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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歌与恸哭的孩子

作者 : 雷克斯红岩暴龙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东京喰种 有马贵将 , 240号

69 0 2024-9-3 16:14
导读
想起账号密码了,顺手存个文,别的不用管

有关于亲子关系和父母心的2K短打
       他的夜晚踟蹰不前,像是破碎钟表上卡住的秒针。有马透过监控能看到的,只有在被视线所扭曲的空间中,那瘫在角落里的,整个身体像被泡烂的纸筒似的“人”



  那个“人”或许是累了,或许是睡着了,有马则认为他更有可能是在宣泄着如同暴风雨般的恸哭后,彻底放弃了,他整个人,那具躯壳里将变得什么也不剩。



  于是有马来到了他的身边,听到了那变得正越来越小的,将要消失的抽泣声,已经消散的噩梦在他身上依然遗留着些许痕迹,长久未进食变得消受的身体和干枯的白发,浸满脓液变得腥臭的绷带下是反复愈合又被抓破的双目,以及那双先前整日整夜抓挠着墙壁的手,龟裂的指甲缝里塞满了碎屑和血肉的黏合物。



  单人囚室里挤入两个人,变得拥挤的空间使得有马的思绪脱了缰,他想,这个“人”一定是发自心底地厌恶自己,才会不断地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不断冒出伤害自己的想法,他伸出手不断想要抓住某物的执念,也仅仅是在争取能说服自己不去厌恶自己的理由,而当最后一点执念也被夺走时,他甚至连那无比憎恶的自己也不需要了。



  他失算了,有马接着想,他对掠夺,撕碎,摧毁的行径太过于轻车熟路,以至于在屠戮时可以不假思索依赖于惯性,等到伤口结痂时,钻心的痛才会姗姗来迟烙在神经上。就像从哭泣孩子的怀中夺走一只布偶熊,挑掉每一根缝合线,扯出所有的棉花,周而复始,直到脚下踩的每一处都是软塌的白棉,将他一点点带离地面,升入天国。



  然而他没能摧毁这个“人”心中的珍视之物,只因这个“人”先了摧毁自己。想到这里,他调整了自己坐姿,以免让监视器那头的眼睛看出他在走神。



  囚室单调的墙壁将空洞而绝望的气息一并锁住,只需稍稍待上一会儿那气息将不可避免染到灵魂,有马感到些许困倦,待在库克利亚的短暂时间里,外面的夜晚悄悄赶走了黄昏,自从白发一根根地长,他就越感到内心深处的无力感和生理上的困倦感纠缠得越来越深。



  伴随着织物与地面细小的摩擦声,240号正试着一点点缩短距离来靠近他,喰种的五感很发达,当封闭的环境里挤入两个人时,不可能不听见自己以外的心跳声。



  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有马想,240号从他的视野盲区靠过来,只需再近一点就能触碰到他的衣袖,他脚边放着库因克箱,游刃有余的假象或许还能再持续一点时间。从衣袖上传来细小的抖动,240号捻住他衣袖的一小部分,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曾经,他认识的那位小说家用恶趣味的口吻给他讲过一段有关于梦的童话,夜晚是位喜欢恶作剧的魔术师,他将孩子因不幸而哭泣的哭声放入礼帽里,统统变成了噩梦。



  有马也曾做过梦,梦中的原野盛开着白日庭的花朵,天空中散射的白光没有聚焦点,将目所能及的景色全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没有风,没有雨,没有除自己外的生灵,白色的原野一直延向朦胧的光中,就连地平线都没有。



  从小到大他就没哭过,就连夜晚这位神通广大的魔术师也拿他没办法,只能从礼帽里拿出什么也没有的梦,叫空虚的梦填进了他一个又一个夜晚,那些梦是空白的胶片,拼接成了过去放映的记忆。有马知道,240号一直是清醒的,他将自己的不幸连同那憎恶的自己都一并丢掉后,就连噩梦也没得做了。



  “放开”他的话语让240号僵住了,寻着自己的鼻息,240号正看着他,那是张胆小鬼的脸,是自私鬼的脸,是倔强到就连尖刺也会去拥抱的脸。捏紧的指尖仍然不肯放开,有马想,他或许并没有听懂话语的内容,仅仅是因为从自己这里得到了回应就紧绷了起来。



  “放开”有马又重复了一遍,随即抓住了捻住衣袖的那只手,240号张着嘴,想要回应有马的话语始终无法在咽喉成型,于是那只僵硬的手在颤抖中渐渐软化了。



  随即而来的,240将脸颊贴上了那只手的手背,贪婪地汲取着自己以外的体温,以及肌肤与肌肤之间摩挲的触感。



  这不是依赖感或者雏鸟情节,他再一次想,有马将自己的心沉下来,心落入底端的回声立即被深渊所吞没,他对自己所作所为延伸出的脉络十分清楚,他诱使他丢掉了自己,使得这具人格支离破碎的躯体塞满了没有根源的情感,悲伤,却不知为何悲伤,悔恨,却不知因何悔恨,愤怒,却不知对谁愤怒,他只是想找到什么,任何能回应他的事物,好让自己体内那庞大的没有根源的感情找到依附,参照以及倾泻的对象。



  不多会儿,240号依靠在他的手上安静下来,原先无法成型的话语此刻在咽喉和鼻腔里构成了干涸的歌谣。



  小说家总是试图用编织好的故事,恶趣味地触碰他的心弦,然后听着弦上的颤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说:夜晚这位魔术师做过最坏心眼的魔术,并不是将孩子的哭泣声变成噩梦,而是将陷入不幸的孩子所拥有过的任何微小的幸福,变成完美的,让人不想挣脱的,却又转瞬即逝的,幸福的梦。



  但这样的梦却是夜晚为哭泣的孩子们所吟唱的安眠曲,也唯有这样的梦才能让一直哭泣的孩子在夜晚安眠。



  他的手背能感受到靠在他身边的喰种所喷吐出的,安稳的呼吸,或许他给予240号的一切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演化成这个“人”的悲剧,他们之间已然系着一根纤细的蜘蛛丝,他这样想着,于是在游刃有余的假象破裂的前一刻,有马离开了囚室。



  那天的夜晚,在有马贵将的梦里,白色的原野上,正停着一只鹳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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