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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培]现代向 赴约

作者 : 堪念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觉醒年代 刘师培 , 钱玄同 , 黄侃

标签 玄培 , 觉醒年代 , 德而复申

状态 连载中

180 1 2022-4-25 20:57
导读
1919年初冬凛冽的寒风仿佛仍呼啸在他的耳边
梗来源于很久很久以前在tag里看过的一张演员老师的红毯图

有很多bug以及私设 不上升!不上升!不上升!真人和演员!!圈地自萌谢谢

和历史有出入预警 以前吃了很多太太的粮 前来报恩(不是

前世今生梗!申叔有记忆 前篇赘述略长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

 

      1919年初冬凛冽的寒风仿佛仍呼啸在他的耳边,闭上眼,往事如走马灯一样光怪陆离地呈现出来。在东瀛时住所窗外飘下的小雨,富士山终年不败的雪,破败寺庙里蚀骨的寒气……连回忆也浄是一派死气,刘师培不合时宜地抽空自嘲了一下。

      然后人影憧憧,端方面无表情地负手走来,身后是一队武装的护卫,他尚来不及后退,端方的脸便模糊着扭曲成了那日诚恳且小心地来请他出山的仲甫与蔡公。他的目光越过仲甫与他相拥着的宽厚肩膀,恍惚间又看到在北大再遇钱玄同时,他眼中全然的震惊。仿佛自己的目光如如同美杜莎一般,对方死死地盯着他然后定住了。刘师培被盯得很是不自在,钱玄同却似乎浑然不觉。

 

    良久,他选择轻咳两声将自己从尴尬中解放出来。又想到如今殊途,故而稍作犹豫之后选择唤他“钱教授”。面前的人倏地回过神来,眼里的一些亮光确是很快地熄灭下去了。愤怒,不解,震惊在钱玄同的脸庞上交错,长衫恰到好处地将他攥得发白的手显露出来。

     刘师培微微闭了闭眼,依照德潜一贯的性子,估计是免不了几句恶语。然世事更迭,每个人都被历史扯线般曲曲折折地走,对于已经发生的,他早就失去了为自己辩白的动力。于是他把目光移到远处的凉亭,尝试将脑子放空来度过接下来的诘难或是可能发生的推搡。

 

    意料中的事并没有发生,那个比从前高大了许多的钱夏携着几乎凝为实质的怒火自上而下地扫过他,最终艰难地控制着自己负手走开了。他的背影逐渐缩小至消失,场景又陡然变换至那日评议会,钱玄同身姿挺拔,嘴里不断地吐出些“甘愿做袁世凯的走狗”此类指向性极强的话语。他刘师培那颗早已萎缩不全的心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些来源不清的细密疼痛,病体里斑驳的肺似乎也受到感召,腥甜阵阵涌上喉头,越是强忍着不愿露怯,脸上便浮现出些病态的潮红来,濒死的窒息感越来越重。

     他猛地睁大眼,对焦之后印入眼帘的却是医院苍白的吊灯和天花板,然后是身着素白的医生和护士在他病床旁来来往往,躯体无法动弹,各式声音不断传来,自己却无法辨别是什么含义了。明白自己应是时日已到,他最终放松下来。黏稠的黑色铺天盖地袭来,一切又重归寂静。

 

    强烈又高频次的闪光不停刺激着双眼,他却像是被魇住般无法发力。数次尝试后,刘师培勉强将眼皮撑开少许,一些生理性的泪水湿润了干涩的眼眶。全然陌生的环境让他变得无措,一群持着许多与相馆里相机有几分类似,但怪异又小巧的物件对着他,那镁光灯却是未曾改变的刺眼。

    面前多数男人着洋装,少数较为休闲,但其中点缀着的许多女性都是十分的轻浮大胆。为防止自己的脸红得太过分,刘师培快速地转开了头。定睛却看到人群中有一个极为熟悉的高大身影也举着照相机,露出了半张不戴眼镜的脸,抿着嘴认真的样子,与在日本时专心听自己课的德潜别无二致。

 

    难道投胎流程不是孟婆汤也没有奈何桥,但非得有一场浮夸的假面舞会,要让自己受一场难堪?被捉弄的感觉渐渐升起,刘师培走上前去准备问个究竟,旁边一个西装领结打得标志的白面男子却用话筒微微拦住他,另一只手为他指出方向“先生,您拍完红毯照后这边进入晚会。”

    礼貌却不容拒绝的语气,刘师培只来得及与茫然抬眼的钱夏短暂地四目相接,便被迫进入内场,妆面精致的礼仪小姐尽责地为他引路,回过神来时他已坐在暗红天鹅绒的柔软座椅上。

 

    会场极大且高,无数的金属结构交错支撑着顶棚,一束束明亮笔直的灯光却都往舞台上聚积,倒与西洋的歌剧厅有几分相似,只是规模华丽了许多。除自己所落座的内场,三面亦是人声鼎沸。幸而他的位置极为边缘而昏暗,似乎不是此处的主角,为他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处在内场边缘,身后亦是层层叠叠坐满了人。面前的西式圆桌中央设有一盏暖黄的烛灯,桌上银色餐具摆设亦是西式,配上透明的高脚杯与丝绸质地的米白桌布,让他无端生出几分平和之感。

    这一切都是他在看见自己的刀叉前赫然竖着一个金少甫的立牌之前,师培很无奈,不知是哪路神仙上报时出了错,竟然让自己在亡灵世界时也用上了化名,更何况造化弄人,自己为复古一派摇旗呐喊,到头来进的不是阴曹地府,却是他西洋的地狱。周围人的立牌姓氏名号大都普通而陌生,让他更加确信了这是亡灵世界的聚会。

 

    面前的巨幅荧屏不断地轮回播放着几段影片。邪门的是虽然影片中的白话文说写方式均与他熟悉的有所出入,但他还能大概理解含义。此地应当是在举行一个颁奖典礼,似是要决出什么最佳影片,男女主角等。在一部叫《age of awakening》的影片一闪而过的镜头里,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脸以及金少甫饰演刘师培的荒诞场面。事情渐渐超出了他的理解,尤其是身边顶着陌生名字的人一个个落座,影片里闪过这些名字,他们竟是在饰演他从前的同僚。加上那些假模假式的胡子与眼镜,套上长衫,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差点让他晃神。

 

   尤其是这个和他同桌而坐的饰演胡适之的男士,卸掉那些行头之后,他的轻浮依然如影随形。想到这里,刘师培不禁瞪了他两眼。主办方对于安排座位一事似是相当在行,坐在他两旁的是饰演季刚与辜老的演员。这位季刚看起来倒是开朗,不知怎的竟让他看出些憨厚的感觉来。坐在桌子另一头的是仲甫与他的小兔子们,正与饰演钱玄同那位畅谈,笑出两排白牙。

 

    这个钱玄同选角着实不甚出色,刘师培忍不住默默想到,还没有外面摄相那位像。他盯着这位不太相似的德潜,结合着先前影片里诸如百年盛况之类的介绍语,一个大胆的猜测渐渐浮上心头:难道自己是来到了百年之后的世界?而他现下显然是占据了这位本名就叫金少甫之人的身体,可这个金少甫又是怎样的人,先是与他化名相同又是饰演他,处处存在的巧合让他理不清思绪,想来林纾的那妖梦也不如自己今天的遭遇之离奇。

 

    刘师培忍不住又扫了几眼同桌的坐客,发现好些演员虽与他旧时的同僚在样貌上并不十成十的相似,眉眼之间却竟能窥得几分风骨,让他即使不对照演职人员表,也可猜出个大概。暗自攥紧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边缘抵触到柔软的掌心,阵阵的钝痛使他回过神来。自己年幼时鬼神志怪倒也读过不少,可这情形实在蹊跷。

   他与他的残躯倒是确死无疑的,眼下这具身体呼吸之间涌入足量空气的异样感觉,也是他阔别已久的了。他的手禁不住抚上自己的脸,那胡子的形状和触感自己无比熟悉。刘师培不住地颤抖起来,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现下的模样,但这西装被自己恰如其分地支撑着,从内衬里实在找不出镜子的踪影。

 

    转头一看,“黄季刚”在那翘着二郎腿倒是一副轻松姿态。凭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刘师培在短暂的挣扎过后最终选择开口询问“季刚,你可有镜子?”方一开口他就后悔了,人家的立牌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史磊,只是不知怎的,这话到嘴边,却绕不过弯来。思及此,刘师培只好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来。对方先是挑了挑眉,而后做了一个了然的神态,便也笑了起来对他说:“申叔今日怎是糊涂了不成,您兜里的手机不正是镜子吗?”

 

    手机?他从未听说过这个物件。疑惑在他心中闪过,但他尽力让自己面上风云不显,并依季刚所言将那玩意摸了出来。这东西倒是小巧,边缘打磨得也算圆润,堪堪一手可握,只是那镜面虽清晰,黑色的底也未免有点太昏暗,再加上会场里吝啬的灯光,实在看不大清楚。百年之后得镜子反倒愈来愈难用了,不知这个世界又会如何,申叔有些小小地悲从中来。

 

   季刚那厮看到他拿着手机这样摇头晃脑,忍不住笑出了声,似乎又觉不妥,于是又变成了止不住地捂嘴笑,眼睛都弯成了细缝。刘师培恼怒又带着点疑惑地瞪着这人。

 

   此人究竟不是季刚。这个念头霎时击中了他,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涌上鼻头的酸涩以及深刻的陌生。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而他甚至连自己到底客居何方也无法得知。真正的季刚又怎会如此嘲弄他。

 

    那人好不容易笑完了,终于凑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刘师培把手机递过去。史磊先是按了某处机关,手机漆黑的屏幕立马亮了起来,然后又把手机怼到他的脸前,那玩意的色彩几经变换,让他眼花缭乱。史磊又将手机拿走,在上面比比划划,甚至滑稽地拿着那东西转来转去,像是在不断调试。最终他又将手机塞给自己的时候,刘师培看到了一个低着头被迫因这姿势挤出些许双下巴的男子。

 

    如果说其他在座之人是神似,那么他刘师培和这号称金少甫之人简直就是失散多年的同卵双生子。只是他透过他的眼睛,却探寻不到任何兵荒马乱的痕迹。记忆中,自从东瀛回国来,大多数日子也总是不安稳的。岁月赋予了他早生的华发与眉间抹不去的印痕,频繁的变故则吹灭了他对于国民前途期冀的灯火。

 

    一些激进学生暗地里说他是迂腐不化的前朝旧物,更有甚者要求学校将他除名。虽然他的新旧同事默契一致地合伙隐瞒,有些风仍不免吹到了他耳朵里。倒也不是全然没有愤怒的,只是自己每况愈下,而所遗之事甚多,这些炽烈的情绪,已经久久不曾光顾他了。更何况某种程度上,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衰败的确如同附骨之疽,经年不愈,连带着这幅外壳,亦是摇摇欲坠。

 

    而屏幕里的这个男子不同,无论是他细腻的肌肤,光洁的额头,抑或是他饱满的眉心,少得匮乏的皱纹和炯炯有神的双眼,都与他大相径庭。刘师培几乎能窥见此人是如何坦途得令人嫉妒。命运在岔路口一分为二,那个幸运的自己与他遥遥相望。零碎的片段不断在他脑中闪过,他看到这个男人呱呱坠地,家人满载着兴奋与爱意涌上来,看到他牙牙学语,父母亲善意而鼓励地注视着她。

    陌生的画面唤起了尘封已久的温情回忆,在自己还被唤作闰郎的时候,也是这样天真懵懂地浸在蜜罐中,浑然不觉造化如此弄人。接着是这个男人紧张但略显乏味的学生时代。两三好友,一个令他牵挂的倩影,但终究湮灭在日益繁重的学业中。看着金少甫记忆中的所谓难于登天的课后作业,刘师培禁不住皱了皱眉,现在的学生,应付这样难度的作业便已算吃力了?有惊无险的考上了电影学院,刘先生终于欣慰地发现,这人虽然文化成绩不大出众,但对于自己热爱的表演事业,却是有着一腔热忱肯下功夫的,算得上一块璞玉。只是本地户籍再加上并无后顾之忧的家境,令他少了些闯劲。不温不火但也断不至待业在家,似乎这人早已习以为常。

    想到这里刘师培暗自松了口气,既然原主是个清闲人,那自己在搞清状况之前,休息个一年半载应当是不成问题的。此处散场之后更要好好温习此人所精之业,断不可露了马脚。还有门外那跟钱夏别无二致的摄影师也定有蹊跷,他得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但如果他真的是那个钱夏呢?

    算了,直觉不允许他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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