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665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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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 脱离原型
原型 魔法使いの約束 まほやく ミスラ , ルチル
标签 ミスルチ , 所缘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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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4-14 20:44
- 导读
- 强行解除约定,无法挽回的故事
很歇斯底里,大量提及妈妈(是rcr心病(也是我的x
全是来源于二周年带来的不安的很妄想的自我解读,一定会有既有剧情的记忆错误
☆ミスラ只爱上&爱着ルチル一人,与チレッタ属于腐れ縁,偏向被扶养的师徒关系&同事关系,无爱情(具体可见文太杂志访谈)
ルチル总是感觉不稳,心脏也好,大脑也好,总是荡在半空中一样,摇摇欲坠着的样子,脆弱到就像自己认知中与ミスラ的关系一样。他甚至都不愿喊一声叔叔,即使不是那样亲昵的意味。
悬浮着有如气泡一般的不安感一点一点撞击他的心,慢慢扩大着爬满心脏的纤维,剥夺掉那点因为数十年前的约定而维系起来的信任与链接。ルチル数不清自己原谅了多少次又反思了多少次,觉得ミスラ冷血也好,觉得自己不如妈妈也好,望着ミスラ的懒懒的又有些不在乎的忧郁眼神,总觉得像是纸片一般被穿透了一样,干燥又苍白地破裂。
ミチル尚且年纪小不懂事,又时不时会露出点懵懵懂懂大人般的表情,那样真诚的双眼,追随着中央国的那个女孩子一般可爱的孩子。他有时候会跑到ルチル身边拽着袖口说想妈妈,ルチル这时候也会有点迷茫,因为自己过早地担任起哥哥的角色,有点不太记得母爱的具体模样,即使认真搜索记忆也总是模糊的白茫茫一片,似乎雾里有个金色的漂亮的影子。最近,漂亮的影子边上又多了一个十分高大的影子,而那个人不是父亲,也不是任何一位有过一面之缘的逝者。
ルチル知道那是谁,他曾经在生日的那天听过那样与平日里不一样的声音,咏读出爱的句子,甚至想过若是那个人为母亲朗诵起星之湖的话,会不会成为自己的爸爸。那么他自己还会存在吗,ミチル还会存在吗。这永远是个无解的问题,他不知道母亲为何没有爱上那个叫ミスラ的人,也不知道ミスラ有没有爱上过母亲,还是最后放弃了,就像不知道为何自己爱上过ミスラ,现在好像不再爱着了那样。
当然现在他不再去想着爱的与否了。
与往日无异地阅读绘本的时候,书页上的与他发色无异的鹅黄色的小鸟像是要飞出来一般,如同他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的思绪一样,小鸟往靠近太阳的枝桠飞去,而自己呢。ルチル思考过会不会是简单的雏鸟情结,但是不太像。书上读到过的爱总是无私的伟大的,或者是悲怆的引人落泪的,他不知道如何定义自己的感情,如果死之湖依然有人摆渡的话,那么在孤零零的木船上一定躺着自己迷茫又无知的灵魂。摆渡人不再是那个绿眼睛的红发少年,他早已经离开,由春天的花与蝶带去了热烈而温暖的国度。悲伤的灵魂与枯骨并排躺在甲板上手牵着手,冰凉阴沉的湖水往远方缓慢地流动,水流滚动的声音像是眼泪的汹涌,湖上会飘摇谁的歌声与痛哭?北国的寒风把一切都吹散了,只是无言地引导着他去向离春天更加遥远的地方。
周围的魔法使们总是怀念而敬爱地提起他的母亲,转而又看向他,ルチル有点惧怕那种眼神,似乎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他越来越害怕被怜悯被比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恐惧了。他总觉得从很久很久以前母亲去世开始,身边人产生的那些眼神让自己的内脏开始溃烂起来,直到连白骨都要腐烂的程度,无法用医学标准去定义的越来越软弱的身体似乎也让他绝望着逃脱的意志变得奇异的坚定。溃烂的被击溃的感觉让他感觉像是蝴蝶一般要脱茧而出,比起逃跑更像是一种解脱,沿着那条浸满鲜血的红色的河流。
ルチル摸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胸,那里少了一颗本该勃勃跳动的心脏。他终于拼命找到解除约定的方法,也按照古书所言去到了某个没有人烟的地方,同意用心脏来交换约定的消亡,他一时间甚至觉得代价太轻了。
其实在他废寝忘食地寻找那个被遗忘了千年的解除方法期间,即使已经很小心地掩人耳目了,却还是被东国的诅咒屋先生和フィガロ医生察觉到过目的,大抵是フィガロ有点担心而把这件事转达给了ミスラ,那个男人很快就到了图书室,不知道是带着何种感情地望着ルチル,一言不发。是生气了吗?ルチル注意到他不寻常的低气压,可是有什么必要生气呢,明明可以永远卸下这个约定的枷锁了…或者说,作为冷暴力的无意识的施加方有什么资格生气呢。他继续低头翻书,翻得很快,空气里都是模糊闪烁的尘埃,围绕在身边沉浮跳跃,不知道是翻页的速度过快还是泪水让眼睛逐渐看不清起来。
“你在做什么。”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远远的很空旷的感觉。高大的他,高大的镶着金框的门,分辨不出哪个更加没有生命。
ルチル没有回答。
ミスラ走近了一点,“他和我说了。”
他?是谁?说了什么?
“你不要去找了。”ミスラ把桌上堆得高高的书挪开,把自己的胳膊架了上去,“几千年以来从来没有人找到过办法的。”
“……我会找到的。”ルチル没有抬头。
“出差错了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都与ミスラさん无关吧。”
ミスラ重重叹了口气,把手按在ルチル面前打开的书上,黑色的指甲,骨节分明的手指,“因为出差错了,需要承担的是我啊。”
ミスラ感觉得到ルチル在发抖,头垂得很低,看不清表情。是被自己吓到了吗,因为什么在颤抖?在害怕吗,还是在生气?他很少愿意去读其他人的心思和情绪,这次可能也不例外。他其实是不想惹ルチル伤心的,但总是控制不好讲话的分寸,便索性少讲点起来。
“一直是这样的话,一直全都是这样…真的好累好累。ミスラさん为什么不明白呢……没有了那个约定,我们都能过得更好。”
“南国魔法使,太弱小了,一不小心就会死掉的。”
“解除了的话…就再也不用被拖累了不是吗。”
……拖累啊。
……
ルチル想起什么似的停顿了一下,提到母亲的时候又让他溃烂的地方疼痛起来:“还是说解除了会对、对母亲有愧意……这个约定又确实是和她最后的联系了……对吧。”没有一丁点疑问的句尾,ルチル再一次为自己的心下了死刑。
ミスラ也不说话了。说不通,又好麻烦。
两人都听到了叹息声。无可奈何的伤感,裹挟着魔法舍外巨大的美丽的月亮,流淌着星河般的眼泪,空洞地播撒清晖。
“我究竟是你的谁呢?”
最后最后的记忆里,这是ルチル望着ミスラ的眼睛说过的最后一句认真的话。
本来是那样温暖良善的春天般的眼睛,现在却比死之湖更加残忍地枯萎着。
ルチル其实担心过解除约定后ミチル的安危,又转念想到这么小的年纪便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会不会不幸,会不会没有人保护,他没有指望那个红头发的男人在知道了这一切后还能无怨无悔地继续充当监护人的角色,但是有那个南国的医生在便让他放心了许多。可能很多时候不得不伴随着苦难般离别地成长起来,像是蝉蜕一样,从死去的枯色的硬壳中新生出来。因此他也真心希望在ミチル身上缠绕的,双子老师的代表着毁灭的恐怖预言不会应验。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强行延长生命或者是尽最大努力隐瞒自己即将迎来的快速的死亡。可能后者更加简单一点。他甚至害怕起那个人在知道自己的死亡后会不会加害弟弟,怎么会不信任到这个地步呢,自己都嘲笑起来。但是就目前而言,解除的结果是好的,自己与他再也没有瓜葛了,最后的歪曲的带来伤痛的链接也消失了。
ルチル很久没有感到这么轻松过,没有了约定的束缚,那个人一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连投下一个冷冰冰的眼神都不愿。出身北国的他就是那样无情的人,这样才好呢,ルチル想着。
解除前提出要拿走他的心脏作为代价的时候,他很快地点点头,魔法使生命力很强,没有心脏也能活上很多年,虽然ルチル不需要了,但是他一下子就同意了。ルチル有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海的女儿,小美人鱼是为了追寻爱而愿意放弃声带,踩在刀尖上生活,而自己呢?是为了解开这如同诅咒一般的感情而放弃心脏,她在追逐,而自己却在逃避。结局可能有点像,童话里小美人鱼变成了泡沫,所爱之人最后却与他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作为魔法使的他则是变成了无生机的石头,也是尸骨无存的模样,不知道还能留下怎样的鲜活过的证明……自己还有所爱吗,还能爱吗,还有爱吗,在没有心以后。
对方说,如果不是真的感到心痛,又怎么会万念俱灰到想要解除那么多年前留下的约定呢。很正确,ルチル被说中了,他承认自己的软弱无能,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只想着早点从这个对抗月亮的死伤惨重的荒唐笑话中解脱开来。
好想回去继续教书啊,胸口空落落的又痒又疼,有可爱的孩子们和成堆的书本,如果没有成为魔法使的话,如果没有所背负的血脉的话,可能永远能如同过去般平和又幸福。理想主义总是交错着现实的莫名其妙的影像,美好虚幻的过去像是水面上圆月的倒影一样,一下子就糅碎破坏掉了。
回到魔法舍的时候ミスラ很巧地站在ルチル的房间门外,看到他有些面色铁青的样子,朝他转过来,还是那样的一脸疲惫的睡眠不足的模样。ルチル面色不好的原因,一半是少了一个重要生命器官自然会难受上许多,一半是的确心情很糟糕,尤其是现在,他本来想去见一下ミチル,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但在看到ミスラ脸孔的那一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好像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必要了,他对于フィガロ很放心,即使还不知道图书室的那次是不是他给ミスラ的通风报信,但是这些都不影响好感,フィガロ医生是个古怪却很好的人,从与医生结识开始便一直这么认为,几乎成为了一种刻板印象。
“你去哪里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我很担心你。两手插在白色外套的口袋里,后半句话ミスラ怎么都没能说得出口,他脑内胡乱地构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但总是认为所有选项里最坏的那种ルチル是没有胆量做的,不是因为忌惮自己,也不是碍于母亲的影响,而是太关爱弟弟了。
ルチル没有回答,一言不发地径直走向门口,把ミスラ往外面推了推,甚至能感受到男人稍高的体温,衣服还是穿得那么单薄,他这么想着转开把手进了门,又很快地不留情面地锁上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理所当然的样子。
床头上还挂着那个男人送的挂坠,与其说是件礼物倒不如说是诅咒屋先生用的道具更为恰当。好难看,ルチル腹诽着,自从解除约定后似乎现在一切的东西都变得不顺眼起来,他却莫名地产生自在轻快的感觉,以前那种很沉闷的像是有重物碾在心脏上喘不过气的,或是发霉腐烂的积水的累赘感减轻了不少,甚至是可以说消失不见了。
挂坠是ミスラ前几年送的,忘记了是哪个具体的日子,居然让向来没什么的男人忙活了好几天。ミスラ那个时候问过ルチル想要点什么,对方很认真地思考了了一会,歪着头的样子很可爱,流苏的耳坠歪垂到一边,滑在肩膀上,希望我们家能好好的,只是说了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
不知道ルチル有没有把他也当作是家人,ミスラ默认南国兄弟和那个喜欢装模作样的玩医生角色扮演游戏的男人走得很近,甚至到了离谱的地步。他连着几年生日给ルチル朗读星之湖,那种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提高嗓门,虽然说当时声情并茂有点夸张过头了,但的确事后被其他人讥讽了一句大抵是“好恶心像求偶一样”的类似的话。好在ルチル前两年也主动给了他回应。
因为自认是很强大的魔法使,活了一千多年资历也够足,便自顾自地认为ルチル对自己很有好感,又不清楚有没有到归入家庭成员的那个地步。茹毛饮血惯了好像不太能回忆起普通人类所拥有的复杂感情,但他对ルチル总有种模模糊糊的冲动,不是想施加暴力的那种,是有点酸软和于心不忍的感觉,心口浅浅地有些难过,过电一般的轻微麻痒,然而事实上那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孩子也的确是自己的软肋。到了现在可以说这一切的感情与冲动都完全与那个约定无关了。
ルチル把吊坠拿下来,扔进垃圾桶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干燥的双手交叉在腹部,好像真的并排与白骨在小舟上漂流。但没过一会又翻身下床把吊坠捡了起来,赤脚走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地响,有点像快速的风刮过木头窗槛的声音,又漏进来了一点干涩的味道。
ミスラ懒懒的声音从门外传过来,让他变得不耐烦起来,转身把吊坠咚地一声摔回门里,又垂直落在地上。
他打开窗户,握着扫帚蹲在窗框上,房间外又响起一阵有点急促的敲门声,甚至能听见那个男人手指上金属戒指碰撞在木头上的声音。吊坠摔落在地板上,孤孤零零的样子,裂痕盘踞着斑驳而丑陋,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让人忽然地厌恶起来。就像我自己一样,ルチル歇斯底里地想着,起身很快很快地沿着看不见的那条红色的河流,飞向了很遥远的海面上会闪耀出金色的美丽影子与柔软泡沫的、谁也不知道的、属于春天的地方。
没有心脏的魔法使也可以活很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