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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魈】不要把甜饼写成宫斗剧啊!

作者 : 柠檬白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钟离 魈 岩魈 原神 钟离 ,

标签 钟离 , , 岩魈

3708 42 2022-8-4 21:58
  喧闹的集市上,偏偏这两人周身的空气如此沉默。

  

  钟离曾有无数话语想要说给魈,也曾将二人重逢的情景模仿了千万遍,可现在只留一场空,该说什么,能做什么?他只是一瞬冲动,拽住了魈的胳膊。

  

  “呼……钟离先生。”到底还是魈先开了口,“可否请您先松开?”

  

  且不论力道如何,光是以这种姿势吸引他人目光一事便足够令他脸红,只想着离开。

  

  “啊,抱歉。”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走在街道上,但周边的人越来越少,让钟离升起了几分警惕,不是他不想信任魈,而是他还无法确定眼前这位魈和记忆中的爱人是否为一个人。

  

  钟离对魈的爱并非源于相貌,所以哪怕二人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同一灵魂,也没有任何意义,适当保持警惕性才是此时最应当有的行为。

  

  走着走着,便到了城外,魈左弯右绕带着钟离来到一片低矮的茅草房之前,这里似乎与都城中的热闹毫不沾边,一片死寂,只有极少数人家亮着灯光。

  

  “先生大可不必如此警惕。”魈突然开口,“这里是住着人家的,不过是多数人点不起油灯,才黑灯瞎火的……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傻到在村中对你下手,不过……若是你感觉这个村都是我的同谋,那我也没办法。”

  

  魈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然后静静聆听,直到门后传来轻微的叩击声,魈才推门而入。

  

  如此场景,让钟离不禁疑惑,但君王喜怒不可形于色,他依旧保持着面完表情的状态,看着魈走入黑暗的屋子中,魈倒也没急着让他进屋,只是轻车熟路地走到屋子中央,点燃了一盏油灯。

  

  他这才看清了屋内的景象,那间屋子只有一张桌,一把椅,一张床和一位老人,那位老人的身体十分扭曲,双腿的部位被两个肉球代替,面部布满的皱纹甚至已经遮住了原来的五官。

  

  “赵爷爷。”魈将手中提的包裹放在桌子上,从中取出一油纸包递到床头,“这是万民堂的烧鸡,已经剃好了骨头,您别忘了吃啊。”

  

  魈嘱咐完几句便离开,去敲别人家的门。

  

  一家,两家……钟离只是在他身后默默跟着,心里却越来越凉。

  

  这里住的都是什么人?老人,残疾人,儿童,寡妇……整个村逛下来,竟无一位正常的青年男子,甚至这些人中,有一部分连自理能力都近乎没有。

  

  这一路上二人几乎没有交流,但钟离总感觉魈在向他诉说,暗示,甚至是……求助。

  

  最后一家走访完,魈鼓鼓囊囊的包裹彻底清空,推拒主人的挽留后两人离开了那间逼仄的小屋子。

  

  关上门的那一刻,刚刚好卡了个跨年的时间,这一年最盛大的烟火绽放在夜空之中,魈抬眼望着,看不出喜悲,钟离大着胆子牵住他的手,他也不恼。

  

  最后一抹烟花散落于空中,小村子又平静下来。

  

  魈示意钟离回头。

  

  他们站在村口,只见村里多数人都站在屋外,不少人脸上还带着一丝意犹未尽,魈挨家挨户的走访,点亮了整个村子的灯,就像是在黑夜与苦难之中微弱的希望。

  

  “现在呢?钟少爷你作何感想?”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钟离这么想着却没有说话,但魈看到那双悲悯的眼睛就已了然,他说:“你会治理好这天下的。”

  

  当时的钟离并未听出此话的言外之意,魈曾在钟家待过一段时间,知晓父母都想让他考取功名,所以这话不奇怪。

  

  四周又归为沉寂,魈并没有甩开钟离的手,两人就牵着手仰望天空,天上没有星星,年三十也没有月亮,只有一盏一盏的孔明灯。

  

  魈说——

  

  孔明灯这种东西,看着美,可一旦放手就再也抓不回来了。

  

  烟花放完,人们回到屋中,很快便将灯熄灭,魈也不离去,他似乎记得每一家住着的人,残疾的,不便下床的人家,他再回去帮忙吹灯。

  

  煤油钱不贵,但依旧有人负担不起。

  

  这是藏在这“太平盛世”之下,最真实的苦难。

  

  。

  

  钟离其实遇到了很多事,但他没有跟魈提起,例如……官府突然打着排查奸商的名号搜宅,再例如,他曾突然倒在大街上,所幸被好心人相救,诊脉却发现这具身体的心脏有点毛病。

  

  这些听起来就恼人的事,还是不要跟他说的好。

  

  魈住在京城的客栈,钟离似乎是真怕他跑了,也在客栈另找了一间客房,但即便如此,两人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魈似乎很忙,以他的意思,他此次前来是为了谈些关于药物的生意,苗疆来的药方在中原稀罕的很,几家药铺想要买断,竞价激烈,导致迟迟定不下来。

  

  这种说法还是有点说不通,但钟离不会追问,人都有秘密,何况是这在血缘上算得上皇族的小孩。

  

  明明是他先跑的,这次再见竟不再躲避自己,一副光明磊落的做派,甚至会一起用餐。

  

  不过这大过年的也不清净,年初三清早,丞相府门口的人堵住了长安街,连衙门官吏都无法疏散,钟离本是打算去喝早茶,只看到了这样的情景。

  

  一问,竟是丞相府的三少爷身首分离,寝室梁上还吊着一根绳,绳已经被浸满了血,他的身体倒在地上,踹翻了垫脚的凳子,而那肥胖滚圆的头颅滚出了三米远,若不是被墙挡住,估计还能更远一点。

  

  那茶桌之上还有一张纸,用红字写的——散去。

  

  当然,这是从路人口中听到的,钟离不可能被允许进到屋里,外围的路人那么说,也不知道传到了什么地步,以讹传讹不管在哪里都不会少,哪怕只有几步路。

  

  只是有点可惜这赵家三少爷,虽然钟离知道他有贪污之嫌疑,但也不算是太严重,其商业头脑还比较值得肯定,跟钟家也有过合作。

  

  不过这痛哭流涕的赵丞相就不应同情了,作为前朝老臣,在争权之中辅助当今皇上,得到重用后便提出无数的害民之举,一手愚民政策打的好,倒还真的几乎把天下人蒙蔽过去。

  

  如今钟离一介普通人,这种事他真的不稀罕参与和了解,只想穿过人群去喝一杯早茶。

  

  哎,不晓得这个时间了,清晨最新的那批茶还有没有。

  

  

  。

  

  

  魈说他明天就要走了,今天难得闲暇下来,荀王府手下的药铺大肆宣传苗疆来的内伤药,钟离不用问就知道魈的生意做到哪里去了,只是他没想到,魈是真的来做生意的。

  

  他邀请“旧主”去城外闲游半日,钟离自然答应,只是调笑到“不会又要把我带到那村中吧?”

  

  魈说不会,其实去那里钟离也没怨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况且作为曾经的明君,民间的苦难更能吸引他去一探究竟。

  

  最后两人穿过竹林,魈削了一节竹,随手掏了几个孔给钟离吹奏一曲,悠扬的萦绕竹林,粗制的工艺……或许能称之为工艺吧,让这首曲子听着还有点刺耳。

  

  很熟悉,但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的少爷钟离曾听过还是提瓦特的钟离的记忆,提瓦特的他因为磨损已经记不清大多数事情,这个世界的意识是强行灌入脑子的,谈不上多熟悉。

  

  “如何?”

  

  “很耳熟。”

  

  魈笑了,没有很灿烂,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我以前吹给你听过,你很喜欢,每次都要求这首歌,还为此赠予我一只箫……不过它没有随我来此。”

  

  魈又带他走过河流,故意泼了他一脸水,笑着跑开,钟离一六千岁老人,竟被这幼稚的行为激起了玩心,也捧起水去追赶他,只是最后追上的时候手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几,钟离只能把附着在手上的水液弹到魈脸上,得到一只炸毛小鸟。

  

  ……

  

  魈请求他抽出半日,结果玩着玩着,初升的太阳便近了西山,本来在烤兽肉的魈抬起头望着夕阳,金色的眼眸几乎和光线融为一体,从中透露出几缕愁思。

  

  钟离几乎确定他并非魈,或者说,并非完全是魈,提瓦特的金翅大鹏从来都不会那么活泼,但那善良敏感的灵魂却依旧相似。

  

  “钟离先生。”

  

  “嗯?”

  

  “请您一定一定要相信,我不会害您的,绝对不会。”

  

  “嗯。”钟离不知道他在顾虑什么,但二人并非爱侣,认识时间不长,在魈那里还真谈不上多深的交情,但他相信魈,“我相信你,同样的,如果想要与我倾诉什么或想要歇息,我随时欢迎。不过在那之前……你肉糊了。”

  

  “啊?啊!”

  

  这短暂的旅途的重点,是一间木屋,里面家具齐全,看上去像是有人住,偏偏里面没人,魈拿着钥匙就进了屋。

  

  “这是友人家,他要去未泮就职一段时日,此处是我提前向他借来的。”

  

  茶倒在二人杯中,魈一饮而尽,钟离笑叹他还是一如既往不懂风情,自己便慢慢品尝,魈似乎有意要陪他,在钟离品尝之时自己连喝四杯。

  

  第四杯下肚,魈突然闭上了眼睛,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钟离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感到头晕目眩。

  

  “睡吧,一觉醒来,什么都好了。”

  

  他真傻,真的,竟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这是钟离闭眼前最后的想法。

  

  伐难推门而入,一脸担忧,“你确定要这么做?”

  

  “在我向你要那药粉时就已经决定好了……有什么想问的现在问吧,五杯下肚,即便是用药养的身子,再过半盏茶也该撑不住了。”

  

  “好吧,我就一个问题。你为何要救这个人?”

  

  魈垂下眸子,解开了钟离的衣带,和钟离并排躺在床上,然后望着天花板:“他是我千秋万代的信仰,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拯救这个世界的人。”

  

  “你知道他最多半年后会死的?”

  

  “你说过只问一个问题……算了,他的脉象太乱了,哪怕你再刻意隐瞒,也瞒不住我的。”

  

  

  

  ……

  

  

  美丽的金鹏被折断了翅膀,坠落于山谷之下,他告诉他的君王,要守好这天下,要拯救这世界。

  

  最古老的神明可以给予子民繁荣昌盛,护得一隅安康,却看着坠落的爱人无能为力。

  

  为何。

  

  为何?!

  

  

  钟离醒了,可床前只有一位少女,这位少女的容貌他有印象,是璃月的……螺卷大将。

  

  少女显然刚哭过,看见他醒了,擦干眼泪瞪着他:“赶紧回京城吧钟离先生……去拿魈为你打下的江山。”她说的咬牙切齿,钟离起身,却似乎突然懂了什么,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感觉到了?他在换你的命!”

  

  那是胸口皮肉上的刺痛,为何如此痛?是……魈将心脏换给了他。

  

  魈如何知道?那少女便是当时为他诊出病脉之人。至于如何做到……苗疆人总会有自己的手段。

  

  “去吧,快去。别让他的一番辛苦白费。”说完闭上了忧伤的眼睛,不再回应他。

  

  钟离几乎狂奔着去京城,京城还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钟离不敢想魈会做出什么举动去“打江山”,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他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

  

  他使出了毕生的力气,争取去阻止魈。

  

  他翻越一重重宫墙,不顾卫军阻拦,追兵的动作不比他快,但胜在几乎每条廊道上都有,层出不穷。

  

  皇帝寝宫院中,不出所料,宫女太监全被放倒在地,但没有一丝血迹,显然留了一条活路。

  

  他闯入寝室,魈正拿着刀坐在凳子上喝茶,显然是被击晕的皇帝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来的比我想象的早半盏茶……别那么着急先生,跑的太快对心脏不好。”

  

  魈慢悠悠的喝茶,姿态竟是能有钟离七分相似。

  

  “来吧先生,虽然距离最好的时候还有几分钟,但也只能这样了。”

  

  魈叹气,站起身,强硬地将匕首塞到钟离手里,领着他走到床前,想要操纵他的手刺下去,却发现按不动。

  

  力气可真大。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救亡图存。”魈说,“告诉你一个秘密,赵家三少爷,我杀的,其实赵爷爷是他爷爷的哥哥……还有一点,在你们曾经合作之时,他因为感到利益不平等,曾联系官府想要弄垮你们呢……”

  

  钟离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知晓魈不会害他,但这种被监视感简直无法忽视。

  

  魈见他迟迟不动作,门外杂乱的脚步越来越近,竟踮起脚尖舔了舔他右侧的脖颈……曾经岩龙逆鳞存在的位置。

  

  随是普通人,但还是无法摆脱千年的本能,钟离打了个寒战,卸了劲,仅此一下,尖刀捅入了皇帝的心脏,手上突然一轻。

  

  他震惊的回头,只见魈摇晃的站着:“干什么那副表情?换了心脏,你至少多活二十年,我最长十天后死去,不比心疼。”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父亲啊,并非先帝……母亲进宫时已经怀有身孕,是金翅鹏王的子嗣……就是我。先帝为了控制我们,娶了母亲,也就相当于控住了我们的仙兽……嗯……还把我和这位哥哥的血脉连在一起……所以现在大哥才不敢杀我……”

  

  钟离颤抖地抓着他的手,魈身上没有伤,却越来越冰凉。

  

  “我还有好多秘密……不过没机会告诉你了……金鹏仙轼,天降异象……红日当空,雨雾蒙蒙……算是中原的吉兆……他们不敢动你的……”

  

  魈摸了摸他的脸颊,满眼爱意:“上一世,我受了太多苦,不敢造次……谢谢您能在今生陪魈玩闹……帝君大人。”

  

  

  

  ……

  

  

  如魈所言,迷信的人们没人动钟离,钟离带着魈的希望登上王位,太平盛世,史称“鹏龙之治”。

  

  执政三十年离世,天下百姓无一人不掩面哭泣,大办葬礼,与他的“帝后”合葬。

  

  ……

  

  

  

  钟离沉迷于每年一次的幻境,却如同饮鸩止渴,好似他因为得到了一盏明灯,就要走进深不见底的长夜一样。

  

  每一年,每一年,他们似乎在上演着不同的剧本,但结局总是爱上对方,然后魈再以最悲惨的方式死去,那剧本不同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殊途同归。

  

  钟离的忘却越来越快,现在已经到了过五个月就记不清的程度,他怕,怕哪一年,他刚从幻境出来,就忘了魈的面容。

  

  但从此他不再怕了。

  

  钟离笑着,手掌扣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装着爱人的心脏,正在鲜活而有力的跳动着。

  

  他看着星空,竟是天降异象,参商同天。

  

  往后余生,你我永不相见,你我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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