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除夜[/h1]


你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意识还未清醒，你也只是微眯着眼愣神。虽然算不上美梦，却也没有什么值得深刻记忆的东西。那些光怪陆离的气泡随着你的清醒逐渐破碎，化为眼前昏黄一片的灯光。
“居然睡着了……”
你从混沌中逐渐脱出，眼睛也开始适应室内的灯光。室内算不上寒冷，你半个身子还蜷缩在温暖的被炉中，本来坐在对面的常磐庄吾不知什么时候从对面绕了过来，就躺在你的背后。少年算得上纤细的手臂紧搂着你的腰，正睡得安稳。
“庄吾，醒醒。”
揉了揉发麻的手臂，你越过常磐庄吾的身体围栏去拿手机。察觉到怀里的人正在移动，常磐庄吾也从睡梦中苏醒。他哼了一声，却没睁眼，反而搂紧了你的腰腹，将头埋进你身后狭小的阴影中，摇着头撒娇，意图当一只小小鸵鸟，拒绝任何召唤。
完全明白他赖床的小心思，你也没有强硬地反复骚扰他，只是有意无意地拍着他搂在你腰上的手臂，像极了哄孩子的长辈——至少在常磐庄吾的眼里是这样。
他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在朦胧的光线中仔细辨认着你的位置，在缓慢起身中准确地贴上你的脸，撒娇一样地磨蹭着，讨要着亲吻。
这绝对算不上一个甜蜜的亲吻，物理意义上。
酸涩的橘子味冲入大脑，橘络的苦味也还残留在其中，你捏紧常磐庄吾的脸颊，强制结束了这个“早安吻”。
但对于这个面向你嘿嘿笑的常磐庄吾，你完全没办法生气。
“睡着了呢。”
常磐庄吾显然没有“坏事了”的自觉，双手自然地搂着你的腰，亲昵地贴在你后颈裸露的皮肤上反复摩擦。你摁亮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还没跨过十二点，这倒是让你松了口气。
你佯装生气地转过身，屈起手指轻轻敲击了他的脑袋：
“不是要跨年吗，你怎么也睡着了。”
“嘿嘿，看到你睡着的样子，觉得很可爱，就忍不住凑过来，结果就睡着啦。”
你忍不住开始思考，常磐庄吾的文科到底有没有差到说不清谎话。
离大晦日结束还有一会，刚睡醒的你略微有些无聊。你看着桌面上吃了一半的荞麦面与橘子，并没有什么胃口。常磐庄吾倒不觉得，一会把玩着你的头发，一会磨蹭着你的皮肤，手指不安分地在腰间游走，呼出的气体近距离地触碰身体，顺着衣服缝隙钻进身体，刺激着内心。
“……安分一点。”
常磐庄吾这动作过于明显，你忍不住拍了拍提醒他。他伸手挠了挠头，却也没放手，挤眉弄眼的样子显得滑稽又可爱。
“不可以吗？
时间，还早的吧？”
扶在腰上的手在虚空中指了指手机，常磐庄吾的笑容格外灿烂。搂在腰上的手顺势就往背上摸去，指尖轻触，点点燎原火，激得人腰酸，弓起背部躲藏。
又不知道是多少次实战得来的经验，常磐庄吾意外地擅长。一手搂紧了你的腰，避免你挣扎着要逃，另一只手毫不退缩，单手进衣顺势解扣，十分嚣张。
“……你！”
刚护住下滑的衣服，亲吻就已经压迫下来。嘴里酸涩的味道比刚才淡了许多，黏腻的感觉也不知是嘴里的，还是心里的。被放倒平躺的时候，常磐庄吾的手还贴着你的后背，曲起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游走，轻易地脱下你的衣服。
裸露在外的皮肤并没有感觉到冰冷，不只是期待或是羞耻的感情加剧了体温上升，粉红色的痕迹在身体上铺开。常磐庄吾俯下身，从心脏处缓慢亲吻，沿血管的位置一口一口啄着，最后才是深红色的嘴唇与耳廓。
“是在期待吗？”
“才不是……！”
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常磐庄吾打断。少年的指间顺侧腰敲击，指腹在肋骨处反复摩擦，沿着下胸线描摹，脸上是一贯的羞涩笑容，你却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在害羞。
“我，很期待呢。毕竟是2020年最后一次，对吧？”
……下次，下次一定要改掉他这种自问自答的毛病！！
……明年的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