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870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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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APH 亚瑟柯克兰 , 阿尔弗雷德
标签 米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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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8-12 13:49
- 导读
- 2014年国设米诞贺
Whale Wail
They are born to be giants.*
烈酒在他脏器深处灼烧。彼此纠缠不清的金发被海风吹得凌乱。他嘲笑他的狼狈不堪,对方扯住他的衣领,狠狠咬上锁骨。阿尔弗雷德低低地笑了起来,激烈的吻里有空气咸涩的味道,还混合着些许从某人唇上渗出的带着腥味的甘甜。
亚瑟闷哼了一声,用手去抓一旁的空朗姆酒瓶。阿尔弗雷德握住那只在空中挥舞的手,几秒后听见了玻璃在几米外碎裂的清脆鸣响。
“疯了吗,美/利/坚。”祖母绿的眸子里半醉半愠。
“甘之如饴。”阿尔弗雷德轻吻那对粗浓的眉毛,“我很荣幸能够喝到些许泰晤士河的水质。噢,亲爱的,别用那种眼神瞪我。还是说,你对身后那块坚硬的岩石不满意吗?要是弄疼你的话,我们可以去那边的沙地。”
够了。亚瑟柯克兰不想再听这个无赖的花言巧语。他忿忿地回咬对方的舌头,可惜蓝眼睛的男人灵活得像一条鱼。酒精让他的思考迟钝起来。七月的天空并没有放晴。他看见了灰色,介于黑白之间,厚积的云大片迁徙,而后风把眼前的一切串联起来了:山的这一边和海的另一边。他直直地向上伸出了手,想用一把火燃尽这孤独的荒原,动作定格了几秒,最后缓缓放在了阿尔弗雷德的背上。
“你那边何时派人来?”他的声音在风中模糊不清。照不到阳光的岩石下水草幽暗。
“在路上了。等科学家们一到,这里就将竖起隔离网。”
“围观群众呢?”
“不清楚。”阿尔弗雷德耸了耸肩,他在抚摸对方身体的过程中停了下来,半晌,才继续说道,“人们总是很迟钝。即便有两三人发现了,也无法修改结局。翻开一本书的时候,结尾已经在那儿了。”
“标点符号。”亚瑟说,“句号和省略号仍有待商榷。细微之处决定成败,你最好不要轻视个体。独立而自由的灵魂在夜里会唱起歌。”他眼中的神色暗下去,“你就是在那声枪响中诞生的。”
“又是那一套老旧的历史理论吗?我说过之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他不喜欢对方在他身下仍摆出一副俯视的高傲姿态,于是阿尔弗雷德将那人拉起,两人并排而坐,望向远方的洋面。“不/列/颠,我不会道歉。就算询问千千万万遍,答案也只有一个。”
亚瑟柯克兰没有回答。敞开的衬衫内凉飕飕的。或许就要有一场暴风雨,具体在哪儿他不清楚,也没有任何深究的必要。大西洋、太平洋、热带雨林,哪里都行,反正这颗蔚蓝色的星球自形成之初就一直自娱自乐,没有生物能够阻止它的脚步。
大批鸥鸟的白色刺疼了他的眼。半小时之前,这儿全然是另一幅光景。巨大的尾鳍拍击着洋面,喷涌的水柱落下化作了一场雨。庞大的鲸群互相追逐着赴最后的晚会。沙滩发出了几声低鸣,颜色暗淡的固体颗粒卷入了与海洋巨物的相搏。第一头抹香鲸冲了上来,激起一阵碎成泡沫的纯白的浪。它的双鳍沉重不堪,无力地搭在身侧,空气成了致命的毒。过去它的心脏有一辆家用汽车那么大,现在依旧是,但唯一变化的是,血液中的养分消耗殆尽之时,潮水褪去了。大海和它说了晚安。
世界的某处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在未散去的薄雾中车辆头尾相接地依次撞上,形成一串动弹不得的钢铁废物。站在高处岩石上的两人看着眼前的集体自杀,脚下的大地持续了几分钟的震颤,接着一切都停止了下来。最初的抹香鲸尸体再也不能被推动一分一毫。它的身旁躺着它的同伴,一样小的暗色眼睛里映不出晴空抑或是水波,只有彼此相贴的粗糙皮肤上留下了与船只礁石战斗的功勋。每一个浅色的疤痕都是一个故事,但叙述者却是要就此永眠了。
“不去阻止吗,世界的Hero。”亚瑟脸上神色平静。
“无能为力。”意料之外的,阿尔弗雷德说出了这样的答案,“这是自然选择的结果,没有人为因素在里面。”他握紧了拳,“即便是后者,凭我自身的意识也不可能去停止那些军事演习和试验。”
“追逐沙丁鱼群么。”
“很遗憾不是。这一次的牺牲不是为了那样的小利。”蓝眸的男人抬头看了眼天空,可惜那里现在乌云遮蔽,“太阳黑子活动造成的地磁场异常。这几天我总是浅眠。我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宽大的手掌移至了胸前。他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规律的跳动让他感到平静。几秒后,他拍了下亚瑟的肩膀,力道惊人,大得差点让某人重心不稳摔倒,“不过没想到不/列/颠你真的陪我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板着一张臭脸果断拒绝,在那边喝你的红茶呢哈哈哈。”阿尔弗雷德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握起拳想要揍他,然后压低了声音,“是悲悯之心在作祟吗?”
听到某个单词后,亚瑟蹙起了眉,“无用的情感。”
“可是据我所知,你家的某位将之称为‘一种最温柔的情感’。”阿尔弗雷德反驳道。
亚瑟柯克兰陷入了沉默。他很少会在口头的争辩中输给对方,不过今日之事绝不是失败,只是海风吹得他喉头发涩。英国绅士盯着下方即将逝去的造物,“不是人人都是奥托皇帝。直至今日,我们仍不知道信念该如何去丈量。没有精确的数值,不可等量代换,梦魇降临之日总能辟出一条既不通往望天堂也不通往地狱的第三条道路。”
“有人称之为心。”对方打断,“愿望和欲望趋同之所。有时候一家人,一辈人,甚至一代人就是为了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奋斗。”
“就像是我们。活着,却又似死者。没有诞生之初的记忆,等到能够举起利剑的时候,早已无数的人做出了牺牲。蓝鲸潜入深海,却以磷虾为食。残骸随水流排出,粉红色的结块物漂浮在洋面之上。”
“那是它们的生存方式。全球变暖威胁蓝鲸物种数量的,恰恰就是那数以千百万计的磷虾。”阿尔弗雷德给亚瑟递了一瓶酒,“别那么沮丧,不/列/颠。生活还在继续。”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万幸这群抹香鲸不是因为觅食升水过急死亡的。”
亚瑟的话换来了对方的惊呼。“真是换汤不换药的陈年诅咒!我真希望你有时候的嘴能甜些。别总是阴暗得像白教堂月下的影子。”阿尔弗雷德举起了酒瓶,“干杯!”
“为了什么?”
“今天,不/列/颠。”
玻璃瓶触碰一次。亚瑟柯克兰被对方的眨眼逗笑了。
“为了今后的每一天,美/利/坚。”
玻璃瓶触碰第二次。
Fin.
注释:
1、They are born to be giants. ←这句话出自BBC纪录片《Ocean Giants》里的一句话,原文指鲸鱼。
2、老米说的“你家的某位”指的是培根,涉及到的梗出自随笔《Of Death》‘nay,we read,after Otho the emperor had slain himself, pity (which is the tenderest of affections ) provoked many to die,out of mere compassion to their sovereign, and as the truest sort of followers.’奥托皇帝自杀之后,哀怜之心(一种最温柔的情感)煽诱众人纷纷效死,纯碎为了表示对皇上的哀怜之情和身为追随者的耿耿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