以给你变魔术。”亚茨拉斐尔开始掏口袋,“不要眨眼睛——”
“啊!算了亚茨拉斐尔,看在上帝——看在撒旦——看在谁的份儿上赶紧停止那个愚蠢的魔术吧,算我求你的,求你了——我不想看了我的好弟弟——”克劳利一头栽倒,抓狂地哀嚎,“救救我吧——我想出去——”
“那好吧,听你的,我不变了。”亚茨拉斐尔的魔术大秀被迫终止,“谁让你不仅自我封闭精神图景,还不同意补吻。照你这个康复速度,起码还得循环昨天的故事一个礼拜。”向导摊摊手,一副“没办法我尊重你的选择”的无辜表情。
“啊……那我非身上长蘑菇不可。”克劳利在床上搂着被子打滚,突然一骨碌翻到床边,喊亚茨拉斐尔:“喂,过来一下。”
“干什么?”亚茨拉斐尔有些疑惑,慢慢走过来。
“让你来你就来,问这么多干嘛。”克劳利盘腿坐在床沿上,拉着一张扑克脸冲亚茨拉斐尔招手,“我又不会吃了你。”
实战经验约等于零的小向导毫无防备地走近狡猾的哨兵。
然后毫无防备地被揪领卡脖,整个人趔趄了一步,险些栽到克劳利身上。
“唔,你偷袭我……唔。”
然后毫无防备地被哨兵用唇舌堵住了惊呼的嘴巴。
然后毫无防备地被哨兵咬了一口。
克劳利松开亚茨拉斐尔的领子时,后者的脸都憋红了。饱满的下唇红肿着,还闪着克劳利口水的光泽。
“怎么样,临时结合再次充值了。麻烦您加快我的康复速度,我自从服役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久一直待在室内,再不训练我真的要肌肉萎缩了。”克劳利很不自然地咂咂嘴,勉强地盯着亚茨拉斐尔,“好不好?”
亚茨拉斐尔整整领结,丝毫不慌:“长本事了?学得倒挺快。”他随便卷起一本书就要走,“我考虑一下,等新的康复计划出来就告诉你。”他步伐平稳,临出门却一不小心在门框上绊了一跤。紧跟在亚茨拉斐尔肩膀上方的小雀儿翅膀一软,往下栽了一截。
“嘁,平时看着四平八稳的,还不是个小孩子,亲一下就慌成这样。”看着小向导忙不迭地走出房间,克劳利撇撇嘴,“我可比他强多了。”

5
(几天后)
“明天是你康复后第一次执行任务。任务来得急,级别又高,实在没办法。”加百列再次出现在静音室,“但是你也不用担心,亚茨拉斐尔会随你一起。”
“他?可算了吧,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一个,浑身书生气,不是打仗的料子。”克劳利趁着亚茨拉斐尔不在,跟加百列发牢骚,“我还是喜欢一个人作战。我又不是不行。”
“据他跟我的汇报,你们俩临时结合的时候状态还不错。期待你们明天的表现。”加百列完全忽略克劳利的话,吩咐完就要走。
“等一等,”克劳利叫住他,“临时结合有什么形式?”
“很多啊,注射向导素啊、标记啊、接吻啊什么的都可以。”加百列很奇怪地回头,“怎么了?”
“没怎么。您慢走。”克劳利扯扯嘴角,压低了声音,“混蛋亚茨拉斐尔,执行完任务再收拾你。”
-
(次日,任务目标地点)
“站到我身后去啊大哥,不要那么靠前,很危险的。”全副武装的克劳利抽空皱着眉头招呼亚茨拉斐尔,“你要死啊!?”
“这个距离我可以直接使用精神力攻击。”亚茨拉斐尔异常淡定,“你退后。”
克劳利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的一个狙击哨兵缓缓歪倒在地。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注意你的精神图景。”亚茨拉斐尔干完活就缩回哨兵身后,山雀应声而出,“再给你加个前哨。”
“我的蛇已经过去了。”克劳利甩甩头,试图甩掉干扰精神世界的噪音和白光。一上来就执行A级任务,多少有些吃不消。
“多一个没什么坏处。”亚茨拉斐尔很努力地试图利用两人之间的微弱联系修复克劳利已经开始冒出雪花星星的精神世界。这个结合实在太浅了,是昨晚亚茨拉斐尔趁克劳利睡着偷亲一口留下的——四舍五入就是没有。

克劳利开始眩晕了。击毙最后一个罪犯,让人质自己回家吧,我帮不了了。他咬牙强撑着扣动了扳机。
危机解除,克劳利被吉利服闷出一身大汗,身形晃了几晃,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完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是亚茨拉斐尔的山雀叼着小蛇的尾巴飞回来。
“我早晚和这个臭小子算账。”被很没面子地扛上肩头时,克劳利如是想。
-
“你醒啦。”克劳利悠悠转醒,迎面而来的就是亚茨拉斐尔温柔的脸,“饿不饿?给你打点白粥喝。”
“好……”克劳利突然有点气不起来。
“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临时结合只能接吻?”吸溜着白粥,克劳利冷不丁发问。
“我没有啊。你当时问我临时结合怎么做,我就随口说了一个,本来还想说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就换别的。谁知道你答应得那么干脆利索。”向导露出很得意的笑容。
“好啊你个臭小子,你算计我!你说你是不是对我居心叵测??”克劳利把碗往桌子上一扔,翻身下床气急败坏就要去打人。
“你有什么好说我的,你的精神世界满满的都是粉红泡泡,别以为我不知道!”亚茨拉斐尔把克劳利压回床上,“你敢说你没心动?”
“要你管!”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的哨兵恼羞成怒。
“我还就要管,你都强吻我了,这事我还不管?我白吃亏?你想得倒美。”亚茨拉斐尔逼近克劳利,“你说说,你强吻我,是不是我吃亏?”
“你可拉倒吧,明明是为了结合!临时结合!”克劳利脸通红,努力别开脑袋。
“哦——原来哨兵哥哥是公事公办。”向导的语气里带了戏谑,“那你的蛇为什么和我的雀儿黏在一起?”
“什么?”克劳利挣起来看看床边,平时独来独往的小蛇现在由着雀子在自己脑袋上折腾,偶尔吐吐信子蹭过它的羽毛。
“那咱俩来检验一下它俩是不是真心。”亚茨拉斐尔再次压倒克劳利,“顺便验证一下上下顺序。”
“毕竟,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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