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晌午才醒来的Potter，觉得自己经历两年来质量最好的一次睡眠，尽管前半夜因为Snape的缘故梦到一些不快的回忆，但再度回归梦乡的他，没有梦到任何糟糕的东西。现在他体力充沛，精神饱满，尤其是想到他的Severus还在这间房子的某处，想到他性感的锁骨，深邃的五官和修长的身体，他就恨不得立刻赶到那人身边把他揉进自己的怀里。

然而，当他在房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男人的踪影时，兴奋变成了惊恐。他试图和那个男人共情，像昔日共情Voldemort一样了解他在做什么——完全失败，那个人用大脑封闭术建立起的防御固若金汤，自己压根不能查探分毫，也完全感受不到他使用自己魔力的迹象。他看见自己倒映在穿衣镜中的脸因为焦躁不安变得狰狞，翡翠色眼眸再度染上残忍的猩红。这时他听到楼下大门被推开的动静，有人企图进入他的房子，是个麻瓜，他没有感觉到任何魔力波动。他没有动弹，希望那个麻瓜识相一点自行离去——若是那个麻瓜没长眼到挑这个时间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想他很可能会一个索命咒直接丢过去——Severus不会喜欢他滥杀无辜。

“Harry？”

似是察觉到危险，玄关的脚步停下了，接着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在楼下响起。他如释重负，所有暴戾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退下去：“Severus？你去了哪里？你为什么离开了我的房子？”

“如果你控制住你的情绪到厨房看看，就会发现冰箱里食物不够，我不过是去了趟超市补充食材。” Snape冷冷说，看见Potter从楼梯上走下来，眼中的血红尚未消退，脸上是一种混杂着不安与后怕的脆弱神色，“你以为我去了哪里？”

“我以为你离开了我——”

Snape目光变得阴沉：“我说过了，我不会离开你。如果Harry Potter认为我在撒谎，我可以和你建立牢不可破的誓言。”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Severus，对不起，我只是……太害怕，害怕会再次失去你。” Potter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顶着Snape不赞成的目光，来到他的身边从他手中接过食物袋，“你吃早饭了吗？我有些饿，你稍等，我这就去弄点能吃的东西。”

“Harry，” Snape叹息，“你没必要向我道歉。”

“那下次你出门之前，能不能先和我打个招呼？这样我会安心。”

“如果那时你醒了的话。”

“哦天哪，都怪我跟猪一样睡到这么晚才醒。”

“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 Snape慢条斯理的道，“我会写一张便条，用永久粘合咒粘在你的脑门上，这样某只患得患失的猪就没有理由以不知情为借口胡思乱想。”

“哦，这是个好主意，Severus.” Potter被Snape的讥讽逗笑了，“我发现你的语言艺术一如既往的幽默风趣。”

“或许其他的人会觉得这是尖酸刻薄。”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我——很遗憾原先的我也是其中的一员，但之后不会了。”

这人没救了。Snape没有再开口，默默注视着Potter把食物袋拿到厨房，之后像麻瓜厨师一样准备午餐——加了培根番茄和洋葱的意大利面：“Severus，吃完午饭后你打算做什么？”

Snape假装自己没有看到Potter脑海里幻想出的他赤裸身体系着围裙被按在餐桌上侵犯到意乱情迷的情色画面：“你有什么提议？”

“你看到我脑海里的幻想了，Severus，你很清楚我的提议是什么。”

“我恐怕得说，白日宣淫是一件十分浪费体力且毫无意义的事情。”

“那是因为你压根没有对我产生同样的欲望。” Potter重重的放下手里切洋葱的菜刀，为自己在Snape面前的无所适从生气。这个男人能轻易的看穿自己，自己的思想，渴望乃至记忆在他面前如同洋葱一样的简单易懂，而他却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谜团站在那里，自己永远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这很不公平，“你没有爱上我，仅此而已。”

Snape没有吭声，盯着Potter翡翠色的眼眸沉吟不语。

“所以我有时候会想，你和Dark Lord上床是为了交换Lily的性命，你和我上床难道也因为我的眼睛和Lily一样吗？” 发觉Snape又看着自己的眼睛出神，Potter苦涩的笑，“为了Lily，你可以付出一切——ANYTHING——她就那么好，值得你为她自我牺牲到这种地步？可她又是给了我生命的人，为我挡下Avada死去的人，我永远无法和她相提并论，甚至我连嫉妒她的资格都没有。”

“Harry，” Snape回答，“你的母亲是我年少时全部的光。她正直，温柔，善良，有着一切我没有的美好品质，却因为我的过错过早的凋零。而你，除了眼睛和Lily没有一丝相同的地方。我没有通过你在看Lily，不知道你怎样得出我答应和你上床是因为你像Lily这样荒谬的结论。”

“那告诉我，是因为什么。” Potter上前，脸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鼻尖碰鼻尖，再靠近一英寸四片嘴唇就会胶合在一处。

Snape有些恍惚——下一瞬烤箱叮的提示音吓得两人各自退开半步。Potter想要重新拉近这段距离，但显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他昔日的魔药教授已经找回了理性，抱着双臂斜倚在厨房门框上：“我想你应该把精神集中在料理食材上，鉴于我不想吃烤焦的培根。”

“哦好。” Potter掩饰着内心的失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把面条放到锅里煮。正打算处理番茄时，却发现番茄已然被整整齐齐的洗净切好，喜出望外的看向身畔的男人：“Severus？”

“我虽然没有你在姨妈家当童工的丰富经验，”对此 Snape满脸不耐烦的解释，“但显然我也会像麻瓜一样做饭，考虑到我那个嗜酒的父亲是多么厌恶在家里出现一丁点魔法。”

“你在帮我，Severus. 我就知道你嘴上说的不好听，其实还是爱我的。”

天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招惹上这么一头死皮赖脸的Gryffindor狮子？！Snape在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但破天荒的没有反驳。

“Severus，说你爱我。”到了餐桌上Potter依旧没有放弃，黏在他身边企图说服这个面冷嘴硬的老男人，“我们同居，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你却不肯说一句你爱我。”

“收起你满脑子不合时宜的粉红泡泡，还有从麻瓜GV上看到的下流片段。” Snape觉得一定是自己的过度忍让才眼前的Potter愈加肆无忌惮，“或许某位自作主张把教授做成魂器的前救世主没有注意到，他的性幻想在进餐时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作料。”

“额，抱歉。”Potter脸一下子红了，除了羞赧之外更有一种被看穿的诡异兴奋，“可是你也不必要一直盯着我的脑子看不是——”

“我没有盯着。”

“也就是说你现在被迫接收我的想法灌入你的大脑？” Potter觉得自己一定是坏掉了，这种单方面强暴Snape意识的既视感怎么这么令人激动不已呢？“可昨天你没有抱怨过这个，我敢说我昨天刚见到你醒来时想的东西可比现在糟糕一万倍。”

“虽然只是被动接收一些碎片化的画面，但很遗憾，是的，联系比昨天变强了。” Snape狠狠用叉子折腾盘子里的意大利面，头也不抬，“如果你不希望我用大脑封闭术面对你，请管好你的脑子，多想点有用的信息。”

我们对有用的定义不同。我觉得和我爱的人有性福生活是很有用的信息，尤其是那些玩法那么令人心动，我们可以一一尝试，我可太想看到你哭出来的样子了。Potter心想，看见Snape因此僵硬，嘴角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我对此持保留态度。我不要求你现在就认同我，我会等你对我产生欲望，然后心甘情愿和我做。”

“前救世主显然误判了自己的吸引力。”

“我们走着瞧。”

“如果你除了想入非非之外无事可做的话，我今天下午要回一趟蜘蛛尾巷，需要你的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