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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雨落之后chapter2夜色温柔

作者 : 游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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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 常规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原创]雨停之后

151 1 2024-10-17 19:25
[原创]雨落之后

Chapter2 夜色温柔

文/游竺

SUMMARY:夜色温柔,雨声缠绵,天地间没有第三种真正的温柔。

全文5k,注意阅读时长,食用愉快

1  买卖公平

我曾真诚的希望有人会真的懂我的悲喜。我热切的期望着有人会明白我的眼泪和快乐,陪着我哭,陪着我笑,就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就像是我丢在人间已久的那另一半灵魂。

我不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谁。朋友,爱人,家人,都可以是;当然,如果都是的话,那再好不过了。所以高中的三年,甚至更远的以前,我都在做这件事。

我不是没努力过。在那时候答案几乎是满分的,至少在我以为。

我不喜欢悲剧,我讨厌把美好的东西打碎,所以我拼尽全力去找一份这样的美好--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公平存在,无论什么东西都需要代价,这是市场经济的规则。我不会做老赖,但同样的,我痛恨奸商。

我不接受任何人辜负我给出的情绪价值,甚至包括情绪。

2  有罪指控

这也是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孟知絮。

平心而论孟知絮并不是一个坏人,甚至可以说相当温柔,不对任何人生气,不跟任何人计较,哪怕我最后和她闹得很僵,她再见到我还是会笑着和我打招呼,好像我们之间从来没有那些龌龊和狼狈的时刻。

但是你想呢,她要是真的把我当成朋友过,她会看上去这么不在意这件事吗,她还会真的这么淡定吗······她是不是真的没在乎过我?

我想是的。

她怎么可以就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全盘的付出,甚至连恨也不愿意恨我?虽然她恨我是一件很没有道理的事,毕竟我扪心自问,我对孟知絮真的、真的很好很好。

她真的好自私。她就这么接受了我那么纯真的友谊的渴望,然后像一个奸商一样缺斤少两。

我会讨厌她一辈子。我这么告诉那个好心的学新闻的学姐,孟知絮真的很令人讨厌。

学姐淡淡的点点头--从火锅局开始到这句话之前,我们甚至能为了一个话题笑到两个人拍桌子,但是她突然就没那么兴奋了。也许是因为觉得我在背后蛐蛐人不好吧。但是只要我说了我的证据,这就不会是错的指控。

孟知絮从来不会主动等着我一起去做什么事情。只要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她是从来不会找人一起的。哪怕是要多个人才能完成的事情,她也不会优先考虑我。

哪怕我上厕所都会选择带着她一起去。说实在的,她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合群,这样真的说的不好听一点,是实实在在不礼貌的表现。

她也从来不喜欢等着我和她一起吃饭,孟知絮和我都是家长送饭的,每天拿饭窗口的人都很多,我都喜欢拉着她陪我,但是她拿饭很快,每次不要三四分钟就可以从人群里挤出来,我一般还要很久,至少得十多分钟,还需要吐槽人堆里的男生臭味。但是她不喜欢等人,哪怕是等我,也不太爱吐槽那些臭味什么的东西。

每次都叫我拿冷脸贴热屁股。我又不是什么很贱的人。

她明明也不喜欢学校的管理制度,却不跟着我一起骂,好像她就能装出什么清高来一样。

我体谅她性子冷,体谅她社恐有距离感,但只要她能把我当她最好的朋友。但是她能和很多人谈笑风生,能和很多人相谈甚欢,却不太愿意听我讲我喜欢的韩娱。在我讲的眉飞色舞的时候只是静静的在旁边听着,不太接话。

她明明是个温柔的人,哪怕碰到不清楚的话题都会微笑着句句有回应。所以她为什么偏偏不能为我的话题分出一点表情呢?哪怕她对娱乐圈从来不感兴趣,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一下我喜欢的韩娱小姐姐呢?这很难么?她这样看上去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也不感兴趣的人,都可以陪着别人喜欢看书,喜欢文学,喜欢创作,为什么不能喜欢一下我喜欢的东西呢?

既然你都这么不喜欢我了,所以为什么要对我摆出一副温柔的样子呢?

3 三段公案

最开始是给她讲我那段横跨3年的暧昧她令人恼火的反应。

我和孟知絮初中其实也在同一个学校,英语老师也是同一个,只是在不同的班级。我告诉她我初中的时候和我班上的一个男生互有好感,初中的时候也相安无事,但是一直双方都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我其实那个时候真的很喜欢这样纯洁的爱恋。

但是高中的时候我和那个男生都考上了同一所高中不同的班,然后这个男生告诉他们班的男生我是他女朋友。大庭广众之下。

谁懂,那一瞬间我真的觉得自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在别人的目光里无处遁形。

而当我终于开始相信她、然后将这块伤疤一点一点揭开给她看的时候,我以为我的真诚、热情、开朗可以换来她的一点心疼和共情,但是我还是错了。

孟知絮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她还是什么都不懂,甚至不愿意陪我骂一骂那个罪魁祸首。她只是淡淡的安慰了我几句,然后又埋头在她那一堆数学题里了。

而我花费了半个晚自习的时间写纸条给她看我的故事。

然后就是吃饭的时候的一件事情。

杨舒琦其实也是个混韩娱的妹子,跟我很聊的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孟知絮好像跟她很熟的样子,甚至连着好几次她们两个还会一起去拿饭一起坐到杨舒琦的座位上吃饭。

事实上那个时候孟知絮和我的座位在教室正中间,出入很不方便,而且我们周边有不少送饭的男生会坐在一起吃饭,如果孟知絮不坐到她自己的座位上,我就会跟男生坐到一起了。

她明明知道我有多讨厌男生,却还能在回来看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男生的时候若无其事的开玩笑说什么没有回去的路了。

我也没有给她留面子,我把碗摔在她桌上,油汤剩饭滚了一桌,我看着那一片狼藉,心里升起报复的快感。

我说,你要不把座位和杨雅琦放一起吧,干脆别回来了。

最后一件事情我其实真的很生气,但是也许是我的大脑不愿意,我其实记不太清了。

但是我知道我们不会是朋友了。她就是那么坏的人。

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像最开始高三开学跟我刚坐到一起的时候那么毫无情感波动,社交也比最开始活跃了不少,能跟她说上话的人越来越多。我其实对这个情况不太满意,但是我也不必露出来。直到有一次下楼梯时我走在她后面几步,看到她和我一个曾经初中不喜欢的女生谈笑风生,空气里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脑子嗡的一声就一片空白了,我最后还记得的,就是我径直挤过人群,冲向了孟知絮。

后来其实我不太记得我干了什么,只知道我终于理智回笼的时候,我已经把她远远的甩在身后,只记得离一个异常喧嚣的人群越来越远。后来我问过他们,都说没什么大事。

就算有事又怎么样呢。

我真的没想到孟知絮和那个女的还很有共同语言呢。

那个我很讨厌的初中同学之所以被我们讨厌,总还是有原因的:善妒,绿茶,趋炎附势,仗着自己爸爸是学校老师就好像自己很牛的样子,我初中认识的人都把她当狗屎。

原来我拼命结交的朋友,是个是非不分的蠢蛋。

那就算了吧。

4 斯人宛在

“那么,你说你讨厌奸商,”学姐慢慢的把喝完了的水杯放下,十指交叉叠在下巴上看着我,“所以我想你对于这种……”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你所说的 '奸商' ,给出了你的惩罚?”

她仔细的看着我的表情,不太确定的说:“看来是我想错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是想过惩罚她的。”

“想过?”

我问她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要温和的走进那个良夜。

你要知道,孟知絮当真是做的一副好相的。说她温柔、善良、理性、沉稳,也并没有开玩笑。我当时觉得她应该把我当最好的朋友,也是真心的;我觉得她做的到,也不是一句谎话。

“所以你还是没有立即放弃你的沉没成本。”学姐了然。

当然了。

我甚至觉得哪怕她还愿意把我当最好的朋友,就算她这样也没有关系。

所以我给了她机会。可惜她还是让我失望了。

她不仅仅没有表现出什么难为情的情绪,而且,而且--哦,这件事我不应该这么心软的,甚至可以说,就是这件事上我亲手把孟知絮这个坏人推向了我的朋友,让我的朋友死于她之手。

“你的朋友?”学姐显得十分惊讶,“你是说……”

我哀哀的笑了:“是的,死于非命的朋友,一个真的真的很好的女孩子,就是被孟知絮害死的。她叫戴绪,你应该知道吧?”

学姐点点头,面部表情逐渐僵硬起来。看来这件悲伤的事还是有很多人知道了。这倒是一件好事。对戴绪来说,真的是一件好事。

我们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看破了“季雨”是什么的人,就是戴绪。

我们都说好学生都是“人上人”,都说好学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但是戴绪是唯一一个站出来当旗帜的人。

我记得她那场站在花坛顶上的演讲--很朴素的舞台,很简陋的场地,一无所有的我们,但是戴绪说出了那句

“季雨之下,无人幸免。”

她在满天霞光里结束了演讲,跳下花坛,然后面对我略显拘谨的提问,笑得自信又张扬:”“你好呀,愿意陪我们一起吗?”

但是这样一个灿如星辰的人,在那场大火里折了翼,活下来成了植物人,并且失忆,就算后续康复,也不能弥补她失去的东西了--她本来可以去的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本来可以考的很好的高考、本来可以享受的假期·········她现在什么都葬在那场火里了。

我这才注意到我已经泪流满面。而对面的学姐只是沉默的望着我,示意我继续讲下去。

第三件事情发生三天之后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雨,不过谁也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季雨”,我后来也没有向戴绪求证过--现在也没有机会了。那天的雨下了很久,从早上就开始下了,我其实是带了伞的,晚饭之前10分钟雨停了,于是我下去拿饭的时候就没有带伞,我还主动找了孟知絮聊天下楼梯,说既然不下雨了就不打伞了,孟知絮还笑着应和了一句说她也没带伞。

于是我就出校区吃饭了。没成想又开始下大雨。孟知絮喜欢站在教学楼门口那棵树下吃饭,所以她就算淋到雨了也应该不多,毕竟那棵树离我们教学楼很近。我就想着她知道我没带伞,知道我在哪里吃饭,会不会来接我。只要她来了,我就原谅她。

但是我站在店门口等了二十分钟,没看到她人。我就安慰我自己她大概是忘了我在哪里吃饭,我就请路人拿伞带着我到距离校门口最近的教学楼下面等着,站在我们班教室门口刚好能看到我站在那里。

我又等了二十分钟,这个时候晚自习已经开始半个小时了。我没有等到孟知絮,我等到的是面色不善的曹小红。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红着眼睛说我跟孟知絮闹矛盾了,如果不是她下来接我,我不回去上晚自习。

曹小红皱着眉头给班长打了电话,然后打着伞站在我旁边等着。我蹲着蜷缩在那里,看见孟知絮下来了,打着伞。

伞温温柔柔罩过我头顶,显得我所有的怒气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憋屈,于是我把她拉我起来的手拨开,说我鞋子已经湿了,不能再湿了。

“除非你背我,不然这个晚自习我就不上了。”我这么说。

我不是没看到她的鞋子也是网状鞋。

我好像等她的回答等了很久,时间溜走的同时悄悄把我的耐心、信心和勇气一点点偷走。

她最终还是沉默的把背佝偻下来。

我估摸的她也是个家里人捧着长大的独生子女,一只手背人一只手打伞都能把背上的人淋到,但是水灌倒她身上的更多,可能是老天有眼吧。

怪不得她这么自私。

我趴在她背上,眼泪憋不住的往下掉。

我怎么就决定把这样一个人当朋友了。

我再也不要和她当朋友了。

她做不好的,她做不好一个真朋友的。

都说了有个好的朋友会让痛苦减半,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这么痛苦呢。

我也会痛的。

竺阳二中的四周有很多高层居民楼,一到晚上灯火通明,万家灯火在雨里交织成一张温柔网,告诉我们并非游子,仍有故乡。

夜色温柔,雨声缱绻,夜色与雨声之间,没有第三种真正的温柔。

我几乎控制不了自己井喷般的情绪,我要我的绝望和愤怒吞掉那个辜负了我的罪人,张牙舞爪的。

我知道我在语无伦次的骂她,这不重要;我知道我声嘶力竭、毫无逻辑,这不重要;我知道我骂的很脏,可能会有损我的形象,这不重要--我只要记住我恨她。

她也只需要记住我恨她。

最后我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坐在曹小红的办公室里,身上裹着妥帖的外套,面前放着温热的白开水,曹小红拿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说什么我妈妈在给我送衣服,要我自己下去拿一下。

我说要孟知絮去拿。我知道孟知絮衣服还是湿的。

曹小红没说什么,还是让孟知絮去拿了。

孟知絮给我拿来衣服之后就走开了,淡淡的笑笑说别着凉了,就再也没回办公室过--哪怕我冲着她的背影喊“你还好意思说不是你弄湿的吗”。

我知道她的伞被人偷了。真是老天开眼。这就意味着孟知絮还要再淋一遍雨。

我其实很想看着她淋雨,但是我真的很困了,所以还是没看到。

但是后来听说她让二班的一个好心女孩子帮她从校门口拿来了,两人还互通了姓名。后来我就知道了,这个女孩子其实就是戴绪。

老天真是不开眼。

5 漫长等待

“我听说不是孟知絮要戴绪去拿的?” 学姐笑笑随口说到,“应该是她二班一个老同学看到孟知絮浑身湿透蹲在楼底下发呆,就让戴绪帮忙的,当时戴绪应该正好是自己瞒着家里偷偷去医院做检查什么的。”

我问她什么检查。

学姐为这个问题惊讶了一下:“你不知道么?查抑郁症啊。新闻上后续有披露的。”她轻轻巧巧的带过这个问题,冲我笑笑:“不说这个了,我猜她一定高考考的没你好。”

我冷笑着说她抄出来的高考比我多一百来分。当同桌的时候她就经常抄我答案。

“那真是个不幸的消息,”学姐说,“那你上次你们班同学看戴绪怎么不来?”

她没等我回答,耸耸肩起身:“你相信季雨存在么?”

“相信,毕竟这是戴绪留下的愿望。”

我回答的很坚定。

“那就谢谢你的故事,我今天听得很开心,”她同我握手,“祝你前程似锦,陈雅婷小学妹。”

她转身走出咖啡馆,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水洼走向街对面那个等待许久的撑伞的模糊身影。

我不知道戴绪的那个愿望什么时候才会实现,也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就在明天。

但我只能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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