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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波-Red Rum 05

作者 : 人造水母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名侦探柯南 赤井秀一,降谷零

文集 赤波 - Red Rum

2175 4 2020-6-30 21:50
导读
什么都没有的一章
10月12日。
晴。
北卡罗来纳州,大西洋西岸。
距离华盛顿特区约190英里。

是这太阳过分了。波本想,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只因为这么点意外,便气恼到这个程度——毕竟那与唯恐天下不乱的“波本”并不适衬。
十分钟前,赤井在对向驶来的车很不规矩,而准备点踩刹车躲避时,突然表现出了异样。接着,漫长的滑行——赤井表情凝重,不停转打方向还彻底松放油门,在公路旁边慢慢停下——伴随刺耳的噪声。
刹车故障。这是赤井刚开始采取一系列行动时,波本就已判断出来的事情。他本想故障也不过随机事件,无可厚非;却在下车后看见赤井从引擎盖下取出某个设备,而后马上、车前方不停滴答漏出什么时,猛地感觉浑身被烈日灼烧。
其实波本很喜欢太阳。不论是表面含义还是其他深层的喻义——太阳是光也是热,更是降谷零信念归依之处,最耀眼的标记。
可那一秒钟,他又的确是连太阳的热度都想要抱怨。
躺在赤井手心的小小装置包含两个部分,信号收发模块与磁力安装支架——大概是某种追踪设备的局部。但很明显是欲盖弥彰——赤井拆下时并没有太多犹豫,说明他熟悉那个东西,很清楚它并非炸药或某些更具危险性的破坏性武器。更重要的,它被装在引擎盖内,那里温度最易偏高,对电子元器件的工作非常不友好;并且,还没有供电装置,它不可能真的在被正常投放使用——是被人改装成了不动是慢性隐患,一动是“汽车屠刀”的精巧装置。
波本瞬间意识到,这是一种不论身份、经历、立场,又或者时代与信仰,总根深蒂固于人群之中的黑潮——背后一刀。是他身为一个罪犯而赤井秀一作为一名警察,同样能够拂掠万壑、终而感同身受的折磨。
海风带着汽油的味道。炫目滚烫的光线浮涌进咸湿的空气,更直直射进波本裸露皮肤的每一个毛孔里。波本暂时没再走一步。又或许是不想走,他站在开敞车门的旁边,看赤井合上引擎盖,等待赤井给他一个想要的解释。
“喂,怎么回事。”
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烦躁得浅显。还有模有样挠乱了头发。仿佛自己真的永远会是那种,就因为在突发奇想要吃糖果时,没及时买到喜欢的口味,便能大发雷霆的类型。尽管他真正困扰而想要确认的事情,深得已经崎岖。
“抱歉。出了点小问题,车没法开了。”
然而赤井什么都不解释。
波本不是没料想过赤井会在这里向他隐瞒。一个执法人员对他或多或少想要规劝的罪犯,自然不愿主动袒露所谓“红色之处”也同样弊病纷繁的真实。可看到赤井一副完全不想追究此事的作态,甚至都不一定拥有自己的情绪;反倒是他,一下子像被扎中了什么芒刺,要跳要爆——却显然并不合理。
顿了一顿,而后他才缓和过来。
“太逊了,赤井秀一。你到底怎么回事?出远门前不给车辆做检查?”
“砰”地一下让敞开半天的车门重重合上。他启程后状似配合的态度刹那间开始反复。
“也许在美国,我们真不习惯未雨绸缪?”
听到赤井这句时,波本几乎转身就走了。他看得到海岸线,在对向车道的护栏外不远处,吞舔着沙砾。他听人说,冰川融化,海平面上涨;最近,这里讨厌的洪水愈发频繁。不过此时,他只觉得不好好跟他解释清楚的家伙,更奇了怪地招他烦。
“如果那可以说服你自己,我倒是无所谓。”
但是,他并没能走更远。
下一秒。
随“咔嗒”一声,金属卡扣到位。被太阳烤炙发热的皮肤一凉。
“也许你说的对。我应该尝试重新做点什么的。”
赤井的话语落在耳旁。波本惊觉,是自己被铐了左手。
而那边,连着赤井的右手。

波本真是越来越觉得,因卧底身份暴露而不得已回归FBI的赤井秀一,现在实在是莫名其妙得更一言难尽了。
毕竟自己爱乱说话又不是一两天。明明两年前到了最后,顶着莱伊的身份,狙击手都能坦然承认对自己这个情报骗子的习以为常;事到如今,那家伙难道还真能将自己在被扯着走的时候随口说的什么,“黑色车可真讨厌”、“白色天花板是世界上最不可以忍受的东西”之类的瞎话当真?
然而事实就是,那家伙不仅记仇一般记住了。居然还用上了。
那是他们好不容易在这鲜有人经过的路段,遇到一辆愿意停下搭载他们的车时候的事情。彼时他因为被破手铐限制,没办法拉开与讨厌男人之间的距离,因而更加抵触他们需要在公路上拦车的境况;自然完全不将心思放置于留意来车上。他本想借由消极,宣泄自己的不满。却不想到头来坑到了自己。
停他们面前的车让车窗慷慨下落,露出来的脸平凡、偏瘦又微微疲倦——几乎没有什么特别鲜明的特点。波本在赤井身后小半步的地方,借着赤井的身型遮挡日光。起初,他非但没有丝毫主动上前沟通的欲望,反倒是在心里直接盘算起来,自己该做些什么来让那FBI不高兴——他观察得出,赤井这次引诱他来美国,还说什么要他帮忙,一定已经身处某种相对而言很是迫切的处境里了。他虽暂无头绪,又没明确线索;可根据几十分钟前坏车的事情,他猜至少,是有人想要耽误赤井的行程,而赤井,是不乐意时间被耽搁的。
所以他可以借助拖沓膈应赤井。他甚至在极短时间里构思出了不止一个的、冠冕堂皇拖延搭乘的理由——反正他猜,他再怎么造作,赤井都要比他更执意于终结他们这般无止境的行走。
但是即刻。
“非常感谢不过不需要了。我朋友有他宗教信仰,不喜欢黑色车,所以不坐黑色车。”赤井那带轻微英式口音的话传进他耳里。非惯用语言在脑部转换的延迟效应,让他半晌才完全理清赤井说了什么。他还被赤井毫无预警地以腕发力一甩——带到了身后更远离车主与车身的地带。
等波本终于意识到自己眼前正发生着什么,眼前的车辆早已让车窗升起、掩去车内饰一定程度的不修边幅,更重新打起发动机,扬尘离去。
热浪再次翻滚。涌入皮肤毛囊。
“我可去你妈的吧。”
一瞬间,波本方才稍稍缓和的不悦,全部卷土重来。
又或者干脆是变本加厉——他当即一抬脚,踹上了咫尺处赤井的腿;他将没任何准备的后者激得一踉跄。可手腕还靠着条坚不可摧的金属锁链拴连一起——最后,磕绊的是一人,公路正中特没形象跌撞的却是俩。
愈发湿闷的海咸味里,趄趔着终于停下时,波本也没搞清楚——任人摆布,这一秒自己到底是搭错了哪根神经。

但他到底是波本。
首先他够聪明。他懂吃一堑长一智,还挺透彻——吃了亏就得防着下次吃亏。其次他还精明,甚至有些锱铢必较,被人占便宜就必须让人补偿代价。
当然最重要的——哪怕就一次,他也绝对不愿放任那个男人在他面前占理。管那家伙究竟是叫诸星大、莱伊还是赤井秀一。
他的机会来得并不算晚。
那是一辆橙红的城市越野。在上一辆车离开后十多分钟来到。一样是说不上有什么很突出特点的开车人。一样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开场对白。
实际上,波本是满意这辆车的。至少它比之前被赤井打发走的要好。不止于车身鲜妍的色彩,颇具活力的司机。更掺混某些出于直觉的、安全方面的考虑。
如果他真的是个独身女性,或者范围再更广些,一个真的在路上坏了车的普通旅者,那他大概率也是和赤井一样的选择——随便找个理由与上一位说拜拜,再积极同这一位交流沟通。
然而问题就在这了。他是波本,一个喜怒无常的小气鬼。并且,与他一同要坐车的,是他最爱逆着来的对象,赤井秀一。
所以他一点没犹豫。拦在就快开口说话的赤井前,一探身,倾向了将车窗下摇的好心人。
正午阳光下,他笑得甚至比天明媚。
“很感谢您,不过请恕我们无法接受好意。是这样的,我朋友不知道在我国家有一个真、正、的信仰:我们不坐红色的车——”
然后,他在俯视着他的赤井瞬间古怪的眼神里突然异常得意。
“那,非常晦气。”
像一口咬下苹果结果咬出条虫。
还像一拧汽水盖喷起冲天的液柱。
接着滋啦啦地,一团混乱。
下一秒——
“轰”一油门,倒霉车主让车从他们面前咆哮过去,还甩了他们一脸这条路上原本根本不会被扬起的尘沙。
一定被当神经病了。波本在瞬起的黑烟里爆发狂笑。没到地动山摇,动静也一样不算小。可被满足玩心的人没功夫管,这一秒,他只知道自己忽然一下,不烦也不热了。
而后海水味道的空气迎面重灌,夹带没有散尽的汽车尾烟。波本节奏全无的呼吸让他不幸命中刺激性气体的招,他开始咳嗽。但咳嗽愈发剧烈,狂笑还叫他牙酸鼻痒更腹痛,他也仍然舍不得歇息。
就只是笑。
直到道路正中,被日光烤晒油亮的沥青颗粒表面,波本又咳又笑到不再有声,只剩气流进出,他蹲下去。被他边笑边拽着走的赤井终于恢复了个活人的功能,说了话。
“我说,你玩够了?”
波本朝天送了个白眼。
“干嘛。你连这都美式人权,双重标准?”

不过也许就是报应。
不顾及后果的放纵一定会反噬。
那之后又过去了快半小时。波本已经数次回到故障的车旁,一屁股坐进车里;又因为手腕被那人形挂坠赤井秀一拖住而没法舒坦,再站起来。循环往复。
他们没再遇见车。
“说真的,赤井秀一。我现在很怀疑你压根就不想走——这里也不算荒郊野岭,为什么你会叫不来拖车。”
“差不多吧。”波本看讨厌的家伙吐一团毛线球般的气,更不高兴了——烟烟烟。管是唾液抑或精液,赤井秀一全身都被烟焦油浸泡得又苦又涩。说实话,波本可丝毫不怀疑,总有一天,那家伙百年了,连火葬都不需要进焚化炉;只消拿根木棍捅一捅,皮破了,便能簌簌不停抖落出烟灰来。
但好歹此刻还是个活的。更是他波本不想承认也如假包换的命运共同体。
“为什么?”情报专家并不觉得自己判断失误——赤井相当挂心于他们眼下的这趟行程,那几乎板上钉钉。
“花纳税人的钱,有它的规矩。”说话间,赤井终于在被波本牵制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重新反客为主。腕臂配合发力,他很轻易便将正准备再次坐上大敞车门边座位的人拉扯起来。
“不是,你还会守规矩?”一时间,波本太在意赤井的话,竟也忘记要在肢体上抵抗。趿拉出一段后他才反应过来。而这时候,赤井几乎已经将他带上有沙粒的地带。
“我只是在说,指定修车处今天生意很好,拖车一时半会儿没办法过来。”走前面的探员顺手扔掉抽尽的烟。真的踩上沙地,亮蓝的远景刺进他的眼;代替他,为他那不比波本通透的心撕拉出一个通气口。他突然很想和一路与他作对、并且似乎准备一直这么折腾下去的人好好说道两句,“其实你没必要为了气我,把自己拉下水——那车是橙色的。”
实际上波本不算爱钻牛角尖。大部分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反正他有今天没明天的——随口胡诌出一套说辞、再干一套混蛋事,气气赤井他开心完便一切作罢。可他没想到,居然是赤井,主动跟他提起害他们现在还在无所事事被烈日暴晒的因由。
他自然反驳:“很多东西就是个主观概念。我觉得它是红,它就是红。你难道还真给我在物理上量化个颜色出来?”
“也不是不行。”然而赤井秀一可怕就可怕在这了。心知肚明是呛声的话,他也偏偏一样能用全然理性的态度应对,“我给你举个例子,就比如色温——日落前那种橙红,2200K左右。”
狙击手不起波澜的声音在偶然呼过的海风间清晰。波本倏忽为语义的冷静而发寒——那是一种非常难形容的感受。波本记得,此时此刻走他身前的男人,一直都是这般存在——不论上一秒做过多出人意料、叫人难以置信的事情,不论是解决罪犯还是杀戮同僚,那家伙也只为当下这秒而思考或行动。强大到令人发指。更冰冷到近乎机器。
他一瞬间感觉,眼前的背影,熟悉却也无比陌生。无名的火让他再不想走在这个人的身后,再不想,没有止尽地看向一个石雕塑般优雅但又无机硬冷的。
碑像。
他反超了过去。
又没有目的地沿海继续走。他更低下头看沙不说话。
直到仍与他以手铐相连的人开口。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是怎么得出我在生气这结论的?”他停下来,转回身,试图让自己回望的视线,不正经得更彻底些,“啊,你说我没有兴高采烈啊——你怎么不仅管得宽,脑子还完全不会换位思考?你是觉得大太阳底下晒着很舒服?”
其实他可以回车上的。走在这里完全是自找。他不过是意图跳开他们纠缠了半天的拦车问题。
却不想,下一句,赤井还是让话题绕了回去。
赤井说:“那辆黑色的车,实际上有点问题。”
话到这里就很清晰了。波本知道,如若自己再不做一次强有力的回击,便很可能会被眼前这个男人逼向一个极为被动的处境。因而他再不能犹疑,眼神交对上就率先开展攻势:
“如果你是要说,他车后座上有白色粉末残留,而他露出的手腕有针头注射痕迹的话,那么,我也看见了——这样的人,你在组织还接触得少吗?”
他看赤井与他对视的眼有了明显松动的痕迹。然后他嘴角勾个笑——一半真心一半演技。
“啊,我忘了,你现在是警察。”
接着马上,趁赤井没来得及对他的一次反转调整完毕,无缝衔接上了第二轮的疑惑。
“那就更不对了啊——”
他拖长上扬的尾音。再一秒,他给了最后一抹讽意。
“原来警察才最怂。”
说完他也并不打算等待一个的应答或回击。自顾自地,他原地下蹲。也不管被束缚的手到底会停留于什么别扭姿态,他用自由的另一手在地上圈画。指尖溜挲过细沙:圆圆顶的针织帽,偏左三条泡面刘海,巨大黑眼圈——奶嘴。是什么都不敢做的小Baby,ビビ君。
他又在旁边郑重其事地写:AKAI。
被迫上扬的手却突感一松——
是赤井也蹲了下来。
“你在英语国家,得这么画才行。”
狙击手宽厚的指掌掠过沙地。
波本再仔细一看——一对猫耳朵,赤井在画上添补的东西。
Little Puss-Head。缩头乌龟,胆小鬼。
他嗤笑出声:“所以你是承认了,本该维护公民安全的警察也能怂咯?那生活在这个国家,还真是没法想象啊。”
话音未落,他听见,赤井的手机在这一秒钟震响。

波本想,自己绝对是被针对了。被赤井秀一也好,被什么更巨大的神秘力量也好——绝对是,被针对了。
赤井只瞟了一眼手机便将视线重新投注到他身上。而这一回,狙击手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昔的从容,邃寂。天光与海沙也全与那家伙无关。
“那如果我告诉你,第一辆车现在已经在距这里10英里处的卡口被抓了呢?它甚至没能下公路,我们坐上去最后一样在路边站着,你还要坐吗?”
赤井说话,很少会在语气间夹带什么情绪,大概是那种去祷告都能被人怀疑虔诚心的麻木程度。于是这句本身也几乎没有起伏。但波本抬起头,看深绿的瞳孔在眼前静谧,突然感觉有浪不止翻涌于身旁的海里,更滚过了他的后脑,淹没某些方才叫嚣于他神经里的某些不安与懊躁。
他愣了一愣。半晌,才在手都不自觉抠抓起地上一把软沙之时,让自己至少看上去,并不像在为此动摇。
微小的迟滞却还是被明察秋毫的狩猎者捕捉。赤井居然为没名堂的事情毫不吝惜地笑了。
“看起来你挺希望警察去执行正义的嘛。”
波本猛地起身。他将手里的沙也泼洒出去。
“没意思。我就想嘲笑你是个怂包而已。”
片刻后,当他们再一次开始沿海岸线走动,波本看赤井明显不设防起来的肢体表现,一下又极为不满起来——虽说事实是,除开床上,一直也没太多契机能让他对那个男人满意。
瞅准时机,他一点不犹豫,一提膝,便顶向了那个男人。
浅水拍打的声音。啪哒哒哒哒,接上一连串混乱的滚动——波本只是想要作弄一下总一副游刃有余模样的讨厌FBI,到头来却忘记他们手还相连的事实。最后变成两人一起摔进了海的边沿。
这是必然的结果。并且,大概赤井也没想让一直给他使绊子的波本好受,基本是夹藏了故意,他甚至在带着波本滚落后,更用力控制住波本的身体。于是两人多滚了一段,直到双双湿透才停下。
停下的时候波本在上,他抢先扑腾出水,站起来。更趁赤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着急忙慌地开口:“行了你别说话。我知道,这次的责任是五十五十。”
不料赤井又慢悠悠地笑起来。
“Ho……波本,你居然这么了解……不过我只是想说,我们可以试着沿路走走。下个镇子似乎也没有多远。”
波本当即没忍住,多捶了刚站起身的赤井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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