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9927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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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黑塔利亚 斯科特·柯克兰 , 亚瑟·柯克兰
标签 苏英 , 斯科特·柯克兰 , 亚瑟·柯克兰 , 黑塔利亚 , APH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其他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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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4
13
2023-1-21 22:25
- 导读
- *三个兔兔小故事串烧,祝大家兔年快乐!
*有嘲讽白左动保的情节,雷者慎入。
*从前的我:洋人不过春节;
现在的我: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过,过tmd!
1.(运动员苏和吸血鬼英)
农历兔年到了,柯克兰伯爵的中国道士朋友送给他一笼兔子。
“都是自贡上好肉兔!放开吃,大胆吃!”不食人间烟火的道爷如此说道。
兔子们并不是直接邮寄到他们家的。亚瑟收到一个唐人街的地址,可以随时去取。
斯科特问:“你会做兔子菜吗?”亚瑟遗憾表示不会。
“那我换个说法啊。”斯科特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手里还拿着那张写着地址的信封。
“你作为一只尊贵的吸血鬼伯爵,除了人血和鸡血,有吸过其他小动物的血吗?比如兔子?”
亚瑟还真的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只有狼和狐狸或者老鹰才会吃兔子。”他说,“那段时间……我更多的还是捕鸟吸血,虽然血量确实不如其他动物就是了。”
他见过基尔伯特发狂时手撕兔子,场面一度非常黑暗非常十八禁,给刚刚蜕变成血族的柯克兰伯爵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罗德里赫委婉提醒他:大人,世界变了。他必须尽快接受非人类的生活方式。从那以后亚瑟就不怎么出城堡大门了。
然而有时候他比人类还仁慈。斯科特了然,摸摸他的头就像摸一只兔子一样。
亚瑟捂着脑袋躲开就被挠了痒痒,和他一起倒在沙发上又笑又骂的。
他们挑了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去唐人街看兔子。 那是一家四川饭馆,王道士送来的兔子放在后院仓库。白色灰色褐色……毛茸茸的团子们挤在一起,或是惬意地晒太阳或是揣着手啃干草。亚瑟看得眼花缭乱。
斯科特提起一只黄色兔子掂量,还挺重。
“兔肉低脂,肉质嫩味道淡。王道士给的又全是肉兔,他应该不是送给你来吸血的。”
他手里的兔子急了,蹬脚大叫。
斯科特挺惊奇:“原来兔子还会叫啊?”
“你快要被吃了你也急。”亚瑟上前一手托着兔子的屁股,一手抬起前肢,让它的姿势不那么别扭。
没等斯科特调笑他几句圣母仁慈,他直接将兔子递给店里的服务员。
“你们平时是怎么做兔子菜的?”柯克兰伯爵腼腆地笑道,“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服务员朝他比大拇指:“要得!冷吃兔芭夯兔干锅兔香辣兔头熏烤兔腿仔姜兔五香兔手撕兔水煮兔跳水兔焖兔炖兔烤兔辣子兔丁兔杂兔肉火锅——包君满意!”
来伦敦开店那么多年,总算见到个识货不矫情的老外了!
他们麻溜地开工。亚瑟与饭店说好了每个礼拜过来取一道兔子餐。
时近中午,斯科特和亚瑟就待在饭店里吃午饭。
吸血鬼吃东西更多是品尝味道,而非饱腹。他们对人类饮食没有什么正常的感知,所以,如果亚瑟下厨做菜,场面同样会很黑暗很十八禁。
他的小吸血鬼也真正成长了,斯科特带着一种老父亲般的欣慰之情一直摸他的脑袋。
亚瑟被他摸得脑壳凉飕飕。尤其这家伙始终挂着谜之笑意,比人狼手撕兔子还恐怖。
他听到服务员说今天来不及做兔头和冷吃兔,又下意识缩了一下脑袋。
青椒炒兔肉很快端上桌,五香烤兔腿还在做。斯科特嘱咐了厨房他们不太能吃辣,厨师就把仔姜换成了不辣的青椒。亚瑟尝了一口,又鲜又嫩,有点像丰满的牛蛙肉,又比鸡肉还滑。味道确实不错。
他弯起了眉毛。
他们就着炒兔肉和几盘小菜吃完了米饭。亚瑟主要关注的是斯科特是否吃得好,毕竟这家伙是他的主要食物来源。柯克兰伯爵自诩食物储存条件还是优越的,只不过到头来,他还是被血族眼中的“食物”给吃干抹净了。
一碗饭菜根本不够他吃的,斯科特在等烤兔腿。
等待期间,饭店门口传来喧哗。服务员正把一只烤好的兔腿端上桌,见状就急了上前呵斥:
“你们怎么又来了?走走走!”
“你们在虐待动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大自然的孩子们?”有人叫道,听起来年龄不大。
斯科特和亚瑟面面相觑。斯科特一脸见鬼的表情。
“你们在扰乱我们的正常经营。”服务员严肃警告,“快走!否则我直接报警!”
亚瑟探头观望。原来饭店在橱窗里摆着烤好的兔头和兔腿,却引来了一小撮不知名动物保护组织的人来抗议。
他回头看已经抓起兔腿大快朵颐的兄长,在桌子下轻轻地踢他。
“啥?”斯科特粗声问。
“做人要讲究知恩图报耶。”亚瑟说,“他们给你做了好吃的,你要不要在他们遇到麻烦的时候展示一下自己的雄伟大气?”
斯科特一手拿兔腿,一手支起下颌,半眯着眼考量地看他。
“老子的雄伟大气你晚上还没见识够?”
“斯科特!我在和你说正事。”
小吸血鬼着急的模样,和他之前抱在手里的兔子如出一辙。
“行。”斯科特起身直接去门口了,手里还拎着那只兔腿。
服务员正焦头烂额,红发男人就挤到他面前,懒洋洋地扫视几眼那个举着标牌的少年,也没说话,拿起兔腿朝他们展示了一下,塞进嘴啃了一大口。
少年背后的中年女人大惊失色,少年的脸都涨红了。
“你怎么还在吃!?你居然吃兔子——你这个披着人皮的魔鬼!”他声嘶力竭地大叫,“兔子是我们的好朋友,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你为什么吃——”
斯科特点点头,边大快朵颐边朝服务员也比了个大拇指。服务员乐得笑出声。
酥脆的外皮很快吃光了,斯科特牙口好咬下一层肉丝,嚼吧嚼吧就吞下去。他漫不经心地听着对方的叫骂,问:“你是素食主义者吗?”
少年被他问懵了没答上来,斯科特就嘁了一声。
“Buff叠得不够啊,朋友。”
他干脆就蹲在门口吃兔腿。明明这样使得他的身形矮了许多,但他挑着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围,悠哉悠哉地吃着兔腿,较量之间谁掌握了主动一眼便知。
一些路人受到这种奇特的场景吸引,驻足围观。
亚瑟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嘴,收拾好自己后也出了饭店。少年快要崩溃了,见状对他哀嚎:“他还在吃!他还在吃!”
“你误会他了。”金发年轻人带着温和礼貌又如同魔鬼般的笑容说,“他压根就是一条狗,什么东西他都吃。包括便便。”
“喂!”斯科特举起吃光的兔腿骨头朝他抗议。
亚瑟递给他手帕,斯科特不满地抓过去也擦嘴。他居高临下看那群气势明显减弱的人,微笑道:“火鸡也是人类的好朋友,为什么要吃火鸡?你们是不是歧视火鸡啊?”
“不要诡辩了!”中年女人恼怒地冲到他面前,“你们不仅吃兔子的肉,还剥光他们的皮毛做装饰品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还滥杀兔子做生物实验,其心可诛……”
没等她说完,斯科特将剩下的骨头丢在她面前。
“大姐,你又不是素食主义者,为啥这么激动?”
“小白兔和小白鼠都是实验用动物,你们为什么不为小白鼠说话啊?”
“我们体育学院的运动学科实验室说,兔子的反应和人类似,所以常用于皮肤药物和化妆品的研发。你保护了兔兔,那他们要不要抓个活人来做实验?不做实验就没有药,你脸上不过敏的粉底液从哪来?皮肤病患者就活该生病啊?”
他的逻辑粗暴但又话语清晰,掷地有声。围观路人已经看出了这群人的虚张声势,倒喝彩地发出嘘声。
警察也来了。亚瑟悄悄捏了捏斯科特的手,斯科特心领神会地反手扣住他的手掌心。
他们回到家时已经傍晚。亚瑟累得瘫倒在沙发上。
“早知道人类那么虚伪,我就不回来了。”他半真半假地抱怨。
斯科特却抓着他不依不挠。“你说老子什么都吃还吃屎?”
“狗改不了吃屎啊!”亚瑟同样用大声掩饰他的心虚。
斯科特稍加思索,露出一个笑来。
“哦。那你还吸我的血,你是不是猪狗不如?”
“?”怎么突然又开始人身攻击了!
“老子也喜欢吃你。所以你等同……?”
“???”什么鬼逻辑?
事已至此,男人的真实目的终于暴露。他拎着裤腰带抬腿卡住亚瑟要逃跑的双腿,笑得猖狂又势在必得。
“好亚蒂,咱们谁也别嫌弃谁了,有肉就吃,嗯?”
“……知、知道了!”
兔兔那么可爱,终究还是落入了狗男人的口中。
2.(国设苏英)
见到斯科特提着两只兔子回家,亚瑟十分震惊。
“……你什么时候好这一口了?”
那不是两只活兔子,而是油光滑亮的酱烤兔子!
“唐人街春节酬宾大甩卖,买一赠一。”斯科特说,“我看着还挺香,买一只回来尝尝鲜。”
他施舍般地丢下另一只烤兔在亚瑟身前的茶几上,语气猖狂:“喏,哥哥赏你的,别谢啊。”
“哦。”亚瑟重新低头看报纸。但他向来不会在口头上输给斯科特,不经意地提起一嘴:“我看你前天还要求学校医院和养老院停止提供肉食,我还以为你真的洗心革面改吃素了呢。”
斯科特朝他举手。“亚瑟,以偏概全不可取。那是爱丁堡,不是全苏格兰。也就是说,我,斯科特·柯克兰,苏格兰——你不能总是等同于那帮地方政府。”
“你以偏概全的事情做得还少了?那群白左反碳排放反得脑子都没了。”亚瑟哂笑道,“只可怜那些孩子、病人和老人。大英帝国的未来完蛋咯,那就是从你和他们开始的。”
“感谢您还把老子当作帝国的一部分。我还以为你只有吸血地方需求和性需求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呢。”斯科特已经开始上手切烤兔了,用相同的句式回敬他。
“嘿,真香。”
斯科特对烤兔赞不绝口。亚瑟继续看报,对他搞出来的动静熟视无睹,波澜不惊。
然而有个小家伙先沉不住气了。一只薄荷绿的双翼小兔子凭空出现,砰地一脚踩在斯科特的脑袋上,对他唧唧大叫。
“薄荷!”亚瑟见状唤了一声,丢下报纸伸手接住气鼓鼓落在他怀里的薄荷飞飞兔。
他瞟了眼并未生气也没看过来的兄长,托起飞飞兔的前肢把他举在自己面前,语重心长:“他吃什么关我们什么事?过好自己就行了。你又不是没见过人吃兔子……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小兔子。”
他将兔子抱在怀里安慰地抚摸耳朵,兔子顺从地垂下耳朵由他安抚。
吃兔子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是平常。中世纪时教会禁止吃肉,但却允许吃仔兔。于是不少修士偷偷在修道院里养兔子,还逐渐驯化出了现在的家兔品种。
斯科特嘶了一声:肉卡牙缝了。
他漱了口,径直走到亚瑟面前,在他提防的眼神里一手抄走飞飞兔。
亚瑟也没着急喊他放下,好整以暇地观望斯科特提起胡乱挣扎的绿兔子。
斯科特突然笑了笑,对亚瑟说:“薄荷怎么从来没发过情?”
“……他是无性繁殖。”亚瑟随口胡扯。一般说来如果斯科特将话题扯到相关方面,后面准没好事!
可是飞飞兔被苏格兰的无礼和主人的不作为彻底激怒了。他尖利地叫喊准备咬斯科特的手,却被捏着后脖颈的皮毛提在半空中,只能扇动小翅膀狂蹬腿。
“腿不错啊。”斯科特说。亚瑟拿起报纸遮住眼睛,了无生趣地哼笑:“有时候兔子比狐狸还狡猾,你可得小……”
他还没把“小心”一词说完,飞飞兔掀起尾巴一抬腿,直接尿在斯科特身上。
“……”
“……哈哈。”
亚瑟观赏了一会儿兄长五彩纷呈的表情,好笑地接过飞飞兔,轻拍他骄傲扬起的小脑袋仿佛夸赞。
斯科特不高兴。他去卫生间收拾好自己,换了件衣服返回客厅,见英格兰和他的小兔子如胶似漆地黏着。飞飞兔吧嗒吧嗒着嘴趴在亚瑟肩头上,瞧见他了就挑衅似地搓爪子。
斯科特转了转眼睛,发出一声笑。
晚上,这对全英国最糟糕的夫夫又开始折腾,互相拉扯,纠缠不清,半推半就,欲拒还迎,推襟送抱……最终还是搞在一起。斯科特堂而皇之地骑了亚瑟,翻来覆去地弄了之后,他突然伏下来在弟弟耳边说:
“把薄荷叫出来观摩学习一下?”
亚瑟的意识正被撞得支离破碎,听到这种浑话只能勉强睁开模糊的眼,朝后抬手就打。
男人挨了他一下也不恼,继续他的理论:“兔子嘛……生命力旺盛,繁殖能力强。肯定一看就会。”
顶得更深更重,他的弟弟难受又爽利地哭出声,把头埋进臂弯里。
就这样反复磨了几次,亚瑟依然红着脸不答应。斯科特好像要罢休了,却力道不小地扳着他的肩膀,吐气沉沉地笑。
“那你拍拍我。”
“……什么?”
亚瑟的脑袋一团浆糊,身体也要被哥哥搞得一团糟,根本没法再理智思考。
“你是三岁小孩吗……”他缓慢地转了一下水润漂亮的眼珠,顺势抓握斯科特探下来的手,十指相握。
“老子就算三百岁三千岁了,你也是老子的小兔崽子。”
话是这样说,但他的哥哥好像有些着急,将他翻身过来,哼哼着就往他的颈窝里拱。
“斯科蒂……你什么时候这么蠢了?”
亚瑟喃喃地说,还是下意识地抱住他蠢呼呼的红毛脑袋。斯科特哎了一声:“要拍怕啊,不要抱。”
“你就当是,春天快到了,又到了动物们……嘿。”
他低声笑着亲吻他微微濡湿的嘴角。
“春天快到了,‘三月出野兔’……青草生……万物苏。”
亚瑟迟钝地回应着,还是迷迷糊糊的,斯科特就起身上来咬他,呼吸吐纳都交缠。
他的弟弟最终迷蒙地笑,颤巍巍地探出手臂,伸手在他头顶上轻轻拍。
狡兔三窟,而狐狸有时也想要一个梦幻安抚般的轻拍。
3.(大灰狼哨兵苏和垂耳兔向导英)
假如在冬夜,一个旅人行走在芬兰、拉皮区、伊瓦洛河的河谷地带,他就拥有森林、积雪、极光与北极圈里漫长的黑暗。好在十二月和一月就要过去了,极夜也将消散,寒气与阳光将一视同仁。
伊瓦洛难得的白昼里,雪光透亮的林地边,猎犬在枪响之前就疯狂奔跑,敏捷地扑倒中枪逃窜的旅鼠。
一身冬装的红发男人吹了声口哨,猎犬叼着猎物飞奔回来,献宝似地围着他转。
斯科特弯腰拍了拍他的脑袋,夸奖一声后收起猎物,背着枪继续在雪地森林中寻觅。
即使哨兵的感官比猎犬敏锐数倍,在猎犬狂吠之前就发现了几百米之外的兔子,斯科特还是一直带着这条猎犬。无他,因为向导喜欢。
亚瑟的精神体虽然是一只垂耳兔,但他总是对那些猛兽飞禽们抱有奇怪的好感,有时甚至更胜于他的灰狼。斯科特抗议了不少次,抗议无效,于是就逐渐同化了。
又是一声枪响,雪兔抖着脚倒在几乎融为一体的积雪里。
哨兵满载而归。
伊瓦洛离赫尔辛基有一千多里,去最近的大型城镇也要坐三个小时的车。不过这对哨兵和向导就青睐这样人烟稀少而美丽飘渺的地方。
尤其在亚瑟受重伤、他们从巴尔干半岛回来之后,垂耳兔的本性使得向导异常地畏暖惧热。温暖的地中海沿岸和英伦南部是呆不下去了,他们越跑越往北,最终定居在芬兰的北极圈内地区、冰封的河岸上。
不过他们并不是就地生活在冰雪之间了。斯科特回到敦实的木屋前,在门檐下脱掉厚重的冬靴和帽子,搓了搓耳朵往手里呵气,脸色由于寒冷而显出某种冻红。他就继续搓脸,不停地哈气而吐出一圈白雾。
收拾妥当了,他才开门踏进明显比野地舒适太多的屋子里。
亚瑟正在客厅里织毛线。直到斯科特绕到他身后,伸手捂他的耳朵了,他才抬起头笑了笑:“回来了。”
他们的双手交握。亚瑟轻摸斯科特冰凉的手背,看似不在意道:“羊绒已经到了,我今天晚上做好,明天你就能用新手套了。”
哨兵吞咽了一下,嗓子里发出咕噜声,似乎在懊恼。
“你别装。”亚瑟眉眼弯弯地望向他,嘴上倒是不饶人,“你要是冻坏了又要来找我哼唧,我还得耗神费力给你做疏导。你不嫌累我还烦呢。”
斯科特趁机在他眼角印了一个吻,坐下来托着他的后背将他抱在腿上。
“晚上早点睡。”他低声说,“之后天亮会越来越早了。”
“这才几月份。”亚瑟不以为意。
他起身去做饭,一般都是斯科特打猎,他做炖肉汤和煎肉排。不过这次他在厨房里拿出猎物,还是暗暗吃惊。
“斯科特?”亚瑟探身出来喊道,“你今天又打了雪兔?”
哨兵正在用热水洗脸,闻身抬起头,水滴淅淅沥沥从他英俊的脸庞上落下。
他擦好脸了才慢吞吞走到向导身边。“驯鹿不能打,黄麂躲上山了。我只打了一只兔子。”
他老哥不亏精神体是条狼。亚瑟长吁一口气,轻抓他的手臂慢慢地晃。斯科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
“现在这个季节,你打了成年兔,还是母兔子。你应该知道林子里肯定还有兔子窝吧?”
那些小兔崽子都不够塞牙缝的。哨兵大逆不道地闷闷想。
“没了母兔子,那些小兔子怎么捱过冬天?”向导的嘴总是利索得很,经常把他绕晕,“将来没有兔子了,咱们又吃什么?”
“……春天还没到。”斯科特只冒出这几句,“兔子很能生,你不用操心这些。”
他莫名地烦躁起来,甩开了向导握着他的手,转身去仓库保养猎枪。
吃饭时他们也异常沉默。向导悄悄地放出触须想要探寻哨兵的精神图景,都被强势拒绝了。
亚瑟给新手套织完最后一针,抬头望他哥生硬的背影,悄然叹气:我还真的是无理取闹了?
斯科特的本性就是恶狼。他从来不关心所在意的东西之外的事物,刚刚在伊瓦洛住下时,他差点把当地的野鸡和雪兔都打光,甚至惊动了林业部门来查看。
他将猎物殷勤地囤积在他身边,几乎要化为实体的灰狼依偎在他身边,柴刀似的那条尾巴一摇一荡。
如果真的是胆小的兔子可能要被吓到应激。但他们都很清楚亚瑟并非等闲之辈。
斯科特睡得不太安稳,亚瑟躺在他身边安静地观察他,趁机而入。
灰狼正在狂躁刨地,见到他来了也只是龇牙咧嘴地低声嘶鸣,尾巴却藏在后腿之间。
亚瑟侧过身,无奈地抱住他哥如同暖炉的结实身体。垂耳兔蹦蹦跳跳的,踢了踢腿窜进灰狼趴伏下来圈出来的领地里。
一场精神疏导下来,向导满身虚汗,疲惫地睡去连身子都懒得擦洗。
等到他睁眼时,天光已经大亮。拉皮区难得的白天全都集中在这几个小时里,亚瑟连忙起床,却滑下了两层厚厚的被子,身上也似乎做了清理,很是清爽。
他趿拉着毛拖鞋下楼,斯科特不见踪影,放在客厅的新手套也消失了。
亚瑟只是笑笑,去厨房煮蔓越莓柠檬红茶。对了,还要加点肉桂粉和斯科特最喜欢的暴风威士忌。
他做好防护,踏雪去老教堂见商人,为表达谢意又塞了些小费和肉干,嘱托他下次来时要带的生活用品。
教堂窗户旁的墙壁上,绘制着线条粗犷朴素的三兔共耳图——三只白兔绕圈奔跑,耳朵双双重叠,形成一个神秘的三角图案,如同北半球夜空上的永恒星座。
光明苦短,白昼难长。高纬度的北极圈内,动物和植物都要换上厚实的皮毛与坚硬的铠甲,被迫或无畏地迎接深邃的黑暗恐惧。
雪鸮声声嚎叫,灰狼潜藏绿眼。然而兔子不断奔跑,永不停歇,直到大地冰雪消融,生生不息。
向导给他的哨兵倒了一杯热饮,腿上盖着羊毛毯,等待他。
门铃响了,亚瑟放下羊毛毯去开门。
骤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窝灰白的毛团子。雪兔幼崽的鼻翼翕动,耳朵微颤。一只小兔黑黢黢的眼睛瞧着他,又闭眼缩进斯科特温暖的怀抱。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大灰狼带着崽崽回来了。
【END】