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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孩子】爱与家庭 Of Blood and Honor, Love and Family

作者 : hengfous

(180-247)
少年
爱与家庭(180-247)


180、

那个信使死了。

血精灵呆呆地站在尸体旁边,朱鹤寺的弟子也很看气氛地默然做着自己的事。部落的第二个信使默立半晌,叹了口气,蹲下身搜寻信使的背包,试图找出一些有用的证据。

他在背包的第十二个隔断里搜到了一篇日记,上面叙述了这个信使的经历。信使经过朱鹤寺,发现寺里的徒弟正在逃亡,通往部落据点的路线上全部都是黑暗的影子,无法前进。于是他决定停下来帮助当地人。

“后来呢?他为什么会死?”

“后来?后来你正在看着。”科洛.迷雾行者一只手掐着一个蜥蜴人的喉咙,以至于那只比他瘦小很多的野兽全身半悬在空中,使劲蹬踹双腿。熊猫人的另一只手紧握拳头,蓄势待发。“蜥蜴人发动了攻击,伤了很多人……好的蜥蜴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们的巡逻部队在哪?”

他的目标发出了嘶嘶的嘲笑声:“嘻嘻嘻,你们会像你们那边的朋友一样,死在泥浆里的……”

“——回答错误!”

科洛一拳打爆了蜥蜴人的脑袋,鲜血混着脑浆从他的手背滴落。大师的脸色仍然凝重,他望了望四周向他围拢过来的鹤翼徒弟们,叹了口气:“看来我们只能盲目前进了。”

“我也一起去。”部落现在的信使挥了挥手里的纸张,“他在帮助你们,我想我最好继续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任务。我的能力我还是有些自信的。”

熊猫人有些惊讶。但是出乎血精灵的意料,这位大师的惊讶中还包含了一些“果然如此”的恍然领悟,“谢谢你。”他向这位部落成员做出了一个熊猫人的敬礼,“很高兴有你相伴——跟紧了,提高警惕!”

科洛撒开腿,领头向西北方的丛林疾奔而去。血精灵让自己遁入黑暗之中,追上他的弟子们的脚步。暗影形态——这是血精灵牧师的战备姿态。从诺森德开始,他已经开始慢慢适应这种看起来很丑的强大形态了。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劲!”

科洛话音没落,血精灵也发现了不对。卡桑琅潮湿的土地和植被上摊乱着几具熊猫人的尸体,从衣着上看来,他们都是鹤翼徒弟。

还没有等他们分析出真相,飒然风声破空而来。身经百战的部落勇士条件反射地举起了锦鱼人法杖——它是利维特.急刹缴获后赠送给牧师的——圆滚滚的杖头险险拨开箭簇。暗影牧师立刻念出“真言术.盾”的咒语,他的全身被一个神圣的能量护盾包裹起来,接下来如雨般的箭矢全部被护盾挡在外围。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一秒钟,下一刻血精灵听到了科洛的惨叫声:我动不了了!你们小心!

蜥蜴人偷袭……!牧师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一步一步地后退拉开远程距离。看到来袭者之后,他举起双手,暗言术瞬间击中了从山坡上冲锋下来,正向一个鹤翼弟子扑去的野兽。那个狰狞的怪物立刻转向了他。血精灵忍着恶心的感觉,开始吟诵能够震动敌人灵魂的咒语。由距离圣光最遥远的黑暗虚空集聚成的宝珠在他的手臂间穿梭回旋,又经由咒语钉进他的敌人的脑子。蜥蜴人惨叫着倒了下去。暗影牧师立刻转向另一个正在和鹤翼弟子缠斗的袭击者,就像血精灵自己说的,他对自己的身手有一些自信,在他的加入后,鹤翼弟子很快干掉了那个长着鳄鱼吻部的丑陋怪物。

“大家都没事吧!”在外族人的帮助下击败了最后一个偷袭者之后,几个朱鹤寺的徒弟开始呼喊着并组织队伍。有几个同伴被蜥蜴人的弓箭所害,但是现在没时间为他们感到悲伤了。
“……冒险者,拉我一把……”


正在看着他们忙乱的血精灵转移了注意力。他发现科洛大师正跪在地上,一支利箭扎进了他的腿里,恰恰卡在了关节的位置上。牧师跑过去,一手按住他的腿部,另一只手抓住箭杆,猛然向里一送,又立刻向外施力,使劲把幽冥铁制造的箭头从武僧的伤口里拔了出来。牧师立刻用双手覆盖住那个皮开肉绽的洞口,属于圣光的咒语从他的口中念出,熊猫人膝盖上的伤口不再流血了。

“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他移开手,抱歉地对仍然疼的呲牙咧嘴的科洛笑笑,“我是暗影牧师,比起治疗者,我更接近于一个战士,治疗法术……不是太擅长。”由于他吟诵了圣光法术,他的身影已经褪掉了暗影的色彩。他牺牲了治疗能力来换取在艾泽拉斯的自由行动,虽然很遗憾,但他觉得这也没什么。

“谢谢你,我没事。这对我来说已经太好了。”年老的武僧在他的搀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立刻有几个鹤翼徒弟来接替血精灵的位置,“我们继续前进。庇护所就在前面,我想我们能赶到那里,如果没有出意外,治疗者应该已经在那里了。”

他们再次奔跑起来。没过多长时间,血精灵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型营地。它隐藏在在几处山丘和密集的深绿色丛林之间,离近了才能够发现。营地里的人立刻发现了这支逃难中的队伍,又立刻有人认出了科洛。他们嚷叫着熊猫人的语言迎向他们,短暂的交流后,有人向外边跑去,想必是要去收敛死者的遗体。而暗影牧师被热情的熊猫人姑娘拉住表示感谢,并且执意要给他在简陋的野外营帐里留一个位置,只是很可惜的,不能是那个非常舒适,但是现在隔离着那些盗汗症患者的大帐篷。

血精灵仍然担心着科洛的伤势,他谢过熊猫人姑娘,在纷杂的人影中寻找那位武僧。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标。他的目光落在一处营帐的门口,那位大师正坐在那里,两腿微曲着。他的旁边蹲着一个小影子,血精灵能够看到一团明亮的光辉包裹着科洛的伤腿,看来他们的治疗者确实已经在这里了。

这个时候科洛抬起了头,熊猫人的目光扫视一阵,对上血精灵。暗影牧师向那个方向走了几步。他读出了这位年老武僧的担忧,说不定自己能够帮助他们解决一些可能存在的问题?就在他走过去的时候,那个治疗者结束了自己的工作,站起来走向营地的另一个入口,那里正堆着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找我有事?”血精灵问这个熊猫人。

“是的。”科洛大师点头,“我想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徒弟并不强大,而这附近都是危险的蜥蜴人。我希望你能帮个忙,能消灭多少是多少。”他看到血精灵点了点头,又说,“还有这个,”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根折叠的长杖,“是蜥蜴人陷阱触发器。我们曾经在他们的陷阱上面吃了大亏。如果你看到那些陷阱,站在安全范围之外触发掉它,相信我,你不会想踩进去的。”

“我想它们大概不会比地精的地雷更糟糕。”血精灵开了个玩笑,但是他发现大师做出了一副没有听懂的表情,“算了没什么。还有别人有需求吗?”他张望着四周,“反正也是要出去一趟,顺便一次全搞定。”

“哦,说起来,我想他可能会需要你的帮助。”

科洛向营地的入口方向指了一下。血精灵顺着熊猫人毛茸茸的手指转过头,看到了刚才的那位治疗者。是个人类?暗影牧师稍微愣了一下,还是个瘦瘦小小的人类……但是冒险者碰到的奇怪人物多如牛毛,比这更奇怪的情况都出现过,他没理由因此而疑虑。

他走了过去。“你好,科洛跟我说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是的,我确实……”


血精灵的腿一下子钉在了地上。他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人类,看着他从蹲在地上的姿势站起来,转过身,把话说完:“……需要人帮忙。噢,你好,冒险者。”

安度因.乌瑞恩仍然穿着他那身金蓝相间的联盟皇室服装,这套被部落们撕裂的衣服还是那样破烂,却比上一次他们见面时干净了不少,有些地方被细心地缝补起来。他的脸颊也比身为部落的俘虏时白净许多,但是双手却变得更加糟糕——它们上面溅满了大大小小不明来路的红色液滴。血精灵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尖叫出来的冲动,他张皇失措地四下顾盼,发现熊猫人们一点也没有在意他们的对话。这让他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不真实,但略微镇定了一点。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实在想不出该不该用敬语,暗影牧师在惊慌的状态下选择了直捅捅地逼问。离他们最近的熊猫人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又很快去做自己的事了。

“神龙之心。”安度因.乌瑞恩耸了耸肩,“我趁机跑出来了。后来我到了朱家堡,梅.残酒建议我到朱鹤寺学习。”

由于当时身在青龙瞭望台而不幸目睹了整场战火的牧师挫败地扶住了额头。那群二货……他愤慨地腹诽着,就这么让这么有价值的俘虏逃跑了……

“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人类王子仿佛看出了血精灵的抑郁,“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探索这片大陆,而非争斗。熊猫人都很爱好和平,也很智慧,和他们在一起我们能学到很多……”

“好了好了够了!我帮忙就是了!”血精灵头痛地打断了王子的长篇大论,他想起了夏琪亚说的那句话,这个王子着实有着烦死你的本事。“说正事!”

安度因抿了一下嘴唇,显然他不是太喜欢这个部落对他的话的反应。但是他没有坚持,取而代之的,他指了指他脚边地上的那堆东西。血精灵把目光投向那里,第一次发现它们好像是什么动物身体上的一部分。

“仔细瞧好。”王子说道,“这种毒蛇生活在附近的河流中,它的毒液会造成一种当地人称之为‘污鳞盗汗症’的病状,它们就是我想要的目标。”这个时候血精灵也看出来了,那些东西是一些长形的生物盘绕了起来,天生喜爱美丽事物的精灵不由得有点恶心地皱起了眉头,“一些难民在逃离寺院的过程中被咬伤了,并且已有人出现了中毒症状:恶心、呕吐、盗汗、滴水不进,从而造成脱水甚至死亡。”

联盟的王子抬起手里的剥皮小刀,调转刀柄指了指那个现在正被病号和治疗者们占据的帐篷:“我们正在尽全力研究抗毒血清,但我们需要更多的毒囊。你不用管摘取毒囊的事——只要把整颗蛇头带回来就行了。”

血精灵牧师又扫了一眼那堆东西,显然在他之前也有人执行过这个任务,但是显然他们做的非常不干脆,因为现在映在血精灵眼里的尸体们几乎都是整条。以至于明明是一大堆东西,蛇头却没有几个:“好的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还有。”安度因点了点头,担忧溢于言表,“请千万小心,注意安全。”

血精灵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在抽搐,心里更像被一群兔妖大扫荡一般哭笑不得,他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只好貌似尊敬地向联盟的王子鞠了一躬,逃跑似的离开了鹤翼庇护所。

他在河滩附近碰到了几个蜥蜴人,又在丛林里遭遇了一个蜥蜴人小分队。小分队的敌人数目有点多,牧师差一点反而成为他们的猎物,这时他才终于明白了那位王子的苦心。

卡桑琅雨林确实不是一个适合游山玩水的地方。

穿行过盘绕着的重重古树之后,牧师终于抵达了卡桑琅河河水较宽的位置。他伸脚探了探,然后抬起掌心,一朵云彩出现在他的手中,又扩散到他的全身。牧师信步向河中心走去,但是就连他的脚尖都没有沾到水面,他就像被凭空托举起来一样。这是一个小魔法,过去它曾依赖于大自然对飞鸟羽毛的祝福,但牧师所处的时代已经不需要了。
在潘达利亚,神鹤的恩赐无处不在。


牧师漂浮到大河的中心,开始透过清澈的河水寻找会动的目标。他看到了一群聚集在一起的卡桑琅白鲟,还有几条孤零零的鲤鱼在游动。血精灵皱起眉头,光线太强了,卡桑琅河如同一面明镜,将照射向她的光源全部反射出去,这反而不利于牧师搜寻水下的目标。目光所及的河水底部沉没着一座废墟,就如同潘达利亚其余的地方一样,它应该属于遥远的魔古时期。

暗影牧师眨了眨眼。他找到了。

他念起咒语,让暗影形态重归身体,同时开始吟诵一个超过两节的暗影魔法。由于施法时间过长,他经常以这个咒语作为起手。吟诵结束,他没有顾忌水底废墟中出现的骚动,又开始吟诵一个一节半的法术。轻柔却危险的暗影触摸向那条倒霉而又愤怒的水蛇飘去,它左右摆动着身体游向袭击者,猛然撞向漂浮在空中的血精灵。

“哎呦!”

它的咬啮只是在护甲上留下了一个小印,但是这个伤害破坏了牧师的漂浮魔法,他猝不及防地一头栽进卡桑琅河,冰凉的河水立刻通过护甲的裂缝包裹住了他。血精灵一边狼狈地咒骂着,一边吟诵最短的暗言术咒语,同时施放出了能量护盾。水蛇的攻击动作无比单调,血精灵看准它攻击的间歇念诵咒语,一道虚空光束从他的掌心溢出,暗影的强大力量汹涌地拍向那条倒霉的水蛇,以至于它的脑袋在过于膨胀的力量下炸成了碎块。

血精灵解恨地舒了一口气,重新让自己漂浮起来。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懊恼地喊出了声。

他居然把水蛇的脑袋搞炸了,那个联盟王子正是想要这个东西啊!

血精灵生气地甩了甩潮湿的双手,打开行囊翻找一会儿,从角落里拎出从沙塔斯城的格里伏塔那里买到的吊坠。他拆开穿在上面的绳索的结,把吊坠挂在脖子上。一阵魔法之风拂过他的全身,潮湿的布甲褪去水汽,重新变得温暖而干燥。

尽管拥有这个神奇的物品,但也不代表血精灵喜欢在水里泡着。钓鱼的时候站在浅水区域感受水波的爱抚是一回事,在危险的丛林里潜入水中攻击可能让他有患上绝症危险的毒蛇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继续在河面上漂浮着前进,搜寻可能的生物动静。他又偶然发现了河滩上的几个零星的鬼鬼祟祟的蜥蜴人,解决掉他们后,他看到了带有尖刺的陷阱的痕迹。血精灵触发了它们,继续搜寻着污鳞毒蛇的踪迹。

真是不好搞。在不小心炸掉四条毒蛇之后,暗影牧师咒骂着,终于试图控制自己的力量。他怎么不知道潘达利亚的物种有这么脆弱?

在毒蛇的蛇头上花费掉大量的时间之后,暗影牧师终于返回了鹤翼庇护所。他看到交给他任务的年轻王子和几个熊猫人站在一起,少年的手里托着一只式样简单的水晶瓶,一边观察着一边开心地说着什么。瓶里的少许液体闪动着玫红色的光芒。

看来解毒剂已经研制出来了,牧师想道。曾经堆在入口的那堆毒蛇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血精灵止不住的怀疑它们会不会成为这个小营地的晚餐。

这时安度因.乌瑞恩看到了他。人类原本还有些锁住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相比部落种族而言线条柔和的脸上浮现出明亮的希望之光:“冒险者回来了!”

他把手里的药剂交给一个熊猫人,飞奔到血精灵身边,看到牧师从包里拎出的一串蛇头之后他更是喜笑颜开。血精灵抓着串住蛇头的绳子,正想招呼旁边的几个熊猫人来帮忙,突然他发现手上一轻。安度因抢走了那几个圆滚滚的东西。

——你一个娇滴滴的小王子别胡闹!因为蛇头爆炸的问题暗影牧师已经在气急败坏的边缘,一句不合身份的训斥溜到了嘴边上。
然后他石化了。


血精灵惊恐地瞪着安度因。少年熟练地掰开蛇嘴,又随手从腰间抽出了一支花纹繁复的匕首。血精灵看到了上面的暴风城纹章,他熟悉它们,因为它们时常以一种带着腥气的状态出现在血精灵的行囊里。一瞬间无法言说的掉线感再次袭击了这个部落成员。

“在第三颗毒牙后面两寸处……”安度因喃喃地回忆着,干脆利落的几刀,一个黑紫色、圆滚滚的东西出现在联盟王子手上。他随手把毒囊扔进口袋,又如法挖出了另一侧的。零零星星的有几个熊猫人围了过来,他们都没有动手,只是围着他们,看着安度因处理蛇头。六个蛇头十二颗毒囊被全部完美地挖出,这时候,刚才帮安度因拿着水晶瓶的男性熊猫人向人类少年伸出手,安度因把包里的毒囊一股脑地倒在他捧着的双手上。这个炼金师说了一声谢谢,撒开他的短腿向营帐跑去。

安度因对着熊猫人的背影露齿而笑,随后面向血精灵:“谢谢你,冒险者。多亏了你。”他像对朋友一样拍了拍仍处在石化中的暗影牧师的手肘,血精灵打了个哆嗦。“这边没事了,科洛大师正在准备回攻朱鹤寺,我想我们应该去跟他谈谈。”

牧师一时间仍然什么语言都说不出来,嗓子像是被蛇头堵住一般梗塞。他无语而僵硬地点了点头,又用差点摔倒的动作跟上王子的脚步。然后他发现自己顺拐了。

安度因没有发现身后那个被他的野外生存能力震惊了的冒险者同自己的手脚搏斗的动作。他走到科洛.迷雾行者的身边,后者正在组织一支武僧队伍。望向安度因的脑袋有点太多了,科洛发现了正在向他们靠拢的两人。

“多亏了这位冒险者,现在解药应该够用了。”安度因说,他已经走到了队伍旁边。听到他的话,武僧们原本紧张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一些,有几个甚至露出了笑容。安度因也对他们报以微笑。

“太好了。一起行动吗,安度因?真高兴最强大的两个力量能够加入我们。”科洛也笑了笑,但是他的脸色立刻又被担忧所代替,“我们不知道寺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说实话,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有时候,就连我的思想也会变得晦暗。”

“别担心,科洛。”安度因轻松地说,“在我的家乡那边有句名言:黎明前夕总是最黑暗的。”

年长的武僧惊讶地扬起眉毛,随即露出了钦佩的笑容:“说的好。从你的语言里,我听出了不符合年龄的睿智。等事情结束以后,”这位武僧眯起眼睛,狡黠地对着暴风城王子眨了眨毛茸茸的睫毛:“我很愿意去了解你的来历。”

安度因微微笑了一下。他背起手站在一旁,没有再说话。血精灵发现科洛走向了自己。

“还没有几天时间,年轻的安度因已经了解了朱鹤之道——或许他天生就懂?”熊猫人摇着他的大脑袋,拉着血精灵走出一段距离,“但他毕竟是个治疗者。我们会从正面发动进攻,侧翼的处理就需要麻烦你了。”

血精灵仍然处在“他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有告诉朱鹤寺就这么受欢迎么”的凌乱中,他几乎条件发射地说出了重复过了几千遍的话:“是什么样的情况?目前所知的?”他问道。

“东西两侧的偏殿受损严重,应该是煞魔的咽喉所在。在朱鹤寺断后的徒弟有很多被煞魔所影响,我请求你在那些徒弟面前杀死煞魔,安度因懂得净化法术,煞魔消失时释放的能量应该足够使他们恢复神志。”科洛说道,他有些担忧地看着血精灵神不守舍的点头,“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为什么我会有事?”血精灵强打精神笑了笑,把有关安度因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他召唤出一只黑色的陆行鸟,跨上去,拉动缰绳面对熊猫人,“既然如此我先走一步。消灭惘之喉以后在哪里汇合?”
“朱鹤寺门口。”


“好的,知道了。”血精灵点了点头,掏出行囊中的地图确认了一下方向。他还没有绘制朱鹤寺附近的地图,看来和科洛所说相同,有很大程度需要摸黑前进。想起那个差点割掉他耳朵的蜥蜴人小分队,血精灵打了个哆嗦。

他拽了一下缰绳,装饰着华丽鞍座的暗色陆行鸟听话地奔跑起来。暗影牧师从一群熊猫人之间穿过,再次冲出了鹤翼庇护所。他和他的坐骑沿着他曾经护送科洛一行人的道路奔跑,同时警惕着周围的动静。他很快就听出了不对,他骑的是陆行鸟,为什么他会听到了马蹄的声音?背后……

血精灵疑惑地从肩膀上扭过头,下一秒钟他形象尽失地一头从坐骑上栽下。

“你……”他恼羞成怒地从土路上爬起来,拍打着护甲上的尘土,同时终于忍不住的开始斥责那个罪魁祸首的人类男孩:“你为什么跟着我!!”

安度因无辜地耸了耸肩。他正骑在一匹灰蓝色的暴风城军马的后背上,跟在牧师身后差不多五码的地方:“科洛没有告诉你,我们要一起行动?”

“他!……”血精灵突然闭住了嘴,他终于回忆起那个该死的膝盖中箭的熊猫人好像是轻描淡写的提过一句类似的东西,但是那怎么能算数?!“……他没告诉我!”

“噢,那现在你知道了。”安度因.乌瑞恩偏了偏脑袋,勾起嘴角微笑。

血精灵气的不顾形象地两只手叉住了腰,长吸了一口气:“你是个联盟!你不觉得和一个部落一起行动不太合适吗!”

“但是你帮助过我,我认为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那是因为我是冒险者!是雇佣兵!我愿意帮谁就帮谁!”

“那么,我跟着你就完全不成问题,不是吗?”

死循环。血精灵近乎呜咽地咆哮了一声,然后又因为头疼捂住了额头。他拼命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琢磨该怎样组织语言:“听我说,人类,我要去的地方很危险,而你是联盟的王子,你身份高贵,”他干嘛要劝一个人类王子不要以身犯险?想到这一点血精灵有一瞬间的凌乱,但是那些话还是不受控制地从他的口中蹦了出来,“我知道你能力出众,但是杀人这种事情有我们来干就好,你全部需要做的就是坐在那里当你的王子,等我们回去汇报……”

话音没落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安度因攥紧了军马的缰绳,曾经平和的脸庞皱了起来,由于愤慨而有些发红。

“我对你的善意表示感谢,很少会有部落的成员不希望我死。”他低声道,“但是,让我像那些堕落的贵族们一样,整天坐在自己的领地里吃喝玩乐,任由他们的部下去送死?我做不到。”

“那你就不会觉得你会给我添乱吗!!”血精灵快要抓狂了。

“我能保护好自己。”安度因简单地回答。

“被部落抓住这叫能保护好自己?!”

“可是我逃出来了啊。”只有十几岁的少年露出一个调皮的笑。

一句暗言术痛在暗影牧师的舌头上打了好几个转,最后还是艰难地咽回了肚子里。他不知道这个王子的实力,从安度因处理污鳞毒蛇的手法上看来,他应该还会有一些出乎他预料的能力。他不能冒险。与此同时,血精灵也并不真的希望伤害这个年轻人。他是个联盟,但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牧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鸟,沿着道路向朱家堡的方向狂奔。快要走到雷霆裂口的时候,他听到跟在他身后的联盟王子在喊他。他停了下来,命令坐骑转过身,挑衅一般地瞪着那个正在疑惑的王子。

“朱鹤寺应该往那边走。”安度因指着南方,满脸的困惑,“你要去哪?”

血精灵翻了个白眼,决定不说他唯一想要的是甩掉他:“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别的事。”
“可是你不是答应了……”


“我是冒险者。”牧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安度因没有再说话,他咬着嘴唇望着血精灵,眉毛也皱了起来。部落的成员试探着向后退了几步,发现他也没有再跟着他。

他们在沉默中僵持了几秒钟,最后安度因捏着坐骑的缰绳开口了,下定决心一般:“好吧……那我们就分道扬镳吧。一路小心。”

他调转马头向朱鹤寺的方向跑去。血精灵一下子又陷入了惊慌状态,这个王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要去哪儿??”他不由自主地追了几步,着急地喊他。

年轻的王子停了下来,向侧边拉了一下缰绳,让他的侧脸面对部落的成员:“朱鹤寺。”

“你一个人去?!”

“实际上,在你到达庇护所之前,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血精灵发现自己又失去语言了。他愣愣地望着联盟的王子,安度因看了他一阵,发现他仍然没有同行的意思。血精灵看到王子露出一个显得有些遗憾的微笑,驱动战马开始向远离他的方向前进。

在安度因和他的坐骑快要转过前面的山丘的时候,暗影牧师猛然仰天,痛苦地吼了一声,双手用力摔打陆行鸟的缰绳。可怜的坐骑飞快地奔跑起来,向联盟王子的背影追去。

他满腹怨气地掠过人类王子身边,短暂的一瞥之间他看到安度因笑的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笑容让牧师的肚子感到一阵发紧。但他随后便干脆利落的无视了它。

沉默的行进中,前方的视野逐渐变的开阔,茂密的树丛被清浅的河滩分开,黑色陆行鸟和暴风城军马的踩踏在原本低吟着蜂鸣的丛林中扩散开噼啪的水声。很快他们经行过科洛等人曾经临时扎营的地点,进入了朱鹤寺的地界。几乎同时,暗影牧师十分突然地发现自己的耳朵里响起了一片奇怪的声音,咝咝的带有穿透力的音色仿佛要破开他的耳膜,扎进他的脑袋一般。

“小心,冒险者!”安度因从他的马上跳了下来,他向坐骑做了个手势,军马听话地自己跑向安全地带,“这是惘之煞的声音!”

血精灵也跳下了坐骑。和那匹实体的马不同,冒险者的陆行鸟消失了。他开始念诵咒语,全身褪为了黑紫透明的颜色。

“你是个牧师。”安度因突然说话。

“是,又怎样?”暗影牧师仍然还有点赌气,他用手遮住眼睛上方,眺望着南方,一座雄伟的熊猫人寺庙在那个方向上若隐若现,但是不知为什么,附近的光线晦暗如夜,看不清寺庙的细节,“你说你在朱鹤寺学习过,寺院的两座偏殿在什么位置?”

“我想应该是在……”联盟王子的注意力从冒险者的职业上转移开,他也向那个方向望去,抬起双手比划了一会儿,指了两个方向:“一座在这边。另一座在它的对面,隔着朱鹤寺。”

“够远的……”血精灵感觉有些头痛,潘达利亚时常会给他一些“惊喜”,让他和被女王承认的时候的勇猛不同的,颇感觉有点举步维艰。“直线前进吧。如果路上碰到祭司们就再好不过了。”

他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了安度因喊他的声音,而与此同时他也立刻明白了王子喊他的原因。

就在他的路线前方,缓悠悠地向他漂浮过来的,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煞魔。和其他煞魔相同,惨灰和惨白色在它的躯体上交织,狰狞的正面凝固出鸟喙一般的形状,和没有皮肉包裹的、一架肋骨。两支巨大的指爪在它的“身躯”两侧摆动。它没有腿脚,原本应该是腿的地方翻滚着一团不祥的灰白色烟雾,偶尔爆裂出几颗黯黑色的浓珠。负面情绪像海潮一般从它的存在之处振开,一波又一波的翻卷而出。
绝望。


血精灵暗影牧师几乎条件反射的后退,对他而言,相比起绝望,他感到更多的是恐惧。他一眼就知道了,他打不过这只煞魔。或者能,在受到重大伤害的情况下。就在联盟王子在身边的时间里,他居然碰上了这样强大的怪物。

“冒险者!这边!”

安度因的声音把血精灵从强迫一般瞪着煞魔的状态中拯救了出来。他转过头,发现安度因站在寺院和丛林交界的地方,向他挥手示意。而牧师也立刻明白了王子的意图。他们可以贴着边缘溜进去,而不是和这种怪物正面对抗。

他立刻向王子的方向赶去。

沿着丛林的边缘,他们碰上了一只比较小的煞魔,它的形态更像牧师时常召唤的暗影魔。一番搏斗后血精灵消灭了它,这时候他突然发现安度因从另一个方向跑过来。

“祭司。”王子气喘吁吁地说,“我找到了一个,就在那边。”

他们很快找到了那个女性熊猫人祭司。她已经被惘之煞的能量浸透,身体褪色为煞能的灰白色,全身漂浮着绝望的气息。她低着脑袋,在朱鹤寺宽广而古朴的庭院里毫无目的的拖着脚兜着圈子,不管安度因和血精灵怎么向她大喊大叫,她都毫无回应。

“大概确实需要像科洛说的那样……”安度因跟在她身边,一手撑着下巴,打量着鹤翼祭司毫无生气的面容。

“……杀死煞魔来鼓舞他们。”血精灵把话接上。他直起身环顾四周,离他们最近的煞魔刚刚被暗影牧师杀掉了,这让他不禁有些气恼。他应该把它留到现在的。

他向外跑了一段路,发现了另一只小型煞魔。他把暗影法术向它丢过去,煞魔匍匐着向他的方向爬来。牧师边打边退,小心地吸引它爬向祭司的方向。煞魔死亡的一瞬间他看到一团闪亮的光芒从它的心脏的位置爆裂而出,血精灵回头想看看祭司怎么样了,却又气恼地喊了起来。在他引怪的时候,那个糊里糊涂的祭司又溜达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安度因,有没有办法让她别到处乱跑?我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把煞魔引到她旁边。”

血精灵大步流星走向仍然在试图唤醒祭司的人类王子,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自己已经开始像熊猫人那样直呼王子的名讳。安度因也没有觉察到,他只是苦恼地摇着头:“我试过了,什么都不起作用,看起来可能只能用科洛的方法。但是在潘达利亚,故事和现实的界限很模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安度因的脸色猛然一变,“后面!冒险者!”

暗影牧师的心跳有一瞬间的停止,他用接近极限的速度飞快转身,落进他眼底的画面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他看到了一只和他第一次看到的那只一般强大而邪恶的,有十几个血精灵那么宽的煞魔。它正在他背后不到十码的地方,对着这位冒险者挥舞着鸟爪一般的手臂。它们之间正在编织一个侵染了整个朱鹤寺的黑暗咒语。

已经来不及为用后背对着敌人这件事懊悔了。血精灵几乎是狂喊出了真言术盾的咒文。他的脑子被突然面对强敌而爆发的恐惧搞得有些混乱,暗影触摸和鞭笞的咒语毫无章法地施放出去。然后他听见了安度因,那个年轻的声音似乎也在吟诵什么,一道明亮的光辉从天而降,准确地命中煞魔的头部。它的动作僵了一下,腹部的烟雾明显出现了流散。

血精灵无意识地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又无法控制地向人类少年转过脑袋。那是圣光!那肯定是圣光,但是这个人类……他看着神圣的光团在安度因的双手之间逐渐聚集,血精灵曾经无比熟悉但同时也已经接近遗忘的法术结束的同时,联盟的王子坚决地指定了煞魔,另一道圣光的裁决击中了它庞大的身躯。同一时刻,血精灵被一个可能性狠狠击中:难道说……不,这不可能……敌人的王子,和他一样,是一个牧师?一个被他放弃的,身为治疗者的牧师??

……不,这不可能。一定还有别的信仰圣光的职业,一定是这样。

暗影牧师很快这样告诉自己,努力定下心神。煞魔仍然奋力想要突破他一次一次加在自己身上的护盾,但随着圣光和暗影的双重净化,它的力量显得越来越虚张声势。血精灵观察着骨架下逐渐稀薄的烟雾,找到了发动最后攻击的时间。直到最后一刻才能够激发的死亡咒语从他的口中吐出:暗言术.灭。

残存的雾气在暗影的突刺之下骤然而散。煞魔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巨大的身躯挣扎着塌陷下去,这只带来强烈绝望的怪物现在只余下一堆无害的黑色骨头了。

牧师心情复杂地瞄向安度因,惊异地发现人类仍然在施法。半秒钟之后,正在塌陷的骨架中心爆发出一团如同钢针一般扩散的金色圣光,血精灵惊觉,这便是另一只煞魔死亡时显现的光芒。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牧师听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我……我怎么了?”

血精灵和人类同时回头。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那个昏沉的鹤翼祭司拖着脚走到了他们身后,又恰好被煞魔中爆发出的净化能量波及。现在她摇晃着脑袋,茫然而又急切地逐一望过面前的两个外族人。
“起作用了!”安度因惊呼。


这次血精灵比他反应更快。长年的战争经验让他明白需要立刻指引这些人的路途:“你被惘之煞侵蚀了,那边,朱鹤寺大门,科洛大师他们都在那里。”

不需要他说第二遍。熊猫人祭司感激地向拯救了她的两个人鞠了一躬,向牧师手指的西北方向飞奔而去。

安度因望着她的背影开心地笑起来。他再次像对朋友一般拍了拍血精灵的手肘:“你知道吗冒险者,我觉得我们真是黄金搭档!”

血精灵的心脏一时间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了一下。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才想到暴起而反击:“你一个联盟的……!”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突然。暗影牧师感觉心里一空。他仿佛身处大漩涡的上空,向翻滚的深渊中不断坠落。他的耳中失去了声响,只余暮光时刻一般的死寂,甚至连他的眼睛都在短时间内花了一下。他直视着联盟的王子,安度因的笑容也消失了。

“是惘之喉。”人类少年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偏殿,喃喃地说。

血精灵当然明白。他只是想不到它的影响居然如此强烈。如果说刚才他们击败的怪物散发出的绝望如同波浪,那么藏身于偏殿里的惘之喉……宛如海啸。

他的目光从偏殿的阶梯上移开,飘向安度因,发现联盟王子也正在看着他。暗影牧师咽了一口唾沫,打头向殿堂上走去。

庞大的怪物就在那里,狂野的、躁动的……牧师站在最高一级的台阶上,再次产生了打退堂鼓的冲动。

“动手吗?”安度因偏过头,问自己的同行者。

血精灵又咽了一口唾沫,他甚至没注意到那个王子又采用了不符合他身份的措辞。但他仍然点了点头。为防万一,他施放出了护盾咒语,然后才开始吟唱两节的魔法。

暗影咒语击中煞魔的一瞬间,血精灵发现自己犯了大错。

他站在那里,一动也无法动,口中念诵的法术中止在半途。惘之喉向他转过身,低哑的噪音回荡,用暗影牧师自己的音色,轻柔却不容质疑地刺进他的内心。

“哈,又有一个号过来了……”

“承认吧,你不过是一个被人操纵的玩偶……你的存在,在任何一个世界都毫无意义……”

“你想甩掉安度因王子,不过是因为你害怕在联盟面前丢脸……”

“你真的以为你很强大?看着吧,你的软弱……和你连结的那个人……”

牧师觉得自己一动都不能动了,但他仍然在移动着,奋力躲避惘之喉和它释放出的小型怪物的攻击。但是大部分攻击都躲不开,牧师绝望地想着,是的,大部分攻击都躲不开,他甚至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躲开。那只巨大的煞魔向他喷出一口浓雾,血精灵头昏脑涨的试图后退,但是仍然无法逃出浓雾的攻击范围。他喘不过气了,他听到了安度因的惊呼声,然而他仍然眼前一黑,跪倒下去。

下一秒钟他的眼前又变亮了,只不过那片世界变成了交错的黑白色。

“你好,初次见面,冒险者。”灵魂医者在血精灵的面前漂浮着,用教堂唱诗班一般的空灵音色开心地重复她的例行公事,“就不做自我介绍了,反正你们从来不感兴趣。现在呢,如果你找到你的尸体复活,你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如果你愿意在这里复活,你则需要承担25%的装备耗损和10分钟的虚弱诅咒时间……”
“可以让我彻底死掉吗?”


“对不起,做不到诶。”白灰相间的姑娘俏皮地摊了摊手,“不过好奇怪啊,我的姐妹们好像不常见到想死的冒险者,为什么我见了这么多?而且你们谁都不愿告诉我原因,我知道附近有惘之煞,然后呢?”

“……”血精灵的灵魂像活着的时候一样掩住了额头,“有惘之煞已经足够了。”

灵魂医者姑娘从鼻子里哼出一个介于感叹和不相信之间的仄声。血精灵张望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朱鹤寺的后墙。他向偏殿的方向跑去。离台阶还有几步路的时候,一阵光芒拂过这个灵魂,灵魂医者如约复活了他。

实体的血精灵站在朱鹤寺偏殿的台阶上,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挥动手指,恢复护甲上消失的火系增幅魔法,又附加上真言术,提高它们的防御力。然后他开始蹩脚地读一个治疗法术。在暗影形态下它是不被允许的,但现在暗影形态也消失了。

“冒险者!”

血精灵差点又摔了跟头。他捂着扑通扑通疯狂跳动的心口,回过头,再次看到了属于暴风城的年轻王子,后者向他跑过来,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格里伏塔的吊坠真神奇……”

“不是他的吊坠。”血精灵心烦意乱地回答。

“很多冒险者给我看过那个吊坠,可以的话我也很想拥有一个……”

“不是他的吊坠!!”

血精灵爆发了。他气势汹汹地瞪着联盟的王子。人类少年愣住了,没有再出声。

“……不是他的吊坠。”但是血精灵仍然不知道除了这句他能够说什么。他阴郁地扯开背包,捧出一罐煲好的清汤,坐在地上开始喝它。不常使用的治疗术让他有些口干。安度因.乌瑞恩貌似乖巧地背着手站在一旁,在牧师快要喝光那罐鱼汤时,少年才开始说话。

“我也听到了那些声音。”安度因轻快地说道。

牧师挫败地半吼了一声,随手把空了的陶罐向庭院里丢去,它在有着遥远年代的石质地面上摔成几瓣:“好,现在你知道了。什么冒险者……根本就是艾泽拉斯的幽灵。我们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另一个世界。”

“如果你不属于这里,那么我现在在和谁说话?”安度因仍然是不动声色的轻快语气。牧师低哑地嘲笑了一声,扭过头瞥着他。

“你和多少个冒险者一起经历过朱鹤寺的冒险?安度因.乌瑞恩?”

他原本以为这个露骨的问题能够打破这个联盟虚伪的平静姿态,但是王子静静地沉默了几秒,用一种耳语般的、近乎虔诚的音色开始说话: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有时候甚至会认为我现在应该在锦绣谷,和我的卫兵们呆在一起。但是,我仍然在这里。”

安度因王子伸展开他属于人类的细弱手臂,仿佛想要拥抱整个朱鹤寺、整个丛林,还有他面前的同行者一般。这个动作让他的映像清澈得近乎圣洁。血精灵感觉一阵窘迫,把他覆盖着金色长发的脑袋转了开去。

“从我还小的时候,我就感觉我们的世界有些奇怪。”安度因继续说道,“有那么几年,好像我一直都是十岁的样子。然后似乎在一夜之间,我就成长到了这个程度。”他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心,“这实在很不对劲。但是,谁又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对劲?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在这里。”

“我现在在这里。我有很多熊猫人朋友,还有一个属于部落的朋友,”他向血精灵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在朱鹤寺学习圣光之道,也在帮助我的朋友,从煞魔的手中保卫他们的圣地——如果成功的话,或许我可以被允许进入锦绣谷——但是现在还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我拥有现在的这一切,不是吗?”
望着似乎愣住了的血精灵,王子再次笑起来。


“我还拥有我的父亲、我的吉安娜阿姨,拥有所有那些喜欢我的人和讨厌我的人。我爱这一切。其余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血精灵微微张开嘴,人类男孩的话让他化为了一座凝固的雕像。汹涌的记忆如同潮水般翻涌,他的女王、逐日岛上那个骗的他团团转的出生任务发布者、达拉然的小喷泉、向他呲开獠牙的酋长、那几个属于部落或者联盟的“弟弟妹妹”……

“当然,我也只是套用了一个熊猫人的故事而已。”看到血精灵呆滞的反应,安度因仿佛也有些不好意思,“如果让你感觉不舒服,我表示抱歉。”

“不……当然不。”血精灵慌忙摇头。他发现他没有词汇形容自己此刻翻滚的情绪,于是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念动咒语。暗影的战斗形态笼罩了他。

“我们上。”暗影牧师说道,“我有预感这次我们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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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成功了没?”人类女孩托着腮帮,调侃地问她的姐姐。

“他成功了。”狼人牧师向她的兄弟姐妹们正色说道。“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他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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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她的问题更加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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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不甘心?”

满了80级的联盟姑娘站在破天者号上,向那个刚刚向她表示祝贺,并且曾经为了引诱她快点升级而许诺升到80级就给她讲她想听的故事的金长直拍出了这个问题。

“那只是安度因的一个镜像!你每一次见到他他都不会记得你,他也永远不会知道你喜欢他。或者说你只是千万个喜欢他的人之中的一个,而你为了他把战队里整个部落的资源都拆散了!”

血精灵坐在通讯器的另一端,他的目光瞥向石匠之愚的壮丽景色,听着狼人姑娘努力控制自己脾气的呼吸声,无所谓的笑了笑。

“这重要吗(Is that importaint)?”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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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狼人明白了,这个血男已经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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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也很高兴看到他重新振作起来,东跑西颠地重新构筑部落的阵型。虽然同样是因为另一个他爱着的人……嗯这个他不承认,所以还是像他说的一样,“效忠”的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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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妹猎人在熙熙攘攘的小旅店里坐着,一边等着DK姑娘,一边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螳螂妖音波发生器。它是DK妹子考螳螂妖的古不小心考出来的。但那之前她已经把做好的工程枪寄给了猎人,导致这位工程师看到那个精良以后很是指天骂地了一阵。但是枪只有猎人能用而且比工程枪好很多,她还是厚道地把它送给了猎人。

“又是肩膀。就不能出个我能用的?这永恒岛太随机了。”那一位回来了,牢骚满腹的。

“好啦,总有一天会出的。”猎人站了起来,从诺森德开始跟随她的北地巨熊蹭了蹭她的腰,她也俯手挠了挠它的耳朵,“我的腿甲也是超长时间没出啊。”

“但是你一个罗洛之谜的宝箱就出了好吗?我已经两次开出已经有了的东西了!”DK嫉妒地说,看着猎人在背包最小的格子里翻找东西。“找炉石?萨满上线了?”

“是的……奥格走着。”
“别忘了照相。”


“这周应该还没到那个场景。”

“还没到?那这周是哪个?”

“我也不知道。”猎人说道。“我只知道第一个是纳兹戈林放人。第二个看到科沃克我吓了一大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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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周猎人看到了down fall的酋长。她刚刚拍下一张全景照,突然现身的凯诺兹让她的手一抖,又一张照片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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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我?”永恒岛上的凯诺兹对着拎着照片一脸瞧好戏表情的猎人微微一笑,“真是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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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真是狗胆包天啊。猎人脱力地想。

……不过,也真够帅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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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和DK想看的动画,是那个传言中的安度因和加尔鲁什对话的场面。

当然泰坦早就看过,还曾经共享给他们,但是她们还是打算自己做任务到现场去看。

大概就是录影带和live的区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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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羡慕你……虽说有一堆同好,但是全在部落那边,还是很撒鼻息啊。”

随后狼人牧师对着系统共享的画面愣了一下,“你这是在哪……永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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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和DK张口结舌地望着她们的领队。

“你怎么来了?!”半天,喜欢蹦跳的红色短发的姑娘才把这句话说出口。

“该不会是……”DK想起了什么。

“不是时臣你昨天发我一件永恒长袍还说‘不朽之责等着你’吗,我来拿装备。”血精灵被她们的惊讶搞的有点恼羞成怒。

“……别告诉我说你又想自己做一遍凯诺兹的周常。”正在和血精灵通话中、熟稔血男习惯的狼人牧师忍不住开始吐槽。

“并不。我必须先确定一下我现在能不能打过这些该死的仙鹤和牛,然后如果做凯诺兹的任务的话我很愿意拿到第五周的时光之景以后就不做了。”血精灵手搭凉棚眺望那些曾经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的精英。

第五周?猎人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你又去麻烦泰坦了?”
“Yeah。”


“好吧。”猎人歪过头,看着DK,“我想我们下个星期就能见到安度因探监的画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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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真不愧是暗牧的领头羊。”猎人撑着下巴,看着暗影牧师连盾都没套就满血干掉了一只艳粉色的夺目的风翎鹤。

“啥子哟。你看他跑位的方式。扇形伤害就跑到敌人的背后去这个绝对是跟我学的。”DK在一边烦恼着,“他又把杂项全给我了。野雉胸肉太多了。”

你的跑位也是跟我的熊学的好吗。猎人扭过头去看她:“我这几组也给你?”

“不要!公会银行都没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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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是在永恒岛上待的时间最长的人,也是除了血男牧师之外唯一一个永恒套齐全的人。也是因为她共享的怪物技能经验,血男才敢再一次上岛。

现在姑娘正在耐心地做日常任务,耐心地攒熊猫人皇帝少昊的声望,耐心地凑永恒铸币。

“我本来非常想要永恒弓。但是,坐骑恒久远装备永流转嘛。马上可以去德拉诺了,我也挺喜欢螳螂妖发生器的。”

已经攒了四万枚铸币但是少昊声望刚刚友善的实际目标是神圣金色云端翔龙的坐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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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姑娘甚至为了这只翔龙去冲了翔龙团的声望,然后发现翔龙只有280%骑术才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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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段时间大家都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一大群人乱糟糟挤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变成坐骑炫耀大会,尤其最让人不爽的是看到令人糟心的某大块头工程坐骑和最让血男堵心的珠宝豹子。

但是猎人发现她对此倒不是特别介意。她在八十多级的时候,在安戈洛环型山断断续续花了二十多天养成了毒皮暴掠龙宝宝,又在满级之后,用了半天的时间把玛格汉氏族冲成了崇拜从而拿到了红色龙鹰。她的陆地坐骑和飞行坐骑都是相当拿的出手的。

还有她现在盯上的神圣金色云端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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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队长现在经常出没于暗月马戏团。只有他们是六专业全满,能够最大限度的拿到暗月奖券。而暗月马戏团是最典型的“大家比坐骑”的无聊场所。

血男一直坚持骑着他的迅捷白色陆行鸟,这倒没啥。但是固定坐骑是高山马的狼人姑娘一直很不乐意在人前露怯。

以至于有一次在她看到一只原始恐角龙以后,赌气把战队里唯一那只灰色的召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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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姑娘获得这只坐骑的过程可谓是奇遇。她在卡桑琅转着玩,发现有一个人类术士在单刷赞达拉战争使者,她想帮忙又担心人家不乐意,于是飞走了。再飞回来的时候她发现使者脱战了,然后她又看见那个术士又回来重新单刷。

于是她跳下了塞纳里奥角鹰兽投入战斗。那个术士立刻邀请她组队,她别扭了几秒,接受了。被那个该死的灵魂摸过几回以后她们成功了,她站在那里,那个术士密语她说让她去搜一下。

然后她一下子搜出了两个袋子、三个徽章和坐骑缰绳,术士惊的哇了一声。

因为人类术士已经有坐骑了只是来刷袋子的,她把恐角龙让给了狼人。于是战队的坐骑群里意外的多出了这么一只当时尚算高端的动物。
199、


“我打了四五个了根本没能摸到坐骑毛。”DK妹子气哼哼的。

200、

狼人在暗月马戏团的地界上最常骑的是天蓝水黾,就是垂钓翁的阵营坐骑。抛去炫耀这个战队钓鱼技能的意思,它在大炮游戏的后果里也确实很好使。

201、

其实狼人600的钓鱼技能是血男和纳特帕格混熟了以后买了几本钓鱼秘籍送给她的,她还不小心忘了学高级技能把其中的一本浪费掉了。

但是狼人也只是为了想获得更好的钓鱼效果。她在600之后钓鱼的竿数估计已经足够重新冲一个600了。
202、


今天的大面积钓鱼地点是锦绣谷魔古山宫殿下面的金色池塘。

狼人牧师瞪着被自己钓出来的水中怪兽,咽了一口唾沫,启动暗影形态然后取消掉漂浮术开了怪。

她还没打几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了几个冒险者,其中有一个丢给她一个组队邀请,她接了下来。很快怪物死掉了,但是从怪兽肚子里掏出来的20条珍宝斑马鱼似乎让冲着银英来的几个人颇为困惑。

“这稀有没见过啊?”邀请她的人在队里说。

“钓鱼区域里那个一大群的鱼点,钓完以后出这个。”姑娘告诉他。

“哦。”那个冒险者回复,又转移话题:“你在附近掉出过小金鱼没有?”

小金鱼?听都没听过。但是狼人不会这么说,她查了一下才回复对方:“没有。我和另一个钓鱼600的都没有。”

当然她说的是那个脸黑的接近平均值的血男。那个人没再说话,但是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并没有退掉队伍。狼人也懒得管那个连结,她连人形态都懒得恢复,继续在一大堆鱼点里一竿竿的钓,打算攒几组珍宝斑马鱼,回半山换烹饪奖牌。虽然血男说了要帮她升600了,但是多练几个技能点也不是坏事。

她又钓了几个小鱼点,突然有一竿哗啦啦地灌了不止一条鱼进了她的鱼篓。她疑惑地翻开背包,然后脸色变得五味杂陈。

她看了看左上角的队伍显示,那个人还在。

“我钓上小金鱼了|||||”她说。
203、


“我钓上小海马了|||||”

整个战队的人都听见了狼人姑娘从暗月马戏团发回来的消息。

204、

第一个钓上小海马的不是狼人,而是战士砍了那棵世界之树。他发现了专业技能和暗月奖券有关,于是打算去冲个钓鱼。但是当他的技能点刚刚27的时候,他在鱼钩上发现了一只海马宝宝。

由于他隶属于招募队伍,主体队伍这边一阵哗然,悲观的脸黑血男甚至认为主队这边再别想钓出来了。

现在血精灵完全不知道是不是该相信能18次刷出乌鸦之神的狼人姑娘的人品。
205、


“我说你也该回来把马戏团的任务做了吧……”

“我不想回去。太远了。”身在螳螂高原的狼人姑娘逗弄着刚刚从影踪派军需官那里请回来的骑乘虎,为什么绿色骑乘虎是红色的红色骑乘虎是绿色的呢?“任务都多少遍了做的让人心烦。你想买就买,一个男人纠结成这样,难怪子牙姑娘说你娘炮。”

“男人玩游戏的时候都这样好吗。”血精灵抗议,“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穿啊。”

他在暗月马戏团攒的的奖券足够买一件衣服,但是离他想买的法杖还差着一点。而且他也很想要那件衣服,紫色镶金的长袍很漂亮。但是那只是80级以下的人才有用的。

“你忘了洛丹伦了?”

“法爷84了啊……”

“好吧。”狼人解散了骑乘虎,她有些认命这个血男的骚扰了,“这个CD之内我去把任务做了。还有我们还有一个牧师呢。”
206、


“我?!为什么是我?!”

人类牧师和藏宝海湾的德莱尼牧师听到狼人的意图以后同时大惊如洗。

207、

“让我当会长?!可是我……”人类牧师摊着手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的姐姐,“这也太……”

“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狼人笑吟吟地说,“你不愿意?”

“乐意之至!但是这也太……”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她的确想要一个叫钢铁联盟的公会,但是从没想过满级的自己也会参与进去。

“好了那就这么定了。现在就去退了你那个没人的旧公会去领申请表吧,我去给你叫人。”
208、


“为什么是我?!”收到领队邀请的蹄子牧师更加大惊失色,她还以为她已经被战队遗忘了。

“哦,我看到了,你是戒律。”

“是的,跟朋友打战场的时候洗的,我换回去……?”

“不不不,我是说,战队不能总是暗影牧师,你就戒律吧。我也一直想知道为什么别人说戒律厉害,明明紫阳试着切戒律的时候打了一个怪就掉了一半蓝。”狼人说道,“部落的法师已经在潘达利亚站稳了,那几件传家宝没用了,这两天记得收信。”

德莱尼姑娘直到回到暴风城填了公会申请表都没消化完这几句话。
209、


应该说,德莱尼姑娘算是战队中比较早的成员了,当时联盟大面积的需求专业,所以她和另外一些牧师诞生了。但是后来联盟和部落以咬合的形式基本形成了全专业,她的几个伙伴就全部reroll了职业。矮人改了圣骑士,侏儒姑娘选了术士,部落那边也纷纷改了职业,牛头人萨满姑娘甚至满了级。

但是德莱尼姑娘仍然是牧师。她不太想换职业,德莱尼就该是牧师嘛,她想。因此就连经常和她做生意的血妹子死骑都离开了冬泉谷,她仍然觉得呆在藏宝海湾无所事事这点没什么的。战队里牧师太多了,不值得再多她一个。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另一件事,就是战队虽然牧师很多,但是一个光明牧师都没有。

210、

德莱尼姑娘穿着一身传家宝,期待而又忐忑地站在闪金镇旅店。领队的狼人姑娘对她说招募队伍里也会派一个人来陪她做任务,她正在等这个人。

没过多久,她看见头上顶着钢铁联盟公会名的一个金色长发的人类法师姑娘进了旅店。她激动地跑过去,看清法师的那串英文名字以后,又愣在了当场。

对方也看到了她和她的公会名:“噢,你好!你就是那个戒律牧师!”

德莱尼姑娘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我想我必须找我们队长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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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就是叫加度因,怎样啦?”狼人姑娘厚着脸皮说道,“她想升到高级别以后COS吉安娜,我就怂恿了一下。”

212、

德莱尼姑娘觉得自己真是低估了一个萌上冷CP的人能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反正是英文的,别人又看不懂。”法师姑娘蛮不在乎地说,“而且我也觉得如果是吉安娜的话肯定会疯狂拒绝她的小侄子和那个兽人在一起,但是如果安度因努力争取的话她肯定会成为第一个接受他们的人。”

戒律牧师姑娘哭笑不得地看了她半天。
213、


做了几个任务以后人类姑娘拒绝了德莱尼人的组队和跟随,因为牧师级别太高了,反而对法师不利。

“火法。”她一边搓霜火之箭一边和牧师聊天,“我想点这个分支。”

“戒律牧和火法?两个完全没经验的专精组队?这可真奇怪。”德莱尼姑娘盘起一条腿坐在旅店的地板上,看着法师的血条咔咔往下掉,“部落那边的圣骑士和德鲁伊倒有一说,毕竟战队有这么多咕咕的经验了。”

“泰坦姑娘好像是想把她没点过的分支点一下,但是升到90的那几位一换天赋就完全不知道手该放哪了……操!”法师骂了一句,咣的一声冰住了挨到她身边的野猪人,“果然法师不好当!”

“我还不知道我的戒律怎么样呢。”德莱尼人撑着下巴说。

“难怪法师有造餐术,没有的话谁知道会耗掉多少吃的。”人类姑娘说道,“咦等下有人组我。”

是一个狼人死亡骑士。“你能退掉你的公会吗?”他问。

“他要建公会?”“你要建公会?”

战队里有两个公会的两个钢铁联盟成员反应非常迅速。
214、


法师帮了帮这个狼人的忙,然后又偷偷退掉了。

“做任务还是要给自己家的公会做嘛。”豪爽的姑娘这么说。

215、

说起做任务,钢铁部落这个公会已经十级了。牛头人德鲁伊都德在交完任务看到公会成就跳出来的时候非常汗,他觉得战队里的所有人刚开始都没奢望能达到这个高度。

“不赖嘛。”血妹子圣骑士伸长手臂拍了拍高大种族的男人的肩膀,明显在忍笑。

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牛头人就打算为了战队去双采。正好招募队伍那边又建了一个分支,于是圣骑士出生了。血精灵妹子刚开始很嫌弃牛头人长的丑,但是两个人一起做任务做到了潘达利亚,现在敦实厚道的牛头人已经差不多成了姑娘的兄长一样的存在。

她也是战队里少有的骑过德鲁伊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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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也挺喜欢黑曜夜之翼啦……但是骑德鲁伊真心有一种特别的快感,就好像……你看,冒险者一直以来都是虚空坐骑,但是德鲁伊是实体的,就好像你真的有了一匹听话的马一样。”真.圣骑士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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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担心地看着都德,但是牛头人一点没显出生气的样子。就像泰坦拿他的名字玩文字游戏的时候一样。牛头人是个特别老实的人。

218、

战队里还有另一个牛头人德鲁伊,但是他是一个叛逆的存在。

“我的名字是这个意思。”浑身上下都是黑色皮肤,黑色牛角的男人在诞生后这么告诉战队里的人,“鋈.恐怖图腾。”

虽然说这造成了完全没有人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但也让他幸运地避免了被跃跃欲试的群众们当成坐骑的命运。
219、


血男正在他的分支里闹腾着要去买卡拉克西的琥珀蝎子,牛头人的这个分支则正在为他的终极飞行速度集资。

“哦,我居然有三千多?那全寄给你吧,这样应该差不了多少了。”在卓金村满级,结果不小心炉石过去了的亡灵暗牧翻着自己的包裹。

“那我给你一千?差不多够了?”萨满会长说道。“不过你能不能去把声望冲了?我记得你和十字河都是刷副本刷起来的,为什么还是尊敬啦|||||”

220、

带这两个人刷副本的哭闹打滚朝狼人姑娘要到了那个她刷出恐角龙的同时出的两个牌子然后卡拉克西崇拜了正骑着琥珀蝎子的血男打了个喷嚏。
221、


牛头人听话地刷完怒焰裂谷还是尊敬,大家纷纷表示烦了,反正钱也够4500了直接去学吧。

222、

这一天外域的采集者眼中出现了噩梦中的噩梦。一只310+15%速度草药只用一秒钟瞬间飞行的双采乌鸦以他们都无法企及的速度和效率收割着所有资源。

223、

“太爽了。”血男痛快地说,“总是被抢资源,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224、


血男是个死忠矿工。他还小的时候,曾经在安戈洛环形山对着一个过高的矿点努力了十分钟,最后站在陡峭的山坡下面,从鼻子里往外喷气。

“刷这么高,谁能采?!”他生气地发泄道,随后福至心灵地闭上了嘴。

他突然想起了在荆棘谷做任务的时候,那些神出鬼没的骷髅级冒险者。

……艾泽拉斯,能飞!?
225、


那个时候血精灵已经50多级了,在看到60级能飞的时候简直是“这太巧了”的欢呼雀跃。他喜滋滋地冲到了60级,然后回到奥格瑞玛,然后对飞行训练师要求的学费傻了眼。

“你不是第一个。”训练师习以为常地说,“这个不能通融,我建议你还是赶紧去挣钱。你的级别的话,我推荐费伍德森林和冬泉谷。”

226、

血精灵都去了。那个时候他的法力值少到拉三个怪就死,他先是去了低等级的费伍德森林,清完那里的任务之后,他在木喉要塞迷了很久的路,终于进入了冬泉谷。

双脚踏上那片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土地,血精灵在一瞬间被震撼了。他穿过大片的雪地去打熊怪,走了一阵,又回头,吃惊地望着自己的脚印。

在那一瞬间,血精灵几乎以为自己是一个真正存在的人。
227、


金币攒够了以后,血精灵牧师带着雀跃的心情从冬泉谷飞回了奥格瑞玛。他高高兴兴地付钱学了飞行,然后跑到驭风者饲养员那里,围着一群驭风者转了半天,最后精心挑选了一只棕褐色的。他付钱买下了它,然后开心地捉住缰绳跨了上去。

然后他呆住了。

怎、怎么能让它飞起来?为什么不管他怎么拽缰绳,棕色驭风者仍然只是在地面奔跑?!

228、

——你、你等一下。

血精灵难得听到了泰坦姑娘有些吞音的惊慌声音。

——我去查一下……它为什么不飞??

血精灵在这一刻特别庆幸他选择了这位纯新手的泰坦,至少他不会什么东西都会有另一个人和他一起垫底。他攥着缰绳等待着,不久泰坦的声音如释重负地传了过来,血精灵听到了那个命令。他的双手抓紧缰绳,猛地向上一提,驭风者怒吼一声,双翼在一刹那伸展开来,骨架之间的肉膜拨动空气,在一阵由他自己制造出的旋风中,血精灵和他的驭风者升上了天空。

血精灵牧师松了一口气,又在同时屏住了呼吸。他操纵驭风者再次落下地面,又奔跑起来,在奔跑中拽动缰绳,如同滑翔一般,驭风者以一个倾斜的坡度冲入天空。

他又放松缰绳,原地转了一圈。斜下方的飞行管理员多拉斯正在为几个冒险者安排坐骑和航线,为飞翔而生的野兽悬停在空中,扇着翅膀,一起一伏地波动静止着,等待他下一步的命令。

——飞。居然真的是飞。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飞。

泰坦的女性声线以一种似乎不能呼吸的感觉传进血精灵的脑子。而血精灵也很清楚她为什么会在这个问题上主动和他联系。

太过震撼了。他的世界,艾泽拉斯。
229、


这头他特别喜欢的棕色驭风者,血精灵骑了很长时间,后来坐骑增加、并开始分配专属坐骑的时候他才把它让给了血妹子牧师,自己换成了迅捷红色驭风者。

甚至连他的伪婚约者血妹子也买过一只相同的棕色驭风者。但是后来他们发现亏了,因为泰坦公司突然宣布,坐骑和成就系统战队共享。

这让血男突然对坐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拼着一口气开始收集各个主城的坐骑,甚至在满级之后,穿着战袍开始去魔导师平台试图侵犯他一直很尊敬的血精灵王子。

没几次他就开始烦他了。

“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 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但风暴要塞的失败早就过去了。你们真以为我会把命运交给一个又瞎又粗野又下贱的暗夜精灵杂种? 啊哈哈哈哈,噢,显然不是,我只是利用他而已,他不过是我庞大计划的一个垫脚石!我真正的目标在这里,而且这一次,不会再被你们干扰到了。”

“我要让你们的世界彻底颠覆!”

“我的死根本算不了什么!主人一定会消灭你们的!你们会溺毙在自己的鲜血中!这个世界将会熊熊燃烧!啊——!!!”

这还不算,而且还不说完不让打,不说完不让搜。

而且那个引力失控是怎么回事?他先是被摔个很惨,然后是学会了往下游但是沾地又被弹上去又摔个很惨。

而且王子有二十三次黑着脸面对这个大逆不道的血精灵,后来不知道是当天心情好还是感叹于这个坏运气的家伙孜孜不倦的努力,他终于把白色陆行鸟的缰绳给了他。
230、


“啊,是吗?”70级的圣骑士十字河挠着脸颊,一边亦步亦趋地跟随着他们的队长,一边听着这个故事,“就是我们现在正在打的英雄模式?”

“是的,普通模式不掉,我当年还傻子似的打了好几天普通模式……反正70级以下无法进入奎尔丹纳斯岛,既然进岛可以打英雄了,就直接带你们打英雄了。”

暗影形态下的血男对着最后一群血精灵和纳迦释放出一道暗影光波。一串爆炸之后,几个倒霉催的家伙挣扎着躺倒在地。

“你们看着……”暗影牧师向前走了几步。十字河和都德跟了上去。

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

“果然。”血精灵姑娘嗤地笑出声。
231、


“真让我去搜?”被一个牛头人和血男盯着,圣骑士感觉压力有点大,“我第一次到这里耶,你们居然觉得我能搜出来?”

“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暗影牧师说道。“搜不出来也没啥。如果搜出来了我们肯定用不着,招募队伍多一个坐骑不也挺好?”

“可是我觉得我根本……”

圣骑士蹲下身,开始拽王子的披风。

她首先摸出了几个银币和一枚徽章,然后是一颗燃烧着金黄色力量的球体。然后是一件胸甲,然后是一件腿甲。

然后从披风底里滚出了一根绳子。

“什……?!”

圣骑士惊恐地攥着那根缰绳,抬起头,看到了捂住了额头的德鲁伊。她又把目光投向队长,那个血精灵正在用和凯尔萨斯国王一样的动作,气绝一般躺倒在魔导师平台渲染着魔法的地面上。
232、


泰坦姑娘的震惊导致战队的人在同一时间获知了这个消息。姑娘几乎在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天知道她又跑去哪里叫嚣这个诡异的一手出了。

“这不是挺好的么哈哈哈。”和十字河同一个分支的人类法师加度因一边笑一边戳这个圣骑士,“反正你有奎尔萨拉斯战马和都德了,这只鸟给我吧。”

圣骑士表示无所谓。但是法师骑了几次以后,还是觉得算了。这只鸟长期以来是血男的专属坐骑,而且法师是金色长发,骑起来别人看着总有一种吉安娜骑着它的感觉。

233、

一直以来,除了苦逼的招募队伍之外,主体队伍的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专属坐骑。

这也是血男的坚持,他一直认为,他们之间应该是不同的,每一个人都不同。狼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因此,这两个队长一直在孜孜不倦地去各个地方寻找坐骑,为了供给上如同爆炸般扩张的队伍规模。

这一点令他们所保护的这群人肃然起敬。

虽然那些坐骑有很多因为大家都嫌弃而留在了两个队长的召唤范围里。
234、


血男牧师:迅捷白色陆行鸟、重装双足飞龙
血妹子牧师:星骓
血妹子死亡骑士:阿彻鲁斯死亡战马、黑锋骸骨狮鹫
血妹子猎人:毒皮暴掠龙、红色龙鹰
亡灵牧师:棕色亡灵军马、迅捷蓝色驭风者
牛头人萨满:皇家魁麟
血妹子冰法:蓝色陆行鸟、蓝色驭风者
巨魔牧师:粉色迅猛龙、棕色驭风者
熊猫人武僧:蓝色影踪派骑乘虎
牛头人德鲁伊:灰色原始恐角龙、自己

狼人牧师:杂色高山马、天蓝水黾、塞纳里奥作战角鹰兽、熊猫人风筝
人类牧师:杂色马、金色骑乘牦牛、黑色狮鹫
暗夜精灵牧师:冬泉霜刃豹
狼人男牧师:重装狮鹫
一对暗夜精灵德鲁伊:飞行形态、迅捷飞行形态
人类死亡骑士:暗色凤凰、装甲雪色狮鹫
德莱尼牧师:紫色雷象、黑曜夜之翼(暂时)



(6.0前夕)

235、

“你觉得我们该去劝他吗?”

半山市集。人类姑娘远远望着那座小屋,问她的姐姐。

“你觉得我们能劝动吗?”狼人姑娘的回答。
236、


加尔鲁什.地狱咆哮,6.0确认死亡。

整个部落的队伍分散开了。猎人和死亡骑士仍然躲在永恒岛上,血妹子牧师很久没出现。

而她们的领队躲去了日歌农场,什么都不说,就是在那里呆呆地坐着。

连人类姑娘看的都有点不忍心了。
237、


但是血精灵觉得他并不是单单在伤心。他默默地流了一阵眼泪,接下来反而感到了释然。

他的酋长被折腾太久了。本来是一个有些自卑、在镜像中甚至想把酋长的位子让给惊慌失措的血精灵的小伙子,后来成为了酋长,后来成为了众矢之的,后来颠覆了时间。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参与了部落的崛起。

够了。泰坦待他不薄了。他会在纳格兰有一个隆重的葬礼,他会沉睡在他的父母与祖先身旁。纯净如昔。

够了。血精灵抬起头,视线追着目光所及处围着山峦一圈一圈旋转的平原鹰。
够了。


238、

“说真的,开始我不黑萨尔。”人类姑娘在市集的桌子上坐下来,伸手抓了一块免费的面包来吃,“但是现在我挺烦他。”

“所以我说,你们迟早会明白我们的心情。”

和她一模一样的狼人姑娘也坐了下来。

“不过说真的,我真心期待过场动画。”她说,“说不定会是萨尔放大招的时候加尔鲁什嘴一勾手一松但是萨尔因为角度问题完全没看见呢?那样四天神放加尔鲁什去学习的目的就达到了,BOSS也除掉了,几年之后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忘了加尔鲁什,除了安度因。我这个拉郎差不多彻底官方了。”

狼人姑娘停了下来。她的妹妹一副被噎住的样子,一边嚼着面包,一边歪着嘴看着她。

“你什么表情?”她气愤地指责道。

“不可能。”人类姑娘坚定地说道,“安度因一直在说加尔鲁什很恶心的。”

“那是刚开始。后来他不是救了他?而且加尔鲁什逃跑的时候安度因没看到现场,他以为是自己松开了加尔鲁什的锁链的错。”狼人笑吟吟地说,“足够成为一个不错的长期心理阴影了。”

人类姑娘扶住了额头。
239、


加尔鲁什表现出了改变之意,但是除了萨尔没人知道。

【Anduin Wrynn-The Last Lich King】标题英文是因为中文看着太炸裂。根据现有历史资源瞎编的东西。【只是个大纲,没精力细化了】而且只有一条行动路线,【重点→】我只是觉得让安度因这样成长(受折磨)比较带感。【←重点】只管脑洞不管填坑你打我呀哈哈哈!斯坦索姆啥的我早想这么干了哦也!!

最后的巫妖王(←不行还是感觉炸裂)

德拉诺的行动导致安度因的朋友大量牺牲,他更加自责于救了加尔鲁什并导致了兽人的逃跑。他惊觉自己现在很想亲手杀了加尔鲁什,就和吉安娜温蕾萨的感觉相同。他终于明白自己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对于终于能够理解的杀意和本性善良之间的冲突导致安度因的精神自相攻击,伴随着剧烈的身体疼痛。由于掺杂了大量的怀疑,圣光越来越不愿回应他的请求。瓦里安最终发现儿子的异状,请来维纶治疗王子。

维纶发现这是安度因的心病,循循善诱打算找到它的根源,安度因自责自己导致加尔鲁什的逃跑(虽然和他没关系但是他没看见加尔鲁什怎么逃的),维纶追问两人对话的细节(维纶当时也不在场),话题绕向“圣光选择了你还是你选择了圣光”。

维纶回答圣光选择了维纶。纳鲁在他即将做出选择的的时刻降临。安度因没说什么,但他隐隐觉得这不是他的答案,他不认为他没有做出选择。

基尔加丹发现了伯瓦尔,打算抽离他对亡灵的控制力从而毁灭艾泽拉斯。

亡灵大军源源不断。联盟和部落再次联手。瓦里安和沃金签署协议共同抗敌。察觉到燃烧军团的活动,守护者麦德安从外域返回加入部落方联合军。

听维纶说安度因身上的异变源自加尔鲁什,瓦里安再次开始担心儿子走上阿尔萨斯的老路。西部荒野发来天灾警报,安度因请求前往调查被瓦里安拒绝。理解父亲的担忧,但是实在心急如焚,王子偷偷离开暴风城。

安度因在西部荒野一路照顾难民,在月溪镇附近听说了天灾入侵,比他想象的更加严重。虽然现在无法自如地掌控圣光,王子仍然立刻加入抗击天灾的队伍。

城镇的面粉被污染。尽管在动摇中,安度因仍然制止了试图“净化”城镇的人民军。整个城镇被僵尸吞没,无人幸免。西部荒野人民军被天灾围攻全军覆没。暴风城后至的援军只来得及救走安度因一人。

军心动摇,长年对于斯坦索姆的质疑在月溪镇得到验证。关于王子的流言四起,安度因无法忍受他们的目光,同时恐惧地发现自己已经能够理解阿尔萨斯屠城的举动。痛苦不堪的王子逃离暴风城军队,继续南下进入荆棘谷。

安度因在荆棘谷碰到奈辛瓦里狩猎队,追踪猎物的过程让想暂时忘记一切理清自己的思路的王子感到快乐和放松,皇家狩猎时他也曾感受过同样的心情。仁德会成员追杀“极恶之人”狩猎者奈辛瓦里,因为他把杀戮当做娱乐。同样感受到这份快乐,安度因自问,难道真的人性本恶?

奈辛瓦里一行碰到天灾,获知天灾在东部王国大陆的活动蓝图。一行人一路紧急行军,及时警告藏宝海湾。地精城市迅速运转起来准备抗敌,安度因求助在藏宝海湾的一名联盟法师将他传送至西瘟疫之地。

果不其然壁炉谷防范懈怠,王子求见提里奥.弗丁领主未果,不得已报出姓名。

安度因成功警告提里奥,天灾即将大举袭击白银之手。

提里奥发现安度因极度疲惫,召唤圣光治疗王子。曾经熟悉但又恍如隔世的感知让安度因惊呆。

亡灵的第一波攻击被击退,提里奥自言自语不知道伯瓦尔出了什么事。安度因对这个名字表示疑惑。

弗丁告诉安度因原委。听说新巫妖王是伯瓦尔的王子感到晴空霹雳。从没有人告诉过他。

安度因冲动的想去找伯瓦尔,弗丁提醒他那样安度因可能会成为第二个阿尔萨斯。听到关键词的一瞬间长期堆积的恐惧愤怒一同爆发,安度因在全身剧烈的痛楚中昏倒。

安度因再次醒来看到提里奥在身边,大领主向他道歉说不知道王子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提里奥问安度因发生了什么事,安度因说很多事。提里奥说那就一件一件讲吧。

讲到月溪镇的时候安度因险些再次崩溃。提里奥说月溪镇的规模远远不及斯坦索姆,现在的事情不能代表当年,当年的斯坦索姆会发生什么谁都不会清楚,如果阿尔萨斯没有屠城,或许会有幸存者活下来。

虽然感觉好受了些,安度因仍然在质疑自己。提里奥说如果不是信仰问题,圣光不回应安度因的原因最有可能是迷茫和动摇。提里奥问安度因有什么疑惑,安度因回答一切都令他迷惑。提里奥说如果觉得一切都不可信,那么最终还有一样可信的东西是爱。没有等安度因理解这句话,亡灵第二波袭击来临。

战斗中安度因发现圣光不再回应自己。袭击再次被击退,绝望中的王子找到壁炉谷的角落打算静一静,提里奥找过来,问他有没有兴趣听一听一个老头子的故事。
血与荣耀。爱与家庭。


得知提里奥也曾不被圣光回应让安度因平静了一些,他问提里奥当时的心情,大领主的描述和安度因此刻感觉到的相同。王子想问提里奥在那种情况下是怎么坚定地相信圣光的,脱口而出的问题是圣光选择了你还是你选择了圣光。

提里奥惊讶于这个问题的深度,他考虑了一阵,回答说如果非要选一个,考虑到自己的经历,他认为是自己选择了圣光。但是一个人和圣光的连结或许是双向的共鸣,而不是选择其中之一。

若有所思的安度因像极了达里安,提里奥把自己留给泰兰的信转赠给王子。安度因突然想起自己身边还携带着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提里奥走后安度因打开蒂芬的小银匣。穿越时空的母爱让王子放声大哭。他突然明白,或许曾经是圣光眷顾了他,但是在经历过痛苦与怀疑的迷失之后,他仍然可以重新选择回应圣光(爱)。

光明存在,黑暗同样存在,他需要的只是接受并合理利用这一切。他的心底从来不曾背弃圣光,这让他受到了折磨,但是也在同时拯救了他。

壁炉谷遭到猛烈攻击,后山涌入天灾军团,提里奥一人分身乏力。安度因突然加入战斗,圣光与暗影的强大力量毫不留情地在短时间内将天灾军队摧毁。

提里奥看着安度因说你想通了。安度因说是的,他需要去找伯瓦尔。提里奥点头说你需要一支军队。

安度因带着一支舰队前往诺森德,被达拉然的吉安娜发现。情景太过眼熟女法师如同惊弓之鸟,安度因不得不独自前往冰冠冰川。

暴风城和奥格瑞玛遭到和壁炉谷同等规模的攻击濒临陷落,从吉安娜处听说儿子的行动的瓦里安惊呆了,最后他艰难地说如果安度因成为阿尔萨斯,瓦里安会负担起萨鲁法尔大王的责任,但他仍然告诉吉安娜要相信安度因。

王子穿过整个冰冠堡垒找到巫妖王,公爵正在为基尔加丹的折磨以及亡灵天灾的失控而饱受痛苦。在极寒之地王子仍然能够自如地呼唤圣光,伯瓦尔身上的冰雪融化,公爵的身躯坠入曾经的小国王的手臂之间。

注意到安度因与弗丁同等程度的坚定,伯瓦尔把最后一线希望托付给他。公爵在王子怀里断气,安度因戴上头盔。

曾属于黑暗的力量一瞬间被圣光净化,冰冠堡垒亮如白昼。亡灵大军停止攻击,联盟部落联合军强势反扑。瓦里安和吉安娜都听到了安度因的声音,女法师和国王立刻传送至冰冠堡垒。

萨尔和麦德安采取了同样的行动,四个人在堡垒门口碰到。旧恨来不及重提,他们立刻向王座狂奔。

他们在王座找到了抱着伯瓦尔的王子。巫妖王的头盔被弃在一旁,除了眼睛闪耀着圣光之外,安度因毫无异状。

感觉到安度因的力量此刻和自己旗鼓相当,麦德安邀请他一同去外域。安度因拒绝了,相反的他告诉麦德安,守护者同样需要留在艾泽拉斯。
因为燃烧军团的怒火即将降临。


(资料片开始。这条时间流和7.0平行。最终BOSS基尔加丹。过BOSS时部落跟随麦德安,联盟跟随安度因。)

【以下吼安出没注意】

(PS:如果过程没走好安度因最后被天灾污染了的话会得到吼安结局,王子彻底背弃圣光直接前往德拉诺复活他的质疑的源头加尔鲁什,问他愿不愿意再次加入征服艾泽拉斯的大军。加尔鲁什开始不愿意但是他没法反抗,而且在他看到的时候艾泽拉斯已经被燃烧军团毁了一大半了,亲眼见证了安度因的黑化他也很满意,所以也就不介意了)(巫妖王安度因和骷髅兽人坐骑加尔鲁什的脑洞就是这条时间里的。对,阿尔萨斯和无敌)(写了前面那么多正剧最想看的线路是最后的PS我的脑是有多不好)

看到萨尔之后,安度因问他加尔鲁什在最后有没有表现出悔改之意,萨尔点头。王子笑了。
240、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你没救了。”

241、

“这是正剧走向。”狼人姑娘不服气地说道,“泰坦的设定上巫妖王是可以控制活体生物的,但是很麻烦所以才选择了死的,如果不去主动控制的话那只是单纯的力量而已。”

“我知道泰坦的设定。”人类姑娘脱力地撑着额头,看着姐姐不停地敲打着空气试图联络她在部落那边的同好,“我只是觉得这太炸裂了……”

“战争罪行比这好不到哪去。而且如果我想写吼安的话就不让安度因净化力量了,直接让他奔德拉诺复活加尔鲁什了。巫妖王安度因和他的坐骑加尔鲁什——阿尔萨斯和无敌——嘻嘻嘻嘻嘻我挺想看安度因坐在加尔鲁什肩膀上这种情景。”

人类姑娘决定不说话了。
242、


“他不会洗白的。”

血男终于还是接受了狼人的联络请求,但是他这么说。

“我当然也希望他洗白,那样他真正会成为一代枭雄。”他说,“但是我不指望。毕竟那是泰坦公司的脑洞,不是我的。”

“我不意外你这么说。”狼人说道,“但是安度因呢?”

“安度因?他大概会被设定上一个心理阴影吧,他不是以为加尔鲁什是他放跑的吗?”

“你们真的喜欢安度因吗?!”人类姑娘有点忍无可忍。
243、


真粉赛真黑真黑赛真粉这种事儿总是屡见不鲜。比如说战争罪行,比如说那个名叫提尔的泰坦。泰坦姑娘有时候会用纳克称呼他。

血男知道罗宁死了之后登上了诺森德,没两天时间他又知道了萨尔这个问题。那个时间他曾经拜托泰坦去查历史,他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克拉苏斯这个名字。

知道他没两天时间他就在龙眠神殿顶层碰到了他。银白色长发、精灵形态的红龙伸开手臂,向他深鞠一躬:“我感觉到我的胸针在那里。把它还我吧?”

血精灵在一瞬间有点不想还它了。
244、


“所以说你是被他掰弯的?”

“我那个时候还没弯!”

245、

血精灵只是觉得克拉苏斯很漂亮。不如说有点太漂亮了,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246、


还了胸针这件事让血精灵一直耿耿于怀。为此他还特地提醒过狼人,红玉巨龙圣地打出来的那个任务别交。

当时级别还很低的狼人姑娘莫名其妙的答应了。现在那枚胸针还在她的银行里放着。

不如说,“不要交红玉胸针”已经成为了这个战队的座右铭之一。

247、

其他的座右铭还有很多。比如说不要随便打80以上的稀有,比如说上层精灵的挽歌,比如说像胸中的愤怒之火一样红——因为知道了弑君者奥图里斯仍然在塔伦米尔的亡灵界面骑着卡莎盘旋,血男一直都对此颇感欣慰。

但是熊猫人绝对不许选联盟这个实在有点……

“你至于嘛……”

“只是偏执而已。”狼人的眼神死的不能更死,“被扔进竞技场也比和国王过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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